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仅有的一千五百骑兵赶到洮阳,并且传令河州,凉州,沙州三州魏军,从四路攻打吐谷浑部。在这个时候,吐谷浑部单于辟溪并没有像所有人意料的那样,在白兰以逸待劳,又或者再次主动进攻。让所有大跌眼镜的是,辟溪非常聪明的来了一招声东击西,率领吐谷浑部从甘谷山中出现,然后集结了近四万精锐部队,在一个时辰的空袭之下,出现在上邽城下。随着四万余吐谷浑骑兵出现在上邽城下,秦国举国震动。如果原本驻防在上邽那八千军队不被姜协带走,就凭借这八千以一曲中垒军,一曲射声军,一曲步营扩编而成的八千新军,辟溪没有可能攻破上邽。如果冉明在上邽城中,哪怕他手中无一兵一卒,光凭冉明在秦国的建立起来的威信,上邽城的百姓和商贾不也会与冉明共同抗敌,纵然辟溪可以攻破上邽也会损失惨重。可惜,这一切假设都不成立。上邽不仅没有军队,也没有可以主持大局的人。面对四万吐谷浑精锐部队,上邽如同一个被人撕开衣服的姑娘,只能凭人蹂躏。辟溪看着上邽城,脸上露出狡诈阴险的笑容:“姜协所部在哪”“回禀单于,姜协所部仍距离此地二百四十余里的地方,他们想到抵达上邽至少需要三天。”至于冉明在哪,他连问也没有问。因为他早已知道冉明所部还在洮阳,别看冉明可以在十七个时辰内赶到洮阳,可是他若是想从洮阳返回上邽。就算跑废一半战马,他也难以办到。在这个时候,他可以在上邽城尽情的劫掠。辟溪兴奋的吼道:“吐谷浑的勇士们,上邽就在眼前,攻破城池,女人,钱粮财物,可任尔索取”听到这话,辟溪身边的吐谷浑骑兵兴奋的抛起了自己的帽子,疯狂的吼叫起来,站在城头的李贤简直差点吓尿了,不过李贤倒也有胆色,在这个关头。他居然装模作样的道:“诸君,退路皆绝,唯有死战耳”面对四万多吐谷浑骑兵的阵势,城墙上壮丁或衙役,皆吓得脸色苍白,身抖如同筛糠。看了看左右,无不胆战心惊。李贤勉强稳定心神,朗声道:“诸位莫怕,他们都是骑兵,既无攻城器械,也无云梯,他们进不了城。”听到李贤的话,城墙上被临时拉来守城的上邽城百姓彷徨不安的情绪稍稍安静一些。这和人们都惧怕猛虎是一个道理,一旦猛虎在牢笼里,有一道钢铁阑珊围着,哪怕再懦弱的人,也不会惧怕猛虎。因为他们都清楚,猛虎虽然猛,却无法伤害自己。城墙上的壮丁虽然害怕吐谷浑人,但是想到他们都是骑兵,战马又不会飞,他们只要进不了城,自然无法伤害自己。顿时,人人胆色都又上来了。李贤看着士气慢慢上来的青壮,心里却暗暗发苦。上邽城池虽然修得高大坚固,可是这些青壮只是青壮,根本不是受过训练的军士,让他们拉过来充充门面容易。让他们正面与吐谷浑人撕杀,他们还真不够看的。李贤自然知道,以上邽此时的防守力量,别说攻城器械,就是有一些粗陋的云梯,吐谷浑人也能轻易的破城而入。让李贤稍稍心安的是,辟溪此时仍没有打造云梯和冲车的动向,显然暂时他们不会进攻。一旦进攻,上邽城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李贤心中只能默默祈祷,祈祷冉明或姜协快速返回。辟溪似乎忘记打造简易云梯这回事,只是在城下耀武扬威的叫嚣着。就在这时,辟溪抬了抬手,数千冲到护城河边上的吐谷浑骑兵在马上开始挽弓待发。“咻咻”一排排火箭破空而出,鸣滴声撕裂了沉寂的夜空。这些火箭七零八落的飞向城墙,其实以吐谷浑人的骑弓如此疲软的劲道,在护城河边上射箭,对城墙上的守军威胁并不太大。然而,这些这些守军却只是匆忙拉起来,赶鸭子上架的青壮,根本不是见过血的悍卒。虽然透过盾牌的火箭非常少,可是那些举着盾牌或是掩藏在墙垛之下的守军一下子居然放羊了,他们尖叫着,恐惧的奔跑着,整个城墙上的守卫阵线,乱成一团。辟溪看着城墙上的乱象,肆意的大笑道:“看到了吗汉人就是一群懦弱的两脚羊,如此懦弱之辈,纵然有千百万,何足道哉”恐惧的情绪,这是很容易会传染的。城墙上的骚乱,很快愈演愈烈。整个上邽城,主持大局的就是一个李贤这个长史,还有徐训、张伦两个王府内史。他们都儒士,不是以战阵撕杀见长的将军。按道理说,李贤这个饱读诗书的儒士,应该动则仁义,待人以诚。可是关键时候,李贤却暴发了儒士能能武的一面。李贤下令自己的亲随,与两个衙役都头上前制止骚乱的青壮,连续砍杀了数十人,终于制止了骚乱继续扩大的趋势。在这个时代汉人的儒家思想,和后世明清时期截然不同。可以说,明清时代的儒学,那是一种被阉割掉的儒学,也是病态扭曲的儒学。此时儒学思想,尚处于一个上升摸索的阶段。