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己配不上慕容意,这才死死憋着不敢露出口风来,如今这境况若当真发生了,想必萧烨的神色该是好看。”顾之素却没有他这般乐观,反倒说着说着,眉宇不自觉皱得更紧:“你这个时候让萧烨去,将这性命攸关的事情,还通过萧烨告诉了慕容兄,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萧烨的,不是直接向他表露心迹,便是”辛元安的反应也不慢,很快想到了别的,稍好的脸色再度沉下:“莫不是”顾之素见他很快猜了出来,这回倒是有些幸灾乐祸,靠在一边的几案之上,手指轻轻敲击茶盏,望着他说出了最有可能,也是最会发生的之后事。“不错,萧烨要前去北境守城的话,哪怕他手无缚鸡之力,也会随萧烨一同前去,定然会到你面前请旨,到时候你的话说出口了,不允萧烨是不可能的了,慕容意也要跟着去,你允准还是不允准呢”“萧烨定然是不愿意慕容意前去,肯定听到之后就会拼力阻止,可是慕容意不会轻易松口,除非萧烨打消前去的念头。”辛元安一想到自己这一次,不仅没能拦得住萧烨,甚至还多赔上了一个慕容意,就忍不住抬手揉太阳穴:“萧烨想去北境的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时间了,就算慕容意拼命阻拦他,也不一定能够阻拦得成,何况慕容意还不想阻拦他,而是想跟他一起前去,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是定要结伴一起前去了”顾之素笑容淡淡的偏头,任由鬓边的乌发坠落,发上的金簪灼灼发亮,衬的他眉眼愈发艳丽,故意慢腾腾的接道:“南昭慕容氏若知晓此事,怕是不会轻易放慕容意离开,不过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等到他听到你说的那句话,心中应当很是感激你,多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早知道便不说那句话,害的我本是想阻拦他,如今却是又多送了一人。”辛元安侧身倚靠在榻上,仿佛全然放松了一般,目光却没有片刻,离开身边的另外一人,半是叹息半是无奈的道,“若是方才带着你去就好了,萧烨与我太过熟悉,有些话不如你来对他说,说不定他更能听明白些。”乍然听到他说出这几句话,顾之素的神色陡然一凝,目光定定的望了他片刻,方才再度开口缓缓问道。“我在嫁于你之前,可一直是男双,且还是后宫之人,后宫不得参政你带我前去议政殿,就不怕我参政”“我的江山都可与你共享,区区一个议政殿,若是你真的想去,我也不相信你进不去。”辛元安与他对视了片刻,却陡然露出一个微笑,低身将手臂扣在他耳边,目光自他艳丽的面容上,一寸一寸的扫了过去,开口说话的时候,神色却微微恍惚一般,那双墨蓝的双眸睁大时,几乎倒映不出他的影子,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你知道么自我今日清晨时,见到你躺在怀中,见你留在后宫中心中止不住窃喜,却只觉自己自私,我会禁不住去想,你是这样孤冷的性子,会不会终有一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消失”作者闲话:22:13 画99 4306崭新人生顾之素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目光也不自禁深了,他没有想到如今的辛元安,就已会有这样的想法,看到那人眼底望不尽的黑暗,竟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他禁不住恍惚了一瞬,抬手抚过那人脸颊,含笑压低了声音道:“当了皇帝,却喜欢胡思乱想起来。”辛元安见他并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话,倒是也不再开口追问什么,抬手握住他的手指垂眸低声道:“我只是担心,我今日所想,终将会成真。”见他神情这般低落,顾之素不自禁心境复杂,心底也不自觉涌出柔意,注视着一字一顿许诺:“只要你我之心始终如一,我是绝不会离开你的。”