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找到了他,发现他与君九曜并不相似,这种宠爱很快就会消散,只留下一个空壳,至于他因为这种空壳,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也是由不得他的。将黑鹫给予他,如今是要保护他,而之后,会不会进而软禁,亦或是控制他,却也是难说的事。何况黑鹫与他和琼华之间,还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而如今情势不明的时候,他也只能半推半就的将人收下,甚至令琼华也一同压制仇恨,而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报复他之力量在大齐横行无忌,然而到了大周无人撑腰,便不好用了。顾之素无声的勾起笑容时,马车陡然停了一停,紧接着车帘被掀起一点,玄衣人的面容出现其中,目光之中带着一点犹豫,望着他轻声说道:“少爷,关于烨王的事”“进来说罢,带上破军一起。”瞧见玄衣人与红衣人上了马车,低身一同坐了下来,顾之素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目光自他们面上掠过,想到刚刚见到的君未然:“方才瞧见烨王殿下之子,倒是一番翩翩公子的模样,即便是对我这般白身,面上也无趾高气昂之意,自此可见烨王殿下循礼之风。”玄衣人见他夸赞君未然,迟疑了片刻终究开口道:“烨王这位庶子的母亲,少爷您若是有意,也可以前去见见”顾之素听他这般说,不由挑了挑眉:“我不过是个白身,去见烨王的妾室”“您可知晓,这位烨王殿下的妾室,是谁 ”玄衣人和红衣人对视一眼,红衣人不曾迟疑便开口道,“当年曜王殿下身边,有两个贴身侍女,一名缈月,二名含星。而这位烨王庶子的母亲,名为君含星。”听到缈月含星四个字,顾之素顿时目光一凝,唇角笑容跟着放了下来,想到君九曜临死之前,将他托付给君缈月看顾,然而君九曜身边剩下的那个侍女,他却是到现在才知晓,原来留在大周做了烨王妾室,君未然的年纪要比他大些,证明在君九曜逃命死前,君含星已然嫁给了烨王,若是这么说的话,害死君九曜的凶手,应当不会是烨王这一次他肯带着琼华回归大周,其一的确是想要见一见,自己那个所谓的皇帝父亲,其二对于他来说,却是更为重要的事情追查当年害死君九曜的凶手,为那个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他的亲生母父报仇。琼华离开了大周多年,虽然他身边多了黑鹫,寒鸩也即将抵达,但是寒鸩从未来过大周,黑鹫此刻还不能信任,若是能够见一见,一直留在大周的君含星,哪怕她和君缈月一样,对于当初的主子,已经没了什么尊敬,起码也应当让他捕捉到蛛丝马迹。顾之素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桌案:“既然如此,确是非见不可了。”黑衣人见他对见君含星之事,神色疏淡也没有亲近神色,就不由想到顾之素醒来,知晓他们抓住了君缈月顾之静,且是这两个女人将他出卖之后,却毫不在意让他将两人放了,给了她们两日的食物和水,没有给她们一分金银就让她们离开。豪门中娇生惯养的妾室和疯了的小姐,没有一点积蓄的在北境城中生活,到底最后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玄衣人想到这些,目光看向顾之素,却怡好瞧见他抬起手,将身边的车帘微微掀起,阳光自头顶洒落而下,映亮他冰冷无波的侧脸,虽然艳丽到夺人心魄,却也如寒冰一般冷冽。“约,好生俊俏的一张脸啊。”黑衣人正准备收回目光,和身边的心上人下马车,就听到一声轻佻的调笑,他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还不等反应过来时谁,眼角余光瞧见一截乌黑鞭子,以及系着七彩穗子的白马,顿时神色微凝身形一动,无声的躲在了马车上头,红衣人瞧见他的动作,迅速朝顾之素靠了过去,低头垂目半跪在他脚边,伪做他身边的一个双侍。就在红衣人垂下头盖住面具时,乌黑的鞭子霍然越过车帘,卷住了车内顾之素的袖摆,仿佛是要将人一把拉出去,顾之素自进了大周见到皇帝后,本就心中沉郁没有地方发泄,如今瞧见有人正好撞上门,顿时冷哼一声抬手拽住鞭尾,内力运转与之对拼了一记。乌黑的鞭子被霎时绷紧,气劲扬起了车帘,随即将之扯成两半,车外只是看到了美人,想要顺手调戏一把的人,瞧见“美人”竟身怀武功,袖摆落下小臂上也没有红线,顿时不无可惜的低叹一声。