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座城,还附带了周边一大块领土,这些加起来,足以抵得上整个幽刹国十分之一的领土。不仅如此,半烟城的繁华是幽刹京都都比不上的,不少人慕名而来,却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半烟城的。半烟城虽属于幽刹国,但近些年来随着半烟城强大,幽刹国帝王对半烟城很是忌惮。远在京城的朝堂,那些官员三天两头就要承受至尊的怒火,而来源,便是这半烟城。目前半烟城城主还是恪守本分,但谁知道他有没有反叛之心。不是动不了半烟城,而是顾忌着半烟城和周边那些附属国了接壤,幽刹国收复这几个国家还没多久,情况暂时还不稳定,若是半烟城在这时候和这些小国联合,怕是会得不偿失。不但不能动半烟城,还得安抚,半烟城的势力越来越大,半烟城城主贺楼天朔虽没有封王,但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土皇帝。按照目前的趋势发展,朝廷和半烟城之间终究会有一战。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半烟城,城主府。贺楼璟炎是在剧烈的头疼中醒过来的。睁眼,入目的是陌生又透着些熟悉的床顶。记忆还停留在呼啸凛冽的山风和空荡的山谷里。他没死吗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还能有生还的机会吗想要起身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却发现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连抬手都很困难。残废了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停留了片刻便被否定了,他的身体是有知觉的。经脉受阻,血液无法流通,这才是他无法动的根本原因。这是练功走火入魔的后果。只是,他的内力不是已经被废了吗不是心脉尽碎吗不给自己时间多想,贺楼璟炎闭目运功,全心调整体内受阻的经脉。再次睁眼,贺楼璟炎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红润,身上也不再那么疼了。起身环视了四周,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重。推门而出,院子里的布置,更让他觉得熟悉。“少爷,您醒了,奴才去吩咐膳房准备吃的”还没欣赏完院子里的风光,便有人凑上来打断他的思绪。贺楼璟炎转头,入目的那张脸,令他有些惊讶,连那张脸上万年的面无表情都有些龟裂了。“书竹”语气满是不确定,脑子有些混乱,面上却已经恢复了。书竹,他的侍从,从他五岁开始便跟在他身边,一直到那时候他被迫害。而眼前的这张脸,比记忆中的年龄许多。“少爷,奴才该死。”被贺楼璟炎那样看着,书竹只觉得浑身发凉。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错的肯定不会是主子,只会是他们这些奴才。“把膳食端到房里吧”不看书竹,贺楼璟炎冷冷吩咐道,转身又回了房间。身后,书竹额头的冷汗滴下,却一点也不敢怠慢,匆匆跑向膳房。一个念头冲进脑子,贺楼璟炎却是有些不相信。进屋走到铜镜前,入目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比十二月的风雪更冷,这张脸他不陌生,伴随了他二十几载,却比那时稚嫩许多。他也终于忆起,为何会觉得房里布置熟悉了,这是他成年之前待的屋子,里面的布置是他亲自吩咐,按照他的喜好来的。死而复生。纵然不信鬼怪之说,但这一刻,贺楼璟炎也无法控制脑中涌出的这一想法。至于是不是人为设计,还有待进一步确认。在房里等了会,书竹很快回来了,饭菜也端上来了。只看了一眼,饭菜很香,贺楼璟炎肚子也有些饿,却根本没有吃的打算。“陪我出府吧”在书竹忐忑的眼神下,贺楼璟炎起身离开。没确定这些食物是安全的之前,他不会碰。院子里的一切可能是人为的,但整个半烟城却是无法复制的,他不相信哪个人有如此大的能耐,除非是神。、第4章相见1后山,贺楼璟炎盘腿打坐,几个吞吐便收了势。昨天出门后,他便已经确定,他是死而复生了。半烟城内的风光虽然和记忆中的有些差别,但大体都没变。对于这个事实,贺楼璟炎没多想便接受了。不管为何这件灵异的事件会发生在他身上,但能重来一世,不是谁都有这个殊荣的。这一世,他不会再让那些事有发生的可能性。昨日受的伤没好彻底,在房里打坐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他便想到这后山了。那时用师傅无意间提到的秘法逆转经脉,重获内力,虽然后果很严重,但却给了他不少启发。刚才尝试了下,效果不错,突破了上辈子一直不曾摸透的瓶颈。从某个角度而言,他算是因祸得福。只是,不知道那人如何。突然感觉到树下有动静,似乎有人前来。这后山算是城主府的禁地,一般人是不能进来的,不然他上辈子也不会等到十五岁才进来。顺着茂盛的枝叶向下看,贺楼璟炎只看到一个瘦弱的身体,穿着破旧的衣衫,面朝树干跪下,身前摆放着几个碗,碗里盛着很清淡的白菜,豆腐,似乎是在祭拜。看到那个瘦弱的身体起身又跪下,朝着这棵树虔诚地拜了三拜,这下他肯定那人是在祭拜了。那人也不起身,就那么跪着,他也没听到树下传来的声音,那人好像就只是沉默地跪拜而已。贺楼璟炎没兴趣再看下去,也没下去下午打扰那人,只是继续运用修炼内力。又是一周天,贺楼璟炎能感觉到那人还没走,甚至,在这个过程中,那人一动没动。意识到自己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贺楼璟炎的眼神沉了几分。飞身离开,丝毫没惊动树下还跪着的人。只是走到一半,贺楼璟炎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下,又转身往回走。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人,但那瘦弱的身体和残破的衣服,让他想到了那人。记忆中,前世他是见过那人的,那时那人被贺楼璟轩他们欺负,他没看清那张脸,只看到一个瘦弱得仿佛会被风刮走的身体。是那人吗脑中残留的印象很是模糊,他无法确定,前世看到那一幕,他没有任何感觉,但此刻,想到那人的瘦弱,却觉得心头好像堵着一把火。远远地看到那个身影缓缓移动,贺楼璟炎却是停了下来,就站在原地等着。