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夔是一个务实型的干才,历史上他曾做到了东晋的晋安郡太守治所在福州。事实上东晋都偏远地区相对要好得多,除徐扬明程度低,可是随着介入汉人内斗中,偿到了甜头,从而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放弃了传统的渔猎或刀耕火种,从而当起了前途无亮的强盗生涯,这些蛮人身材虽然普通不高,可是胜在反应灵活,而且熟悉桂阳大量原始丛林环境,这样以来汉人的生存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为了共同生存下去,刘乾玄发挥他最善长的激辩之才,游走在南方汉人与北方南迁士族中间,游说他们握手言和,共同抵抗蛮人入侵。在生存面临着灭顶之灾时,南方汉人与南迁北方士族开始划地结堡自护,白天以狼烟为号,夜晚点燃篝火,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桂阳郡内的蛮人部落,都没有太大的,因为生产条件限制,超过千人的部落就面临着食物匮乏,不得不迁分出去,这样以来,一盘散沙的蛮人就占不到便宜了。刘乾玄趁蛮人没有自发结成攻守联盟时,率先发出汉人的善意,分别在桂阳城北面的便县以境内便江而得名,辖境大体在后世的湖南永兴,东面的耒阳既后世湖南资兴市,南面的义章,在西面南岭中的骑田岭设立互市,让汉蛮进行物资交易,互通有无。这样以来,蛮人也可以通过交易,获得他们想要的铁锅、食盐和布匹,以及各种工具,汉人也可以得到金银、皮货、山货等等。随着四个开放城市的建立,桂阳郡财税也得到很大的缓解。从而司马秀在桂阳郡站住了脚跟。刘乾玄选择的四个互市,通过与蛮人的联系,又大力请出士族子弟出山,建立学堂,加强培养蛮人汉语能力,这样以来,以真诚交朋友,蛮人也渐渐认同了司马秀为首的桂阳太守府。通过一系列行动,刘乾玄不仅在司马秀的心目中地位高,就连在桂阳郡内也有很大的话语权,这个话语权可不是因为司马秀,而是因为刘乾玄个人的人格魅力。不过话说回来,尊重刘乾玄是一回事,可是听不听刘乾玄的计策,还需要看刘乾玄如何解释。司马秀急道:“现在魏国内乱,前太子率领十数万军队攻打邺城,如果前太子得胜”“哈哈”刘乾玄道:“无论魏国内战,是今上胜出也好,或者前太子获胜也好,与使君何干他们魏国还会把到手的桂阳郡往外推吗”“魏国到不至于把桂阳郡往外推,无论是谁主江山,这个桂阳也是千里之地。秀只是担忧大晋的反应啊。”司马秀满面担忧的道:“一旦大晋得知我等献降,肯定会派出大军缉拿我等,就凭这三千老弱之卒,如果能抵抗住朝廷大军攻伐”“自从咸和元年公元326年,荆州刺史、南蛮校尉陶士行既陶侃,曾率领一千五百健卒抵抗桂阳宣示国威之外,何时曾有大晋王师抵抗这里”刘乾玄道:“是为不愿非矣,而是不能。自从桂阳设郡以来,桂阳郡产出甚少,十年之中,八九年需要朝廷免税,既不能贡献钱粮,也不能有甚产出,这里就如鸡肋之地。如今这大晋正处风雨飘摇之地,若是得知我桂阳郡不稳,他们是会出兵攻伐还是会安抚”司马秀作为晋朝宗室,虽然不是元帝司马睿一脉,可是必竟还是宗室,多少知道元帝一脉虽然名义上建立了东晋,可是他们仍只是士族门阀的傀儡,也学习过权谋之术。听刘乾玄这么一说,司马秀茅塞顿开,他既可以向魏国可以表达忠诚,一旦立场坚定,就可以被魏国朝廷树立为典型,得到更多想不到的东西。况且晋国也无力攻伐桂阳,因为攻伐桂阳得不偿失。“现在看来,这晋国社稷,只怕不会太久了”刘乾玄接着道:“先不说魏国国势如何,就说这治下之民,如今桂阳士绅哪个不是渴望太平不是渴望落叶归根现在北方之地,尽落汉家天子之手,只怕桂阳士绅皆有北归之意了,若是使君再行反复,恐怕那些士绅都不会让使君如愿。他们很有可能,拿使君作进阶之资。”司马秀勃然大怒道:“竖子岂敢”刘乾玄道:“这些士族都有家兵,多者上千,少的也有数百,指望这些家兵,列土分疆他们办不到,要对付桂阳郡三千老弱残兵,可是轻而易举的。你看这魏国前来受降的那个袁录事史,这只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但是观其言谈举止,皆非凡人。如此人才,只能屈居从七品之职,足可见魏国人才是何其多。再者,魏国皇帝太厉害了,一道永不加赋的恩旨,尽免徭役,这样以来,天下归心,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啊”司马秀这才下定决心,坚持投靠魏国不动摇。