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睡着之际,慕朗清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睁眼。一睁开眼就对上顾长弦的眼睛,吓了一跳。你看我头发干什么?慕朗清以为自己头发上沾了东西,抬手摸了摸。没看头发。顾长弦淡淡地收回视线,开始揣摩什么是慕朗清所说的亲全身。慕朗清:对了。顾长弦不想被打断思路,闭上眼睛。慕朗清低声问:谁是顾夫人?顾长弦没反应。睡了?慕朗清在人眼前挥了挥手,放弃般撇了撇嘴,也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很久之后,顾长弦睁开眼,将缩在自己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还是没想通怎样亲全身。第二十二章第二日,两人一同去了城主府。苏潭像是恭候已久,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寒暄了两句就直入主题。两位随我过来。苏潭在前面带路,过了会儿,抬手掀开里室的帘子。里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目光呆滞,不动也不说话。但脸色如常,呼吸平稳。正是家兄,苏潭眉头微蹙,语气有些担忧,几天前不知为何突然这样。我一收到消息,就立刻赶了回来。苏潭虽然平时自由散漫,无心府上的这些事。但听到府里出事,也顾不上其它,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这症状和当初在村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整个人只剩下一具空壳子。慕朗清看着眼前的人,若有所思。府上的大夫也束手无策,苏潭轻轻地放下帘子,我担心有不良居心的人趁机做些对凤阳城不利的事,就没敢将这事泄露出去。慕朗清问:那在这之前有何异常?之前我一直不在府上,具体细节不太清楚,苏潭看着人,回答道,但我已经问过家兄身边伺候的人,事发之前一切如常。慕朗清轻轻点了点头。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府上的厉主簿,他应该比我更清楚,苏潭对人道,我待会儿吩咐下人准备两个房间,就委屈两位暂住寒舍。麻烦了。慕朗清点了点头。为什么要多准备一个房间?顾长弦的关注点很奇特,抿了抿唇,视线落在桌子上的书上。这是一本图文并茂、字体巨大、配色大胆、内容更大胆的小话本。由于封面有些花哨,顾长弦皱着眉,多打量了两眼。苏潭以为人喜欢,慷慨地将这本书送给人。府里的厉主簿是个儒雅之人,虽然在府上呆的时间不算长,但深得城主信任。厉祁看到两人拜访,忙请两人进来,给两人沏上茶,之后便将府上的基本情况和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详细告诉了慕朗清。临走时,慕朗清的视线被墙角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吸引。那块儿摆放着占卜用的龟骨、铜钱和竹签等小玩意。慕朗清很感兴趣,不禁多瞧了几眼。莫非慕公子也懂这些?厉祁有些惊喜。没有,慕朗清仔细打量着摆成八卦阵的铜钱,目露好奇,只是之前听过一些。厉祁看人感兴趣,便请人坐下,给人说了不少占卜方面的东西。两人相谈甚欢,甚至还谈到了凤阳城的哪个酒楼最好。顾长弦捉住慕朗清放在桌下的手,不爽地捏了捏。慕朗清正听得入神,没注意到人的小动作。于是顾长弦就面无表情地玩着人手,从第一根手指头捏到最后一根手指头,再将那又白又软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周而复始,完全不觉得腻。这种最少见。厉祁挑出一个玉质的半透明薄片。慕朗清好奇地凑过脑袋。脑袋都要碰到一起了。顾长弦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捏了捏人后脖。嗯?慕朗清不解地扭过头。顾长弦淡定道:脑袋往后一些,挡住我了。慕朗清瞪大眼睛,有些意外:你也对这些感兴趣?不可以?顾长弦淡淡地看了人一眼。吃错药了?语气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厉祁正说到兴头上,提议道:不然在下给慕公子算一卦?慕朗清点了点头,跃跃欲试。这时,顾长弦清清嗓子:慕朗清,该走了。慕朗清:等会儿。顾长弦松开那白白软软的小手,捏了捏袖子里的话本子。厉祁摇了两下木签筒里的竹签,让人心无杂念地抽去一根。很快,慕朗清将抽好的竹签递了过去。厉祁将手里的签子转了转,仔细观察着:公子这几日运势不错,尤其犯桃花。身心宜静,不宜远行。犯桃花?顾长弦面无表情地继续捏袖子里的小话本。厉祁:慕公子介不介意伸出手让在下看看?顾长弦站起身,淡淡道:慕朗清,我先走了。嗯?慕朗清抬起头,认真道,好吧,路上慢点。顾长弦:顾长弦臭着脸,重新坐在椅子上,将袖子里的小话本捏得皱皱巴巴。不用勉强,慕朗清通情达理,无聊的话,可以先回房等我。顾长弦淡定地说了句不识路,然后就占有欲很强地盯着慕朗清的手。慕朗清:慕朗清只好委婉地拒绝看手相。不用麻烦,慕朗清忍着笑,我们先告辞了,改日再叙。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各怀心事。慕朗清在想自己怎么突然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顾长弦在想慕朗清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没向自己讨亲亲了。我到了。慕朗清停下脚步。顾长弦也停下脚步,等着人邀请自己进去。慕朗清:明天见。顾长弦捏了捏袖子里可怜的小话本。慕朗清弯了弯唇,转身进房。关门时,发现顾长弦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神里的信息特别丰富。不然进来坐坐?慕朗清眨眨眼。顾长弦勉为其难地给了人这个面子。屋里的空气有些冷,慕朗清抱住胳膊,脚趾头抓了抓地。顾长弦打开窗,让阳光透过窗口撒进来,含蓄地提议:两个人睡可能会暖和一些。慕朗清:阳光照进来就好多了。