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们带回去吧,”楚益芊几乎用的是恳求的语气,单单是只站在三司身边,她都能觉出一股威压席面扑来。“回家嗯,再说吧。”三司的气色极好,比他之前从沉睡中刚刚醒来时要有精神。毕竟他什么麻烦也没招惹,自然不需要东躲西藏。不仅如此,他体内也没有好战因子,也就免了东征西伐。楚益芊跳脚,不是来接他们回家的,难道是来杀他们的她心底涌上一股兴奋,眼中闪过图谋不轨的光芒,“你不会是来杀他们的”“嗯,不,我只是来看看而已。七司那个白眼狼,现在倒不急着去收拾他。”三司的语气轻快起来,如三月的春风柔煦而又生机勃勃。“如果有意思的话,我也算是多看了一场戏。”三司只是在北仑境里待着太久了,需要为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楚益芊噘着嘴,右脚轻轻一迈,离他更远了一些。三司将她的小动作都收进眼底,审视的看着楚益芊,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他有那么可怕吗三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精致的脸颊,白皙滑嫩,他微微的叹了口气儿,暗道这女人可真是不识货。白长了一双大眼睛,愣是没能赏出他惊为天人的美貌。那口叹息击在楚益芊的耳膜上,震颤了她的脆弱的心脏,她有点怵得慌。三司的立场暂不明确,非敌非友。那么楚益芊想要做的就是借助他的力量逃出去,到时候神仙打架,凡人退散。她紧握着手指,提气呼气,气运丹田,用了她平生最大的声音喊了起来,“那边的双头美蛇,你哥来接你回家啦”七司身形不可见的僵了一瞬,依旧目不转睛地盯住祝修慈,倒是五司正好面对着楚益芊的方向。她微微抬头寻了过去,陡然间撞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五司楞在了原地,一瞬间的欣喜与委屈如同冒了尖的春笋再抑制不住的向外涌出。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一声细微的“哥哥”。三司眯起细长的眸子,桃红在他眼尾勾勒出精怪一般的妖冶。他无奈的摇摇头,款步走了出去,募的又回过头来,“你这小东西,记得下次给报酬”原本三司已走出了五米远,却一眨眼又到了楚益芊的面前,两颗獠牙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灼得她眼睛疼。三司凑近楚益芊的脖颈,三分打趣七分威胁,尖牙晃悠悠的杵在她的大动脉上,“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你可就遭了。”楚益芊的双腿僵在了原地,待三司不情不愿地拖着身子移步到七司的眼前时她才恍如从梦魇中挣了出来。三司看似懒散的作态却总是带着摄人魂魄的压迫力。“呵,你当时跑得倒挺快。”七司讽刺道,“怎么,现在是来救这个废物的”废物不知道指的是五司还是指不堪一击的祝修慈。三司摆摆手,有些嫌弃七司的姿态,“嗯,我只是心情好,接了那个小姑娘的一桩生意。其他的,我暂时还不想跟你清算。”“清算你要跟我算什么东西”七司这才将目光移到了向来不着调的三司的身上,她还怨恨着三司不愿意奉献自己成全大家,她将带刺的话语毫不留情的插进他的心里,“惺惺作态你也配来当救世主你也不看看你手上沾了多少血,呵。”三司若有其事地翻了翻手掌,“噗”的笑了出来,“我从来不认为我杀人是一种错,我饿了,自然要吃饭,食物的死亡岂能怪罪到猎人的头上况且我心情好的时候救一二个人也无妨,心情不好的时候杀一个人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救这个人类这个杀了九司的人类。”七司的尾巴焦躁的甩着,她算是听出来了,三司不是她这边的人。“嗯,是吧。”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他今天心情恰巧不错,如果七司不要那么上赶着找死的话,他一滴血都不想沾染。七司皱着眉头,灰白色的眼眸中浮现出焦虑,受制于人使她落了下乘。凭什么同样的境遇下三司总能像个俾睨天下的王者一般,轻而易举地落下棋子。她不服,像三司如此不知上进的妖是永远不会有出路的,只能是被其他的人或妖奴役。祝修慈同样皱着眉头,他下意识地朝楚益芊张望,只见她头上顶着迷瞪着两眼的小思,雀跃的向自己招手。他有一种惶恐,是不是楚益芊同这只蛇妖做了什么交易。可是他现在拒绝的话,谁都逃不出去。翠绿色的眸子焕绿,三司的身上浮起了一层碧绿色的光芒,笼罩在这一方之地上。七司暴躁的撕扯着身子要往三司眼前扑去,全然不顾五司的哀嚎。