辛元安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反倒抬手将他牢牢搂在怀中,两人安静相拥了一会之后,顾之素靠在他肩膀上,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事,陡然开口笑着低声说道。“不过萧烨前去北境之事,也并非全然都是死路,若你在他前去之前,提前给他颁下一道成亲令,让他不成亲就不能前去,怕是慕容兄和他之间,会发生更加有趣的事。”辛元安见他还有这样的心思开玩笑,不仅低头吻了吻他的脸颊,目含笑意的凑在他耳边说道:“你这般促狭,可想到若被慕容意知晓,他怕是不会轻易饶了你。”顾之素含笑仰着头看他,目中含着狡黠,他本就是少年模样,平日里性情老成,极少见这般少年意气,映在辛元安的眼中,令他的目光更加柔软几分:“不管是萧烨还是慕容兄,就算要前来找我算账,不是都有陛下挡在前面么”辛元安唇角勾起,笑着低头吻他:“你真是一天比一天会欺负我。”“前几日攒下的折子,加急的都要在今日批复,若你觉得无聊,不如随我在寝宫里批”“一人一半,陛下可不能偷懒。”凤仪宫的内殿之中,只听两人窃窃私语,带着笑声慢慢飘散。新帝大婚三日之后,第四日一早升朝。众臣望着自殿门外缓步而进,面上含笑仿若带着春风的新帝,就知晓辛元安定然心情不错,他们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垂下头来将额头贴在冰冷金砖上,望着那纯金龙袍自他面前,一点点朝着台阶之上走去。“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走到那九龙夺珠的皇座之前,望着那金碧辉煌的金色,他不禁微微眯起眼睛,脚步不由停顿了一瞬后,方才缓步上前挥袖低身端坐。透过面前垂下的珠帘,幽蓝眸子望着阶下诸臣,目光愈发晦暗不定。前世今生,这是他第一次坐在皇位上,名正言顺的当上皇帝。“众卿平身。”眼看着台阶下众臣站起身,新皇神色淡淡扫视一圈,发现朝堂上没有翼王的影子,联想到几日之前太医回稟,说前去顾氏中看了翼王后,确定翼王是真的中风了,知晓这个消息之后,他和顾之素分别派人前去,跟着御医一同查看顾文冕,昨日傍晚时前来稟告他们,说顾文冕的中风病症,外表看起来非是丝毫外力所为。但是前世的这个时候,翼王分明还活的好好的,如今竟在顾之素进宫后,成了动也不能动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不能自主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倒霉,还是有人用他们所不知的办法,暗中对着顾文冕下了黑手。就在皇座之上的新皇,对着阶下众臣开口,又扫了一眼兵部尚书,示意他可以上前之时,此时皇后的凤仪宫中,却打开了角门放出一辆马车。马车骨碌碌的自诸多宫女面前,缓缓地朝着宫外方向而去,几个新进的宫女管不住嘴,禁不住压低了声音谈论起来,下一刻就被领头宫女发现,沉着面容训斥几句方才作罢。外表看起来常见的青蓬小车,很快就出了宫阙之中,朝着皇宫外的内城而去,车内却不像外表那般平凡,车顶四周装饰着黄金象牙,坐榻之上尽是昂贵绸缎,榻前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有着几只琉璃盘,被牢牢的固定其上盛着点心,被窗外的光芒一照闪出七彩光晕。连珠和胡沁儿一左一右端坐车前,等到瞧见马车已经出了宫中,走到了内城的巷子里时,连珠放下了手中的马鞭,回身掀起厚重的几层车帘,朝着内中正低头看着泛黄书卷,目光深沉唇角含笑的顾之素,压低了声音问道。“少爷,我们要去哪里”顾之素闻言稍稍抬头,抬手掀开车窗帘幕,含笑压低声音吩咐:“先去一得阁,然后是荣安戏院,最后去宝郡王府,我要去见一个人。”u b ,,疋。一得阁落于外城之中,最为繁华的街道上,顾之素的马车刚到不远,就瞧见一得阁的门口,已然有了几辆马车停在那里,一得阁前的守卫瞧见这一幕,刚准备快步走到马车前,语调客气的请他下车,就瞧见坐在马车上的胡沁儿,顿时目光一凝低身行礼。“见过沁姑娘。”胡沁儿瞧见守门的乃寒鸩之人,含笑低下身来轻声说道:“我家少爷想要进去,不知可否自角门入”乍然听到了少爷这两个字,守门人乍然一惊,下意识朝着马车上看去。寒鸩之中所有的人都知晓,胡沁儿侍奉的乃是那一位,三日之前已经嫁入宫闱为后,却不知怎么能在三日之后,就突然出宫出现在一得阁门前,他以前只是见过这位主上一面,闻言立刻禁不住紧张起来,神色凛然侧过身抬手缓缓道。“这是当然,沁姑娘请。”