在荆州长江中下游地区还是阴雨绵绵的时候,魏国乐昌郡却是一片绚丽的阳光,乐昌城内外,籍破虏带着亲卫开始巡视军营,自从三天之前的一个夜里,有人向军营内射了箭书,说同室操戈,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更重要的是会让胡人看了笑话。然后信中还罗列晋朝失去中原的原因,就是因为司马氏八王之乱,把晋国最精锐的部队都打光了,这才让胡人钻了空子。想当初晋军四万步骑就可以扩地四千里,打得鲜卑慕容氏举族皆降,可是后来失去晋军精锐之后,汉人只能任人宰割。信中也罗列了安北军自从组建以来的功勋,奉劝魏国最忠勇无畏的安北军将士不要自误,及时反省,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对于冉智的政治盟友,安北军籍破虏所部和冉裕,冉明是采取了政治攻势,用冉明的原话说打的不是军事仗,而是政治仗。城内,一座乐昌土地庙里,安北军虽然发动了叛乱,可是还是秉承着不扰民的宗旨。一个小小的土地庙,居然驻扎着四五百名士兵,这些士兵听到了箭书的风声。此刻在土地庙侧巷里,几名安北军士兵在一起轻声的交谈着。“张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叛军”张大哥就是一名将近四十岁的老兵,同时也是一位挂着候爵的军候。张大哥叹了口气道:“咱们攻打了乐昌,攻打了冉将军的部曲,当然是叛军了”一个士兵惶恐的道:“那陛下会不会诛我们九族”张大哥道:“这事也说不好,咱们不是都被骗了吗有道是不知者不为罪。”不过张大哥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都没有底。语气显得有点不安。“咱们肯定活不了几天了”一个小兵惶恐不安的道:“陛下的大军就要回来了,一旦陛下的大军回援,咱们一个也跑不了,就算咱们跑了,那又怎么样,咱们的家还在,根也在啊”虽然这些议论的声音没有传到籍破虏的耳朵里,可是籍破虏从将士们那复杂的目光中,感觉到了异样。当籍破俘虏从城门回来时,他和他的护卫走在大街上,一些窗户、巷里头都投射来偷看他的目光。那目光是在笑话自己,还是在可怜自己还是准备暗算自己回到临时府邸里以后,籍破虏觉得连侍从的目光都变得异样“滚,滚,全都给我滚”当冉裕刚刚抵达籍破虏的门口,就听到了籍破虏的吼声。冉裕挥退了吓得如同小兔子一样乱跑的侍从,然后对籍破虏道:“籍兄,你发什么疯”看到冉裕,籍破虏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指着冉裕的脑袋吼道:“还问我发什么疯我倒更想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自从占领了乐昌,我就要率军东进,攻打豫东,你不让,说冉烽就等着我们出城呢,在野外,我们步兵绝对不是冉烽所部精锐骑兵的对手。我要攻伐洛阳,你又说洛阳是镇南军的物资中转基地,张温留下了万余守军,一旦攻打不下,就会进退两难,现在怎么办现在军心动摇了,士气涣散,未战先怯,你告诉我,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亏你还是将门子弟,你也不看看豫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那里是骑兵的天堂,步兵的坟墓。当年石勒仅凭两万轻骑,就一战把晋军十万大军射杀一空”第927章最大的危机第927章最大的危机冉裕咆哮道:“你要攻打豫东,这就是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我不阻止你,现在这些兄弟还能活下来几个人还有洛阳,先不说洛阳的城墙如何坚固,况且那里还有张艾留下的射声军一营,足足五千重弩手,备箭清一色的破甲锥,我们的甲胄在破甲锥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去打洛阳,也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听到这话,籍破虏更是怒了,他指着冉裕道:“你就是一团烂泥,扶不起来的阿斗。”阿斗一词几乎是庸碌无能的代名词,听了籍破虏的这话,冉裕脸色一冷。看到冉裕这个表情,籍破虏心中一紧。他与冉裕年龄相近,情同手足。特别是这几年经常厮混在一起,籍破虏非常了解冉裕的性格。世人皆称赞冉裕有其父之风,不过这个有其父之风只是片面的。