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又要去捏她小巧的耳垂,宠溺的看着她,“都听你的”楚益芊一蹦跳了出去,她再觉不出来就傻了,拧着眉嗔怪道,“你这个浪荡子,流氓”自以为气势汹汹地吼人,落在祝修慈耳朵里更像是在恃宠而骄的撒娇。见他们两人还在嬉闹,师无衣三两步掠到两人眼前,瞥了一眼,“你们别扯了,快跑吧。流氓不流氓的,后面那一群更像。”三人急忙进了迷雾林,身后跟着一群小尾巴,绕来绕去竟迷了方向。楚益芊拉着祝修慈的袖口有点无奈,“你知道哪边是西吗”她的方向感向来不太好,只知道井泉潭在迷雾林的正西方位。祝修慈大抵是猜到了,眯了眯眼,轻笑一声,“走着,跟紧了。”转身领着人一路向西逃窜。“这就是你说的地儿”出来是出来了,怎么又见着水了呢。自打九司那一出之后,祝修慈一时间对水还真是有点怵得慌。楚益芊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琢磨了一番,笃定是眼前这一清潭。潭水清澈幽深,潭底是白净净的鹅暖石。整方清潭呈圆形扩散开来,潭底的颜色由外而内愈来愈深,外围是薄上几层的翠绿,一层一层的叠加,直到中心位置,橄榄一样的绿色的托起一座雕像,石像之下布满了青苔。楚益芊卷起裤腿试了一下水,凉意从脚底板直击天灵盖。见两人还在发呆,一脚一个就将人踹了下去,站在潭边插着腰的看两人呛了几口水,眼睛一亮主意就来了,“这个潭水泡一泡,保准你一步升天。泡了还想泡,延年益寿必备佳品。活气血,健体魄。”祝修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气笑了,长手一伸就将人一同拉了下来,将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一步升天,延年益寿”慢慢的他就觉出问题来了,不像是楚益芊说的提升修为,活血通络的。浑身的筋骨以一种撕裂的痛苦向外延展,有什么就要破体而出,脑子一抽一抽的疼。楚益芊在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和师无衣泼水玩,兴冲冲地浇了祝修慈满头,冲掉了他额上的冷汗,“你干什么呢快点往中间靠靠,更舒服。”她以为祝修慈是舒服得不想动,直到看见他抽搐的咬肌,牙齿紧绷,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抬起他的头瞧了瞧,眸子尽是担忧,“你怎么了”祝修慈费力的睁开眼睛,疼痛使他麻木,他多少多楚益芊没那么防范了,抖着声音说,“我觉得有东西要从我体内出来,脑子针刺般的疼。”说完还笑了笑,反倒是把楚益芊吓得够呛。他拖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往潭边挪,一阵懊悔,这潭水能修复伤口,也压制邪魔。她拧干衣袖轻轻的擦拭他苍白的脸颊,一脸认真的问,“你是不是修炼了不该炼的东西”她生怕祝修慈已经偷偷练了他爹留下的倒霉功法。祝修慈摇摇头,他现在都是偷师,哪有什么功法传给他。不进潭里还好,疼痛来得没那么猛烈。对上他戴在手腕的刺,楚益芊在他脊椎骨按了几下,差点没把虚脱过去的人按跳起来,祝修慈缩着身子压住了她的手,眼见沁红,“你就这么对待我一个病患啊”楚益芊难得的没跟他贫,一本正经地跟他分析,“我想你体内的九司肯定还没有炼化吧”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她接着道,“你现在要不下这个潭遭一回罪把它压下去,要不,”她指了指右手边的一座山顶,虚虚一晃,“你就去那座山上,那里还有一口潭,妖魔鬼怪的度假胜地。”祝修慈越发觉得她不简单,不然大家怎么都爱摘带刺的玫瑰呢,神秘而又有挑战性,这是料定了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意识,来给一个妖怪提供容器。祝修慈二话不说又进了潭里,这次专往中央去。抖着腿肚子淌了过去,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师无衣轻松自在地围着他,不解道,“难道泡着不舒服吗我觉得我的修为隐隐有突破的趋势。你不会是恐水吧,嘿,要不要我扶着你”“闭嘴”祝修慈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和,面目狰狞的抓着石像,额头死死地抵在上面。九司不甘心地在他体内叫嚣,它岂能被轻易的炼化,它要反击。