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坐马车的,但从鹤壁后他便弃了自己的爱马,钻进了清仪的马车里。韫儿活泼好动,清仪一个人没那么多精力,就每日上午让韫儿在自己的马车里,一家三口待着。等到下午韫儿要午睡,就叫乳母带着在后面的马车上睡觉。“殿下咱们下去吧”清仪说。太子“嗯”了一声,率先跳下马车,然后回头向清仪伸出手。如今已是深秋,清仪扶着太子的手刚下马车。小莺便赶快拿了披风将清仪裹住。“殿下和王妃先去亭子里歇歇吧”陆三哥提议到。太子点点头,待乳母把韫儿抱过来后,一行人便进了亭子里坐下。亭子里早已经挂好帷幕,铺好座椅和桌子,茶水正在铜炉上咕噜咕噜地煮着。陆三哥虽是个男子,但世家子弟到底是精细,叫清仪这个女人都自叹不如。她活的还没一个男人精致,哎“陛下让殿下带着王妃及小世子先进宫,等从宫里回来再回郡王府。”陆三哥叫人上了茶水,在清仪和太子落座后,抱着韫儿也坐下了。太子颔首,便将林钦叫进来吩咐他们带着行李先回郡王府。陆三哥一面给韫儿喂点心,一面说:“陛下听闻你们回来,已经迫不及待地相见见韫儿这个小家伙了。”陆家三公子向来随性,也不爱那些虚礼,所以在给太子见过礼后说话便随意了许多。太子也不计较这些,他早就知晓韫儿这个孩子定会极为受宠。身为他父皇及门下侍郎陆大人的血脉,怕是在父皇眼底,这才是他最想要的孙儿。前世也是这样,那个孩子出生后,父皇极为宠爱,若不是他的年纪还小,父皇怕是会直接立为皇太孙。在长亭里歇了一会儿后,他们便又继续启程。此处离长安城还有十余里路,韫儿被放到了清仪马车里,陆三哥则带着一众人和林钦一起在前面打头阵。等到了城门,守城士兵见到马车上的标志,便明白是胶东郡王携家眷回长安了,一众士兵连忙行礼放行。进了城,林钦便带着一众护卫和侍女,押送行李先回郡王府了。“奴婢先回王府布置您的院子,叫鸢歌姐姐随您进宫。”小莺在马车外面对清仪说。清仪撩着帘子点头到,“你先带着小穗和小满她们回去,有你在我也放心。”小莺应下,便带着侍女们和清仪她们就此分开,随林钦一起先行回府。随行的只有鸢歌、乳母林娘子及两个小太监。长安城的热闹繁华不是随口一说的,自从进城,一路来的商铺林立,人来人往,一下子就唤醒了清仪对长安的记忆。太子见清仪一直悄悄看着外面,搁下手中的棋谱说:“等从宫里回来,王府诸事安排好,本王就带你和韫儿出来逛逛。”清仪欢快地点点头,“好呀殿下可要记得哦”太子“嗯”了一声,好笑地看着拥有同款好奇的母子二人。陆三哥将太子一行人护送到宫门口,便对二人说:“下官就护送殿下到此,劳烦殿下给陛下说一声,下官就不打扰陛下与殿下见面了,等明日再向陛下复命。”太子应下,陆三哥又对清仪说:“清清你过几日回家一趟,母亲和我们都盼着小世子呢”清仪不满到:“只是要见韫儿吗”陆三哥知晓自己失言,好笑道:“还有你,可以了吧”清仪这才傲娇地哼了一声,表示还算满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已经命人候在宫门口,等清仪和太子一到,便小跑着迎上来,行礼后便毕恭毕敬地领着清仪他们往宣室殿而去。“陛下知道郡王回来,一天问了好几次殿下,殿下要是还不到,陛下怕是都要亲自来了。”领路的小太监很会说话。清仪和太子心知肚明,皇帝虽然也盼着他们,但更多的还是盼着见韫儿这个孙儿。很快便到了宣室殿外,小太监让他们原地稍等一下,自己小跑着进去通传去了。很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匆匆地出来,见到太子和清仪,行了礼后便道:“殿下可算是回来了,陛下今日念叨了您一天。”“陆大人正在里面和陛下下棋,郡王和王妃快带着小世子进去吧”“劳烦何公公。”太子虽然一副清冷淡漠的模样,但面对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该给面子的时候还是会给的。何公公笑的脸上满是褶子,忙道不敢。太子也没和人多过寒暄,便带着清仪向里面走去,乳母林娘子和鸢歌则被留在殿外等候。宣室殿是皇帝平日里休息的地方,私底下会在此召见大臣以及自己的儿子,太子和清仪进去的时候,便见两位中年男子正对坐于窗下,手中拿着棋子却都有些心不在焉。“儿臣拜见父皇。”太子抱着韫儿,领着清仪跪下。皇帝早已见到他们,不待他们行完礼,便连忙道:“快起来,你们一路辛苦了,快把朕的孙儿抱过来让朕看看。”“是。”