冉闵此人给人的印像最大的莫过于其勇猛过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事实上冉闵不仅智计百出,而且非常有城府,当然政治手段也不算差。在后赵国期间,其太尉张举、司空李农、丞相张豺、龙镶将军孙伏都,镇军大将军张离,镇西将军刘铢,无一不是风靡一时的人杰枭雄。可是皆一一在冉闵打击迅速败亡。如果冉闵真像司马光所写的资治通鉴里写的那样有勇无谋,恐怕他也无法推翻后赵,让天下豪杰争相追随,至死不渝。可是石虎却是一个反复无常残暴不仁的人,在身为后赵大将的石虎自恃武勇,非常嫉妒军中骁勇之将,但凡比其勇猛之人,皆被其借机杀害。特别是在乞活军陈午部建节将军冉隆所部败亡,冉氏乞活军只剩下十二岁的冉瞻。冉瞻非常勇猛,晓猛多智,攻战无前,积战劻升任左积射将军,西华候。可石虎见冉瞻深受石勒喜爱,就非常嫉妒,他刻意命冉瞻率前部人马攻击刘曜军,然后主力停止不前,坐视冉瞻残死阵中。冉瞻死后,冉闵也不过十二岁,在这种环境下,只要冉闵露出半丝对石虎的敌意,石虎肯定会杀死冉闵。从冉闵的性格的能力来看,冉闵武勇只是其表,心计可谓不深。事实上冉裕也只有冉闵武勇的表象,至于冉闵的心计城府,恐怕冉智也只是学了三分。至于冉闵的果断敏锐,也只有冉明也可以算得上入木三分。冉裕听到籍破虏说他阿斗,这就让冉裕的心乱了。他有点失神落魄的道:“我是阿斗,原来我在你心中竟然只是一个阿斗。好吧,我这个阿斗根本不值得你们追随,你尽管可以拿我的脑袋去邀功。”籍破虏一听冉裕说这么丧气的话,顿时恼了。造反就是一条有进无退的单行线,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的民国,各地军阀今天反叛,明天发表通电拥护中央,就可以既往不咎。在这个时候,只要有造反的意图,就是死罪。更何况籍破虏不仅配合冉智所部算计了一把冉烽,消灭数千魏国精锐骑兵,然后又马不停蹄的攻占了南、清丰、范县,河北馆陶,山东冠县、莘县等三十余城。现在籍破虏根本没有回头路了。更何况此时籍破虏根本离不开冉裕,自从冉明挽救了冉魏败亡的命运,自从进入开元以来,冉氏就被北方百姓认可了。而且冉氏成了魏国军队效忠的目标。中国是一个讲究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的国度,哪怕是找也要找一个好借口。在这个时候,冉裕就是籍破虏的遮羞布,不管以后如何,在这个时候,哪怕在安北军中,也有一部分将士选择观望,那就是冉氏兄弟争夺江山,他们两不不相帮。可是一旦籍破虏敢甩开冉裕单干,那个性质就不同了,这就不是属于冉智吊民罚罪的范畴了,而是实实在在的造反。就像民国期间,大汉奸汪精卫几乎时时刻刻与蒋介石作对,扯他的后退。以蒋介石的实力,弄死汪精卫太容易了,可是老蒋根本不敢,因为汪精卫是孙中山指定的革命三民主义承继人。政治说穿了其实也简单,就是一个交易的过程。冉裕和籍破虏的结合,其实也是一桩交易,冉裕的名望,他顶着皇子的名号,拥有天下公认的有冉闵之风的名号,就是一笔无形有政治资产。在这个时候,籍破虏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不可以跟冉裕扯破脸,必须维系他们的联盟关系。略一思索,籍破虏就有了主意。“冉裕,你要干嘛”籍破虏指着冉裕吼道:“你以为咱们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不高兴就不玩了。冉裕,我真看错了你,没有想到啊,你居然是一个懦夫现在你家老二还没有打过来了,你就怕了,等你家老二真正打过来,你岂不会吓得尿了”冉裕说到底还是年轻,最受不得刺激。听到这话,原本打算认命的冉裕突然热血上涌:“你说什么,我会怕二哥我十一岁就能打赢他了,现在他最多在我手底下支撑二十回合,我岂会怕他”“你就是怕了,就是怕了”籍破虏不依不挠的道:“你不是害怕,现在急什么急,高声喊什么如果你不怕他,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哀怨,而是去军营稳定军心。”冉裕道:“去就去”冉裕掉头就走,籍破虏知道他和冉裕的关系破裂了,哪怕现在没有撕破脸,也维系不了多长时间。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太阳慢慢的落山了,落日的余晖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