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但它毕竟还是鸟，冬天的时候是不喜欢在外面的。又找不到人，身体又冷，布谷这会儿正躲在上次碰到沐榆的林子里，占据了不至少是那只鸟留下来的鸟巢，暖暖地睡着觉。第100章 擦肩而过1明德帝当天晚上就去了霍神医那里，即使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霍神医故意为之，是霍神医对他的不满，为了身体着想，他还是得去。霍神医自然没给明德帝什么好脸色。来之前明德帝便料到了，虽然他也同样不太高兴，但却只字未提，反而只当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神态自若地问道，“怎么不见沐榆朕给他带了些小玩意，还有几身新衣裳，这大过年的，为了朕，辛苦霍神医你们了。”这次来，明德帝不是空手而来的，带着两大箱子东西，都是些寻常家里过年会用到的东西，当然，明德帝拿出手的，肯定要比一般家庭的高级不少。这话说的就好像霍神医他们是自愿主动留下的一般，或许一开始对霍神医而言差不多，但经过这几天的事，明德帝再说出这番话，就显得有些无耻了。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看霍神医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他也被明德帝这话气得不轻。明德帝却是对霍神医的脸色恍若未见，继续笑意盈盈道，“上次朕走的匆忙，这次知道霍神医上次发火的原因，也是朕疏忽了，一直忙这忙那的，也忘了霍神医你们要过年。其实，你们要置办年货，吩咐一声下去就好，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去。这不，朕把东西全给你们送来了，缺了什么，霍神医不用客气，直接跟他们说，朕不会委屈了你们的。”示意随侍的人把箱子掀开，五颜六色的，各种东西应有尽有，确实很齐全。但看这些，明德帝确实不曾亏待霍神医他们。霍神医怒极反笑，只是用略带讽刺的眼神看向明德帝，“草民谢过陛下赏赐，如果陛下没事，草民就先告退了。”他都没心思和明德帝虚与委蛇了。至于明德帝送来的那些东西，他看都没看一眼。明德帝只当不知道他不欢迎，没有顺着霍神医的话说，反而开口把人留了下来。“陛下有事”没有一点疑问的陈述，霍神医刚问完，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一脸的恍然大悟，“草民想起来了，草民也有事要和陛下说。陛下要是不急的话，请先让臣把话说完。”这么说，却根本没打算理会明德帝的意见，只听霍神医接着道，“草民要先请陛下恕罪。草民的徒弟这几天不舒服，草民需要时间陪他，这几天估计没办法替陛下熬药了，不如草民把药方给陛下，陛下让太医院的太医出手吧”说着还真拿出一张药方，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些字。霍神医见递过去没人接，很是体贴地放在明德帝身旁的桌子上。但看这药方，还真让人无法相信，他是临时才想到这件事的，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早就有想法了。不过，霍神医显然是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的，他自己乐意就好。反正他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给明德帝看的，知道又如何，老子不爱医了。霍神医说完这话，仿佛忘了明德帝先前说过的找他有事，抬脚便准备离开。明德帝也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侍从，拦住霍神医。被拦的霍神医也不挣扎，顺从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带疑惑又似是讽刺地看向明德帝。“这件事交由太医，朕不放心，还是得劳烦霍神医了。”这话，表面上听上去似乎有抬高霍神医的味道。但霍神医却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明德帝也不在意霍神医的冷淡，朝侍从伸手，侍从恭敬地把手里的锦盒交到明德帝手里。“这是千年人参，朕本来是想赏赐给霍神医的，现在看来，还真是对了用途，霍神医用它来熬药，沐榆的身体应该很快就能复原，霍神医也不必再担心沐榆的身体了。”