目送着胡沁儿驾着马车,朝着一得阁的后门而去,站在原地的人沉默目送,陡然自怀中拿出碧绿哨子,避到无人处轻轻吹了起来。顾之素的马车在角门处停下,连珠和胡沁儿一起跳下,掀开车帘摆好了脚凳,扶着顾之素自马车内而出,阁中诸人已接到门外之人传信,几人正站在院子里等候于他,一瞧见着一身靛青长衫,仅用白玉冠束起发丝的顾之素,顿时一同低身行礼道。“参见主上。”顾之素看见他们几人,不由微微眯起眸子,想到当初自己孑然一身,冒险拦下独孤俨的事,仿佛还在昨日一般,先是不自觉恍惚了一瞬,随即含笑对着他们说道:“许久不见,诸位。”抬步走进一得阁中,又落步在阁中的密室里,顾之素望着不远处,早已立着的寒鸩中人,目光一个个扫过他们,神色乍然带了些许柔和,望着他们跪下躬身行礼,便开口沉声说道。“不必多礼,都起来罢。”话罢他坐在暗室的桌边,看着连珠端来茶盏,手指轻轻在上划过,依次望过他们的面颊,方才开口缓缓说道。“如今你们已不似当初,只能在黑暗中被追的逃兵,我也会实现自己的诺言,如今我还算是有几分权势,想要抹除你们当初的户籍,伪造出一个全新的身份,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话音落下之时,他稍稍侧过头来,看向身边拎着包袱的连珠,对他点了点头。。连珠会意的低身一礼,自身后拿出一只包袱,那包袱里装的鼓鼓囊囊,全是崭新的身份文牒,每一份文牒都有清白身份,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其中少不了琼华的相助,准备的时间长了东西也更好,因而连户部也轻易查不出,这些身份其实都是假的。顾之素扫了那些文牒一眼,抬手示意连珠将东西给他们,望着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文牒,这才含笑轻声说道:“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新身份,不必谢我,这是你们助我应得的东西连珠,将东西给他们罢。”诸多寒鸩之人对视一眼,一同低身跪下齐声道:“虽主上如此说,但此身份终究是主上所给,属下多谢主上”顾之素的目光转向众人之前,唯一没有拿到文牒的寒阎,目光微暗接着开口道:“寒阎,你的身份我已稟明陛下,如无意外的话,当年的事很快就能平反。”独孤俨早就料到这样的情形,垂下头也跟着他们一同行礼:“寒阎多谢主上关照。”“也不算什么大事,当不得这句谢。”顾之素垂下眼帘站起身来,立在跪着的寒阎身边,扫视了他们一眼后含笑开口道:“寒鸩诸人都有了新的身份,之后到底是想接着留在寒鸩,亦或是作为平常人生活,又或顶着寒鸩的身份,进入朝堂之中效忠陛下,就都看你们自己所想了。”话音落下之时,跪着的诸人面色不一,仿佛是有着不同的答案,顾之素倒是也不着急听,挑了挑眉重新坐回去,低头抿了一口茶水道:“不必现下就给我答案,待到真正决定之后,胡牙进宫稟报齐全,这件事也就定下来了。”作者闲话:307杀手寒璃听到顾之素的吩咐,跪在右前的人,拱手低声应是道:“谨遵主上之命。”待寒鸩中人退出暗阁门外,顾之素放下手中茶盏,看向被自己留了下来,目光低垂一言不发的独孤俨,对身边的连珠胡沁儿点了点头,等到望着他们出去将门关好,这才起身走到独孤俨面前,霍然开口沉声一字字问道。“你一直神不守舍,是有什么事么”话音未落,独孤俨仿佛乍然醒过神来,低身朝着顾之素跪了下来:“主上属下有一事相求”顾之素看着他的神色,微微挑眉:“有关寒璃”独孤俨料想他会看出来,此时听到这句话,唇间尽是一片苦涩:“是。”顾之素看着他此刻执拗的神色,手指不自觉在袖中握紧,想到当初在顾氏之内,顾之淮和他之间的那些事,如今一步步走到了现在,他们之间几乎无法回头,更不要提顾之淮已经死了,留下来的只有冰冷淡漠,不再留有分毫眷恋的寒璃。“他是寒璃,早已不是当初的顾之淮,也再也不会变回去他不是我那个性情温和,为人软糯的庶子三哥,单单只是寒鸩的杀手寒璃。”“寒阎,你可明白我的话可想清楚了么”独孤俨想到自己自从猜到那人身份,一直在他身边暗中跟随,寒璃的武功虽不如自己,但功法不知为何及其诡异,就算是自己跟他打也要万分小心,若是一旦被他功法打中,必然是重伤全无幸理,后来他发现那人内力带毒,而且越练那人容色越改,愈发让人心怀恐惧起来,他猜到顾之淮在练速成的毒功,却知道哪怕是自己相劝,那个人也再也不会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