既讲究海纳百川,有容人之量。更讲究,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第614章结不结束你说了不算第614章结不结束你说了不算这个时代的儒学,可不是两宋明清时代“万般皆下品,唯胡读书高”的主旨,纵观南北朝时期的大儒名士,无论以一人兴一国的张宾、王猛,谢安、高诩,还是以智胜力的谢艾、谢玄,陈庆之。他们不仅学识过人,更有胆色、气度和强壮的身体、骑射是儒士的必修课,哪严重偏科的谢艾,陈庆之之流,他们照样可以屠万人,而无动于衷。李贤以杀制乱的惨暴作法,终于制止了骚乱。那些被鲜血惊醒的青壮,这一刻明白了,他们只要敢跑,那个白脸儒生,绝对敢杀人。李贤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谦谦君子。可是在原则的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他非常清楚的认识到,如果现在这个时候,他手软,就是对满城百姓不负责。很快辟溪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他的恐吓行动,效果似乎不如预料的那样完美。辟溪看着这个情况,仍没有表情,沉吟片刻,还没有来得及下令,就听着吐谷浑悍将慕利八助道:“大单于,末将请求攻城。”辟溪笑道:“守城是汉人之长,而攻城则是我们吐谷浑人之短,以已之短攻敌之长,实为不智矣。”“不攻城,我们怎么进城。”慕利八助道:“难道汉人会自己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说得不错”辟溪笑道:“就是他们自己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这这怎么可能啊”慕利八助不解的道:“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如果进城,就会去抢他们的财物,去杀他们吗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傻的人吗”“当然有了,很快你就能看到他们”辟溪转而冲吐谷浑部的将士们道:“儿郎们,现在本单于命令尔等,立即吃饱喝足,将尔等的战刀磨快。”吐谷浑阵中更是欢声如雷动。事实上,如果上邽城城中没有辟溪的内应,他也不知道冉明居然为了报复他,而将整个上邽城所有的军队调走。如果不是在上邽城有内应,他也不会带着四万骑兵,甚至连最简单的云梯都不准备,就想着进城之后,如何抢掠。说起来,上邽城有辟溪的内应,这早就存在了。在冉明没有来到上邽之前,吐谷浑部就是西北有实无名的霸主,除了凉国在张重华时期,凉国国力强盛,兵强马壮,既有强大的军队,也有能征善战的勇将,曾一度打得吐谷浑部没有半点脾气。那个时候,吐谷浑就非常老实,安安份份装起了孙子。但是随着,张重华被气死,凉国幼主继位,大权旁落,内忧外患,层出不穷。张祚和谢艾,为了争夺凉国的正统地位而大打出手,这个时候,叶延看到了机会。他采取悄悄发展,渐渐让吐谷浑部成为了西北的霸主。在凉国张祚执政时期,吐谷浑已经成为了庞然大物。那个时候,凉军已经无法保证地方的安全了,凉国所有城池,几乎都成了吐谷浑的钱袋子和粮仓,他们可以自由掠劫。有的地方豪族,为了保住家产,就与吐谷浑交好,花钱买平安或是与吐谷浑人勾结在一起,以贩运盐铁或其他禁物获利,或是充当内应,以吐谷浑人洗劫当地,惨杀百姓或富户,将他们整族整家的杀绝,他们好可以获得无主的田地或不动产。就这样,几乎所有城池,或多或少,都有吐谷浑的汉人内应。由于冉明将上邽城打造成了西北的互市,在这里,无论任何人,只要带着货物,都可以来交易。辟溪也很有容易就让四百余名心腹混进城中,以商贾的身份,潜藏在城中,或是打探情报,或是收买上邽城的豪族作为他的内应。吐谷浑人慢慢的退了,城下一个吐谷浑人也没有。不过上邽城的夜空依然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儿。李贤非常不安,他派了几个胆大的亲随,用吊篮将他们放下城墙,去打探消息。随着时间推移,李贤慢慢得到了城外吐谷浑人的消息。吐谷浑人虽然退了,但是却只是暂时的撤退,因为他们在籍河河畔的夕阳镇上驻扎了下来。根据打探的消息,吐谷浑人占领了镇子,并且在镇子周围点燃篝火,吃饭休息。