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相信,就是哥哥给的。不过他不敢这么跟兰姨说,兰姨肯定不相信,他不想兰姨怀疑哥哥。哥哥是除了娘亲和兰姨外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他不想兰姨不喜欢哥哥。“兰姨,你吃吧”小鹿般的眼睛撒娇地按着兰姨,每次这样兰姨就会同意。“既然是大少爷送的,那就留下吧,奴婢不吃,留着明天热一下少爷吃。”伸手抱了下小孩,兰姨一脸严肃,“少爷以后如果再见到大少爷的话,千万不能喊哥哥,要称呼大少爷,少爷知道了吗”她当然能看出她家少爷很喜欢大少爷,其实她也不讨厌,只是有点害怕罢了。虽说她觉得少爷和大少爷以后见面的可能性很小,但以防万一。大少爷应该也不喜欢少爷那样喊他吧懵懵懂懂的小孩不懂这其中的因由,只是看兰姨严肃的脸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在小孩的坚持下,兰姨还是吃了些篮子里的菜。只是有一点她没告诉小孩,篮子里的菜都是新鲜现做的,根本不是吃剩的,只顾让兰姨多吃点的小孩也根本没注意到那些菜和他之前在贺楼璟炎那里吃的完全不一样。监督兰姨吃好,小孩这才去跟娘亲汇报今天的事。只有一个简单的牌位,看上去似乎是用劣质的木头做成的,上面刻的字歪歪斜斜,娘亲之墓幺儿刻。一笔一画,都是小孩自己费力地刻上去的,木头也是小孩自己找的,在兰姨的指导下削成型的。跪在灵牌前,小孩一点点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没有问娘亲那些菜可不可以留到晚上吃,他知道娘亲肯定会同意的,今天日子特殊,他要多给娘亲念些经文,这样娘亲在那里会更舒服些。稚嫩的声音念着听不懂的经文,像是一股清泉,洗涤着人的心灵。念完一页,小孩会停一下,烧一页早就写好的经文,上面的字很奇特,不是幽刹国统一的汉字,但还是能看出,小孩的字比原来好了很多。任谁几十年如一日不烦厌地抄写,字迹也会变好。“母亲。”从翰书院离开,贺楼璟炎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他母亲,贺楼天朔册封的正室夫人,沈问琴那里。沈问琴这会儿还在祠堂,不知道从何时起,沈问琴开始信佛,平日没事的时候便待在祠堂念念经,初一十五更是大拜,不沾荤腥。“炎儿来了。”即使对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沈问琴也只是一脸平淡,看不出一点亲近之意。看到沈问琴的脸,贺楼璟炎会变得这般冷淡,也就不足为奇了。一身素袍,头发披散,手里握着串佛珠,脸上不施粉黛,更衬得那张脸的冰冷。虽已年近三十,沈问琴脸上却丝毫看不出老态,巴掌大的瓜子脸,名符其实的美人。当然,贺楼天朔的女人没不美的。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贺楼璟炎倒是一点也没不自然。“孩儿方才有事去找父亲,被严公公告知父亲近日不在府内,孩儿见易大人、宣大人他们的反应似乎其中另有隐情,孩儿担心父亲遭遇不测,几位大人又不肯多言,特来问问母亲。”谈完正事后,他试探过那几个人的反应,都和易林一样,从不解到恍然大悟,而后便是一副不敢提起的样子。本不是好奇心强的人,只是那些人的反应让他有了探究的心情。、第14章 贺楼天朔的行踪“还能有什么事,那个女人的忌日罢了,你这几日不要去找你父亲。”沈问琴这才有了些情绪,却满是厌恶,还不忘叮嘱贺楼璟炎。知情的人都知道,贺楼天朔这几天的情绪会很不稳定,少有不慎会被迁怒,这才是易林这几天不敢去找贺楼天朔的原因。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连他的那些亲信都不敢去找他,可见这个时候的贺楼天朔真的很恐怖。贺楼璟炎沉默了,脑中浮现的却是小孩跪在树前的样子。原来,那人真的是在祭拜。难怪那个时候那人会哭。