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内的将领都露出了兴奋和乐观的情绪。桓温想了想道:“如此可行”周楚道:“明公,若筑以冰城,不仅可以御敌,更能很好的御寒。”毛虎生也道:“明公,此法绝对可行,若将冰城筑城斜面,上面布上铁滑车,纵然魏军悍勇无双,也必定碰得头破血流,含恨败北”毛虎生所说的铁滑车,相传是兵神韩信发明的一种战车。韩信曾用它困住了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足见其威力。这种铁滑车外形为双轮手推车形,车体类似水罐车,上面装上巨石,依靠自身沉重的重量,使用动能惯性的原理撞击敌人。如果在斜坡上放下铁滑车,绝对是一种对攻山部队致命的杀伤性武器。“如此,就以景兴之见”桓温起身道:“传本将军命令,以彭婆镇为中心,周围十五里筑以冰城,此事就交给景兴全权处理”冰天雪地之下,一队浩浩荡荡在黑色步骑军队正冒着呵气成冰的严寒,顶着刺骨的寒风,向南方奔驰前进。这支军队人马在冰雪中强行军,似乎没有受到多少恶劣天气的影响,他们的精神头却非常好。不停的有士卒高喝道:“大魏万胜”“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一统天下,陛下万岁”面对兴高采列的士卒,张温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突然探马跑来张温面前道:“禀告车骑将军,孟津渡到了,黄河之上,楚王殿下已经搭建了十三座浮桥”张温喝道:“将军们,洛阳城就在眼前,我们到洛阳城中宿营”张温的话让原本体力有此不继的魏军士卒顿时激动起来。随着一阵阵的欢呼声,魏军前进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不少。张温渡过了黄河,来到对岸。看到了迎接了魏国官员。为首的却是杨晖。张温喝道:“楚王殿下呢”杨晖躬身道:“楚王殿下有要事在身,分身乏术,未能前来迎接车骑将军,还请张车骑见谅”张温脸上露出不快之色:“不可能,楚王殿下绝非妄自尊大之人,温与楚王殿下还有一段香火之情,按理他不会不来见吾。说实话,殿下是否已经离开了洛阳”杨晖脸上露出了苦涩:“张车骑真乃慧眼如炬,看来,什么事也休想瞒过将军”“告诉吾,楚王殿下在哪里”张温并没有给杨晖好脸色。自从陈群弄出了九品中正制,就与士族和寒族之间竖立了一道鸿沟。士庶不同席,寒门和世族老死不相往来,经纬分明。张温是魏郡内黄人,庶族出身,而杨晖则是弘农杨氏。哪怕弘农杨氏再没落,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士族。虽然杨晖只是冉明的幕僚,从五品的参军。而张温可是正三品的车骑将军论官职,张温可是足足高了五阶。可是,杨晖在张温面前,仍有他足以自傲的本钱因为中国就是一个讲究出身门弟的社会,自古以来就有拼命的传统面对张温颇为盛气凌人的气势,杨晖并没有气恼。他仍态度谦和,微笑道:“告之张车骑足下亦无不可楚王殿下去了陆浑,具体事宜,晖并未知晓”“胡闹”张温当然知道陆浑是什么地方。这是桓温的屯粮之地,桓温在陆浑至少囤积了十万石粮食,在来洛阳的路上,张温可是做足了功课张温怒道:“楚王殿下带了多少人马”杨晖道:“殿下带了三十名麒麟卫,还有一个侍妾”张温是直筒子脾气,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直接劈头盖脸的喝斥道:“杨参军,你是怎么当幕僚的,岂能让殿下以身试险”面对张温的喝斥,杨晖丝毫不以为意,可是张温却惹火了另外一人韩群。韩群悄悄低声对杨晖道:“此人好无礼”张温在那里发脾气。杨晖也笑道:“张车骑不过一介寒门子弟,或许勇气可嘉,但唯独缺少家教”四十多岁的热血汉子被人家称为没家教,幸亏二人说话声音极低,张温又情绪失控,没有在意,不然的话,绝对上去跟杨晖拼命看到杨晖对张温起了恶感。韩群心中甚为一喜。或是有意,或是无意,韩群若有所思的道:“杨参军应该让此鄙夫知道一下,什么是士庶尊卑有别”杨晖淡淡的道:“那倒犯不着,我杨氏子弟怎能与那寒门鄙夫一般见识”杨晖淡然一笑:“想必张车骑对楚王殿下的性情了如指掌,既然是殿下决定的事情,谁能改变殿下的想法”张温一怔,心中暗道也是,冉明向来思维天马行空,而且极为主见,只要认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劝动。