“没有红线这副样貌不是双子也太可惜了或者是已经嫁人了真是可惜,这样美的一张脸,居然早早就嫁了人”他的鞭子还被顾之素扯在手中,他自己却坐在白马上叽叽咕咕起来,顾之素瞧见他第一眼发怒,后来看着这人叹着气趴在马上,虽然嘴上都是一些轻佻话语,但完全没有付诸实践的意思,就是干过个嘴瘾而已,手指微微一松终于放开鞭子。乍然被放开了鞭子,本来还趴在那萎靡不振的人,就像是陡然受到什么鼓舞一般,眼神发亮刚想要凑到顾之素身边说什么,却陡然神色一变翻身下马。也就在他翻身下马的一瞬,一柄飞剑霎时擦过他的发顶,割下了白马的七彩璎珞,又重新飞回了主人手上那是一个二八年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绛紫色骑马衫,发髻上绑着同色的璎珞,面容娇美中带着几分英气,下巴仰起盯着白马边上的人看,显然是对他的作为很看不惯,这才突然出手的:“君铭人家既然已经嫁了人,你还在这里叽叽咕咕的做什么”348长双君梦顾之素听到君这个姓,目光顿时深了几分,不自觉朝着那匹白马看去,被看的人却毫不在意,手上的鞭子绕了绕,望着少女笑吟吟的道:“我说关大小姐,这位公子嫁人是他的事,我喜欢他的脸是我的事,而且我只是欣赏一下,并无强抢把玩羞辱之意,这位公子都还没着急,你又着急个什么劲啊。”少女没想到他这么回答,一时间脸都气红了 : “君铭你”“我我什么我”站在白马边上的人,闻言就像没骨头一样,转身靠在了白马上:“看关大小姐这打扮,又去城外打猎了罢,方才我瞧见个人,仿佛是你的庶弟,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做什么呢,难不成你要和他联手暗算我”顾之素听出他这话里,仿佛有些暗示的意味,转头看见靠在白马边上的人,唇角虽然带着轻佻笑容,可是面对着少女的时候,眼神很是专注一动不动的,虽然没有什么好话,然而每一句话都仿佛含着深意,就知晓这是一对欢喜冤家,目光不由多了几分兴味。“我的庶弟”少女闻言却皱了皱眉,喃喃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应该在学堂才对”话音未落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皱起眉看了一眼白马边上的人,又看了一眼被撕掉车帘的马车,半是威胁半是劝说的道:“本姑娘今日有事,现下就要离开了,只你不准欺侮这位公子,我会留下两个侍卫,看着你不准你作怪下次若是被我看见了,我还会管的”那人见她还要再说,顿时抬手拽住马缰,这时候也不管顾之素了,转身上马就得得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摆手:“好了好了关大小姐,怕了你还不成,这样,你不走我先走,你总没有理由,让人跟着我了吧”“君”望着那个人话音落下,人已经走出很远,关灵灵下意识握紧马缰,刚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却听到身边的婢女劝道:“小姐,您不要管那位君公子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府罢,小少爷出来了,说不准真的有什么事,万一被那母子得了逞,夫人她”“好,我们回去”顾之素眼看着这一场闹剧,虎头蛇尾的结束,面上的神色似笑非笑,示意身边的连珠起身,将撕裂的车帘重新装好,这才看向无声落了下来,重新端坐在自己身边的玄衣人,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此人是谁”“此人便是诸多寻找少爷的皇子之一,说起来亲缘倒是与属下也有些关系。”“哦与你有关”想到方才只看见背影,未曾看到正脸,却因为声音相熟,以及关灵灵的话语,确认了此人身份的玄衣人,闻言微微皱眉,低声解释道:“少爷有所不知,我的姑姑乃是当朝贵妃,而方才那位便是我的表兄三皇子。”车帘重新被放了下来,端坐在马车上的人,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神色变得若有所思。“那个女子,又是何方人士”玄衣人答道:“那是关丞相唯一的嫡女关灵灵,此女从小被关丞相当做嫡子来养,倒并不像普通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反倒经常出外打猎身负不俗武艺,且十分善良又有几分手段,帝都城内不乏总是有些不平,只要被这位关大小姐看看,她总是要尽力管上一管的,我那位皇子表兄性情有些轻佻,总是喜欢看到美人便追,因而方才冒犯了少爷”顾之素唇角勾起笑容,在黑暗中模糊不清:“既然是皇子殿下,那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不是你的过错。”