d村落中,显得空灵无比。夏清舒知道她话中的意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左手牵紧了季迁遥的手,右手按在腰上的锈剑的刀柄上,双眸谨慎地扫视着周围。二人在一处稍显干净的屋舍门口停下了脚步。这处屋舍不大,处在村落中间,竹篱围成的小院中疯长着各色的藤蔓。推开院门,积满灰尘的转轴发出刺耳的咿呀声,夏清舒抽出自己的剑,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朝着主屋移动去。里外巡视一番,这屋子空无一人,连鼠蚁都甚少。“晚上便在这里歇脚吧,比露宿山林好些。”夏清舒将剑收回刀鞘。季迁遥试着用火折子点燃烛台上的蜡烛。火苗蹭的一下竖起,顿时将房间照得大亮。有了烛光的照耀,她们清楚地看见了房间里头积攒的灰尘。季迁遥:“好似多年不曾有人住了。”夏清舒蹲低身子,仔细看着地上的尘土,过了半晌,方道:“没有其他人的脚印。在我们来之前,没有人踏入过。”踏入云南的第一晚,二人都有些谨慎过度了。季迁遥笑了笑:“既然无异样,我们便安心住下。外头有一口井,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水。”出去一看,井中有水,厨房中灶台也不曾受损,二人欣喜不已。夏清舒生起火来,烟气顺着烟囱飘向了上空。季迁遥替夏清舒熬了药,叮嘱着她喝下。炊烟又很快熄灭了。简单收拾了床榻,竹屋内的烛灯也熄了。夏清舒将季迁遥抱在了怀中,佩剑仍系在腰上,二人皆是合衣而眠。“很晚了,睡吧。”夏清舒与季迁遥一齐闭上了眼,但她的神思仍保持着清醒。陌生之地,她哪能安心入眠,她必须保持耳目清醒,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可有些东西,悄无声息地潜来,令人防不胜防。作者有话要说:副的戏份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接下来的笔墨会集中在主上感谢沉默咆哮者扔了1个手榴弹感谢宋朝栗子扔了1个地雷感谢急支糖浆加冰扔了1个地雷感谢“”,灌溉营养液5感谢“tyfc622”,灌溉营养液10感谢“清风”,灌溉营养液5第67章 锈剑出鞘长着鹅黄小花的细藤从后墙爬上了屋檐, 细弱的枝条在晚风中轻轻颤抖。一化二, 二化四,很快, 细密如网的绿枝覆盖了后墙及整个屋顶。守到后夜,夏清舒的意识愈发混沌,一不留神, 便打起盹来。危险悄然而至。“谁”左手一抖,夏清舒的眼睛猛然一睁, 口中大喝道。她的双眸紧紧盯着屋门。门外有人,她察觉到了。她的动静惊醒了怀中的季迁遥, 季迁遥还未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夏清舒便一个翻身跳下了床,抽出锈剑,将她护在了身后。二人一同望向屋门, 夏清舒的眼神尤为狠厉。“是谁”又一声暴喝从夏清舒口中迸出。季迁遥也拿起了武器, 警戒地看着屋门。气氛冷凝了片刻,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将军。”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 夏清舒紧绷的手臂松了下来, 长舒了一口气,她回眸望着季迁遥,眼睛弯了弯, 嘴里冒出两个字:“流烟。”原来是流烟。季迁遥也松了一口气。二人的替死之尸是由流烟运回南京城的,北境发生的一切,都由她入宫禀报。禀报完毕, 鸿溯帝怜惜英才,欲为她加官升位,却被流烟拒绝了。明面上夏清舒已死,她为无主之兵,毅然表明辞官归隐的意愿之后,鸿溯帝思索一番,也就同意了。鸿溯帝对夏清舒的看法很复杂,一面爱惜她的将才,一面又厌恶她之言行,有时还需担忧她是否会起兵造反。流烟为夏清舒的心腹,连带之下,鸿溯帝对她的看法也是如此。爱惜之下,鸿溯帝不免犹豫,当真非用她不可么答案是否定的。北境宿敌已清,边界太平,大燕不需要这般能力出众的将才了。往后如若需要,他也该用自己培养的人。如此思索,流烟辞官,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当即,鸿溯帝便点头应允。