似乎今夜不会再攻城。忙了大半夜,李贤也非常疲惫。特别在他在城墙上杀了数十上百人,虽然表面上李贤表现得非常镇静,也非常冷血。实际上,他也是勉强支撑着。哪怕是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会出现,他们青壮惨死时血淋淋的惨景。似乎每吸一口气,他都感觉到了一股欲呕的血腥味。李贤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黎明前的五更天,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时刻,在这个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这个时候,茫茫的黑夜中,无数吐谷浑人,悄悄拉着包裹着厚布的马匹,悄悄向上邽城前进。辟溪在接近上邽城时,突然脑袋中出现一个身影。冉明,这是一个让辟溪非常忌惮的角色。他派人打探过冉明的过往,通过冉明的作法,他下了一个决定。燕国慕容部,几乎是亡于他一人之手。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恐惧的对手,同时也是一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对于这样的一个对手,辟溪有点兴奋,也有点忐忑。为此,他非常不安。现在冉明非常弱小,即使没有今年的雪灾,他仍然会发动袭击,在冉明弱小的时候,消灭他。否则一旦让冉明在秦国成长起来,就会是吐谷浑人的噩梦。可惜,今天冉明辛苦将近一年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要完了。想到这里,辟溪就幻想着,破城之后,抢劫倒是其次,关键是在第一时间擒获冉明的家眷。“冉明小儿,今天本单于就让你尝尝妻离子散的滋味。”就在这时,上邽城黑蒙蒙的影子已经遥遥在望。就在辟溪仍在胡思乱想时,突然身边有人叫道:“大单于,快看,有信号”不一会儿,原本在城头摇曳的火堆出现交绰的身影,他们慢慢摸向那些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的青壮。很快杀喊声就响彻夜空。接着,城墙上那宽厚的吊桥轰隆一声巨响中落下来,城门也在吱吱格格的刺耳声中缓缓打开。看到这一幕,辟溪赶紧将脑袋中的杂念甩开,他兴奋的抽出战刀,大吼道:“吐谷浑的勇士们,要想好好活下去,安然渡过这个白灾,就在今晚。”辟溪说罢,便夹紧马腹,向前冲去。那些跟随着辟溪而来的吐谷浑勇士,也不再掩藏身影,他们兴奋的抽打着战马,像风一样冲向城门。辟溪火速冲进城门,进入内瓮城。他看到内瓮城上此时没有半点声息,仅剩的一丝忐忑心理也挥出脑外,数千骑兵鱼贯而入。在这个时候,内瓮城里侧的城门也同样大开,辟溪看到前面的将士已经冲过了内瓮城门,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在这个时候,整个上邽城也被惊动了。辟溪也不担心,别说城中没有军队,就算有,也是大局一定,任谁在此,也是无力回天。“哈哈”辟溪仰天大笑,然而,辟溪的笑,很快就定格在了脸上。“轰轰轰轰”十数个橘红色的火球,在前方的街道上升起,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吐谷浑士卒就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抛向空中,然后惨叫着掉下来。无数马匹因为巨大的响声,而恐惧不安,上窜下跳,将马背上的骑士兵甩下战马。就连辟溪本人也被甩下战马,摔得七昏八素。在地上,还有爬起来,辟溪就激零零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曾听说一个传言,冉明有鬼神莫测之能,可以引天上的神雷,轰击敌人,一旦被神雷击中,不仅体无完肤,尸骨无存,而且还会魂飞魄散。难道,冉明回来了。辟溪扭头就想跑,在亲卫的帮助下,辟溪重新跨上战马,他没有来得及调头,就发现大街上出现无数手执火把,身着黑色甲胄的将士,而且他还看到了一让他胆战心惊的旗号。“姜”“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