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着腰跟在后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闭气凝神的,累得慌,又半天不见那管家到目的地,只在这城中瞎转。“故布疑踪,他是担心这回又跟上次一样被抓回,怕联络的人露馅,所以故意多绕了圈子。”司夜就在沈君辰身边,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完全融入了这夜色里,唯一会出卖他的大概只有他脸上的面具了。沈君辰经过司夜这一提醒,才发现那管家确实是在这几片区域内绕圈子,他光顾着盯紧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你不是南阳人,对城中竟然也这么熟悉”沈君辰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司夜轻笑道:“大概是因为我比你聪明,走过一遍的地方我都记得,更何况这段时间我们走过了不止一遍。”沈君辰为何一言不合就要怼他他只是不想错过了与柳府管家接头的人,注意力太集中的缘故司夜看着沈君辰低头郁闷的样子,眼中含笑,道:“莫分心,他停下了。”沈君辰一惊,连忙将郁闷都抛之脑后,藏在暗处看着前方已经停下的柳府管家。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远离达官显贵居住的区域,出了内围,到了外围城左的贫民集中居住的区域,这里街道狭窄,路面石砖凹凸不平,青苔丛生,脏且乱,大晚上的走这里很容易撞上被放在路边的箩筐之类的东西。沈君辰躲在杂物后,鼻尖萦绕的都是一股鸡屎的味道,忍得眉心直跳。司夜面对这些毫不变色,但见沈君辰那副忍无可忍的样子,他就非常想笑。沈君辰生为沈家的嫡长孙,从小在高门大户长大,虽然后来遭遇了许多痛苦的事,但到底还是过着一派贵公子的生活,这些鸡毛蒜皮的生活他是没怎么去接触过的。想到沈君辰前世的事,司夜眼神又微微变了下,前世他参与不到帮不了沈君辰,今世定是不会让他过得不如意的。突然,司夜被沈君辰轻轻撞了一下,司夜低头看他。“他进那条小道了,里头看起来也就两户人家,不知道他要找的是哪一个,快跟过去。”沈君辰说道,眼神里还有些稀奇,刚提醒完他不要分心,司夜居然就出神了,想什么呢两人跟了过去,就见里头的人敲了左边那户人家的门,又对了一番暗号,里面才有人开了门,还特意出来查探有无跟踪者。司夜一把抱住沈君辰的腰,脚尖一点,就跃上了屋顶,轻轻落在屋脊之后。管家和那人很快就入了那里面,司夜带着沈君辰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对房屋顶之上,凭司夜的内功修为,不用揭开瓦片也能得很清楚屋内的人在说什么。沈君辰就不行了,屋外有风声,又隔着屋顶,好些人家的屋内室顶还隔了一层木板,木板之上的狭小区域里存放着要保管的物品,堆得多了又隔音,所以沈君辰仅仅能隐约听见屋里面有人说话,却无法辨别清楚,只能看着司夜干瞪眼。司夜勾起嘴角在笑,还紧了紧揽在沈君辰腰上的手,示意他不要动免得被发现。沈君辰再贴紧,他整个人就要趴在司夜胸口上了。司夜的笑容忽然一顿,收敛了起来,神情严肃。沈君辰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个安静的少年郎。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管家才从主人的屋内出来,离开了此处,然后在城内兜转了一圈竟又回去了住的地方,翻了墙进去。沈君辰大为不解:“他不逃”“回去跟你细说,吹了半天夜风该回去了。”司夜道,沈君辰身上有点凉,司夜有些后悔过刚才将沈君辰拘在屋顶陪他吹风了。沈君辰被司夜这么一说也才觉得自己有些冷了,他这身体全段时间饱受摧残,现在他可不敢继续摧残了他了,当下就同意了。谁知下一刻司夜竟握住了他的手,沈君辰一惊,司夜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有要逗他吧但很快从相握的手上传递过来的温暖力量让沈君辰明白了司夜的用意,暖融融的力量流转了全身四肢百骸,一下子驱散了沈君辰的冷意。“谢谢。”沈君辰说道。司夜动了下嘴角,就这么将沈君辰一路牵回了沈府附近,借由夜色司夜带着沈君辰飞檐走壁的避开沈府的护卫,回到了晨辉院。从司夜温暖的身边离开,沈君辰感觉身上空落落的有些冷,心底深处升起的一股失落让他恍了下神。“那柳府的管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猜到有人在查当年柳氏兄妹给你母亲下毒的事。”