三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暴脾气还是一点就着。只有对他心存恨意的人才会那么容易着了他的道,三司双臂交叉看着七司狰狞的面部。“小兄弟,可以放了她吗我家五宝儿胆子小,别吓着她。”三司一偏头,冷淡的瞥了一眼祝修慈,打了个哈欠,心想果真是养娇了,动不动就犯困。祝修慈还在犹豫,因着刚刚七司的挣扎,他害怕把五司这个人质失手杀了。此时只是虚虚的握着她的脖子,他神色中是对这三个蛇妖的不信任。这万一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呢“修哥哥,放开她吧。”楚益芊哒哒的跑了过来,鬼婴趴在她的肩上,此时正睁着四只眼睛,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人。邪物之间的相生相克。祝修慈挡在楚益芊的身前,手指缓缓撤着力,他的额头冒出丝丝冷汗。楚益芊脏兮兮的小手附在他的伤痕累累的大手上,调皮的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祝修慈这才放开手,拉着楚益芊又后退一步。“嗯,成功品啊”三司撑着脑袋,他的眼皮微微撑大,眼神缱绻,拖着嗓子总结道。尾巴却勾在了七司的腰上,好奇的看着鬼婴的一对眼睛。楚益芊的神经紧绷,小思却一无所知地盯着翠绿色的眼睛,如同站在深渊的边上。“算了,别忘了我的报酬。”转眼,三司又好似失了兴趣般随意的摇摇头,让楚益芊他们走了。他的脾气很让人捉摸不透,因为他不需要别人看清他这个妖。一个突然大发善心的妖的承诺往往不能持久,楚益芊深谙这种道理,忙不迭地离场。作者有话要说:四只蛇妖,状况如下三司,懒散,一切随心情,男五司,没有追求,女七司,野心勃勃,冷漠疏离,女九司,狂傲不羁已经死了女哈哈哈哈哈雌雄莫辩,公母情况暂是这样第52章 水梦道观一出了这群蛇妖的势力范围之后祝修慈就卸了力气,再撑不住似的跌倒在地。此时他有气无力地搭在楚益芊的肩上,哄骗着楚益芊告诉他与三司之间的交易。楚益芊无辜地眨眨眼睛,秋水澄清的眸子里一派纯真,她实话实说。祝修慈审视着她,却怎么也不相信。气得刚刚逃出生天的楚益芊犯了个错误,头脑不清地一口啃在了重伤之人的肩上,吃了一嘴的铁锈味。祝修慈虚弱的笑了笑,搭在楚益芊肩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陷入了一个循环的噩梦中。香甜的气味儿钻进鼻腔,祝修慈颤着鸦睫,眼珠儿在眼皮下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睁开眼睛,思维募的放空了,他无意识地捏住被角。红绫飘荡在眼前,萧瑟的秋风卷席着幕天的寒冷钻进房间。祝修慈扭头透过红色的纱帐看见屋子中央摆着一座香盅,那股香甜就是从里面溢出来的。甜甜的符合这个丰满的季节,不大的房间内安静得不闻一声。祝修慈突然一个翻身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又疼得倒了回去。他慌张的搜寻着楚益芊的身影,一瞬间,不安悔恨从心底冒了出来。他发了疯的要往床下走,两只手向外扒拉着,伸长了胳膊去拽眼前碍事的红纱。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压在了脆弱的纱帐上,“咔嚓”一声,纱帐从上方缓缓坠落。连同一声闷哼,祝修慈惊愕的拉住了飘落的物什,随即裹着红纱滚落在地。冰凉的触感从地面传来,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和筋脉。清晰的刺痛让他寒了脊背,未长好的伤口又崩裂开来。他蹒跚着站了起来,疼得眼前发黑。祝修慈低下头缓了缓自己沉重的呼吸,这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只着了一条亵裤,其余紧密的缠绕着白色干净的绷带。祝修慈的一头乌丝凌乱的披散在脑后,他扯了条被子裹在身上,全身的热气再散不出去。红色的锦被罩在他的身上,祝修慈如同红拂夜奔似的跑了出去。他还惦记着三司说的报酬,他害怕,害怕守不住对自己掏心贴肺之人的一方安稳。他的思绪混乱到听不清清脆的“吱呀”一声,直到被一把拥住才停下寻找的步伐。格格不入的奶香味萦绕在祝修慈的鼻端,他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你去哪啊。不会是打架把脑子也打坏了吧。啊修哥哥你别吓我呀。”楚益芊从外面带来的喜气一瞬间被冲的干干净净,小脸上挂着惊恐。楚益芊揉了揉祝修慈的脸颊,下了狠劲去弹他的脑门。祝修慈的额头收获了一枚红印,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往外溢,泅湿了整张内敛风雅的面容。