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拂一直凑在她身边,是第一个发现她醒了的人,瞧见她睁开眼睛,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连忙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的扶着面容樵悴,苍白犹如薄纸的人坐起,喜极而泣道:“王妃,您醒了太好了”“孩子呢”辛氏甫一清醒就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已然平平的腹部,神色顿时在没有察觉到,本应该是在她腹中的孩子,稍微活动的那种感觉而变了,表情多了几分狰狞坐起身,一把就抓住了秋拂的手指,半是惊恐半是慌张的喝问道。“我的孩子呢 ”她还记得今日本来是带着点心,想要去瞧瞧女儿,结果刚进门就被迎面扑来的女儿抱住,后来她腹中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临昏迷过去之前她只瞧见女儿惊慌神色,听到秋拂和金嬷嬷变了调的喊声,随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此时她看见自己小腹平坦,本来凸起的弧度已经没有,下半身还一阵阵疼痛,心中清楚孩子没有保住,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事实,直到秋拂见她神色不对劲,又被她拽的几乎要没气了,虽然知晓说了实话之后,可能会更加刺激到辛氏,却也不敢欺骗辛氏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应道。作者闲话:129凶手是谁“回稟王妃,您的孩子孩子已经没有了,方才太医刚走片刻,说这一胎虽然没了,以后若是好好养身,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别的孩子还有什么别的孩子我都已经快要过四十了,能够怀上这一个已然是已然是上天赐了天大福气如今竟然就这么活生生没了”辛氏一听到秋拂的话,手几乎在瞬间松了开,整个人神色崩溃下来,状若疯癫的落下眼泪,面容眼眶俱是血红颜色,手指一下下锤着榻边,眼底满满的都是憎恨,仿佛在这个时候,她才终于能不再忍耐,说出自己心中的怨恨,口中也咬牙切齿的喊道。“王爷在我院子里过夜的日子,尚不如那小贱蹄子三分之一那小贱蹄子若不是毁了身子,怎可能只有一个庶子来堵我的心那小贱蹄子才得了王爷真心如今我没有了这个孩子,以后也不会再有了那个小贱蹄子可高兴了”秋拂见她神色癫狂可怖,脖颈上还有她掐出的红印,一时间也吓得不敢上前,她知晓辛氏口中的小贱蹄子,说的乃是顾文冕的远方表妹,从小青梅竹马和他一同长大,本来是身份不够要嫁他做侧室,最后却因为顾文冕娶了长公主,不得已退为贵妾的叶姨娘。当初辛氏入翼王府新婚才一个月后,顾文冕迫不及待娶了叶蝶梦做妾,叶蝶梦当时已然是珠胎暗结,入府没有多久就生下了庶子顾之明,辛氏心中恨得几乎要把叶蝶梦生吃,最终却还是因为顾文冕维护,不得已只能放弃对庶子顾之明动手,反而悄悄给叶蝶梦下了绝育药。后来辛氏接连生下嫡长女顾海棠,还有嫡长子顾海朝之后,眼见着叶姨娘不再能生下一儿半女,腰板也就终于硬了起来,并且令自己稍小一些的嫡子,顶替了顾之明这个长子的名号,硬生生让顾之明从大少爷变成二少爷,辛氏的心气方才渐渐顺了下来。却没想到这一次小产之后,会将辛氏心底的怨气,再一次全都勾了起来秋拂心中清楚这些事情,知晓这都是辛氏逆鱗,闻言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小心安慰道:“王妃莫要伤心,您刚刚没了孩子,定要顾着自己”辛氏听到她这句话,用血红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咬了晈牙稍微恢复理智,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沉声喝道:“查给我查本妃的孩子不能无缘无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秋拂闻言忙低身应是,今日本来辛氏去见顾海棠,是想要给顾海棠送些吃的,却在她被锁的院子里小产,当时一看见大小姐扑过去,不小心将辛氏撞晕了之后,她们这些丫鬟觉得不好,立时令人将王妃扶回临江院,后来果真辛氏是小产了,更是令她们噤若寒蝉,此时辛氏醒来要查,自然是要从大小姐那边查起,这让秋拂觉得很是有些为难。