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荡漾之际,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慕朗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捏着下巴,嘴对嘴喂水。你是不是对喂水有什么误解啊!!!慕朗清下意识地攥着人胸前的衣裳,干渴的喉咙立刻被清凉的液体浸润。顾长弦很有耐心地将茶水一点一点地渡给人。唇瓣相触,慕朗清睁大眼睛,在人平静的眼眸看到了自己的脸。不知过了多久,下巴被松开,双唇分离。但很快,嘴又被堵住。如此反复,直到喝完一杯水。好了。顾长弦平静地揩去人唇上的水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慕朗清耳朵红得说不出话,整个人就像落败的小公鸡一样。顾长弦很好心地捂住人耳朵,给人降温。,慕朗清憋了半天才恢复气势,谁让你这样喂了!顾长弦淡淡道:我只是选择了最方便的方式。慕朗清:愿闻其详。顾长弦开口:用其它方式,你势必会各种刁难,一杯水可能半个时辰才能喝完。好吧,我还真是这种人。慕朗清无话可说,抬眼看着房梁。我最近为什么频频被顾长弦调戏?是自己太弱了,还是敌人变强了?慕朗清有些郁闷,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拄着脸,指尖碰到耳朵时,仍能感觉到热度。神游之际,听到顾长弦喊他名字。嗯?慕朗清抬头,看着人。顾长弦掌心里躺着一粒糖,神色不自然地递过去。不用。慕朗清摇头拒绝。房间安静了几秒,顾长弦掩住眸子里的失落,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淡淡道:下来。慕朗清伸了个懒腰,跳下床,风风火火地把床上收拾好。顾长弦坐在桌边看书,眼睛一直盯着同一个地方,半天都没有翻页。慕朗清脸上带着大大的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试图吓人:顾长弦!顾长弦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慕朗清没吓到人,便把脑袋凑过去:我们待会儿去哪儿?顾长弦又翻了一页,没有回答。你看书这么快啊?慕朗清跟人搭讪。顾长弦:嗯。慕朗清倚靠在桌沿上,余光瞟到了那颗孤零零躺在桌面的糖块,便轻轻剥开表面那层薄纸,塞进嘴里。顾长弦终于说话:不是不吃么?嗯,慕朗清慢悠悠地去开窗透气,用不经意的语气说,因为刚才嘴里已经很甜了。顾长弦覆在书页上的手指动了动。慕朗清扭过头,发现顾长弦眼里特别温柔,忍不住欣赏了一番。笑什么笑?慕朗清走过去,在人眼前挥了挥爪子。顾长弦敛住表情:我没有笑。在看什么?慕朗清凑过去,看着书页的字,念了出来,凤凰?顾长弦很喜欢和人挨着的感觉,特别是此时这人嘴里含着糖,身上散发淡淡的甜味。你的那本《万妖志》。顾长弦回答。慕朗清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一亮,忙往后翻了好几页,跟人道:这里面还记载了九尾狐这里,慕朗清很快就翻到了那一页,兴致勃勃地邀人一起看,九尾圣族为上古神兽顾长弦看着人脸上明朗的笑,嘴角不自觉勾起,内心像是被什么占满。慕朗清的手指突然顿住,捂着肚子笑:性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看不出!!!顾长弦黑着脸。慕朗清:但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顾长弦修长的手指动了动。这样吧,慕朗清心情很好地凑近人,和人谈条件,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听得开心了,就不告诉别人。顾长弦:你真无聊。慕朗清:能增进感情,怎么算无聊?顾长弦不说话,突然想起了慕朗清软乎乎的肚子。慕朗清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将至,勾着唇角:不然像你一样成天哈哈痒顾长弦面无表情地挠人痒痒,同时禁锢住人的腰,不让人躲。顾长弦,慕朗清动弹不得,有些害怕,拼命地往后缩,你不能这么无耻我告诉你顾长弦突然道:我们做些增强感情的事。慕朗清会错了意,躲开躲去,嘴里道:挠痒痒算什么增进感情?不是挠痒痒,顾长弦握住那柔韧的腰肢,将人刚才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我听得开心了,便放过你。慕朗清自然知道人在说什么,快速道,哥哥。顾长弦红着耳垂,放过人。幸福来得太容易,慕朗清忍不住问:一声就好了?嗯。顾长弦不敢听太多,低头掩饰一般地继续翻书。慕朗清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的肚子,反身跨坐在椅子上,挪过去和人挨在一起。慕朗清。顾长弦的视线没有离开书本。怎么了?慕朗清凑过去和人一起看书。顾长弦:注意坐姿。慕朗清:顾长弦头也没抬地说道:正坐,腿合好。,慕朗清盯着人的脸,不禁好奇,你头顶是不是也长了双眼睛?顾长弦没有理会人。慕朗清乖乖正坐,凑过去,又看到了那句关于九尾狐性.欲强的描述,于是严肃道:别相信这种鬼话。顾长弦抬眼看着人。慕朗清关心道:被人无缘无故这么抹黑,是不是很生气?顾长弦平静道:没感觉。但是我很生气,慕朗清突然就正义凛然起来,为人打抱不平,太过分了,竟然诋毁我们高贵冷艳的顾公子!顾长弦:慕朗清严肃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顾长弦没说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慕朗清托着腮,还在喋喋不休:清者自清,不必在意。顾长弦瘫着脸,说了一句:我不清。嗯?慕朗清没听清楚人在说什么。慕朗清,顾长弦起身,我先回去了。说完就离开了。顾长弦并没有回去,而是像做贼一样偷偷溜出去。