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光下移看见他递过来,那一只黄澄澄的长铜盒,不由升起几分好奇上前,抬手接过之后掀开了盒盖,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只令笔,还有一块菱形的玉令符,他觉得自己前世没见过这东西,一时间不由有些奇怪起来,便拿起来细细端详了片刻,疑惑问道:“这是什么玉令符,琼华”“白日之时你不是说过,寒鸩中人无法派入内宅么”辛元安看他目露疑惑,将手中的琼华令翻来翻去,便知晓他是真的没见过此物,念及君氏对他的欺瞒,他唇角不自觉露出冷笑,抬手搂住顾之素之时,语调却温和下来轻声道,“这琼华令符下属,有着你需要的人,且绝不会背叛你。”顾之素闻言,下意识以为这是他的下属,只不过让他用别的名头,就这么送给了自己,不由微微皱眉问道:“这这是你”“这琼华令符非是我的,而是属于你的。”辛元安也知晓他想到了月晦,然而此刻他不愿将事情说出,令本就心中郁愤的人更是难受,更不愿意因为琼华而骗他,便低身注视着他轻声道,“你若相信我的话,莫要问它的来由,便让我瞒一段时日,好不好”顾之素听他这么说,沉默了片刻之后,反倒定定望了他许久,方才再度开口 : “其中之人,当真可信”“不错。”见他毫无犹豫就点了头,顾之素知晓他做事有分寸,也不相信他会害了自己,索性他此刻也缺少人手,不曾考虑就将那令符收下,含笑吻了吻他的唇角道:“既然你如此笃定,我信你便是,至于你要瞒着你想要瞒下来,必然有你的理由,这令符我收下了。”作者闲话:我发现了鱼目混珠那一章里的错误,然而实在太小了也就不劳动编辑改了,明菱说的那一句“当初我们逃到大周”其实应该是逃到大齐我写混乱了抱歉126梨花沁血辛元安见他终究相信自己,低下身咬了他唇瓣一下,在顾之素失笑的目光下,再度将人抱了起来,两人在榻上窃窃私语一会,辛元安注视着他闭目熟睡,方才依依不舍的出了溶梨院,刚朝前走了没有几步,却再度瞧见白衣女子的身影。“皇子殿下。”辛元安原本就认为白衣女子多年来,刚找到了顾之素定然是要将他护住,方才两人的谈话也极有可能被人听去,所以才除了表露出两人亲密之外,并没有多说些别的什么,此刻他瞧见白衣女子身影,便知晓她是有话要说了 : “明菱姑姑。”“怪不得皇子殿下会说,自己去交方才万无一失。”明菱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十分凌厉的看向辛元安。她寻找多年才确定少主人,自然是要一直守在少主身边,至于琼华内或许会有的叛徒,她都交给了两位妹妹处置,谁知她满心期待的落在溶梨院中,想要见见少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却在看见辛元安进屋之后,一直在与自家少主耳鬓厮磨。那个时候,少主的眼神也并非是强迫所有,而是深陷情网的神色,她立时就明白了辛元安,真正愿意逼迫君氏的理由,可并非是什么所谓的挚友,而是更为亲密的关系想到此处她的眼神如刀,利箭一般射向一直沉默,目光却毫无惧色,与她对视的辛元安:“原来是因为我家少主人,已然和皇子殿下私定了终身。”“菱姑姑说的这是什么话,曜容与我之间虽有情意,但从未有过过分之举,顾氏中人都不知此事,曜容不愿给我带来麻烦,我也不愿让他被人看低”辛元安见她目光几乎是在瞪着自己,明显是因为顾之素和自己的关系,令明菱感到十分恼火他的欺骗,他唇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来,神色淡淡低声回道:“姑姑不必担心,曜容不是普通少年,并非是您所想那样好欺负,他一直身处群狼环饲之地,除了我的保护之外,以后若是有着姑姑护卫,元安就能更加放心了。”明菱念及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辛元安能够得到顾之素的心,定然是已经为他做了许多,此刻看着他们两情相悦,明显不是逼迫而成的模样,并不想也不能拆散他们,就想到顾之素真正身世,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过去。