张温叹了口气,咆哮一阵,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紧张的道:“殿下走了多久,还是否有机会追上”杨晖摇摇头道:“断无可能,殿下已经走了一天一夜,若一路顺利,恐怕现在已经到达了陆浑县境内。”张温叹了口气,突然,张温转身喝令道:“祝恭”张温身边的一员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黑脸汉子随即出列抱拳道:“末将在”祝恭是张温麾下的前锋将军,上党人,骁勇善战。在并州战争中开始初露锋芒,被张温从军司马提升为前锋将军。“还行吗”祝恭笑道:“将军,您看末将像不行的样子吗”第203章兵贵神速七更求订阅为盟主蓝色的吃货刺猬加更十五第203章兵贵神速张温轻声道:“本将军要失言了。原本温承诺给诸位兄弟,到达洛阳城,让诸位兄弟好好歇息一下。可是现在有紧急军事,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吸引桓温军的所有注意力。吾知道兄弟们都很累,但是为了打了我们渡河的第一战,我们其他将士必须休息四个时辰,吾只需要四个时辰,坚持下去”祝恭憨厚的笑道:“将军不要再说了,恭都明白。恭没有什么本事,只有两膀子力量。将军对恭恩重如山,知遇之恩,无一为报,唯有死战”祝恭大喝道:“前锋营集合”十几面牛皮大鼓动顿时“咚咚”的响了起来,正在前进的前锋营开始快速集结。祝恭大喝道:“前锋营将士听令:就餐一柱香的时间内必须全部就餐完毕”本来杨晖为了劳军,在孟津口准备了大量的馒头和骨头汤。只是分量不足,只有五六千份的量,必竟在这个时代,野外用餐非常不便。这些饭只是为了应急,让张温部士卒略填点肚子。张温部的前锋营士卒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们每个人得到三个馒头,一碗大骨头肉汤。这些战场厮杀习惯了的汉子们,非常平静。他们吃得非常开心,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起来。孟津渡口上除了北风呼啸,就剩下如同猪进食的呼噜声。祝恭没有去吃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这些部曲。突然,祝恭冲到路边的一片雪地里,捧起一捧雪,不停的揉搓自己的脸。他看着计时的沙漏流尽最后一粒沙子。跑步来到前营锋进食的雪地边上,伸手抓起一名鼓手,抢过两根如同小孩子手臂粗的鼓杵,在牛皮大鼓上狠狠的敲起来。张温也同样,抓起鼓杵敲了起来。鼓声就是命令,正在吃饭的前锋营将士听到鼓声,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抓起武器,开始集合。一通鼓还没有敲完,五千前锋将士全部集合完毕张温来到众将士面前,深深的躬身鞠了一躬,“兄弟们,温知道你们非常疲惫,需要休息。可是为了我们大魏,为了楚王殿下,所以,你们不得不以疲惫之师,去迎战以逸待劳的晋军。温亦知道,这样几乎是让兄弟们去送死。但是,我们大魏可是没有温,没有众将士,但是不能没有楚王,温拜托了。”祝恭眼睛有些湿润,颤声道:“将军,恭有一事相求”张温道:“但讲无妨”“恭在上党城有一个妻子,秦氏,如今身怀六甲。恭不知道将来会生男孩还是女孩,若苍天有眼,让恭留下一男半女,望将军照顾他们母子”语毕,祝恭喝令:“兄弟们,出发”五千虎狼之师冒着寒风,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征程,他们都明白,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走上战场,但是他们无怨无悔正是张温的一句话打动了他们“大魏可是没有张温,没有众将士,但是不能没有楚王。”