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有人跟上来。再次回来时,手上多了本书。顾长弦挥了挥手,将扉页上的龙阳春事几个大字改成了静心诀。第二日,慕朗清凭着记忆来到了那个林子。一进去,就感觉到了阴森森的冷。树叶仿佛密实的篷布一样,将阳光都挡在外头。万籁俱寂,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怵。顾长弦有些无奈:好好走路。慕朗清摇摇头,整个人几乎挂在人身上,手也紧紧抓着人胳膊。顾长弦:我们不然分开找。不行,慕朗清看着人眼睛,低声道,我害怕。顾长弦:那你好好走路,不要乱蹭。慕朗清认真道:可是蹭蹭就不怕了。顾长弦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过了会儿,顾长弦黑着脸将身上的慕朗清扒拉下来,静静地看着人。慕朗清自觉将人将衣带系好。顾长弦垂眼,看着人笨拙地给自己绑衣带,板着脸道:这是外头。这就是说在房里可以解衣带。慕朗清心情愉快地打了个结。顾长弦:这种地方不要乱来。慕朗清乖乖点头。顾长弦往前走,过了会儿,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恶劣,便放慢了脚步,和慕朗清并排走。慕朗清真的不闹腾了,东张西望,不时皱起眉,像是在回想什么。顾长弦以为人害怕,往那边挪了挪,暗示慕朗清可以拉着自己胳膊。这地方慕朗清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特别奇怪,让人有些不知所措。慕朗清在想事情,自然就忽视了顾长弦的小动作。顾长弦看人心不在焉,只好偷偷地去拉人的手。眼看指尖就要碰到一起,慕朗清突然道:顾长弦。顾长弦以为被发现了,快速缩回手,神色自若地看着人。刚才分明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怎么又不见了?慕朗清皱了皱眉。顾长弦做贼心虚,不敢直视人眼睛。慕朗清突然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东西,眼里一亮,抓着人的手往前走。林子深处更加雾霭迷茫,甚至看不清几米外的地方。顾长弦问:怎么了?慕朗清感觉脚下有东西,低头一看,将地上的面具捡了起来。顾长弦目光里有什么动了动。慕朗清忙道:就是它,我刚才就看到它在空中飞来飞去。顾长弦没有说话。慕朗清:很扯吧,你是不是不相信?没有。顾长弦开口道。我还以为它是要给我们引路,慕朗清打量着周围,撇了撇嘴,神色有些失望,没想到竟然越走越偏。空气中的浓雾越来越大,视线可及之处一片朦胧。顾长弦拉着人的手,平静道:把它扔了,跟我走。话音刚落,慕朗清就感觉自己手里的面具动了动,跳到空中,拐了个弯往前飘。面具飘了没几步,就停下来,示意他俩跟上来。慕朗清丝毫没有理会空中的不知名面具,侧头看顾长弦的眼睛,脸上带着笑:嗯,跟你走。面具:顾长弦眼底多了分柔和,甚至没发觉慕朗清又在乱蹭自己。面具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行至一个岔道口,面具突然跳到前面,指了指相反的方向,示意人应该是这边。慕朗清想了想,采取意见,换了个方向。顾长弦面无表情:不是说跟着我走?嗯,慕朗清慢悠悠地开口,但突然想起来你是路痴。顾长弦:没多会儿功夫,视线越来越宽敞,不远处的一切变得清晰。慕朗清这才感觉到掌心有些湿,低头一看,手指被紧紧包裹在顾长弦的掌心,一直没有分开。慕朗清故意动了动手指。顾长弦这才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松开人。慕朗清勾起唇角,眼里写满了戏谑:原来顾公子一直拉得这么紧?顾长弦不说话。慕朗清不依不饶地靠过去,悄悄地屈起手指,和人碰了碰小拇指。那里。顾长弦示意人看前面。慕朗清看过去。这才发现前方有一个山洞,洞口用干草虚掩着,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洞里黑漆漆的。哎。慕朗清压低了声音,但仍能听到细微的回声。顾长弦:嗯?慕朗清:什么都看不见。不是有颗珠子么?顾长弦把人怀里的珠子取了出来,用它照明,总算有了点亮光。慕朗清有些不可思议:这还真是用来装饰的?不然呢?顾长弦反问。慕朗清:不然出去吧,慕朗清越走越害怕,这地方太吓人了。顾长弦不说话,突然揽着人的腰,将慕朗清整个人都环在怀里。好些了没?怀里的人有些单薄,张手就能抱住。嗯,慕朗清看着人,表情认真,但又出现了新问题。顾长弦:什么?慕朗清凑过去,在人耳边道:突然想睡你。顾长弦:被你睡也行。慕朗清坏坏地勾起唇。顾长弦瘫着脸:看路。哦。慕朗清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那个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角落里有什么正发着幽幽的光,两人靠近,只见那里放着几个玻璃瓶。瓶子里是流来流去的白色气体。但也不算纯净,带着一丝黑气。玻璃瓶?慕朗清睁大眼睛。顾长弦:琉璃盏。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慕朗清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万妖志》,抬眼看着周围。顾长弦将视线移到不远处的墙上。借着微弱的光,能看到墙上画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慕朗清也看到了,脑里灵光一现:对了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长弦拉着胳膊闪到了一边。与此同时,整个人都被护在怀里。很快,耳边就想起铺天盖地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像是能把人淹没。慕朗清暗道不好,忙推开顾长弦,但被人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