太子和清仪两人也不在意,走到离皇帝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然后把韫儿放到地上温声道:“韫儿去你皇祖父那里。”陆松也和太子清仪见了礼,便含笑看着韫儿。丁点大的小人站都站的摇摇晃晃,听到他父皇的话,歪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扶着他父王的手迈着小短腿,慢腾腾地向皇帝和陆松走过去。皇帝和陆松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忍不住想要上去一把将小人儿抱起来。“啊”韫儿扎着一个小揪揪,走起路来甩来甩去,小脸白白嫩嫩,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皇祖父和外祖父。“元嘉,到皇祖父这里来。”皇帝再也忍不住,冲韫儿伸出手来。韫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和母妃,咧开嘴巴笑了起来,然后猛地扑进太子的怀里。“韫儿这是害羞呢”清仪看着自家儿砸可爱的模样,笑着说到。皇帝捋了捋胡须,笑容慈祥和蔼:“元嘉的小名叫韫儿好字”清仪说:“是殿下取的。”皇帝看了一眼太子,想到他这两年的作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不错以后好好给韫儿做榜样”太子读懂他深层次的意思,心情有些复杂地应下。随后,皇帝不再理会夫妻二人,而是专心逗弄起韫儿来了。他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拿了一块点心给韫儿,把韫儿哄得从太子怀里出来,慢腾腾地挪到了他怀中。“这是你外祖父,韫儿。”皇帝抱着韫儿,指着对面的陆松说到。陆松面露无奈之色,“陛下这是向臣炫耀吗”皇帝哈哈大笑起来,神色得意到:“谁叫韫儿亲近朕,不理会你呢”“因为一块糕点来的亲近吗”陆松微微一笑,也捡起一块点心哄韫儿。平日里温和儒雅的陆松露出这样的一面,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韫儿。清仪和太子坐在在一旁完全被忽略,看着两个人专心致志的和韫儿玩耍,有些五味杂陈。一直到韫儿打哈欠,揉着眼睛要睡觉的时候,皇帝菜惊觉此时已经天黑。“你们不必着急先回去,在宫里住几日,叫韫儿多陪陪朕再回郡王府。”说完,皇帝抱着韫儿说,“韫儿还没有食夷,不如就将宛城给韫儿做封地,食邑五千户吧”清仪的嘴角抽了抽,还未来得及和太子一起阻止,便见陆松开了口。“宛城不够富饶,以臣看不如将江陵府作为小世子的封地。”清仪:“”原本以为陆松这样一个理智的人开口,定会规劝皇帝的,但他这话是还嫌皇帝给的封地不够好哪家王府的世子是有封地和食邑的“父皇,这不合规矩。”太子开口到。皇帝瞪了一眼太子,呵斥到:“还不是你这做父王的无用否则还要这般委曲我们韫儿”清仪嘴角抽搐,皇帝有必要暗示这么明显吗古来皇帝多是疑心病重,对自己儿子也不例外。也就皇帝这个奇葩居然会暗示自己儿子努力一点,赶紧把他的位子接过去。太子面色不改,神情很认真:“是儿臣叫父皇失望了。”前世的他还是手段不够果断狠厉,导致父皇早逝,他的确不争气。太子对于皇帝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因为皇帝拿苏皇后做挡箭牌的行为感到厌恶,另一方面对于皇帝的悉心培养及爱护而感动。“行了,你这两年办的事情还不错,没叫朕失望。”皇帝见他如此认真反倒是放软了语气。“好好学着,别叫你那几个兄弟把你比了下去。”太子垂眸,抿唇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行了,带你清仪丫头和韫儿去歇着吧朕让何岩带你们去玉溪殿安置。”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到底还是给韫儿封了封地与食邑。第99章太子与清仪回长安的消息众人皆知,荆王府也不例外。“父皇还真是偏心三哥,明明他私藏龙袍意欲谋反,父皇却只是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幽禁在皇陵中。没几个月便又借着先皇后的忌辰将他放了出来,紧接着就封了他郡王之位。