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句,到底辛氏是要她从哪里查,耳边就在此时响起辛氏声音,即使虚弱也显得阴森森的,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忍不住后退:“这几日你可知晓,那个小贱种都在做什么”秋拂一听她问这话,顿时垂下头开始思索,因辛氏自落水之事后,总是派人瞧着溶梨院的动静,因此她在金嬷嬷走后,也是十分注意溶梨院,辛氏突然小产,怀疑溶梨院那边动手,可是再正常不过了闻言她心中一惊,想了一会低声回道。“回王妃,这几日四少爷都在院子里,闵嬷嬷也只能过手衣物,他身边的人并无接触过院里,还有大小姐那边的人,今日清晨的时候,那边的人来回报,说是请了三房的三少爷,现下估计在喝茶吃点心。”辛氏听到这话,胸口顿时闷气上涌,知晓顾之素要做手脚,在这铁桶一般的临江院,的确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可她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之后,她之前是多么小心翼翼,本来不应该会出现,她中途流产之事的如今顾之素没了嫌疑,甚至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害了她的人是谁“不是他那又是谁 ”秋拂看见自家主子变幻莫测的脸色,也不敢多提醒她其实是顾海棠,将她一撞之下她才昏迷过去,直到辛氏自己骤然脸色一沉,自枕边拿出了一只幽紫色香囊,目光莫名的盯了那只香囊许久,待到看的秋拂都有点心惊肉跳了,辛氏方才将那只香囊递给了她,衬着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声音愈发低沉的有些可怖。“去将这荷包,拿给太医瞧瞧”秋拂就算心中已有预料,一瞧见辛氏拿起香囊,还是有些头皮发麻,一边是辛氏一边是大小姐,她身为一个丫鬟而已,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她都谁都得罪不起,只能为难的轻声提醒:“王妃可这荷包,是大小姐做的”“本妃让你去你就去,为何要这样多嘴 ”辛氏的眼睛已然全红了,显然因为这个失去的孩子,理智也跟着所剩无几了,可她表面上看来无比冷静,吩咐之时也很有条理,不光将那香囊给了她,还一一指了许多东西,包括桌案上的那些胭脂,以及她最近穿的衣物,“不光是这荷包,还有我近日吃的用的,不管是衣物还是胭脂,都拿去让府医瞧”秋拂攥着那个香囊,直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却没有任何理由违抗,只能心惊胆战的应道:“是,王妃。”辛氏眼睁睁的看着秋拂离去,就算身体已虚弱的不得了,正是刚刚小产元气大伤时,丫鬟们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以及辛氏利刃一般的眼神下,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说,让辛氏暂且放心休息片刻,整个屋子里只有滴漏的声音。屋中静寂了不知多长时间,门外才匆匆行来了脚步声,先进门来的仍然是秋拂,只是不知为何她此刻面色,也白的堪比床上的辛氏了,一瞧见榻上的主子就霎时跪下,本来走之前手上攥的香囊,此刻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辛氏一见到她手中没了香囊,眼前就是一黑,知晓自己方才闪念的猜测,竟然很有可能是真的,她的声音就不自觉开始发颤起来,却强自压抑住自己的心底惊恐,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秋拂方才已然得到了可怕的结果,此刻闻言垂着头不敢发声,辛氏只能瞧见一个乌压压的发顶,心中一半犹如刀绞一般疼痛,另外一半却是霎时少了一块一样,呼呼的朝着空洞里冒着凉风,连声音都不复方才阴沉:“还不快说”听到这四个字,大丫鬟胆战心惊的抬起头,一边哆嗦着一边应道:“回王妃,府医和太医都在外面,异口同声说那香囊之上,仿佛有麝香的气味”辛氏乍然闻听此言,顿时如同天打雷劈,整个人身体抖了抖,霎时软了下来,喃喃着道:“是么”秋拂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吓得也良久之后,方才勉强恢复冷静,膝行了几步轻声道:“王妃您”“你去叫海棠过来,现下我已然小产,你就说我不行了,不管如何都将她将她给我带过来我立刻就要见她”谁知还不等她的声音落下,辛氏仿佛乍然被惊醒一般,眼底的红色愈发鲜艳,声音却已然恢复平静,只是平静的让人心中害怕,嘱咐的话也让人心惊胆战:“还有,将这段时间内,跟她接触过的,不管是丫鬟还是小廝,还有金嬷嬷都给我立刻看管起来,严加审讯麝香麝香到底是从何而来的”秋拂一听她说自己没了的理由,就是一阵头皮发麻膝盖发软,但是却不敢违抗她的话,只能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哆哆嗦嗦的低声应道。