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齐牧野明明被对方揍了,反而较不起真来生气,更多是无奈,笑着说:我现在被你绑着,哪里空的出手抽出来看?你要么给我松开手,要么你打开给我看?李垚相信自己的绑架技术,对方肯定无法动弹,但是他不可能松开对方,即使对方打不过他,为了避免麻烦,点头说:我给你看。然后便拆开信封,将纸张摊开举到齐牧野面前,还问了一句:看得清吗?两人倒没想到李垚这么好说话,还以为会出现绑匪虐待的情节,起码得骂两句,但是他一句也没说,态度温和地将信封打开。要不是两人被殴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都差点被李垚那张美人脸弄得以为刚刚发生的是一场梦。齐牧野说:看得清。视线在纸上一行一行看下去,停留在最后的印章上。旁边被绑着的梓亦也努力地伸长脖子,凑过来看。这的确是镇南候的字迹,这印章更是独一无二,他不可能会认错。看完信,齐牧野沉默地将视线移到李垚身上,他开始有了个可怕的想法。李垚意识到他的视线转移,知道他已经看完,于是收回信,说:还有个玉佩,只是不在我身上,不过信件应该说了整件事情,就不用我重复了吧。梓亦看完了信,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李垚:不会吧,真的是来救世子的?就你一个人?不止我,还有四个。至于其他四个,李垚觉得帮助不大。说到了四个人,梓亦自然想起了跟李垚一起的那几个人,惊讶地说:该不会就是被通缉的那几个贼人吧?李垚肯定了他的想法:对。梓亦觉得那没戏了,面前这个男人还算能打武力值高,但是看起来又不怎么聪明,其他四个还在被通缉,都能帮上什么忙。他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对齐牧野说:侯爷只找了五个人,看来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世子你就认命吧。齐牧野听到这话倒没理会,反而问李垚:你是从翼州来的,那么你是从盐京发配到翼州充军的?李垚没打算隐瞒,点头嗯了一声。你是今早了偷通关文书的人?嗯。那原星宿的老相好是你?不是。李垚没被绕进去,他觉得无所谓的时候可以说实话,这个时候可以说谎。那算是原身的前男友,李垚清楚自己跟他没关系。最多算是肉体关系,但是他不介意这个。齐牧野却是不信,直觉让他感觉眼前的男人撒谎。一旁的梓亦却更加震惊,理清了来龙去脉,在他的眼里,直接认定了李垚就是原星宿的老相好,上下疯狂打量李垚,那玉树临风的小身板蕴藏着无尽力量,同时疑惑着:这么能打这个原星宿怎么上手的莫不是这人强迫的吧齐牧野哭笑不得,觉得梓亦这真是不要命,刚刚被人打得直不起腰,这会子居然还敢口出胡言,而李垚还算是脾气最好的绑匪了,显然听见了也毫无反应。他居然禁不住地想要调戏这个小绑匪,说:既然你是来护送我出盐城的,为何还要伤害我?还打得这么狠,差点他就要两眼一翻归西去了。李垚丝毫没有愧疚,辩驳:我没有伤害你。齐牧野被逗笑,眸子弯弯,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少,说:还说没有,你刚刚打了我十二拳!他可都数着呢,别以为可以蒙混过去!怎知李垚记得比他还清楚:不,准确来说是十拳加上两掌。齐牧野:李垚坚持认为:我都没有打中要害,最多让你的软组织挫伤。我事先提醒过你,我还手你会受不了。齐牧野:意思是他活该对吗?他竟然开始孩子气地较真,那你用那种能力轰击我的时候呢?那个时候,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感觉了。那是精神力,我不过是用精神力提高你的精神力,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至少在他的新兵训练里,他曾经用过锻炼对方的精神力,有些人甚至特地来找他训练,但是这种方式不是每个人都适用。梓亦看不下去了:正常?世子刚才浑身发汗,脸色苍白,神智迷糊,显然并不正常!李垚看着齐牧野的目光,无机质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鄙视,说:是他太弱了。两人竟然反驳无能:那你现在还有痛苦?动一下的你精神力。