祝修慈定定的看着她,直要将她揉碎了塞进眼里、心里,熨帖冰冷的胸腔。楚益芊手足无措地捏起衣袖,细细的拭去他脸上的湿痕。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祝修慈在平复情绪。所以楚益芊先打破了这种僵局,主动提及了现在的情况,“我们在一处私人山庄。”“简单点说,就是我们俩被好心人捡了回来。”她补充道,当时祝修慈重伤晕厥,她的修为又实在不够看的,差点就忍不住传音给韩傥来救他俩了。楚益芊选择的路径当然是在卜儃山相反的方向,本来就是带着祝修慈跑路的,岂能在正道人士的眼皮底下晃而最近的镇子则是玄宁镇,楚益芊拖着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徒行,也只是堪堪到了玄宁镇外的必经之路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在土路上行驶,车厢上两朵对称的五瓣花召显着主人的身份,两匹红鬃骏马的脖子上系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为主人开路。一般还愿意坐马车的人,都是不沾染修仙的平常人。而且有如此大格局的主人家应当也是富裕人士。楚益芊在看到那两朵五瓣花的时候就冲了出去,挡在两匹亲人的骏马的身前。马夫拉住缰绳,刚要骂骂咧咧的赶走楚益芊,却被车里的夫人拦住了。楚益芊就是瞅准了这辆马车才冲了出来,玄宁镇上有名的善人,每日都会去相隔六公里的水梦道观听大师讲经。徐夫人看青年人的情况实在是糟糕,无论是出于哪一种理由,她都不能不管不问。于是带了他们回了徐家的山庄。“那你刚刚去哪了”祝修慈刚刚从沉睡中苏醒,晦涩沙哑的嗓音划在楚益芊的耳膜上,似在嗔怪她不守在自己眼前。楚益芊将人扶回床上,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解释道,“我和徐夫人去了道观。徐夫人是个好人,而且救了你,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了。”“所以你就把我扔在这儿,不闻不问。”祝修慈哼了一声,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他炽热的情感,烧红了他的眼尾。“没有啊,我的修哥哥。天地良心,你刚好就在我出门的时候醒了,我怕你不适应,特意没让徐夫人在这个小别院里安排下人。”楚益芊说得诚恳,抽出自己的手,转身从屏风后拿出了一套衣服。她四下转着脑袋,在房间内寻了一圈,不高兴地嘟着嘴,“小思呢我把他留给你就啊,让他照顾你来着。这倒霉孩子去哪了”“我醒来就没看到,是不是跑出去玩了”睁开眼时的那种心悸祝修慈不想去回忆,得而复失的痛苦差点击垮他。祝修慈此刻还缩在被子里,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突然他扯了扯嘴角,得意的朝楚益芊招招手,十分不客气地拉住楚益芊纤细的手腕,指了指梁上,“在那呢”“这小屁孩怎么跑上面去了。”楚益芊扶额咬了咬牙,脚尖轻点,一个利落的回身,小思已落进了她的怀里。她眉眼带着点忧愁,养了这么久这小家伙的精神还是没有恢复多少。她玉葱般的手指愤愤的捏了捏小思的脸颊,习惯性的掏出奶片塞到他的嘴里。“我给你看看身上的伤,应该差不多痊愈了,剩下的也只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伤。”祝修慈之所以昏迷不醒,一开始是重伤的缘故,后来是楚益芊故意这么做的。人在沉睡的时候才能完全放松自我,更有利于养伤。既然祝修慈醒了,那么他身上的伤也基本无大碍了。祝修慈忙不迭地掀开身上的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到楚益芊的手里。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羞赫,大胆的在未嫁人的女子面前裸露身体更像是一种对于楚益芊身份的承认。然而这份认可楚益芊并没有接收到,二十一世纪的少女怎么会见个肉体就联想诸多。楚益芊一本正经地为他解开绷带,跟她料想的一样,都恢复了。只有右肩的一处锥子似戳穿的伤痕还没有愈合,在祝修慈挣动的时候又崩开了。楚益芊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为他换药。祝修慈红着脸去偷瞧楚益芊的反应,结果是一点波澜都没有。祝修慈的一张脸青红交加,末了,松开了紧握的掌心,又去勾了勾楚益芊的小拇指。直到楚益芊的耳尖爬上一层烫人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