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把你送出去读书,应该也很不容易吧”她这么说的时候,有些傲慢,大概也是认定了秦曼的家世普通。不过也确实没错,甚至不只是普通。而是糟糕透顶。秦曼淡淡道:“我拿了全额奖学金,生活费是自己打工赚的。”她不喜欢提自己的事情,却更不想和自己的家庭牵扯任何联系。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全靠自己也没关系,秦曼更不愿意旁人认为她的家庭对她有任何帮助。大概是对那个家的厌恶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程度,秦曼连表面上的修饰平和都不愿意了。“哇,那看来你家庭条件不太好,你很厉害嘛”嘴上说着,同事的眼神却是更得意了。“嗯。”秦曼没有掩饰,直接认同了对方的说法。“没关系,虽说家庭条件不好,但是你能够自己努力出国留学还是厉害的,就是以后会困难一点,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假惺惺的表情和宽慰,秦曼只是扬了扬唇,没有回答。新同事顺势提到了自己:“我出去读书的时候都是家里出的钱,其实我也拿到了奖学金啦,不过那些钱真的挺少的,真不太够用,不过我家里条件还可以嘛,也没有担心过这些问题诶你等会儿怎么走啊要不要我开车捎你一截我爸刚给我买的车,我本来让他不要买的,但他说女孩子一个人坐地铁什么的太晚了不安全。”她们说着就走到了外面,新同事便给秦曼展示了下自己的新车。一辆宝马。秦曼脸色镇定,推辞道:“不用麻烦了,谢谢,我坐地铁很方便。”“哎呀,这有什么嘛,不用客气啦”正说着,一辆奥迪缓缓开了过来,车型普通低调,但车牌就不同了。------题外话------新同事这种人真的一言难尽第116章 对他的事情只字未提a字打头的车牌以及后面跟着的数字8就能证明这辆低调的奥迪非同一般,至少它的所属单位就足够让街上的车都避开了走。秦曼看到车子在面前停下,并没有认为这辆车以及车里坐的人会和自己有任何关系。当然,站在她旁边的同事也并不认为自己认识这样的人,所以心里奇怪的同时,也转头看了眼秦曼。然而秦曼的目光依旧沉静如水,面色静谧,那般完全置身事外的情绪又让新同事疑惑起来。大概不是冲着她们来的,只是问个路而已新同事这么想着,心里突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对秦曼的莫名敌意是从秦曼焕然一新出现的时刻开始,秦曼本就有着漂亮履历,若是外表再出众,就将成为她极大的竞争对手。毕竟现在没有谁可以保证一直留下,她越想留在这里,就越给自己树立了敌人,秦曼便是她目前认为对自己最有威胁的存在。车子很快在她们面前停下,秦曼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看,对身旁同事道:“地铁站在这边,我先走了,明天见。”新同事刚要说什么,余光便瞥见车子的驾驶室打开,下来了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和大衣,看起来颇有气质。他径直走向了秦曼和新同事的方向,刚好站在了秦曼面前。新同事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起来,有些挂不住在秦曼面前那种带着得意的态度了。秦曼还是那副没什么波澜的表情,只是眼神里含了些许疑惑,也没有着急开口,等着对方先说出自己的来意。秦曼的云淡风轻也让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人有些小小诧异,毕竟在他所接触过的大部分人里,都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万分恭维,那些人无论是认识他,或者只认识那个车牌所代表的含义,都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即便他只是司机,但这个位置在很多时候都代表着所谓的亲信,所以他所接触和承担的也远远不只是一个司机这么简单。但今天见到秦曼之后,他仍旧被秦曼过于淡定的反应惊到了。“秦曼小姐,先生请您上车。”秦曼眉头拧了下:“我不认识你,抱歉。”“但您认识我家先生。”司机的语气非常果断。“我不认识。”秦曼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虽然心里明白对方应该身份不简单,但并不能够在她心里掀起半点涟漪,更不会影响到秦曼的原定计划,她今晚还要回去吃火锅,肖粒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食材等着她了。秦曼的态度让司机又愣了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没有别的事儿,我就走了。”秦曼礼貌的颔首,便打算绕开他走自己的路。“我家先生姓任,您应该知道的”秦曼脚步顿住,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的名字也只有那一个,但怎么可能秦曼又立即将脑海里的想法打消,暗笑自己真够能联想的,只是恰好一个姓而已。那样一个华光绝然的人,和她是不会有任何关联的。秦曼思考至此,面容愈发安然,她的无动于衷则是再次让司机吃了一惊。“我不认识您说的是谁,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司机不禁慌了神,这还是他头一回替自己领导办事儿却没有办好的,原以为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吩咐,此刻却也成了他办事不力的证据。他称作先生的人处事风格有多么狠厉果断他是最明白不过的,所谓温和委婉都不过是一种假象,用来敷衍搪塞那些不理解他之人。在先生身边办事这么多年,他自然不会那么天真。司机紧张之余,也飞快想出了弥补办法,他嘴里是不适宜直接说出先生名字的,但他可以让秦曼知道。“您昨晚才于宴宾会堂与先生见过,当时您与江小姐一同离开。”司机的这句话就仿若惊雷在秦曼心头炸响,她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皱着眉,神态还算如常,语气也尽量不泄露半分心思,开口问:“你确定是任缚非”“是。”此刻的秦曼内心状态,惊涛骇浪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她不由转头,看向车子后座。车窗紧闭,她无法见到里面的人,但她好像在知道里面坐的人是谁以后,便能够感受到投射在自己身上,凛冽幽沉,漠然冰冷的视线。怎么可能是任缚非秦曼微微仰着下巴,镇定自若道:“任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儿”既然现在已经可以大概率的证明,此刻来找她的人的确是任缚非,秦曼能做的也只有放平心态罢了。至于任缚非为何要出现在她面前,看起来还是专程来找她的,这个原因,秦曼不会去想也不愿去深究。她非常清楚任缚非是何等高高在上的人,和自己来自不同世界,所以她并不会去细想关于任缚非的一切,也认为那些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不过她也不会主动去避开什么,人都出现了,那就正面应对好了。