此刻李垚的语气自有一股命令的意味,让齐牧野愣了一下,随即竟顺从地运起精神力。精神力竟比之前顺畅不少,之前他运用的时候,还感觉到阻滞,现在竟然运起精神力竟比往常快了不少,而且他精神力的覆盖范围比之前大了,能更清晰地感知到隔壁房内的动静!齐牧野眼里满是惊喜,看向李垚,抑制不住的激动,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天天都有锻炼这种精神力,但是停滞不前,而你一下子就让我的精神力见长了!我的精神力比你高,能够引导你。李垚对齐牧野的资质也表示肯定,你很有潜力。古人类没有经过基因编辑,齐牧野的潜力是极大的,就像他当年的精神力进级一样。虽然齐牧野的资质不如李垚当年,但是李垚不知道古人类的原始基因蕴藏的潜力到底有多大,他也不能估计齐牧野最后能到哪个级别。恋爱智脑蹦出来:你已经开始对这名齐牧野的任务对象产生了明显的赞赏情绪,这也算是好感的前提,你可以尽量将赞赏转换为好感,再转为喜欢,最后化身为爱意!李垚:我尽量,他可以再强一点的话。事实上,这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实施起来,他根本没有方法可寻。他找到了当教官的感觉,看着优秀的下属多少会有些赞赏。不知为何,这样一句小小的夸奖,竟然能让一向资质过人的齐牧野心里喜悦顿生。梓亦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也能猜到跟齐牧野的特殊能力有关,尤其是看着齐牧野还在笑时,忍不住插话:既然是自己人,你先给我们松绑!虽然李垚绑得极其有技巧,根本不会勒得紧而至他们的手麻,但是这个被绑的姿势也足够丢人了。既然解释清楚了,李垚就给他们松了绑。梓亦立即蹦了起来,活动手脚,发现他的腹部依然隐隐作痛,看向李垚的眼神不由带着埋怨。而齐牧野发现自己差点站不起来,脑袋一阵晕眩,脱力得厉害,不由苦笑,这个法子算是提升精神力的捷径,但是这代价也太大了,这几个时辰他都没缓过来。梓亦见此,连忙过去扶着齐牧野,说:你脸色这么差,回去肯定会遭怀疑,倒不如这两天歇在我这吧,反正你风流在外,也没人怀疑。齐牧野也认同,道:这倒也是,但我需要洗个澡,浑身都是汗,你也出去露个面,我们已经在房里待很久了,恐怕也引起旁人的注意。李垚还插了句:带一壶热水,里面加点盐。两人不解:为何。李垚知道解释不了,只说:对他有好处。听此,梓亦半信半疑地出去唤下人抬来热水,齐牧野靠在床边,本想闭目养神,突然想起还有个李垚,睁开眼,看到李垚由此至终站立在那个,腰背挺直,姿态极其美丽,他笑了下,慵懒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李垚。三个土的垚?嗯。齐牧野笑,说:看来你八字很缺土见李垚一声不吭地站在那,眼中划过一丝狭促:你怎么不走?想要看我洗澡?李垚:你不想被人看?可以,我可以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齐牧野:他认真地观察李垚表情,真的没有装糊涂的意思,由头到尾都是毫无表情。难道是真的呆?凝视着李垚的那双星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果是呆,那么会不会很好骗?李垚:他看我的眼神不对!恋爱智脑:或许是你的强大,使他产生了敬佩,从而发展为爱慕!李垚:我觉得不对。但是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不过无所谓,任何的阴谋,都可以用暴力镇压。第六十一章 他要洗澡按照李垚的吩咐, 梓亦提了一壶加了盐的温水从外面进来,嘱咐了下人过会再抬热水过来, 关上了门, 倒了一杯水递给齐牧野。齐牧野喝着盐水, 一边端详着李垚, 心思百回千转。齐牧野慢悠悠地说:我现在没力气, 你要带我走, 我们也要从长计议。况且, 你贸然出现在我身边, 恐怕会引起怀疑。李垚觉得这都不是事:我可以做暗卫。他知道原星宿府上隐藏在暗处的人,那都是他的护卫,这个简单,他也可以做。齐牧野却不这么想,道: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暗处, 那样你会太累。突然他想起李垚那可怖的武力值和精神力, 说不定还真可以, 又加上:我现今倒不需要暗卫,我也很少回住处, 更何况, 你若是做了暗卫,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带着你了。