一声声嘶吼冲击着祝修慈的脾脏,牵动着他的神经。一双细腻的手缓缓的揉着他的太阳穴,“慢慢来,不着急。我相信你一定会炼化它的。”祝修慈讨厌这种无力感,厌弃失去掌控的感觉。与其慢慢的折磨,不如直接挫骨扬灰。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仰着头看这座石像,有些年头了,大致形状是一只羊。他只祈祷不要再出现一只羊精。师无衣很受用这潭水的效用,贼兮兮地问楚益芊能不能带点出去。这个想法很快的被否定了,“带出去也没用,除非你把那尊石像也扛走。”师无衣撇了撇嘴,有点不满,他从外围的浅水区挖上了几块石头,光滑圆溜的,装在了储物戒里。隔壁山头上楚益芊用来激祝修慈的小潭里露出了一颗脑袋,雌雄莫辨的男子惬意的泡着温泉,下半身隐在水中,此刻在看戏。还是熟悉的气息,闻了那么多年了,还真是让人作呕,也让人怀念。他摸着自己的深绿色裹着漆黑外鳞的尾巴,撑着下巴继续窥视,九司要没了呢。他一点都不想动,懒散的甩甩尾巴。一股狐媚子气由远及近,臊得他想埋进水里。但他更想看戏,被困了这么多年,也难得遇到点乐子,兴趣盎然地瞪着碧绿色的竖瞳眼巴巴得看着山下。山下热闹了起来。楚益芊他们后面的小尾巴还是没能甩掉,他们出了迷雾林,鬼新娘也走到了林外。明明走的很慢,也不知怎么没有跟丢了,一路跟到了金泉潭。三司慵懒的打了哈欠,无聊的摆弄指甲,从地上薅了一把凤仙花,悠哉悠哉的给自己涂指甲。眼皮微微撑大,眼神缱绻,拖着嗓子瞥了一眼,叹道,“原来是这群失败品,我就说怎么会这么臊”作者有话要说:兑为正西方,兑为羊,兑为泽。下面再展开讲啦作者脑洞有点大,所以啥妖魔鬼怪都有可能第35章 羊雕塑背后的人像放在往常,北仑境里多出了这么多的鬼新娘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从第一批投放到这儿的鬼新娘到现在有些年头了,一直以来也都是相安无事。三司和她们通常两不相犯,因为谁都瞧不上谁。鬼新娘觉得这几个东西人不人妖不妖的,晦气三司也蔑视她们,她们骨子里散发出的是他嫌恶的肮脏气味三司不动声色地瞧着鬼新娘围在金泉潭边,红艳艳的盖头都握在男人们的手里。如同寻常夫妻般交换定情信物,只不过是一顶盖头换得一个傀儡。“修哥哥,怎么办要不你封了我的穴道吧,把我的听觉封起来”楚益芊没敢说自己现在还不会灵活运用修为,身为槲啻教的大小姐,楚勋的女儿竟然不会闭塞感官,必然会让人起疑。起先团子被她扔在潭边喝着玉浆吃着灵丹,一见情况不妙楚益芊忙朝它使了个眼色,它心领神会,一点不犹豫地躲了起来。祝修慈冷冷地扫了潭边上的鬼新娘一眼,尽管额头上冒着冷汗,此刻却觉得热血沸腾,平白的燃起了一股战斗欲。他蓦的弯眸笑开,一只玉筷般纤细修长的手落在了楚益芊的脑袋上,温柔的拍了拍,“你是忘了我的实力吗或者说九司已经被我融合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楚益芊皱着眉傻傻的问,“那怎么挡住她们的声音呢”苦恼道,“要是你也被蛊惑了,那我差不多也不用出去了,就在这儿陪你们吧。”你们前一句话听得还美滋滋的,下一句立刻将他打回了现实。敢情他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这事急不得,他觑着眼,整个人从水里浸了一圈上来,坏笑道,“那就让她们叫不出来。”将她们按在水里,还怎么叫。况且这股蚀骨的滋味还真不能让他一人独享,如何能不叫她们尝上一番。空气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啪”的一声炸裂开来。一条两三米长的骨鞭破空而来,直击鬼新娘的面门。鬼新娘心下一紧,没料到生得突变,慌忙拽过身边的鬼新郎挡在身前。即使目标错误骨鞭也毫不收势,势要见血方归。失了神智的男子又被狠厉的抽上一边,半边身子都碎了,软趴趴的瘫在地上。鬼新娘鄙夷的甩开男人,从他手里拿回了红盖头。竟连一鞭子都挨不住,废物至极。祝修慈收回鞭子,很满意它的效果,这个骨鞭简直和他融为了一体,神色愉悦,“我惦记这个武器很久了,这一潭水简直就是在助我,轻易的就炼成了。”楚益芊呼出一口气,成了祝修慈的武器终于出现了,之前的刺在他以后的生活中真的是安安稳稳的当一个装饰,反倒是九司的脊梁骨练成的骨鞭让人闻风丧胆。三司身上有一瞬间的暴烈,很快又趋于平静,尾巴都不甩了,以一种哀伤而又释然的心态接受了九司连骨头都被炼化的事实。楚益芊抱着祝修慈的胳膊,趾高气扬的看着鬼新娘翻腾。