“你不愿让我告诉少主,他真正的身世到底是为了不让少主伤心,亦或是不想让少主人,离开大齐与你身边”“两者皆有。”辛元安知晓她在意指什么,顾之素的真正身份,并非是翼王顾文冕之子,如若这个身份一旦曝出,他就不再拥有大齐贵子身份,不过是个普通平民罢了,自己若是想要夺那帝位,娶一个平民做皇后绝不可能,最终只能在帝位和顾之素之间,选择其中之一罢了。而按照明菱所想,顾之素若是真的知晓真相,说不准会立刻离开翼王府,去寻找当年主上所在之处,这样就一定会离开大齐,而辛元安令自己隐瞒此事,必然是有着不愿让他离开,想要顾之素留在身边的念头。出乎她意料的是,辛元安神色坦诚目光与她直视时,已不似方才般晦暗没有光亮:“前者与后者相比,我也不知孰轻孰重,但若为了不让他离开,就一定要伤害他,我会在他之前选择离去更何况如今我已得到他的许诺,我相信他不会轻易离去。”明菱见他神色笃定眸光温和,念及方才自己在溶梨院中,不小心听到的两人对话,不由回想旧事轻轻叹息:“当年伊真公主与主上成为好友时,曾经戏言今后之子可为婚姻,怕是连主子都没有想过,这句戏言会成了真。”说罢这话,她也不等辛元安再问什么,抬手自袖中取出一件东西,展开掌心递给了辛元安,含笑问道:“此物殿下可见过”望着她白皙的掌心之中,那色泽淡青雕刻一支梨花,只有花蕊之处鲜红似血,仿佛有人割破了手指,将心血滴在花蕊上一般,只有女子掌心大小的半块玉佩,辛元安墨蓝曈孔一缩,下意识低声喃喃道:“这是梨花沁血佩”“你或是你兄长,其中一人定有此佩。”明菱见他认识此物,面上不由露出笑容,并未将那玉佩收回,反倒朝着他稍稍扬手,示意他将这玉佩接下。待到瞧见辛元安将之置于他的掌心中,身着白衣的女子不明意味的微笑,抬步走到他身边不远处开口,竟开始解释起此物的渊源来了。“此佩本为前朝慕容世家所刻,乃是护国公与护国内君,晚年时亲自镌刻而成的对佩,其中一只因护国公独女嫁入大周,被带入了大周留在了那里,另一只最终被大齐之主所得,成为皇室之中的一件私物。”听到护国公之女嫁入大周,此物也被带到了大周,辛元安霎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握紧了玉佩,目光闪烁压低声音问道:“曜容的母亲,乃是大周之人”“不错。”不曾出乎他的意料,明菱闻言立时点头应是,只是她在听到母亲两字时,目光禁不住闪了一下,唇瓣微动仿佛要说什么,最终却不知为何沉默下来,倒是陡然转了个话题,目光含笑看向辛元安,若有所指的轻声道。“当年伊真公主还在女真之时,就知晓了这玉佩成对之事,后来公主嫁给大齐之主,这只玉佩被赐给公主殿下,琼华是知晓此事的,而公主殿下亡故之前,则定然将之赠予两位殿下其中一个,现下看来这玉佩,是被赐给了殿下您。”“不错因为我这双眼睛之故,母亲在兄长与我之间,总是偏向我更多些”辛元安闻言唇角不由泛起微笑,极轻的点了点头后,抬手自己脖间拽出一只玉佩,正同样是半块梨花沁血佩,与他掌心之中的那块轻轻一对,霎时合为两支纠缠枝桠的梨花。他之所以能一下就认出此物,也是因为此物本属于他,且是伊妃亡故之前,在交给他日厄月晦时嘱咐的:“这玉佩是在母亲亡故前,传给我日厄月晦时亲手为我戴上,让我若以后见持此玉佩者,定要与之为友绝不可危害。”明菱倒是没有想到,死去的伊妃还有这样吩咐,望着那一对玉佩的目光,不禁更加温和了些:“伊真公主一直惦念着主上,这倒是十分平常之事,却没想到还会这样嘱咐殿下这玉佩本是一对,如今少主人情系殿下,该是少主人与殿下,各持一块才好。”辛元安定定的注视着那块,已然合为一体的玉佩良久,陡然再度将那玉佩分开,复又将那块刚得的还给了她,神色笃定目光柔和的轻声道:“这块玉佩便劳烦姑姑,前去交给曜容罢。”明菱见他将玉佩还回来,还让自己去转交,不由多了几分惊愕:“殿下不回过头去,亲手去交么”辛元安心中对这玉佩的确不舍,若是能够自己交给顾之素,两人之间的定情信物都有了,可这玉佩毕竟是顾之素亲生母亲,留下的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想必明菱也不多,他已然在琼华面前隐瞒了顾之素,不想连这块玉佩也私自瞒下。“姑姑身为琼华首领,也是曜容母亲之人,今日已然告诉我,很多我从未知晓之事,元安已然很是感激,至于这块玉佩还是”“此玉佩并平常玉佩,乃是蕴含着主上,还有公主殿下的心意。