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着眉头想了许久后才道:“回大公子话,如果有什么我姐姐知道我却不知道的事,只和一件事有关。”沈君辰坐下,静静的听春香往下说。春香道:“那是沈雨霞的大儿子齐瑾钰一岁多的时候,齐瑾瑞生了一场病,把沈雨霞吓着了,请了大夫来看,她自己还亲自去附近的空明寺抄经祈福。她去空明寺的时候,我因为和齐瑾钰的奶娘已经照顾习惯了齐瑾链,两个人就被留在了齐瑾链身边,随她去空明寺的是我姐姐春兰。后来齐瑾钰的病果然好了,沈雨霞觉得她去抄经祈福起了效果,以后就每隔上一个月就会去一趟空明寺。还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每次去空明寺,陪着她去的人都是我姐。除了那些时间,我基本都在沈雨霞身边,没有发现她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来往。”“空明寺”沈君辰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个地方一定就是最关键的地方。春香点头:“没错,那一年有段时间我发现我姐突然得了沈雨霞重用,因为是姐妹我还挺替她高兴的,也没有怀疑过什么。只是关于空明寺,沈雨霞是每个月必去的,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当日就回,就有少数几个时候会多停留几天,等齐瑾瑞出生以后,她还经常带着齐瑾瑞一起去。”“看来,这个关键的地方就是空明寺无疑了。”沈君辰道。“你姐姐可还有说什么”沈君辰问春香。春香努力的回想后摇头:“没有,我姐姐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如果齐瑾瑞真的是沈雨霞和什么野男人生的儿子,那离我姐出事也发生了一年多了,我也不明白我姐为什么最后会告诉了齐致仕。”春香说到这里后蹙眉,显然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沈君辰也能想到,春兰会突然这么决定,大部分的原因应该还是为了齐致仕。春香叹了口气道:“我姐出事的时候我怡好陪着齐瑾钰去外面了,回来后就突然发现我姐先是被突然扶了妾室,然后又被赐死的事,接着我就被沈雨霞毁了容丢在了杂役房。那时候我因为脸上的伤,根本出不了屋见人,又一时间打击太大,加上周围似乎有些乱七八糟的,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姐和齐致仕的事导致沈雨霞和齐致仕大闹搞得府上乱糟糟的,就没有发现真正的原因。”“后来,我脸上的伤终于养好了,只是我也再也出不去杂役房,每日都有嬷嬷再看守着,根本不知道杂役房外面的事。杂役房内和我共事的人大部分都和我一样,是府上犯了事的,都是被每日的劳累占据了所有的时间,连个假都没得休。如果后来奴婢不是遇见了大公子的人,他帮我离开了安昌侯府,否则我现在我现在应该也是死去的人中的一个。”春香道。沈君辰微微想了想,派人去叫了司夜过来。春香是认识司夜的,当初救她出安昌侯府的人就是司夜的人,赶紧跪在地上行礼。司夜看了她一眼,问沈君辰:“怎么了。”“当初带回春香的人那位侍卫大哥,是怎么将春香带出来的”沈君辰问道。司夜让人去叫人,然后疑惑的看向地上跪着不敢抬头的春香。沈君辰眨了下眼,然后对春香道:“你先起来吧。”春香迟疑了一下,微微抬头看他们。司夜见沈君辰还算待见这个春香,就道:“起来吧。”春香忙应了是,赶紧起身,在了侧边恭敬的站着。“大公子,当初带奴婢出来的那位大哥,他是给奴婢吃了一颗药,然后奴婢身上出现类似传染疫疾的症状,府上的人就把我丟在了乱葬岗。”春香道。“哦”沈君辰心中不得不说,这侍卫处理的太妥当了。果然,那侍卫来见面后,也和春香说的一样。司夜让他暂时站在一边,然后对沈君辰道:“你在想什么。”沈君辰道:“侍卫大哥做的很好,也幸好我们当初将春香藏了起来,否则真可能会惹来大麻烦。“毕竟,那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沈雨霞身后还站着暗蜂的首领成均,等于有一整个暗蜂的人可以调用,那太可怕了。春香虽然不知道沈雨霞现在的情郎是谁,但见沈君辰他们脸色严肃,也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心中也是后怕不已。木天将春香领下去安排后,沈君辰将春香所说的告诉了司夜,“照春香所说的看,那空明寺是最大的问题点,也许那里还留有什么线索,查一查当时的僧侣是否还有人在,就可以知道了。”