师无衣被这一通操作镇住了,心痒痒的摸着那条骨鞭,“祝兄弟这条骨鞭实在是威武啊,有同款吗,我也想炼一条玩玩。”祝修慈和善地看着他,轻轻抖了抖手,白色的骨鞭在水中犹如蛟龙一般灵活,慢慢的缠上他的腰身,笑道,“你可能没机会了,因为下次我见到这些畜生会直接把它们挫骨扬灰。”挫骨扬灰倒不一定,但是他讨厌有人跟他用一样的武器。那就像是与他人共穿一件衣服似的,他不乐意。师无衣扒开骨鞭,与他隔开了点距离,瞅着他黑掉的脸色打哈哈道,“我开玩笑的啦,我这把剑用得很开心。怎么可能换呢,我可舍不得”楚益芊翻着白眼将人楼得更紧了一点,怕被丢下来,对待疯子脸皮就要厚点。她撇嘴,有点害怕,也不知祝修慈的独占欲怎么这么强烈。鬼新娘蠢蠢欲动,打算用这些男人先试试水,指挥着鬼新郎们往水下走。男人们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麻木而又僵硬。不管身上有多疼,只要命令还在,他们怕也要爬到水中央。鬼新娘们跨坐在男人们的肩头,吆喝畜生般发号施令,“抓住他们,我要让那个贱人也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怪异的笑声从破了个窟窿的喉咙里发出来,桀桀的叫着咬身下男人的耳朵。楚益芊拉着师无衣潜进水里,睁大眼睛去抓那些男人的小腿。手上连掐带抓的挠了一条条血口子,可这些人还是稳如泰山。一点要摔倒的趋势都没有,脚下不停要驮着新娘去潭中央。祝修慈掏了掏耳朵,不屑的看着渐渐聚拢的人群。他身体里有一半是九司的魂体,这种叫声突然对他就要没了影响。甚至有点反胃,觉得脏“叫够了没有”他抬头阴测测地看着鬼新娘,长骨鞭一甩生生拽下来一个。鬼新娘立时尖叫起来,浑身的黑气更为浓郁,痛苦而又哀恸。祝修慈鞭子一卷将人带到眼前,掐着她的脖子反剪双手按进了水里,鬼新娘咕噜咕噜的往外吐气泡。双条腿不停地蹬着,黑气渐渐淡去。楚益芊从水中浮了上来,幽怨的看着祝修慈,刚刚那张脸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她差点没被吓过去,她咳了几声。嘟着嘴,“刚刚差点吓死我”水里的人一动不动,不再挣扎了。祝修慈也就撒开了手,将手在水里洗了洗,这才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一个劲儿的邀功,“呐,给你报仇了,死了。”楚益芊不是被感动了,是想起来这位大佬不能惹。腆着一张笑脸摆手说没事,还娇羞了让他多捏了两把。转过身自己捂着脸蛋腹诽这个王八犊子,脸都捏红了,也没去管耳尖为什么染红了。祝修慈的震慑应当是起一定效果的,可他此刻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鬼新娘没有退回潭边,还在向他们聚集。“咔嚓”一声,关节扭动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之前被淹死的那只鬼新娘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一张艳红的大嘴占了半张脸,乌黑的头发垂到腰济,一转头手脚并用的向祝修慈袭来,大张的口里流下粘稠的涎液。鬼新娘本就是个死人,生前就是浸泡在毒素之中,死后又被做成了鬼,前尘往事都不记得。金泉潭的水对她来说痛苦却不致命,死透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再死一次的机会。“小心后面,修哥哥”楚益芊大叫着扑过去,两人双双跌入水里。“哗啦”一声,又一个鬼新娘掉进了金泉潭,水花四溅,光芒映照在其上,雾蒙蒙的遮盖了她们的视线。韩傥早在进入这潭水后见证第一个人倒进水中时便有了意识,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吸引着他。他神色正常的背着鬼新娘,师无衣刚巧从他脚下游过。他低着头,两人一对视便有了主意,找准机会协力将鬼新娘掀了下去,一同朝深水区潜去。祝修慈和楚益芊正憋着气待在水下,紧贴着石像。直到韩傥站在眼前才有了实感,楚益芊激动的拍着他的背,韩傥呛进去几口水。本能的挣扎着向水上浮,刚冒出个头狠狠吸了几个空气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原来恢复意识的并不只他一个人,其他男人多少都能反抗一下鬼新娘的压迫了。因着是在金泉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