顾长弦没有放弃,继续道:那晚上怎么办?慕朗清眼神认真:我可以盖两床被子啊。顾长弦:我冷。慕朗清赶紧道:那你快回自己房间把窗户打开。顾长弦:为什么不和自己一间房?顾长弦瘫着脸,偷偷在心里分析了好长一会儿,最后觉得慕朗清移情别恋了。自己哪里不好?顾长弦的狐狸心瞬间千疮百孔,面无表情地看着人。慕朗清装作不小心碰了碰人的手,轻咳一声:明天见。顾长弦耳垂发红,板着脸出去了。待人走后,慕朗清倚靠着门,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来还想多逗一逗顾长弦的,但刚才手腕不知为何猛地一痛,所以才将顾长弦赶了出去。慕朗清将袖子往上扯了扯,看到手腕处的东西时,眉头皱起。手腕处不知什么时候浮现红色的纹络,轮廓很模糊,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很快的,红色纹络就消失了,刺痛感也随之消失。另一边的顾长弦也没睡着,满脑子都是慕朗清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睡了,心里全是被抛弃的孤寂。顾长弦心不在焉地翻着皱巴巴的话本子,好多地方都没有看懂。这些不懂的都可以向慕朗清请教。顾长弦终于有了找慕朗清的借口。临走时,想起慕朗清说冷,便将自己的被子抱了过去。慕朗清打开门,看着抱着被子的人,愣了一下。送被子来了?慕朗清张了张口。顾长弦面无表情:还有我。慕朗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顾长弦忽视人的存在,很自觉地往屋内走,并带有强迫意味地将自己的被子放在床上。慕朗清关好门,随意地倚靠在门上,故意问:你把被子给我,自己盖什么?顾长弦没有说话。慕朗清勾了勾唇,给人出着主意:所以今晚要不要考虑抱着我睡?顾长弦考虑了一会儿,觉得慕朗清很真诚,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慕朗清轻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认真打量着人好看的侧脸。过了会儿,顾长弦突然想起自己是来请教问题,开口道:慕朗清。嗯?顾长弦瘫着脸:活好是什么意思?噗!慕朗清刚喝进口的茶全喷了出来。顾长弦面无表情:怎么了?慕朗清摇摇头,震惊道: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顾长弦看着人。慕朗清叹了口气,耐心地给人讲解:就是形容一个人勤勤恳恳,不畏艰难,努力耕耘,浑汗如雨,从而很无私地让另一个人很开心。懂了吗?顾长弦嗯了一声。慕朗清问:是不是能很明显地看出这个词是在说我?顾长弦:就是你想的那样,慕朗清走过去,挨着人坐在床沿上,神色肃穆,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顾长弦没有说话。好了,慕朗清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你现在试着用这个词夸夸我。第二十三章其实顾长弦觉得自己挺符合那个词的。嗯?慕朗清心痒痒的,期待地看着人。顾长弦板着脸,拒绝夸慕朗清活好,原因是慕朗清太懒。没有,慕朗清立刻澄清这种错误说法,认真道,有些时候,我最喜欢动了。顾长弦:快点夸我,慕朗清拿胳膊肘碰碰人,我高兴了会好好奖励你的。顾长弦问:奖励什么?不如我现在先给你示范一下?慕朗清突然凑近人,将人推到床上,身体压上去。顾长弦面无表情:你这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就打声招呼。慕朗清坏笑着蹬掉人的鞋子。顾长弦:先起来。慕朗清不听,变本加厉地屈起自己的膝盖。顾长弦腿间部位被蹭了,身体一僵,耳垂红得能滴下血。你这是什么反应?慕朗清很恶趣味地观察人的表情,没节操道,搞得好像是第一次被我调戏一样。顾长弦恼羞成怒:慕朗清。慕朗清趴在人耳边道:顾哥哥。顾长弦耳垂一红,声音柔和了不少:别闹了。顾哥哥。慕朗清又软软地叫了一声。顾长弦身体更僵,手指头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侧过头默许了人的行为:下不为例。慕朗清被逗笑:顾长弦你真有原则。顾长弦:这次可以过分一些吗?慕朗清趴在人胸膛上,轻轻拽了拽人的衣领。顾长弦板着脸:别闹,睡觉。慕朗清偏不依人,强词夺理道:闹一闹会睡得更香。顾长弦:尽说些歪理。慕朗清低声道:那还要听我叫你哥哥吗?顾长弦:不听。真的?慕朗清在人耳边说悄悄话,可是你拒绝的时候下面都硬了。顾长弦耳垂发烫,指尖发红。虽然早就见识过慕朗清的流氓,但还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慕朗清勾起唇角:更硬了。顾长弦闭上眼,极力压制住内心的那股燥热,压低声音:安静。慕朗清皱了皱鼻子,故意道:不安静会怎样?顾长弦抬手,面无表情地捏了捏人的脸。你这人,慕朗清忍着笑,和人蹭了蹭鼻子,你还会捏什么?顾长弦没有回答,手继续往下,捏了捏记忆中手感特别好的某处。慕朗清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然后条件反射性地从人身上滚了下来,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顾长弦坦坦荡荡地看着人,面无表情:很疼?我慕朗清全部注意力都集中仍有些疼的地方,缓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拿手指头指着人。嗯?顾长弦正气凛然,一身光芒。慕朗清硬生生把嘴里质问的话憋了回去,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顾长弦主动回答:手感很好。慕朗清愣了两秒,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完全没了刚才浪到飞起的气势。废话,调戏别人和被人调戏能一样吗?好了,慕朗清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很挫败地说,我乖乖睡觉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