那人依旧低着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任是贺楼璟炎眼力过人,也看不到那张脸。从不知紧张为何物,就连在那段被追杀的日子里,都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绪,但这一刻,随着那人越来越近,贺楼璟炎竟觉得有些忐忑。连他自己也说不定在忐忑什么,只是心跳的有些快,有些乱。只是,当那人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贺楼璟炎的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错愕。竟然,这么被无视了、第5章 相见2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远,没有回头的迹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生生冷了几分。走了两步,这次贺楼璟炎没有刻意隐去脚步声。只是,那人依旧毫无反应。“咳咳”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声音刚落,贺楼璟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沉了几分。这次,那人终于有了反应。快速地转头,眼里的惊愕那么明显,手里的挎篮吓得掉在地上,碗里的东西全都掉出来了。贺楼璟炎在意的,却是那双哭得通红的眼,还有那眼底的湿润。不再怀疑,即使那张脸和那人不尽相同,但那双眼睛,他最熟悉不过。左手上曾经被眼泪烫到的灼热感似乎又回来了,贺楼璟炎微乎可微地皱了皱眉。那人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反而蹲下把撒掉的饭菜又装回碗里,一一放好,拎着竹篮,没有起身,仰头看着贺楼璟炎,目光一闪一闪。贺楼璟炎等着他开口,却见那人低头快速起身,像是做贼一般转头就跑。出乎意料的反应,令贺楼璟炎有些错愕,眼神停留在那人一跛一跛的右脚上,浑身冷气直冒。身形一动,贺楼璟炎转眼间便到了那人跟前。低头落跑的人没看清前方的路,撞进贺楼璟炎怀里,吓了他一跳。抬头看到贺楼璟炎那张脸,立刻又回头去看,更是被吓到了,本就瘦弱的身体吓得缩成一团,颤颤巍巍。贺楼璟炎一手禁锢着那人,不允许他逃开,一手抬起那人下颚,对上那张熟悉的眼睛,眼里的关切不再,只剩下惊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人不能吼不能骂,贺楼璟炎沉着脸带人离开。被动地跟着,那人被贺楼璟炎身上的气势吓到,认命地跟着,只是贺楼璟炎的步子有些快,他跟的有些吃力,踉跄了几下后,贺楼璟炎终于意识到他的腿有残疾,不动声色地放缓了步子。贺楼璟炎没回头,自然也没看到,背后那双盯着他的眼睛,从最初的害怕惊慌,一点点褪却成了好奇。别人看到他,不是打就是嘲笑,这个人没有因为他的腿嘲笑他,还因为他而走的很慢,也没有丢掉他的饭菜,还主动牵他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比娘亲的手还要温暖,也比娘亲的手大,能把他的手包起来。低头看着连在一起的手,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刚才碰到了饭菜,已经脏了,会把他的手弄脏吧可是,又舍不得抽出来。待会儿他替他洗干净,应该可以吧他的手真漂亮,和娘亲的一样漂亮。步子越走越慢,像是在散步一样,一前一后,阳光下的影子重叠交错。、第6章 名字贺楼璟炎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的枫亭苑,引来了不少目光。身后那人在进府了后便又开始低着头,只看路,不看人。房门关上,隔绝了门外的探索。头依旧低着,没有抬起来,在贺楼璟炎拉着他坐下后,他又很快站起来了,恭敬地立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抬头”贺楼璟炎一个用力,压着人坐在凳子上,不让他有站起来机会。冷淡的声音透着几分威严,被压着的人听话地抬头。“名字。”见人听话,贺楼璟炎的手松开了,随手倒了杯茶递到他跟前。不明所以地看着贺楼璟炎,虽然贺楼璟炎没说话,不过他还是懂了。摇了摇头,他的手很脏,会弄脏杯子的。贺楼璟炎也不坚持,只是把杯子随手放到他跟前,又替自己倒了杯水。“名字。”又重复了一遍,冷淡的眸子盯着又低头只留给他一个头顶的人。看不到那双眼睛,他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人和那个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日子的人看成一个人。那人看他的时候也会躲闪,却从来不会低头,会改用余光注视他;那人照顾他的时候很小心翼翼,对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是,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懦弱得让人生气。如果这人不是他要找的人,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类人。懦弱,胆小。感觉到贺楼璟炎身上的情绪变化,低着的头垂得更厉害了,从头摆动的幅度只能看出他在摇头。纵然再不喜欢,但想到这人是谁,贺楼璟炎便无法讨厌。也不再逼他,起身出去吩咐书竹准备吃的,送到房里。书竹对被少爷手牵手带回来的小孩很是好奇,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瘦的跟竹子一样,他觉得,其实他的名字应该给他才对。当然,小小的羡慕也是有的,他伺候少爷都好几年了,少爷对他从来都很冷淡,这倒不是说少爷对他不好,只是少爷似乎天性如此。他一直以为少爷对谁都这样,过去的几年确实是如此,这次的意外让他明白,少爷也是可以很温柔的。恩,虽然少爷的脸还是和平时一样,但他能感觉到,少爷比平时温柔,如果少爷能笑一下就更好了。只是羡慕,没有嫉妒,那么瘦的人,让人嫉妒不起来。不过他可以去问问他,怎样才能让少爷便温柔。想到这点,书竹像是找到了目标一般,充满动力,不多时端着吃的回了贺楼璟炎房里。进去的时候,他觉得里面的氛围很是奇妙。那个被少爷带回来的孩子坐在凳子上,一直低着头,就是他进来了,也都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