翌日,从吏部归来的流烟已将离职之事办好,她背着一个包袱径直出了南京城,一路向西行。她已通过飞鸽与夏清舒取得联系,知晓了二人的方位,以全速赶去。流烟来了,她们又添了一个得力助手,是喜事。夏清舒走到门旁,将门栓提起,开了门。流烟一身黑袍,风尘仆仆,她从门外大步跨入,争锋相对的利剑已收回鞘中,面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恰巧路过这一个村落,本来选中这间屋子稍作歇息,及至门口才意识到屋中有人,正想拔剑相对,却听见了将军的声音。”原本她们约好是在元江府的那曲县城相见,却在同一天抵达了同一个村落,提前会面。“天赐的好运。”夏清舒笑道,行至方桌旁,她抬手点起了烛灯。“二位主子,路上可遇险阻”流烟揭下头上的黑帽,关切地问道。“流烟,往后我们二人不再是你的主子了,你不能用“主子”称呼我们。”季迁遥坐在床榻边缘,温着声道:“你此番前来,是助我们打倒树棺人,这份恩情是我们欠你的。”“流烟明白,我辞官前来赴险,不是为主尽忠,而是为友尽义。”季迁遥点头微笑:“这便对了。”三人相聚,其乐融融。谈话之时,一根细长的藤从窗缝里钻了进来,三人皆没注意。藤蔓从背后袭来,默不作声地缠绕上了季迁遥的腰肢。接着,一股强劲的力拖着她向后飞去。夏清舒神情骤变:“迁遥”她伸出手去扯季迁遥的手臂,却没追上,眼睁睁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季迁遥的笑意凝在了唇角,那股力带着她飞到了屋墙边,再接着,她的身子便撞上了后墙,牢牢地贴住。那根缠绕在季迁遥身上的藤蔓不断分生,交织成了一张无法挣脱的网,将季迁遥的全身都包裹住了。“清、、舒”季迁遥望着夏清舒,嘴中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接着她的唇上都被藤蔓覆盖,无法再开口言语。那藤蔓细弱,且紧贴着季迁遥的身子,夏清舒不敢挥刀砍,只能两步飞跨到季迁遥的身旁,企图用刀刃割断藤蔓。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一把利刃从季迁遥的身后的土墙里刺了进来,直逼夏清舒的脖颈。那剑可以穿过厚实的土墙,可以见得其力道之大。夏清舒赶紧停下前冲的动作,身子左倾,躲过了这记攻击。但她的身子还未停稳,左下腹的位置又刺来一刃,剑气凌厉,速度极快。夏清舒速速往后仰,那剑追着她向前冲,握剑之人踢破窗纸,现了身。“树棺人”流烟出声提醒的同时,扬剑攻了上去,替夏清舒挡下这一记攻击。不大的主屋内盈满了花朵的清香,女人如瀑的长发上着生着鹅黄的小花,与样貌极不相称的浑浊眸子在夏清舒与流烟之间来回扫荡。它的脑袋僵硬地摆动着,嘴里冒出奇怪的“咿呀”声。攻势被挡下之后,树棺人停在了原处,没有继续进攻。夏清舒的目光从树棺人身上转移到了季迁遥的身上,见她被紧紧地缠绕在藤蔓中,无法挣脱,心急如焚。质子在敌方手中,她不能揣测着半人半妖之物想要做什么,不敢轻举妄动。毫无疑问,季迁遥是她最大的软肋。“轰”双方对峙间,主屋的后墙起了动静,先是一条裂缝纵向延伸,接着砖墙倒塌,向里飞溅。后墙的中央漏出了一个大洞,另外一个树棺人从洞中弯腰走来。烛光照亮了它的样子。站在对面的夏清舒与流烟张大了嘴,走来的这个树棺人与屋内的这个一模一样,如同双生子。夏清舒眯起了眸子,脑中回想着方才自己遭到的袭击,很有可能是出自两人之手。一个树棺人就难对付,这次竟然一下来了两个而自己的软肋又被它们牵制住了,攥着拳站着的夏清舒略显不安。她在脑子里拼命想着法子,一滴汗珠从她的鼻翼左侧滑下。这两个树棺人出击的速度很快,招式凌厉,想要绕过它们救人,必是难事还未想出法子,夏清舒没有贸然出击,她想再看看局势的变化,殊不料她的右手突然朝前一冲,紧接着整个身子也向前奔去。夏清舒看见手中的那把“锈剑”正带着她朝着树棺人的下盘攻去。“流烟,你攻左边那个。”奔袭中,夏清舒高声唤道。“好。”猛然一蹬,流烟飞起,扬剑朝着树棺人的头顶俯劈而去。树棺人亦挥剑抗击,浑浊的眸子紧盯了流烟。夏清舒则是顺着锈剑的力道,在树棺人长裙掩盖下的腿部一击。