司夜一出口就让沈君辰吃了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沈君辰很诧异,这柳府的管家一直都和那些柳府之人一起被监禁在那宅子里,出入都有官兵和木峰的人守着,既不能接触外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他,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就连被查的好几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啊“是木峰那边的动作惊动了他,木峰之前说查到了柳府几个当年曾替柳向南跑腿办过那些事的下人,那几个下人似乎没有沉住气,露出了点异动,让这个管家发现了。这柳府的管家一定深知柳向南所有的事,也深知当年下毒案的事,这几个人一有异动他就猜到了可能是什么问题。所以他才拼命想要逃出来,让柳向南留在南阳城的暗桩帮忙查一下最近沈府的动静,特别是你的。还有其他的,当年与那件事相关的人的动静。”司夜解释道。沈君辰皱起眉头,万万没想到是那几个柳府的下人闹出了问题,“我让木叔赶紧的将那暗装拔掉。”“不用。”司夜道。沈君辰不解的看他,“为何”作者闲话:108想做白眼狼了“我们将计就计。他们证实有人在查当年的事,肯定会想办法和柳向南联系上,我们不是正愁找不到柳向南吗,何不让他自己送上门来。”司夜说道。沈君辰眼睛大亮:“你说的没错,这正好是帮了咱们。”“不过”沈君辰想了下道,“万一这些人自己私自做主了,不跟柳向南联系呢”“不会,这事关系到柳氏的命,他们不敢私自做主。”司夜道。“只要他们送信给柳向南,我们就可以监视到他们的动静。”沈君辰立刻起身,走出来叫了人去告诉木峰这件事,让木峰盯紧今天晚上柳府管家见过的那个人。把事情吩咐完后,沈君辰站在外头没有立刻回屋去,手上还残留着从司夜掌心传递过来的暖意,手心交握的亲密历历在目。今天晚上,他与司夜的碰触太多了,多得他忍不住心跳加速沈君辰晃了晃头,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抖了个激灵,打了一声喷嚏,脑袋暂时的空白了下“还站在外头干什么,赶紧进屋去。”司夜立刻从屋内出来,不悦的说道。沈君辰也有点傻眼,他不过是多站了一会儿就扛不住夜风了明明他以前身体很强壮的。闻声而来的沈忠和沈义将沈君辰拉回了屋内,一个板着脸让他上床休息,一个忙着去熬姜汤。等沈君辰被塞进被窝,又被灌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后,扫视了一圈,才发现司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大人回去休息了。”沈忠看他扫视了屋内一圈后露出的失落神情,了然的说道。沈君辰这才醒悟,已经这么晚了,司夜不睡觉待在他这里做什么呢。“你们也早点去睡吧。”沈君辰对沈忠和沈义道。“等公子睡了我们再走,公子,您以后出门还请多披件厚披风再出去,您现在还在病后养身体,怎么可以这么鲁莽的不多穿衣服就大晚上跑出去。”沈忠板着脸道。沈君辰尴尬了一下,但为了不再被念叨,沈忠说什么他都应下了,然后赶紧钻进被子里闭目睡觉,沈忠和沈义才算罢休,将屋内打点妥当,出去了。沈君辰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揉了揉有点酸鼻根,慢慢的就真睡着了。不过大概今晚真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凌晨天没亮,沈君辰就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挣扎着醒过来,起身穿了衣服走出去。“出什么事了。”沈君辰道。外头的是沈忠和一名护卫,两人见到沈君辰出来都赶紧道:“公子。”“回公子,是监视老夫人院中的兄弟发现后半夜一名起夜的下人迟迟未归,不放心之下查了一下才发现那人偷偷从后门出了府,他拿了韦氏的牌子,后门的守卫放行了。”护卫说道。韦氏院中的下人大半夜偷偷出府要去哪沈君辰心头一跳,觉得不太好。“他往哪个方向走的”沈君辰立刻问道。“这,属下”护卫面露愧疚的神色,“属下怕太爷那边察觉到我们在监视老夫人的院子,没敢直接去问那守卫,不过已经有兄弟暗中出府去找了。”对方趁人不备逃走,又是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他是往哪里去了。“公子担心那下人去是找老夫人”沈忠看沈君辰的神情,猜测道。“白天我刚去翻找过韦氏的屋子,大半夜就有下人悄悄出府避人耳目的离开,很难不让人想到这上面。”沈君辰面色不太好看的说道。