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城中布置好酒宴,请大司马入城赴宴”周赞只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根本入不了桓温的法眼原本桓温是没有必要与其客套。桓温心系新城的战事,并不想多在陆浑停留,可是眼光所及之处,桓温产生了意外周赞身高八尺,生的仪表堂堂,姿容不俗。桓温更注意到了周赞的态度,并不像其他所有低级武官一样,在自己面前惶恐不安,相反举手投足之间,很有一种大将风范。桓温好奇的问道:“汝乃何人”周赞抱拳道:“某家周赞。义兴人”桓温笑道:“义兴周家,原来如此,那么平西将军周孝候公是”周处死后追赠“平西将军”头衔。因周处谥号“孝”,后又封“王”。所以后人也称周处为周孝候或周孝王“那是曾祖”“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将军世家,忠良之后。”桓温点点头看到周赞长得甚为威武,仪表不俗,顿时有了爱才之心。桓温道:“温之中军尚缺少一牙门,不知周赞可否愿意屈就”牙门将军,也是杂号将军之一。这个杂号将军是蜀汉刘备所置,于长坂坡封于赵云,后来又封给魏廷。后来曹魏和东吴均延制此官制。牙门将军这个职务在历史上恐怕谁也没有冉闵封的多,在冉闵最后的七千部曲中,超过半数的士卒都是牙门将军,超过三分之二的士卒都有关内候的爵位。这个牙门将,我们或许非常熟悉。但是他的职能却非常重要。牙门将军和卫将军的职能相似,甚至有些职能重叠。这不仅需要他的忠诚,还需要超凡脱俗的能力。既可以参谋军机,也可以统领亲军作战。用通俗的话说,这个牙门将军就好像是后世的中央警备团的团长周赞当时就动心了,他考虑的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升官发财,可是认为这样以来就可以更接近桓温,更能完成毛安之的任务周赞道:“卑职何德何能”这就是中国人的通病。明明是想,偏偏口里要说什么何德何能,一般说何德何能的人,往往心里都在想:老子不上谁上。桓温笑而不语。没有在陆浑多做停留,而是把辎重和粮食运往陆浑城内储藏,部队则穿城而过桓温派遣都护高武率领三千精锐在前,桓温居阵中军,后阵则由朱序殿后北风呼啸,旌旗招展。桓温坐在马上,显得意气风发不过细心观察,可以看出桓温在意气风发之下,还有淡淡的隐忧。桓温虽然把郗超留在了宛城,可是他身边也不是没有谋士。此时在他身边的谋士就是孟嘉,字万年关于此人还有一个历史典故,叫做龙山落帽。形容人气度恢宏,临乱不惊。如果形容郗超是桓温的鬼才郭嘉,那么孟嘉则属于贾诩和郭嘉的结合。孟嘉有的是急智和手段,但是他却像贾诩一样,事事先谋已,再谋主孟嘉笑道:“明公因何事而担忧”桓温微微一笑“万年,您看出来了”“嘉又不是瞎子,嫣能不知”孟嘉继续道:“大将军初见周赞此人,就委以重任,并不作考察,和大将军行事风格相佐,所以,嘉断定,明公一定是不放心陆浑”“让万年见笑了”桓温笑道:“最近闲来无赖,随便看了一本书”桓温扬了扬手,书中的扉页上赫然写着三十六计。桓温感叹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某也算戎马一生,可是偏偏没有冉明对兵事有见底,冉明能写出如此精彩的兵书,岂不会采取以奇致胜陆浑的战略地位太重要了,不容有半点闪失,所以,陆浑必须掌握在吾最放心的人手中。”“那明公如何断定周赞不可靠”孟嘉笑道。“很简单”桓温扬起手中的书道:“细节决定成败。就是细节,万年难道不感觉周赞太冷静了吗从一个小小的骑都尉突然升为本将军的牙门将军却仍无动于衷,这与理不合。而且,我还感觉到陆浑驻军对吾有一种深深的敌意,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虽然无形,但是却难以逃出吾的眼睛”孟嘉道:“周赞乃毛宝假子,莫非毛穆之和毛安之皆不可信”桓温摇摇又点点头:“毛穆之,可以深信不疑,不过毛安之,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说到底桓温还是够老辣,手段玩得太纯熟了。