明明先前还说不知道沐榆的事，现在这一手，表面上说的好听，却还是露馅了。不过，在场的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不宜说的太过直白而已。“这么珍贵的药材，陛下还是留着自己服用吧草民的小徒弟这是心病，前段时间草民一心为陛下看病，忽略了这小徒弟，草民这小徒弟心里一直都不舒服，不过这孩子向来乖巧，就算心里不高兴也不肯说出来，怕让我这个做师傅的为难。现下生病了，也就开始跟草民撒娇了，草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个徒弟，可舍不得让这徒弟受委屈。”这话半真半假，明德帝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内幕。要是其他人还好，偏偏霍神医一直在提他的徒弟，明德帝总是不期然地想到了歆桐。歆桐至于他，是永远的亏欠，或许如果歆桐还在他身边，他不会意识到这个，但现在人不在，而且一直都没消息，歆桐的美好就在他心中无限的放大。也因为歆桐，明德帝对沐榆的事，心里的不高兴淡去了些。霍神医如今这般维护沐榆，他看到这一幕，看到的却是当年霍神医对歆桐的维护。其实，霍神医说到这里，他自然也就猜到了霍神医这一出的目的。来之前就想过是不是装的，但现在更加确定了。想到霍神医的为人，明德帝又有些头疼。念头一转，明德帝最后还是妥协了。说到底，他还是指着霍神医给他看病。这药方有没有用，太医能不能治好他是一个问题，但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他根本不可能让太医知道。虽然因为沐榆和半烟城城主府的关系，明德帝对沐榆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但和霍神医相识这么多年，明德帝对霍神医的医德还是很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两次都找霍神医来。要是这把人惹急了，怕是也会怪事。毕竟他还真没想过对霍神医出手。就他的身体状况，指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还是得找霍神医。所以，就算先对沐榆出手，他暂时也不能有行动。非但不能有，而且近期内，他必须要保证沐榆的安全，不然，不管真相如何，霍神医最后也肯定还是会把这笔账算到他头上的。身为帝王，霍神医就算再厉害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但帝王也会生病，身为病人的帝王，大半条命就掌握在医者手里。“明晚京里有灯火晚会，听说热闹至极，年轻人都爱去凑热闹。沐榆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很有可能跟一直呆在这里憋着有关。这样吧，明天朕让三儿带他们出去逛逛，霍神医也跟着一起去凑凑热闹吧有了热闹，小孩子家家的就没那么粘人了。”这话听上去倒是十分慈爱，只是有几分真假，双方心知肚明。不过，霍神医可不管真假，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够了。虽然离想要的结果很远，但现在这样也不错，人不能得寸进尺。想来，这也是明德帝目前最大的让步了吧“如此草民便谢过陛下了。稍后草民便将这个消息告诉小徒，小徒心情应该会不错的。等小徒心情好了，草民估计也有时间赶药丸了。不过估计要些时间才能完成。陛下就不必派人过来专门取了，等明天见到太子殿下，草民会交给太子殿下的。”潜台词就是，要是明天太子不来，我们出不去，你也就别想见到药丸了。虽说帝王的话一言九鼎，但霍神医还真是信不过明德帝。既然信不过，那就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口头上的承诺谁都会随时反悔，就算有字为证，也有可能成空，抓着对方命脉，才是上上策。明德帝自然也听出了霍神医的潜台词，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闹僵。“如此也好，只是今晚到明天的药，该如何解决”到这个时候，明德帝也不怎么担心身体的事了，霍神医不可能真的让他出事，不然到时候他们自己也逃不了。这点他早就知道，只是担心霍神医在这段时间折腾，到时候这件事瞒不住就情况不妙了。“草民事先没告诉过陛下，这两天要停止服用吗”不等明德帝开口，他又接着道。“接下来会换另外一种药性完全相反的药，要是这两天不把体内先前留下的药排净，药性冲突，到时候陛下可有的受了。”