等到他在莱州待了两年,父皇又将他从莱州召回”荆王站在书桌前来回走动,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然后对下手的幕僚们说:“进日他刚回来,还没回王府,父皇就迫不及待地将人召进了宫,今夜还叫他们留宿于宫中。”“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他就比我们尊贵些”看着荆王发怒的模样,下方的幕僚们都出言相劝,“不管怎样,胶东郡王都曾意欲谋反过,陛下哪怕再喜欢胶东郡王,都不可能再立他为太子了。”“殿下虽然要提防胶东郡王,但更应该防的却是楚王与长广王。楚王为长,长广王又素来有贤名,这两人都是您应该防备的。”荆王却还道:“不,本王觉得父皇心中还是更喜欢三哥的,若是父皇知道当初三哥是本王使人陷害,那定会恢复他的太子之位。”幕僚道:“既然如此,殿下就不要让陛下知道。”“你们的意思是”荆王转过身,目光阴冷。“未免横生枝节,殿下还是把那些暗棋处理了。”荆王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冷冷道:“就依你之言”此时的荆王与外人面前完全不一样,外人面前的荆王行事虽然不是很有章法,却憨厚待人亲近。而现在的荆王,目光阴狠、仿佛一条隐在黑暗中的毒蛇。第二日,皇帝与太子也在讨论此事。“你当初私藏龙袍,其实朕并不生气。你心中能有野心,朕很高兴。当初那群酸儒将你教的太过仁慈,朕一直担心你到底能不能守住大梁的江山。所以朕将错就错,将你放到莱州锻炼。”皇帝说的那群人里,自然没有陆松。“如今看来,这两年你长大了许多。”皇帝有些欣慰。太子看着他的父皇,忽然开口到:“当初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从来没有私藏龙袍。”皇帝愣了愣,原本负手背对着太子,闻言猛地转过身问:“你此言当真”太子淡淡道:“儿臣去了莱州后,还是对于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便一直在查此事。终于在您召儿臣回京前,有了头绪。”皇帝迟疑了一下,“是谁”太子道:“中书令梁巍。”中书令梁巍是荆王的亲舅舅,梁妃的亲哥哥。“证据可确凿”“儿臣这里找到了梁巍府上替梁巍绣制龙袍的绣娘,还有当初东宫的两个宫人,他们都是梁巍的人。”皇帝眼睛一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个梁巍,好个老四”皇帝虽然不爱那些女人,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况且平日里荆王性格憨厚,对皇帝也很孝顺,皇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荆王。“此事老四是否参与儿臣并不知道,但梁巍无疑是主谋。”太子知道皇帝虽然疼爱他,但是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们互相残杀,所以反而为四皇子开脱。果然,皇帝见此十分欣慰,“阿松说的果然没错,怀清你是最适合做储君的。友爱手足,朕甚是欣慰。”“原本朕还想着想法子为你解决此事,恢复你的储君之位,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朕了。你去将那些人带来,朕亲自审问这件事,还你一个公道”太子垂眸,“多谢父皇。”皇帝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他对皇帝的这个位置并不喜欢,当初他只是一个鲁莽冲动的皇子,却喜欢上自己的伴读陆松。陆松温润如玉,为人谦卑宽和,一下子就驯服了桀骜不逊的皇子。若是可以,他想与陆松一起四处游学,满足他一览天下山河的心愿。但先帝子嗣不丰,太子忽然病逝,皇帝便一下子显露在众人眼前。原本他与陆松便不为世人所容,被立为储君之后,便更不可能将这份感情公之于众。后来先帝为皇帝选妃,皇帝不愿,是陆松接受了家中为他求娶的妻子。后来发生的事情很多,皇帝迫于压力纳了妃,却始终没有娶正妃。后来陆松的妻子怀孕生下长子,紧接着还是苏奉仪的皇后生下四皇子。等到陆松的嫡长女出生,当时已经登基的皇帝立即便要与陆松结为儿女亲家。所以说太子既是陆松亲自选的储君,也是女婿。后来苏婕妤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