他看出周赞又有问题,他的部队也有问题,桓温却不露声色,既没有下令缉拿周赞、也没有为难他的部曲,相反,还对周赞直接升官。重利之下,周赞坦诚也好,不坦诚,他就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桓温的亲兵家将有四五千人,这都是谯国人,对桓温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就算周赞当了牙门将军,正常作战也罢,如果想危害桓温的性命,恐怕他连一个士卒也调动不了孟嘉想了想道:“明公可是担心洛阳是一个陷井”第190章夜长梦多一更求订阅第190章夜长梦多桓温无奈的道:“魏国确实缺少粮食,无力再战,中原遭受数十年战火摧残,早已繁华不再,原本梁国大概今天的商丘地区是豫东粮仓,可是现在,粮食产出居然不能自足,十室九空,累累白骨,惨不忍睹啊打下豫州容易,困难的治理,魏国现在还没有这个力量负上这个沉重的包袱。更何况,冉明肯定明白,我们对魏国绝对会是一个巨大的屏障,而非障碍”按理应该是如此,可是桓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心神不宁孟嘉寻思道:“按常理,大将军与魏国合则两利,离则双害,只不过,还其中还有一个变数”“变数”桓温闻言,脸色一变,反问道:“什么变数”孟嘉指了指南边,桓温露出沉思之色。孟嘉道:“不管怎么说,天下仍属于晋室,晋室司马氏仍占据着大义之名。当初冉闵立魏,三番两次请求入藩,为的就是争取一个名份上的合法性。哪怕冉闵再强大,拥有并。冀、兖、洛、幽、豫,可是他必竟不是正统,没有大义之名,多少魏国将领大臣背叛冉闵降晋。就是因为冉闵没有大义之命,没有大义,在天下人眼中,冉闵不过一介背主家奴。可是,现在可能出现了转机。自从殷浩死,东路军全军覆没,蔡谟、王述他们再也没有可以和大将军抗衡的力量了,为了制衡大将军,恐怕蔡谟、王述、司马昱会选择联魏夹击明公”这个问题也是桓温的短板,冉闵没有大义之名,他桓温同样也没有,他比冉闵稍强一点的是,他得到了荆州、扬州士族的支持,以及天下仕林间对桓温的感观还算不错。“万年,可有什么应对之策”桓温紧张的问道。孟嘉则不以为然,看了一眼桓温之后便道:“明公不必担忧,这一仗必须尽全力,把魏国打痛,打怕,就打好了,到时一切问题自然都迎刃而解。”桓温点点头,现在恐怕为了对付自己晋朝朝廷会选择在大义给魏国一个名份,让冉闵名正言顺的雄霸北方,这样以来,恐怕北方留守士族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冉闵。假以时日,冉闵必成大器。联合魏军夹击自己,自己就把晋朝司马昱等人唯一的依仗,唯一的希望打破桓温突然道:“此战若败,会如何”“若败了,恐怕前景不妙”孟嘉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若败了,成王败寇,无他”桓温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露出坚毅的笑容:“温不会败,温才是天命所归,大楚兴,符子王。”永兴四年正月十一,桓温与毛虎生和毛安之大军汇合,此时桓温部在新城的兵力,增加到了五万六千余人。而与魏军张遇部,此时仅剩不足七千张遇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晋军,脸上露出苦闷之色,“看来,今天,我等凶多吉少了”“将军要不,我们撤吧”乐弘忐忑的问道。张遇道:“这些年颠沛流离,辗转各地,吾也累了,今天吾把话放这,要么死,否则,遇不能出新城半步”乐弘还想再劝张遇。上官恩道:“不用了,新城乃洛阳南部重镇,楚王殿下不放坐视我等丢城失地,现在看援军恐怕早已在路上了,或许,在我们附近就有我们的援军,只是,他们会在关键的时刻才会出现。”桓温到达新城,恐怕夜长梦多,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全力猛攻新城。攻城的重任当仁不让的落在了毛虎生的身上。