“请秦小姐和我上车吧”司机微微弓腰,态度比起之前那般有着深藏的傲慢,已经显得恭敬了许多。显然,当司机发现秦曼并非随意就能够使唤的人之后,就不敢再冒着任何风险了,对秦曼的态度自然也发生了变化。他从任缚非那里得知的命令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请秦曼上车,至于到底是要说什么他也不清楚,多余的消息他也不可能知道。因此司机刚开始认为秦曼应该可以很轻易的就被他叫上车了,毕竟以往发生这样的事情,假如任缚非需要吩咐他去找谁,都可以很轻易。然而在秦曼这里,他也算是难得的吃了一次鳖,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所以司机只能转变了自己说话的方式,不敢再冒险。秦曼在犹豫,她仍然不太明白任缚非为什么要将自己叫上车,但是她能够相信,任缚非不会伤害她。因为江丝楠的缘故,既然任缚非是江丝楠的朋友,那么她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况且那个男人应该也不需要对她做什么,对方根本都没有将她看进眼里。秦曼尚且犹豫的时候,身旁还没有走的同事插了句话:“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啊要是你被骚扰的话,我帮你报警吧”还有个外人在这里秦曼转念一想,有什么,都可以和直接任缚非说。“不用,是我认识的人,你先走吧,谢谢。”秦曼对着司机点头,示意自己可以上车。司机立马喜笑颜开了,转身走了几步,替秦曼打开了车门。他的身体刚好挡住了同事的视线,对方试图探头探脑去看看里面坐的是什么人,不过在她的角度的确看不见。司机的站位非常巧妙,只有刚好正对着车门的秦曼可以看见坐在里面的男人。光线有些暗,五六点钟的光景四九城已经天黑了,路灯的光芒不足以照射到车内,只有影影绰绰的光影。男人的大半张脸都在阴影里面,但只是对着她的那半张脸,流畅优美的弧度也足够秦曼心底一震。秦曼板着脸,也跟着上前,弯腰坐进了车里。虽然现在的情况她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秦曼从来不是个会畏惧往前走的人。无论眼前面对的是什么,她都可以抛开所有顾虑。新同事在后头还想说什么,司机已经关了门,并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a字打头的车辆也很快离开了她的视线。她看着远去的车,不禁有些嫉妒起来秦曼坐在车里,尽量靠着自己这边的车门,挺直了背脊,坐的十分拘束。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突然和任缚非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坐在一起,她不拘束也不太可能。只是对方不开口说话,秦曼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努力警告自己不要随意打量对方,安静地等待任缚非先开口。任缚非就坐在离她十几公分的距离之外,也许稍微动动手臂,两人的身体便很有可能会触碰到一起。这样的距离超过了秦曼的心理设限,她内心格外忐忑。不过当司机试图从后视镜里往后看的时候,并没有从秦曼的脸上看出半点紧张情绪,她依旧那样的淡然。最终,还是秦曼先沉不住气了:“任先生,请问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任缚非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她一样,视线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他先前一直专注看手里文件,沉默幽然,让秦曼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这样一个光是外表就能够让人感觉到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是秦曼过去人生里从未接触过的。她也没有任何和这样的人沟通交流的经验,只能凭着内心的想法,用最平常的态度去应对。“你是江丝楠的朋友。”任缚非开了口。磁性悦耳的嗓音没有过多情绪,平静的陈述。“是的任先生,我和楠楠是大学同学。”“嗯。”任缚非好像现在才了解一样,点了点头。他动作优雅的将文件放在一旁,好整以暇的问:“回国来多久了”“才回来不久。”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已。而第一次见到任缚非,也就是一周前的事情。那天,她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可以那般气度不凡雍容华贵。“现在的工作也是之前定下的”“嗯,还在学校的时候经过了两轮的视频面试和一轮笔试。”笔试是在这家公司的a国总部做的,她也曾在那边和相关的负责人简短聊过。秦曼回答完以后,忍不住道:“任先生知道我的这些事情,是问了楠楠知道的”“并非从她那里得知。”任缚非好似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直截了当回答:“我查看了你的资料。”秦曼没有任何诧异:“原来如此。”或许这是大人物的爱好和特权秦曼对这个答案的接受程度十分高,并不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因为她最清楚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距是不可避免的,对于任缚非那样的人来说,想要做什么都轻易而举,调查她的身份资料更是如此。“你放心,我查看的资料也不过是你简历上的内容。”秦曼讶异挑眉。任缚非会解释给她听反倒让她更没有想到。男人有意无意摩挲着指腹,冷然的表情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然而对秦曼来说并没有特别的影响。都已经坐在这儿了,也没什么好害怕和担心的,除了心跳依旧不规律之外,她照样可以平静的回答任缚非提出的任何问题。即便到目前为止她仍然不知道任缚非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又有什么样目的。“任先生是否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了。”任缚非的目光缓缓停留在了秦曼脸上:“你呢,是否有问题想要问我”“我的问题很简单,任先生为什么要让我出现在这里我想应该不是因为我和楠楠的朋友关系吧,如果是的话,您直接找她就好了。”“的确是有些原因。”任缚非眼中仍旧一片漠然,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养尊处优的贵气,这样的疏离感恰到好处,只会让人心悦诚服。秦曼正打算问,手机响了。是肖粒打来问她什么时候到家的,秦曼想了想,还是回答:“我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