“是,王妃。”当秋拂颤着腿领着两个小丫鬟,对着锁住顾海棠的侍卫们,威逼利诱了几句之后,眼看着他们将那把锁打开,她的眼光不自觉落下去,正好落在方才辛氏小产,流下的一行细细血线,方才霎时被这血色所激,慢慢的平静下来。低身请顾海棠梨花带雨的出来,秋拂走在她身后离开之前,对着两个小丫鬟暗示了一眼,这才垂下头来默然无语,一直看着顾海棠走进临江院,将屋门打开之后立在原地,并未跟进去听母女两人对话,反倒长长的舒了口气。顾海棠丝毫没有发觉,带领他前来的秋拂,神色有什么样的异常,她眼神之中尽是惊慌,一进门瞧见榻上的辛氏,眼泪如珠子般滚落下来,快步朝着辛氏跑去,霎时跪下拽着她的衣角,哽咽着喊道:“母亲母亲您还好么海棠方才在外面,看到那些血水,都快要吓死了,您”作者闲话:130泯灭人性辛氏见到她跪在自己身边,眼底的红色还尚未褪去,目光更是深不见底,闻言抬起手来抚在她颊边,陡然声音森然的开口问道:“海棠,母亲的孩子没有了,你可觉得伤心么”“母亲说的是什么话 ”顾海棠听到她这话,仿佛没有想到一半,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下一刻却忙垂下眼,不想让面前的辛氏看出什么,话语之中带着哭音,一副悲伤万分的模样,“海棠的弟弟妹妹没有,自然很是伤心了”就算她遮掩的很快辛氏却已然瞧见了,方才顾海棠的反应她几乎是在瞬间认定,就是顾海棠做了手脚而并非是有人陷害,确认了这一点后,她眼珠暴突出来额角更是蹦起青筋,手指陡然扣住她肩头,指甲嵌入了她的衣衫内,几乎要活生生自她身上扣出一块肉来,语气之中更是满满的戾气“那海棠你可知晓,这一枚你做的荷包之上,有着令女子堕胎之物 ”“什么 ”顾海棠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辛氏这样可怕的表情,她又因自己做的事情心虚,就算肩上痛得她几乎要失声喊叫,她竟然也忍受住了这样的疼痛,满脸流着冷汗全然惊慌的辩解道,“这不可能母亲,这如何可能您可是我的亲生母亲您腹中孩子也是我亲生的弟弟妹妹我怎么会送一个麝香香包给您呢 ”“这一点我其实也曾怀疑,以为是那个小贱种,透过闵嬷嬷的手来害我。”辛氏在她过来之前,还对她给香囊下麝香之事,抱有着些许的侥幸之色,可就在这几句话之中,她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女儿,知晓她八成做了这件事,并不准备再为她留什么颜面,也自心底感觉到彻骨冷意这是她从小养大如珠如宝的女儿谁想到最后却是这样对待她的辛氏见她死不承认,一时间松了劲力,就在顾海棠以为蒙过去时,辛氏却蓦地嗤笑一声,目光冷冷自她脸上扫过:“你可知晓你做香囊的那一匹紫棠锦,乃是我亲自挑选查方令金嬷嬷送去的么你独自一人在那院中,做了这样的香囊,又让金嬷嬷亲手送来,中途又怎会经过别人的手呢你连陷害别人都不会,还以为能骗过我么 ”“母亲,这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顾海棠在听到这句话之时,整张脸的神色都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许久,就算已经心虚到极点,也知晓大抵瞒不过辛氏了,却也还是拼命的摇头否认,泪水更是一滴滴落下,衬着那张娇媚漂亮的脸,更显得万分楚楚可怜了。“母亲您要信我啊这香囊里并无麝香我是被冤枉的或许是金嬷嬷,金嬷嬷她”“金嬷嬷金嬷嬷或许不敢违抗,会为你找来麝香,但是她是我的嬷嬷没有那个胆子敢害我因为我才是她的主子,而不是你”辛氏见她到了这一步,还是死鸭子嘴硬不准备认,唇角冷笑愈发尖利了,她也不顾忌什么别的,手指紧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之后,目光狠毒的一字一顿道。“你将麝香磨成粉撒在香囊中,我佩戴几日就会嗅闻几天,时间久了孩子定然会掉,到时候你将这件事,栽赃在那小贱种身上我的胎虽然的确不稳,但我自己清楚,决然不到会小产的地步现下突然就小产了,连府医和太医都说了,是这香囊上有麝香,你竟然还想要狡辩么 ”顾海棠见她是认定了自己,单凭自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