毛虎生单手举着重盾,冲身后的士卒吼道:“诸位将士,进攻”无数晋军士卒像潮水一样向新城猛冲而去,张遇一看这个样子,被动的下令道:“放箭”“咻咻咻”的破空声响起,魏军的弓箭大部分都射在前面的盾牌上,一部分射中了盾牌后面的晋军士卒。此时晋军士卒都穿着厚厚的两层皮甲,魏军的弓箭仅仅射穿两层皮甲,就失去了劲道。既使中箭的晋军士卒也没有停下脚步。很快,无数攻城云梯搭在了城墙上,张遇大吼道:“滚木放”新城城下,无数滚木从天而降,那些滚木都有合抱粗,近丈长,重达三百余斤,上面密密麻麻布满带着倒钩的长钉,两头系着绳索,可以反复使用。那些滚木狠狠的砸在晋军士卒身上,顿时城下传来阵阵惨叫只要被滚木砸中,滚木都会对其造成两重伤害。首先是滚木的重量,其次是上面的倒钩,倒钩入肉,在回收时就会带起一大块皮肉。交战仅仅半个时辰,城下就横七竖八的布满尸体和残肢断臂。但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在意,。毕竟,攻城战是最惨烈的消耗战,在这个时候,任何计谋、任何手段全都用不上,双方拼的就是实力和毅力新城城下,无数晋军士卒的弓箭手跪在地上,朝城头上仰射,无数防备不及的张遇部士卒也纷纷中箭,不过由于冬天太冷,双方士卒为了御寒,都穿着两层甚至三层皮衣,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皮衣,不仅可以起到御寒的效果,还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两方中箭的士卒都不少,有的非常夸张的中了十数箭,可是丝毫没有影响战斗力。很快,双方的将领都发现弓箭的攻击力在这个时候大大折扣,与弓箭手的性价比根本不成正比,无奈之下,双方非常默契的停止弓箭对射。毛虎生看着附蚁攻城失败,转头喝令道:“投石机,跟进,井阑车进攻”在中国古代军队在打仗时,一般情况下并不携带那种笨重的投石机和井阑车,都是到达目的地之后就近伐木临时打造。毛虎生和毛安之偷袭新城失利,就在新城外打造了三十部投石机和十辆井阑车。以往的时候,像井阑车这种沉重的攻城武器也移动不便。可是现在冰天雪地,倒是给这种沉重的机械带来了春天毛虎生让人打造的井阑车连普通的车都算不上,根本没有轮子,而是底下只有两个横梁,像一个巨大的雪橇,在冰雪覆盖地面上,滑行前进张遇看到那十辆井阑车,也感觉头皮发麻虽然这个时候弓箭威力大降,但是,如果晋军从井阑车上对新城城头进行压制性射击,或者是直接伸出吊臂,进行攻城,不可避免的就进入了肉搏战看着后面排列整齐的晋军士卒,特别是脸上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让上官恩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他来到张遇面前抱拳道:“将军,非常奇怪,若非下面的军队穿着晋军服饰,恩还以为这是赵军呢”张遇故意装作轻松的道:“这并不奇怪,自从桓温消灭了成汉政权,晋军就恢复了强大的自信心,想当初晋得已立国,何曾惧过胡人还是八王之乱内斗了这么多年,能打仗的将士都死光了,剩下的那些耸人逢战必败,所以才闻胡色变,未战先怯,造成了这种局面。让人可悲,可叹”上官恩点点头道:“同样是汉人,呵呵,我们大魏军在陛下的率领下,灭匈奴、败羯赵。退鲜卑,所向披靡,是何等的快哉”张遇仿佛像是在自言自语:“陛下,已经平定了并州,斩崔通与晋阳城下。崔通是何等的天真,以为找了鲜卑人当靠山就是高枕无忧,可惜,崔通却不知道,他若是投靠晋朝,安心当一个晋臣,陛下或许能容他。他居然投靠鲜卑人,他这一投靠只能死得更快”深深的吸了口气,张遇继续道:“降晋,晋却不能容下我等降臣,秦与某有不共戴天之仇,天下之大,除了大魏,我等再无容身之所。此战,我唯有死战,当大魏的忠臣,若再反复,就成三姓家奴了。”就在这个时候,晋军的井阑车已经推进了新城的八十步。与此同时,晋军的三十部投石机开始抛射巨石。“蓬”一块巨石狠狠撞在新城墙上,石屑飞溅。站在城门楼上,可以清楚感受到脚下城墙的颤动。张遇站在女墙后,脸上透出一股凝重之色。“反击反击”被一块巨石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