树棺人跃起,翻身从夏清舒的头上飞到她的身后,长剑挡在身前,没有主动进攻。夏清舒手中的锈剑是季迁遥赠的,她练的并不多,用起来还不顺手,但今日不知怎的,锈剑像是有了灵智一般,引导着她向树棺人的弱处攻去,招招干脆狠厉,而且退防之时,亦能恰到好处地克制了树棺人的招式。难不成先前在军营中让树棺人惧怕的“那个东西”就是这把剑夏清舒恍然大悟,心中的信心陡然增多。她顺着锈剑指引的方向,加上自己的力道,全力进攻。很明显,与她交战的那名树棺人渐渐落于下风,它的招式以守为主。而与流烟胶着的树棺人则不同,它抓准一切机会进攻,让流烟越发的吃力。“流烟,你换到右边来。”夏清舒出声道。流烟会意,一个虚招引得树棺人向她的左侧刺去,她趁机后仰,然后朝右侧倾倒,几个翻滚后同夏清舒交换了位置。夏清舒先前攻击的那个树棺人一直防守,她占上风却不能伤它分毫。如果这些个树棺人当真怕她的“锈剑”,那她换到左边后,左边那个树棺人应当会将攻势化成防守。她可趁着这个转变的间隙,解决掉这个树棺人,而后再与流烟合击剩下的那个树棺人。这样,她们的胜算便大大提高了这是唯一打破僵局的机会,夏清舒不会错失。她滚到左边那个树棺人脚边后便朝它的腿上虚劈一剑,趁着树棺人后躲之时,她单手撑地,身子向前飞扑,刀柄在手中一转,刃向骤然改变。在树棺人无所防备之时,夏清舒的锈剑穿过了它的右腹。树棺人口中“咿呀,咿呀”的叫声越来越快,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夏清舒抽出锈剑,一脚踢中树棺人的肩头,将它踢翻在地,而后补来一剑,刺穿了树棺人的胸膛。胜了夏清舒勾起一抹笑,转身欲解流烟之困,想乘胜追击,不料后墙破洞处刮来了一阵狂风,将她同流烟的动作阻拦住。狂风呼啸中,夏清舒费力地睁开眼,她看见没有受伤的那名树棺人扑到了倒地的树棺人身上,二人的身躯慢慢融合,最后合为一具。片刻后风止,树棺人消失不见。夏清舒拨了拨扑面的乱发,几个健步蹿到了季迁遥的身旁。“迁遥。”夏清舒轻唤一声,举起锈剑,将藤蔓的源头砍断,而后一圈圈地解开季迁遥身上的束缚。“可有何处伤了”夏清舒焦急地问道。季迁遥被那藤蔓捆得血脉不畅,脑袋有些发昏,其余之处,皆无损伤,她摇了摇脑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好让夏清舒安心。夏清舒抱住季迁遥,轻轻拍着她的肩。她的视线穿过后墙的破洞望向黑夜,她不知那些暗处还藏有多少要取她性命的人。她要做的是在每一次的对战中想尽办法、用尽全力,护住自己,护住她所在乎的人。而且她永远相信,邪不胜正。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英勇的小夏将军回归ノ感谢宋朝栗子扔了1个地雷感谢沉默咆哮者扔了1个地雷感谢急支糖浆加冰扔了1个地雷感谢“柏栀”,灌溉营养液10感谢“长发直男”,灌溉营养液9感谢“”,灌溉营养液5谢谢么啾w第68章 村落会面一个半时辰后, 天空露出鱼肚白。夏清舒维持一个姿势坐在床榻上, 脑袋里盘桓着两名树棺人合为一体的画面。她抿唇沉思,迄今为止, 她共遇上过四个树棺人,以颜色区之,分别是朱红、缇橙、鹅黄。她仔细翻找记忆, 发现这些树棺人身上异处诸多,比如进攻方式。朱红之人无用兵器, 单拳敌数人,力气甚大。缇橙借着暗夜与大风, 隐蔽而来, 那时夏清舒身子无法动弹,未与它交手,其特性并不清楚。而今日遇上的鹅黄,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两个双生子, 它们以剑为器,而且在她重创其中一名双生子后, 二人竟合二为一了。按着目前遇上的这些情况, 关于树棺七卫的人数,夏清舒偏向于七位,如若多加上双生子的一位, 那便是八位。这八位能力树棺人不同,也需以不同的法子制之。夏清舒又捧起置于身旁的锈剑,指尖滑过锈剑的中央, 细细看着剑刃之面。原先她拿到这把剑的时候锈迹斑斑,可不知何时,那些锈迹竟然自己脱落,如今她手中的这把剑,表面光滑,不再是原先那般丑陋的样子。这剑的来历,她一直都想问,只是一直被其他的事情耽搁,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