司夜点头,“空明寺在昌北也是非常有名望的寺庙,如果里面出现僧人死亡肯定会引起关注,而沈雨霞他们最怕的就是引人注意,也许那边真的还有人能知道这件事。”调查这件事这么多天来进展都不大,眼下这件事就可能是最大的转折点了。沈君辰立刻去把这件事告诉了梅景澜,梅景澜也立刻传信去昌北,他们屋接触空明寺。沈君辰想了想,很想亲自去一趟昌北,他跟司夜提了下。“你担心他们办不妥当”司夜道。沈君辰很诚实的点头道:“有一点,不过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件事不仅是报仇,对我们的利用价值也很大,这么关键的事我想亲自去盯着,反正皇长子这次的案件,皇帝和韩家还有一段时间在磨。”司夜道:“我陪你去。”沈君辰睁大眼睛,然后笑道:“好。”梅景澜知道他们要去昌北,也没有拦着,毕竟这件事在梅景澜看来也确实很重要,便道:“那你们便去吧,只是有一点,一定要小心。”“舅舅放心,我会小心的。”沈君辰道。做好了安排后,沈君辰与司夜便离开了京城,往昌北去。昌北离京城有些远,为了抓紧时间,沈君辰和司夜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赶路上。长时间骑马颠簸的厉害,司夜有的时候就会选择坐马车,将沈君辰拉进马车内,不让他再骑马了。“昌北那边应该收到信了,先让他们去试探试探,咱们再急也不急着这么赶路。”司夜道作者闲话:202到达昌北空明寺坐落在一片低矮的群山脚下,在离它稍有段距离的两侧面山脚下还有一大片稀稀疏疏的别院群,一路延伸进城。沈君辰与司夜到了昌北后,找到了凌寒阁在此地有经营的阁中人施文,施文在昌北也是有名的富商之一,名下产业遍布整个昌北,在此地经营也有数十年时间,融入了当地,成了本地人。施文在接到梅景澜的信后就在暗中调查安昌侯府过往五六年间的事,特别是沈雨霞的二字齐瑾瑞出生前后的事,这会儿进展还不大,得到的消息零碎,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反倒是沈君辰和司夜带来的消息更具有震撼性,那施文知道了空明寺在其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后,就将主要的调查方向放在了空明寺上。施文已经查到空明寺中与沈雨霞交集较多的一位僧者,只是让沈君辰和司夜有些失望的是这名僧人已经死了,就在安昌侯府进京后不久得了病去世的。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这个人一定是掌握了关键事情的人,可他已经被灭了口。“不可能没有其他的痕迹留下,如果沈雨霞与成均真的是因为空明寺有了交集,肯定不会只有那一名僧人知道,毕竟她的往来那么频繁,寺中认识她的人肯定不少,也许有谁会看到了点什么,这个需要我们耐心去查。”司夜道。沈君辰点头,他知道司夜说的对,他现在最不能做的事就是着急。他们调查的人有认识沈雨霞的僧人,有往来的香客与沈雨霞有接触的,数量大,不是立刻就能查清楚的。这一点施文这个地主占据了比较大的优势,他先是调查空明寺的僧人这些年来还有没有人死去,有没有突然离开,离开的时机有没有问题,以及接触那些同样是经常出入空明寺的香客,然后再借他们的手去接近空明寺的僧人,所做之事繁琐,再从中取得有用的东西。沈君辰和司夜反倒是闲了下来,耐心等消息之余,就是乔装打扮了出现在街头。“少主,前面那个看起来老旧破败的屋舍里面居住的就是当年安昌侯府内某位管事的亲眷,那管事死在了侯府那场疫病中,他的亲眷生活变得艰难,一家人挤在这里过活。”引路的是施文的手下,一名长相和身材都很不起眼的青年。“属下等已经调查过了,当年死在安昌侯府的下人中,只有这位管事的亲眷活的最落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连姓都改了,窝在这贫民聚集的区域,出入极为不便,周围屋舍挨挤,又终日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霉味儿,特别是这家人住的这一段区域,都是最苦最下等的人住的地方,隔上些地儿就是乞丐窝。”青年低声说道。青年接着道:“所以我们推测,这家人这样的行为像是在避祸。”这就值得寻味了,特意住在这么乱的地方,故意消失在人前,避的是什么祸沈君辰与司夜对视一眼,都觉的这一家人肯定知道些什么。沈君辰道:“可有办法接近他们。“青年道:“这家人中做主的是当年那位管事的老母亲,如今已经七八十岁了,还有就是那管事的妻子。