记忆中只有很模糊的印象,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抱着怀里笑得灿烂的孩子,眼里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他那时候不懂那是什么眼神,因为他从来没在母亲眼里看到过,只是本能地觉得不舒服。“我知道了。”他很清楚,母亲提醒他,不是因为担心他惹到父亲被罚,而是担心她的地位因此受威胁。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只是母亲用来争宠用来争城主夫人位置的工具,而现在,他是母亲巩固地位的工具。没什么好怨的,他同样利用母亲得到他想要的地位,说到底他们只是相互利用,互赢互利罢了。像那人和他母亲那样单纯的母子情,不适合他和母亲。“母亲可知父亲是去哪里祭拜”他不相信以父亲对那个女人的在乎程度会把人葬在后山的那棵树下,他今天在那里也没感觉到父亲的踪影,但那人为何要拜那个树后山那么多树,为何独独那一棵沈问琴却是因这个问题又变了脸,整张脸有些扭曲,“炎儿,一个外人而已,没必要这么关心。”语气充满怨恨和警告,眼神也有些阴冷。如果贺楼璟炎不是她的依仗,怕是沈问琴的反应不会如此简单。能在贺楼璟炎那么多女人中脱颖而出拿下正室的宝座,沈问琴不可能没有手段,潜心礼佛只会一个姿态罢了,至于做给谁看的,心里明白便够了。见状,贺楼璟炎也不再问,和沈问琴聊了几句,留下吃了个晚饭便离开了。走到半路,贺楼璟炎转了个方向,朝着城主府最萧条最偏僻的院子走去。“少爷,吃不下就别吃了,明天也可以的。”饭桌上,小孩一口一口地吃着看不到一点油水的菜,兰姨坐在他对面有些焦急,又有些无奈。小孩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奋战。不过从小孩的迟缓的动作明显能看出,小孩其实已经吃饱了,或者应该说是吃撑了。平时这些吃的是小孩午餐和晚餐加起来的饭量,小孩中午在贺楼璟炎的强制下已经吃的很饱了,这两个菜对小孩而言已是很牵强了。但这些饭菜有特殊的含义,必须得今天吃完,还不能让兰姨帮忙,小孩就算觉得已经很撑了,还是不肯放下碗筷。兰姨也是因此才能强硬地阻止小孩近乎自虐的行为。“少爷,要不您先停停,奴婢去问问夫人的意思您要是吃坏了身体,夫人会不高兴的。”把夫人搬出来,小孩的动作终于停了,他不想娘亲担心,不想娘亲不高兴。兰姨忙站起身,一边快步朝外走,一边回头嘱咐,“少爷,您可不能趁着奴婢看不见的时候偷吃,夫人会看到的。”说完人已经走出厨房门了。小孩盯着门口,端着碗的左手放开,摸了摸肚子,已经明显鼓起来了,像个圆圆的大西瓜,有点难受。轻轻在肚皮上拍了两下,似乎这样就能把鼓起的地方拍下去。突然,小孩身体一僵,直直地往前倒去。、第15章 被夫人拿走了兰姨回来后看到的便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小孩,奇怪的是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她肯定,在她没有回来之前,少爷肯定是不会动那些饭菜的。可不是少爷收拾了,又怎么会没了呢在厨房找了一圈,兰姨都没看到碗筷,更是惊讶了。不过她也不担心是有什么人来了,这个院子可没什么值得偷的。想着少爷就这么睡了待会儿起来肯定不舒服,她只能喊醒少爷。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很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人,那样的话,她就能抱少爷回去睡了。喊了两声小孩便醒来了,眼里还有几分迷茫,他都想不起来他是怎么睡着的。看到兰姨,他便想到了重要的事。还没问出口,余光又瞥见桌子上空荡荡的。“兰姨,你怎么收走了是娘亲不让我吃吗”醒来没看到饭菜,小孩本能地这么认为。兰姨听到小孩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很快被笑容掩饰。“是啊,夫人说看在少爷中午那么乖,吃了那么多的份上,就原谅少爷了。”