李垚问:什么不方便?齐牧野看着李垚,带着几分揶揄, 道:不方便的事情很多比如床笫之事哦,没事, 我可以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一旁的梓亦笑得前俯后仰,看好戏的样子。齐牧野对此有点无奈,隐约感觉到了李垚就是个呆木头,但他就是想逗逗他。不行,我知道你在,过不了这关。这在李垚看来根本不是问题,但是齐牧野却因此纠结,这些古人进行繁殖性行为时居然需要特定的环境和安静才可以。不过,他之前已经看了不少古人的繁殖性行为了。李垚看了一眼梓亦,让笑到一半的梓亦僵硬地停了下来。梓亦有些莫名地看着李垚,一头雾水。见李垚不说话,也没有反应,梓亦在南风馆待久了,说话未免露骨,以为李垚听不出弦外之音,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微敛,却说:你在旁边看着,怕是小侯爷硬不起来了。齐牧野倒没想到梓亦这么说,正喝着水,差点呛进气管内,微咳起来。梓亦见此,笑容更甚,笑着笑着,却笑不出了。因为李垚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让他的脊背发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窜上心头。李垚一双黝黑到发亮的眸子,看着面前两人,深不见底,毫无情绪,看似风平浪静,深渊之下是一头随心所欲的猛兽。梓亦摸了下鼻子,讪讪道: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齐牧野难得看到梓亦认怂,不过李垚那眼神着实看得他也有些受不住,他只好先说:这样,你先留在梓亦这住几天,避避风头,先观察官府通缉你们的情况如何,我们再作打算。梓亦立即说:他住我这?你确定?齐牧野淡定:确定,怎么了?我这里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留在这,看到不该看到的,怎么办?梓亦见李垚在一旁,没再说太白,隐约有些不赞同。你这里暂时是最安全的,旁人查不到他。梓亦转头看向李垚,说:你要留在这里嘛?李垚倒无所谓:可以留。再淡淡地解释:如果你说的不该看的事情是指你们床上的繁殖性行为,我已经看过了。两人:恋爱智脑:古人类都十分含蓄,你或许应该含蓄一点。李垚:他们脱了衣服很豪放,但是穿上衣服却又含蓄,果然是复杂的古人类。对于李垚留在南风馆的事情,梓亦也不再反对了,接下来梓亦特地嘱咐了李垚若是要留在这,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下人敲门,已经将洗澡的热水抬来,还没等梓亦开口,转头已经不见了李垚的身影。咦?人呢?梓亦环视房间一圈,都不知道李垚躲哪去了,眼神示意齐牧野,齐牧野喝着水,若有所思,笑着摇头。李垚的速度很快,在刚刚他也只能捕捉到他离开了,但是驱动精神力搜寻,丝毫没有找李垚的气息,显然李垚已经用精神力屏蔽了自己。看来对方的精神力远超他之上,甚至是深不可测。下人将热水和浴桶搬来,一切弄好后,便恭敬地退下了。他们向来不能管小倌和客人之间的事情,这种做完后洗澡的事情,也常有,没有引起怀疑,不过他们看到了齐牧野那苍白的脸色,心里都想着这得做得多激烈才会出现了这幅榨干的模样。心里不由惊叹,梓亦果然不愧是南风馆里头牌,这床上的功夫果然厉害。齐牧野显然猜出了这些下人的想法,有些无奈,说:看来明日肯定又有我新的风流史出来了。那不正好,符合你风流的形象,只不过可能就只是肾不好罢了。梓亦取笑着他,抱臂说:能起来吗?我帮你脱?一向风流声名在外的齐小侯爷,俊美无双的脸蛋依然挂着笑,但是却拒绝了梓亦的提议:怎么能让你动手,恐怕我这皮都得脱下一层。我又不是残废了,能自己来。梓亦啧了一声,也没再提这事,说:我先出去打听官府关于通缉官府的消息,稍后再跟你说我此次去南江之事。说着,便出去了。过了这么一会,齐牧野虽然还没恢复精力,但是勉强还有力气脱衣服,但是他的手在解着腰带时,由于一时没有力气,微微颤抖,半天没有解开腰带,越解不开反而越急越解不开。齐牧野脱力的双手有些累了,看着空空的房间,他突然想起李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