我们接触过他们在外做工的子孙,据试探来看,这些人只知道家中得罪了什么人,在避祸,具体的事由不清楚。因此,知道避的是什么祸的恐怕只有他的老母和他的妻子了。要接近他们也不难,关键还是不能引起惊慌,闹出动静。”所以,他们想出的接近那老夫人和她儿媳的办法就是通过一个专门和这些贫民区的妇人打交道的,也就是收买她们所做的织绣成品的商人。怡好,施文手下就有人是在这一带经常活跃的,专门和这些妇人打交道的人。这人会定期给她们花样,让她们绣,然后以合理的价格收了她们绣出来的东西,最后转手卖给其他人。这些人彼此都很熟悉,有时候她们被要求绣的东西不是那么上得了台面或者又什么其他的玄机,价格还会更高,为了得到更高的价钱,这些妇人都会守口如瓶,与那收货之间保持一种非常忠诚的关系。由这个人来接触那位已故管事的老母和妻子再合适不过,既能敲开她们的家门,又不会引人注意。那收货人穿着也不是特别体面,大概就是比这些贫民区的人稍微体面一点,长相市侩,却特别得这些妇人的信任。所以他敲开这家的门时,那一直禁闭的大门很快就打开了。里面的商谈沈君辰和司夜并不知道,但在半个时辰后那收货人出来后时脸色不算难看,沈君辰与司夜便知道这件事有戏。“参见两位大人,那管事的妻子果然知道点什么,我已经说动她说出内情,她现在正在动摇,再过两日就肯定会答应了。”那收货人道。收货人许出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让那家人摆脱终日躲藏在这贫民区内提心吊胆的苦日子。沈君辰与司夜也不管他是如何谈的,既然用了这个人就相信他的能力,听他这么说后,便点头道:“那我们两日后再来。”收货人当然是领命的。两日后,沈君辰与司夜再来,那家人中大部分都出门去了,只剩下了那管事的老母亲和他的妻子,只是为了方便谈话,她们已经被完全说动了。“两位贵人,我们已经知道你们要打听安昌侯府的事。这件事其实憋在我们心里也好几年了,我们愿意把它说出来,只求贵人能给我们一家找条出路。”那管事的妻子说道。“我们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会给你们做好安排。只是为了不引起人过多关注,不会是立刻,要等合适的时机,最多不会超过半年。”沈君辰道。那管事的妻子说道:“这个我们已经晓得了,只要贵人答应了,我们多等些日子也无妨。”“那就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沈君辰道。那管事的妻子便道:“安昌侯府内曾经发生过疫病,一下子死了许多的下人。但其实根本就不是疫病,那些下人都是被悄悄毒死的。毒死他们的就是安昌侯爷,包括我家那位。“那管事的妻子说到这里眼中含着泪,她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件事,我家那位在危险中悄悄送了信出来告诉我们后,让我们以后隐姓埋名躲避起来过日子。”“信上说那天发生了什么”沈君辰道。他们说的那件事就是春香带着齐瑾钰离开安昌侯府,而春兰突然被扶了妾室然后又被赐死的事。“我家那位因为比较得世子重用,所以经常会跟在了世子的身边出入,因此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知道的很清楚。那天,世子发现世子夫人她在空明寺的别院和一个不知道来路的野男人偷情,还知道了三公子不是齐家的种其实是世子夫人和野男人生的事。世子冲进了世子夫人住的屋子,抓着她打,惊动了侯爷。侯爷知道这件事后也非常的生气,要把世子夫人休掉,还说要把她的罪行公之于众让她游街。就在世子夫人要被拉扯出屋子的时候,世子夫人突然跟侯爷他们说不能杀她,杀了她会有人替她报仇,那个人是什么蜂的统领,权利很大,她要是死了,安昌侯府也跟她陪葬。““世子夫人这句话说出来后,安昌侯爷果然没有再把她拖出屋子,他和世子、世子夫人在屋子里谈了许久后,一出来就突然宣布要封住整个院子,封住了安昌侯府,控制住了当时所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下人。”“我家那位看到这个阵势知道不对,没有声张,他知道安昌侯爷控制他们恐怕就是不打算放过知情的人了,心知自己在劫难逃,就写了这封信出来,悄悄让人送了出来给我们。然后没多久我们就听说安昌侯府内发生了疫病,很多下人都一起死掉还被烧了。”那管事的妻子说到最后又是气愤又是伤心,掩面哭了起来。“那信可还在。”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