明菱倒是以为,还是殿下亲自去交,最为妥当。”明菱知晓他这样做为了什么,一时间笑容倒是更和缓些,她方才借着辛元安入溶梨院中,已然令守在翼王府内的姐妹,将顾之素最近做过的事情看了一遍,对于顾之素此时的性情有了猜测,心下也自然知晓该准备些什么,方能让顾之素相信自己的身份。“至于我,合该唤出明青与明柔一同见过少主人,还请殿下放心,尚有些东西可以证明我们姐妹身份,少主人做事极有章法心思缜密,虽然年幼却想必心中自有成算,是不会轻易被蒙蔽的。”辛元安闻言握紧手中玉佩,极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来:“既然这样,多谢姑姑的玉佩。”“殿下太过客气了,天色已晚,殿下也该回宫了。”明菱含笑望着将玉佩小心收起,目光温柔看向溶梨院的辛元安,声音更加温和了几分提醒道:“不过少主既然和殿下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想必再过不了几日,你我还是会再见的。”就在明菱目送着辛元安身影渐远,唇角笑容渐渐化为一声叹息时,此时本应该在院中熟睡的顾之素,却蓦地在床榻上睁开了眼睛直起身来,手指将枕边的那只铜盒敞开之后,自内中取出那块菱形的玉令符,手指不自觉抚过令符之上镌刻着的字迹。“琼华”作者闲话:127足够珍贵他仔仔细细的注视着这块令符,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在上一世时他并未听过这个名字,也从未在那人身边见过这块玉令符,那人今日前来给他令符的时候,别人看不出但他却看出那人神色奇异,而且这令符的玉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必然不是新物而是旧物,但是却为什么要交给他呢难不成是今生那个人,又收服了一些别样的人但是前世虽然发生过这样的事,却并不是现在名字也顾之素百思不得其解的翻了个身,刚复又将那玉符放过了铜盒中,脑海里却不自觉想起方才,在那人和自己说话之时,悄无声息的在自己掌心之中,划下的那几个字:“小心大周,,他缓缓在黑暗之中握紧掌心,只觉许多谜题未解但并不惧怕,极长呼了口气将令符收好,复又关上了铜盒沉入黑暗中。第二日一大早阳光明亮的坠落而下,将溶梨院中梨树峨峋干枯的枝桠照亮,顾之素在清欢的服侍下洗了脸,看见自己额上的青紫消了下去,便披上了外衫将手炉握紧,刚舒了一口气之后便听外间稟报,说是妙悦院那边派来了个小丫鬟,传了几句话就立刻离开了。“称病”顾之素听到进门来的胡沁儿,将方才小丫鬟的话转告自己,闻言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目光在淡淡的阳光照射之下,显出几分别样的深沉颜色。“还不让人前去探视”胡沁儿正低身为他捶腿,点了点头后应道:“是,妙悦院那边就是这么说的,姨娘也让人嘱咐您,短时间内不要前去了。”顾之素的手指极轻一动,在手炉之上敲了敲,眸子敛下唇角勾起笑容,却淡若烟云般一吹即散:“是么我知晓了,你去一趟妙悦院,给姨娘回话罢。”胡沁儿收回手来,神色恭敬应道:“是,少爷。”待到目送着胡沁儿出屋,顾之素也跟着站起身,手指握着手炉片刻,仿佛是觉得有些热了,就随手将之放在了一边。他也不披身后清欢送来的大氅,独自一人的走出屋子里,在院子里踱了一会步,手指不自觉的抬起来,触到那深棕色的枝桠上去。就在他触到那梨树枝桠时,手指却蓦地轻轻一弹,他不自觉侧过身来,看向他触摸的枝桠,发现竟不知在何时,那枝桠上发出米粒般大小,泛着鹅黄颜色的嫩芽。天气虽仍是寒冷,春日却不知不觉,绽出暖意令它察觉。顾之素定定的望着那一粒嫩芽,许久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再度触了触那一点米粒,唇角不自觉露出笑容时,耳边却陡然传来了一道,同样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听到这一道声音顾之素眸光一闪。回过身来之时怡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