红衣人听着他们两人说话,侧过身来瞧了外间一眼,待到玄衣人说罢话后,低身行礼开口稟报道:“少爷,前面便是陛下为您准备的小院。”话音未落,马车已然缓缓停了下来,顾之素点了点头,在身边连珠的服侍下,低身踩在长凳上下了马车,目光自面前的青砖白瓦,仿佛是江南小院上掠过,回头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后,那些静默无声的黑衣人,垂下眼睫朝着台阶上走去。就在顾之素抬步跨进院子内,四处打量着里头景色时,此刻的内城角门前面,慢悠悠的出现一道身影,守门的兵士瞧见三皇子,立刻侧身对他行礼,而君铭牵着马走到府门前,随手将马缰扔给小廝,刚一推开朱红色的大门,就见门内早已站了一人。那人一副书生打扮,眉眼清秀,唇色却微微泛青,见他进门,便低身行礼道:“参见殿下”〇“先生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君铭懒洋洋的抬手扶他,看着他起了身,这才朝着府内回廊而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我方才回来的时候,怡巧就在半道上,遇见了我那位弟弟j ”〇“哦那一位已经被找回来了”书生微微挑眉,仿佛有些惊讶,君铭却像是没有看见他的神色,懒洋洋的停下脚步,垂下的眸子里目光深暗:“他被黑鹫护送回来,去了内城觐见父皇,看来就是那个人了。”话音未落,他唇角却又勾起一分笑容,半是调笑半是遗憾的道。“可惜我没有先找到他,倒是被云闵发现了,奖励也就自然没有了,不然还可以请父皇赐婚给我和灵灵,到时候看她嫁给我,在府邸内跳脚也怪好玩的,我一定能笑一天。”书生闻言不置可否,手上的折扇轻轻一顿:“陛下当真确定自己找对了人”“那么像的一张脸,说他不是都难可是奇怪的是,父皇这么心急要找他,为什么确认了他的身份,却没有立刻下旨封他为”君铭哼笑了一声,再度抬步朝前走去,可还不等话音落下,就骤然停了脚步,眯起了眸子喃喃:“他身上的红线不见了他已经嫁人了。”书生面上的神色霎时一凝,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是双子已经嫁人了听说他在大周生活,这样看起来日子想必过的不好,我们大周的双子女子,嫁人一般都过了二十岁,而他今年还不满二十”君铭似笑非笑的垂下眸子,眸光也霎时暗了下来:“虽然不满二十,但红线确实没有了,方才我看他身边,仿佛并没有男人,住的也只是客栈而已,哪里有什么夫君在若并非是嫁了人,莫非是他自己自甘堕落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想不通啊”立在他身后的书生,闻言缓缓摇头,刚准备开口时,耳边陡然传来脚步声,回廊上走来一个仆从,将一封密折交给君铭,同时低身轻声稟道。“主子,皇长双殿下朝着您方才回来时,那一位所住小院的方向去了。”君铭听到皇长双三个字,就知晓这是丽妃所出,刚好和顾之素同岁的皇长双,在宫中向来十分受宠的君梦,他虽然对其他的兄弟们,都抱着冷眼旁观敬而远之的做法,唯独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双儿弟弟,怎么都狠不下心来。倒是也不光是他一个人,对君梦很是温和,其他的皇子对君梦也都不错,每次君梦在宫中有个头痛脑热,亦或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们兄弟都会默契的将之寻来,也包容君梦那时不时古怪的想法,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发明。想到此刻顾之素身份不明,君梦向来是不爱出宫的,出宫也是为了找东西,最近听说和御药房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曾有时常出宫的消息,君梦怎么会跟着顾之素,且还这么偏巧,在顾之素刚到大周没多久,就追到了顾之素的去向君铭眸光渐深,心中有了猜测,却不知是不是真的:“梦儿他怎么无缘无故的,跑到那边去了他最近不都在宫内,研究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么”来回话的奴仆应道:“回主子,皇长双殿下大抵是乏了,只是在御花园内走了走,结果不小心碰上前来觐见,稟报军情的定远侯”书生听到这里,本来一直因为顾之素之事,严肃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