“有人发现了韦氏屋内被翻找过”沈忠立刻皱眉。沈君辰担心的就是这个,他道:“去屋内把我的披风拿出来,我们连夜去福山寺。”虽然天还没亮,但这个时候最早打开的南城门已经开了,那人如果真是出城去福山寺,肯定已经走远了。“公子,属下去就好了,属下一定会拦下那人,您有感染风寒的趋向,不要去了。”沈忠道。沈君辰看向他,沈忠说完就已经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沈君辰知道沈忠说的有道理,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放不下。就在沈君辰心绪难平的时候,司夜出现了,“沈忠追过去了”沈君辰点头,然后道:“你都知道了”“嗯。”司夜道,“我有个猜想。”沈君辰看他。“假如韦氏没有将沈雨霞的东西留在沈府,她除了烧毁外,还会放在哪里。”司夜道。沈君辰稍微愣了下,突然明白过来司夜的意思,“你是说韦氏很可能把它放在了福山寺”“她经常去福山寺小住,要留东西在那里很方便。”司夜道,他之前就有所感,只是还没有成形。这下沈君辰不犹豫了,立刻回屋抱了件厚披风出来,风风火火的就要往外冲。司夜叹口气,拦下他,拿过披风给沈君辰披好、包裹住,然后一把抱住沈君辰的腰跃上屋顶,眨眼间就带着沈君辰离开了沈府的范围。沈君辰吃惊的看着落在身后夜幕下的沈府,好快。“不要把头冒出来吹风。”司夜道,然后将兜帽给沈君辰带好,让他窝在自己胸口不许把头冒出来。沈君辰默,把头缩了回去。几起几落,沈君辰一双眼睛从兜帽下露出来,只觉得外头景色变化的极快,远方的东边山头已经开始冒了点白。没多久他们就出了城,司夜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个口哨,一匹皮毛幽黑发亮的高大骏马就从远方疾奔而来。这马赫然就是那天司夜到沈府时骑得那一匹,它不是应该在沈府的马厩了吗沈君辰有点懵,然后司夜就抱着他落在马背上,拍了拍马脖子,一拽缰绳,骏马啸了一声,扬蹄奔跑。等他们跑出一段距离后,沈君辰听到后面有动静,转回头去看,发现后面跟了十多匹马,马上的都是司夜的侍卫,正紧追他们的主子而来。“帽子要掉了。”司夜大手将他转回来,不让他继续看,然后才继续圈着他的腰。沈君辰猝不及防之下不小心撞了司夜的下巴一下,就听司夜闷哼了一声。沈君辰立刻道:“不是我要撞的”“你就不能乖一点,不要动来动去。”司夜道。沈君辰伸手将兜帽戴好,又用披风将自己捂严实,真不是他故意要撞的,也不知道司夜伤到哪里没有。司夜的黑马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追上了沈忠他们。看到沈君辰与司夜都来了,沈忠很吃惊:“公子,大人,你们怎么也来了。”沈君辰把司夜的推测说了一下,沈忠立即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赶紧带人跟上了司夜他们的速度。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沈君辰的心渐渐往下沉,他们还没有看到那个前去报信的人,他们发现的还是太晚了。事情好像真就如沈君辰最坏猜想的那样发展,他们一路赶到福山寺脚下时已经接近中午,一直就没有追上报信的人。沈君辰与司夜上了山,直奔韦氏住的客院去。客院门口的下人看见沈君辰与司夜吓了一跳,“大公子,大人”“祖母呢。”沈君辰沉声问道。“在里头。”下人不敢多说,只让开路给沈君辰他们进去。往里面走没多远,空气隐约飘来的纸张烧掉后的味道让沈君辰脸色大变,快速往里面走去韦氏的屋门口站了好些个小廝,紧紧守着门口,其中一人沈忠看到后立刻就对沈君辰道:“公子,就是他。”那人看到沈君辰他们出现,脸色早就白了,“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隐约传来慌乱的声音,守门的小廝全都紧张了起来,紧盯着沈君辰。沈君辰大步向前走了过去,一脚将朝那报信的下人的心口踢了过去,冷喝道:“滚开”“哎哟”那人被踢的向后摔去。“大公子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都滚开”守卫的小厮怎么跟沈忠他们比,一下子就被推开,沈君辰掀开屋门口的竹帘,一眼就看见韦氏坐在首座既慌张又怨恨的看着他,而韦氏面前的地板上,几个老婆子刚把什么东西烧完,地板上都是灰白的灰烬,屋内弥漫着呛人的味道。“你们把什么烧了。”沈君辰冷冷的盯着那几个老妇,一字一字咬牙道。司夜他们后一步进来,看到地面上的灰烬也是脸色一沉。韦氏显然没想到连司夜都跟着沈君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