听上去很是无辜，但从一开始到现在，霍神医根本没透露一丁点这方面的意思，而且引导着明德帝朝另外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思考。“”对霍神医的话，明德帝只剩下无奈。问了该问的，明德帝也没停留便离开了。霍神医则是一脸笑意地将这件事告诉沐榆他们。本来沐榆对这件事的兴致不高，过年，烟火，这些词，都让他又想到了以往在弈城过的年。他将永远都记得的年。但是在霍神医说了一番话后，他又和书竹一样开始激动了，不过他是藏在眼里，书竹是表现在脸上。一晚的时间很短，很多人一觉睡过去了，以前的沐榆也是这般。不过这一次，他失眠了。睡到一半的时候就自己清醒了，想事情，想的睡不着。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再次醒来是被书竹喊醒的。褚韵峥已经到了。一身的新衣，倒是很符合过年的气氛。沐榆也在霍神医的要求下，换上了明德帝派人送来的新衣。那是一件淡绿色的外袍，款式看上去很简单，但很清新，很有活力。或许是这段时间沐榆表现得太过缺乏生机了，霍神医其他的衣服都没看上，就看上这一件了。书竹也换上了一件蓝绿色的新衣，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不少，连发髻都梳理得比平时庄重几分。昨晚虽说明德帝也让霍神医跟着一起去，但霍神医最后还是留了下来。沐榆不乐意，但不知道霍神医跟他说了些什么，很快就把人给哄好了。其实，霍神医不离开，也是不想做的太过，触到明德帝的底线。他是不畏惧明德帝，但现在有沐榆跟他在一起，明德帝毕竟是帝王，哪里容得下别人三番五次地对他不敬。而明德帝之所以到现在都还忍着，一来是因为明德帝的身体确实需要他，二来也有歆桐的一部分因素。但一旦超过了某个度，明德帝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他清楚这些，明德帝也知道他清楚这些，所以，双方都在谨守着不超过对方的底线，只要不过那条线，就不会有什么致命的问题。这也是他放心让沐榆离开跟褚韵峥一起去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褚韵峥不会让沐榆有事，而且还会保护好沐榆。再有一点就是，他让沐榆去办的事，如果连他也跟着去了，明德帝派去跟着他们的人肯定会更多，不方便行事。现在只有沐榆一个人，以沐榆这段时间呆愣愣的表现，明德帝肯定会放松警惕。沐榆他们离开后，霍神医便一头扎药房，开始研制。贺楼景炎今天好不容易得空，褚韵峥没有一大早就来守着，本来是打算休息下，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结果，他刚吃完早饭，都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人找上门了。来找他的，自然就是穆小雅。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沐榆的一点消息，穆小雅非但一点都不急，反而整天拉着苏慕到处游逛。光这几天，他们已经把京城主要景点都逛遍了。要不是天气的缘故，穆小雅起不早，不然现在整个京城肯定都被她逛遍了。在穆小雅威逼利诱怂恿各种手段齐齐上阵之后，贺楼景炎终于不堪吵闹，明智地跟着她一起出去逛街。当然不是正大光明地一起走出去。站在穆小雅说的很有特色的街道上，贺楼景炎周身的寒气更重了。他是有多么不理智，才会因为穆小雅的一句，说不定我们在大街上会和小鱼儿遇上，也或者擦肩而过就脑子一热点头同意。这已经不是热闹可以形容的，而是沸腾，好像满世界都是人一般。耳里只听到小摊小贩的叫卖声，连穆小雅在身旁的声音都听不仔细。无意间看见周围的人都是对着凑到对方耳边说话，贺楼景炎更想走了。想着便有行动了，转身，也不跟穆小雅打招呼，就准备离开。幸好他身上的寒气足够重，一般人下意识地跟他保持一些距离，不然他现在转身都会困难。看那边不一会儿就被人群包围的穆小雅和苏慕就知道。只是，还没走两步，贺楼景炎耳尖地听到穆小雅的声音，“小鱼儿”或许还有其他的话，声音也有些模糊，但那一刻，贺楼景炎还是心头一动。在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又回过身，朝着穆小雅走去了。隔着人群，他没看到，穆小雅此刻笑得暧昧又阴险的样子。等到他和穆小雅终于汇合，穆小雅那张脸上就只剩下无辜和焦急了。明明是大冬天，但就这么一会儿，穆小雅连脑门上都冒汗了。可见刚才的情况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