难道真的是夫人把那些收回去了兰姨对这事也是心理没谱,只是不想让小孩多想,便也没打算将真实情况告诉小孩。小孩很开心,被娘亲夸奖了,又有些愧疚,下次他一定会吃完的。“少爷今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夫人说不定会去梦里看少爷呢”小孩眼睛一亮,“兰姨,我去睡觉。”把脑袋凑到兰姨跟前,等兰姨在他脸袋上亲了一口,他又回亲一口,小孩这才兴冲冲的地离开。看着小孩兴奋的模样,兰姨欣慰地笑了,眼里又带着些心酸。城主怎么忍心这么对少爷,夫人泉下有知会多难过,那些人怎么舍得欺负这么单纯的少爷呢又细致地在厨房看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线索,兰姨也不再纠结那些碗筷去了哪,离开厨房也准备休息去了。应该是夫人舍不得少爷主动把那些东西收回去了。城主府后山,还是那棵大树下。白天变成了黑夜,跪着祭拜的小孩换成了另一个站着的人。背对着月光,只能看到那修长的背影,看不清那张脸。一动不动在站在原地,像是一尊不会动的石像。良久,那人蹲下身,手上拿着的东西被放到地上,片刻,火光起伏。山里的夜晚总是伴随着风,虽然这后山并不高,星火也还是被吹拂着,远远看上去有些恐怖。那张被黑暗遮住的脸也在火光下显现。不是贺楼璟炎是谁地上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块锦布,上方放着的东西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如果兰姨在这里,一定会发现那是桌上莫名失踪的饭菜。不是被夫人带走了,而是被大少爷偷走了。只是,偷去不是为了吃,却是拿来这里焚烧。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贺楼璟炎中了邪,当了回梁上君子就是为了做这么邪乎的事。但贺楼璟炎是谁,他做事又怎么会毫无缘由,而且还是这么诡异的事。、第16章 不想来就别来事实上,这其中的因由,源于今天是小孩娘亲的忌日。幽刹国有个传统,亲人忌日那天上香供奉的食物必须由亲人吃完,据说那包含了死去的亲人对祭拜之人的祝福和保护,不仅仅对祭拜之人有好处,对死去的人而言,吃完那些食物也代表了祭拜之人对死者的祝福。所以,一般祭拜的食物都会被死者的亲人当天吃完。小孩之所以那么急着要吃完,就是想将自己的祝福传递给阴间的娘亲。但凡是总有例外,像那些大户人家,皇宫等地方,每次祭拜的阵势庞大,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用到的食物数量是很庞大的,一天之内根本不现实,那样的存在也根本不可能会吃剩的,便有了另外一个特例。若是祭拜的食物当天吃不完,可以归还给死去的亲人,以焚烧的方式。这样在阴间的亲人也不会因为活着的亲人浪费他们的心意而受惩罚。当然,一般虔诚的人都会选择前者。贺楼璟炎去小孩的院子后,也没打算露面,无意间听到小孩和兰姨那段对话,便出手夺了能撑死小孩的东西。他本人不信奉神明,更不信真有阴间,纵然他现在算是死而复生,骨子里的观念还是不曾改变的。本来是打算直接扔掉的,但想到小孩那么认真地想要把这些吃完,他还是改变了注意。只是,他依旧不太能理解小孩的坚持,就像他不懂贺楼天朔一样。“二哥,好无聊啊,有什么好玩的没”被竖起的课本遮挡住的脑袋一边偷瞄着上方授课的夫子,一边小心翼翼凑到旁边的课桌,小声地和旁边的人说话。“你有什么好主意”旁边的人显然比他更为镇定,眼睛看着前方,面色不变,只是嘴角在动。“三哥,我也要去。”坐在最先开口那人身后的小孩也听到了他们的话,立刻把脑袋凑上前来。只是动静太大,引来夫子的侧目,不过也仅仅只是侧目,很快夫子便移开视线,只当没看到。反观堂下那三个说话的孩子,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羞愧,要么一脸无谓地看着夫子,要么对夫子的眼神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