因为楚王才会带给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哪怕他们死了,可是他们的家人都会好好的活下去“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这首激昂的战歌,响彻天际望着张温颓废落寞的背景,杨晖喃喃的道:“或许某真的错了”韩群奇怪的道:“什么”杨晖道:“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楚王殿下,亦是我们的希望,只有在这里吸引桓温的全部注意,楚王殿下那里的压力才会降至最低”韩群“声东击西的确不失为良策”杨晖道:“吾受楚王殿下所托,全权节制洛阳诸军,现在某以临时都督的身份命令陌刀军、洛州新军二营、三营、讨贼流军全体将士,立即向晋军发起进攻”两个时辰后,彭婆镇晋军大营。此时晋军将士按照郗超的计划,开始融雪煮水筑以冰城,晋军五万余将士在冰天雪地中忙得不亦乐呼。必竟这是一道不仅可以保障他们自身安全的命令,而且还可以利用冰墙避开寒冷。就在这时,地平线上出现一个黑点,在冰天雪地中,这个黑点开始慢慢放大“你看那是什么”彭婆镇北十里处的一个晋军哨卡,一个晋军哨兵缩着身子,望着慢慢扩大的黑点好奇的问道。另一个哨兵则漫不经心的道:“在这种鬼天气中,能有什么,莫不是见鬼了”话音刚刚落,这个哨兵突然目瞪口呆,喃喃的说道:“真是见鬼了,真是见鬼了,快放狼烟,这是魏军,魏军向我们发起进攻了”然而就在这时,两支带着死亡尖啸声的利箭在空中飞来,可是等他们发现,再想避开时,已经来不及了。“噗嗤”两声利箭刺肉体的沉闷声响起,这两名晋军外围的岗哨甚至连狼烟都没有点燃,一箭封喉,在魏军中只有精锐侦察兵才是有这么好的箭术果然,在他们三十步远的地方,两名带着雪地伪装的人站了起来。时间不长,祝恭部终于扫清了外围的哨卡,不动声色的来到彭婆镇外。在这个时代,原本并没有这种战前定点清除敌人哨兵的战术出现。可是因为冉明这个异世蝴蝶的出现,没有什么变得不可能了“敌袭”凄厉吼叫在彭婆镇上空响起。突然的敌情让正在紧张施工浇注冰城的晋军士卒惊慌失措,他们甚至连兵器就没有。手中只有瓢、盆、铁锨或榔头。祝恭身先士卒冲进晋军阵中,高喝道:“兄弟们杀”数千晋军还没有做出反应,就连速度快疾的魏军前锋营杀进阵中。魏军士卒杀入晋军阵中,简直就如同虎入羊群,几乎转瞬间,数百名晋军士卒被一刀砍倒。桓温部的晋军是相当精锐,勇气颇佳,可是他们手中既没有弓箭拒敌,也没有武器,心惊胆战之下,哪里还有心思抵抗。其他晋军士卒见势不妙,就往镇中大营跑去。他们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心思,逃回大营,我们就安全了彭婆镇,桓温部共计五万余大军,而进攻的祝恭部仅有五千疲惫不堪的惫兵。不过却因为,魏军凶悍勇猛,出手狠辣。晋军则由于措手不及,加上没有大将指挥,陷入一团混乱。祝恭边冲锋边喝道:“此战而胜,我等则声名俱显,不胜则骸骨无还”这是一种态度,和楚霸王背水一战有异曲同工之妙。有道是将不畏死,则士无惧意。在祝恭拼死力战之下,晋军在彭婆镇外围设置的营垒很快全部失守。由于魏军士卒强行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们只选择的了简单,最方便的杀人方式,几乎全部都是看准晋军士卒的脖子,一刀枭首。晋军将士看着魏军士卒有一种深深的恐惧,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一刀夺命。他们心中无不骇然暗道:“这还是人吗怎么如此凶悍,怪不得魏军可以杀得匈奴人、羯人、鲜卑人望风而逃,和这种凶悍如此的敌人对战,真是人生最大的悲哀”看到外围大乱,负责监督融雪筑冰城的郗超突然接到士卒的汇报:“有魏军杀进彭婆镇。”郗超在西府桓温是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所以桓温的部曲也称西府军一直没有独当一面的经历,终其一生,也都是在幕僚的岗位上渡过的。这并不能说明郗超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而是桓温对其的忌惮。郗超的祖父郗鉴是晋朝北府军的创立人,曾任太尉一职,镇京口,都督扬州八郡军事。属于寒门新晋权贵家族。虽然如今郗鉴如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