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真的消息传出去,事情可就大了。“其实很简单,公子不过就是不相信我是否真的知道公子的秘密。”粟耘说着将剥好的虾子扔进嘴里,油腻的右手就这样伸到了栎阳暖晗的面前,甚至还一把握住了对方的左手。栎阳暖晗向来不喜人靠近,对与粟耘有时会有的靠近动作倒是没显出太过反感,但这只油腻的手抓上来,他眼里烧出的两团火,已经让粟耘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惹怒三皇子。粟耘才不管那么多,谁让这家伙威逼利诱自己,这个仇不能明着报,找回点儿利息也是应该的。粟耘在栎阳暖晗发怒前,翻转三皇子的左手手掌朝上,然后粟耘用自己的左手指在对方的掌心里,写下了两个字,字很简单很容易辨认,是城主两个字。粟耘那有些小得意的眼神盯住栎阳暖晗阴冷的眸,栎阳暖晗的手掌收紧,将粟耘的手指紧紧捏于掌中,开始时粟耘还脸色自如,没过多久就忍不住脸色泛白的喊疼了,“公子公子,饶了我吧,疼吶真的疼”“消息如何得到的”栎阳暖晗不放开粟耘,他是觉得对方有几分小聪明,而且在粟付的情况和自己在宫中的处境差不多,有时为了自保,不得不做些小动作,才想着把粟耘留在身边为自己所用。但是栎阳暖晗不喜欢难以控制的东西,尤其是在无法确保对方是否忠心的时候,济悦城的事大,知晓的人可说少之又少,就是刚才给自己送密信的奴才,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信中的内容。对于这个消息自己也是刚刚知晓,密信也在当时就销毁了,粟耘可以听到自己和手下说的话并不稀奇,但是说他能够看到自己手中的密信,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深黑如墨的眼眸里滚涌出凌厉的杀意,即使栎阳暖晗的表情未变,粟耘也感觉到了,他身子一哆嗦,这次好像真的过分了,忘了对方是连自己兄长都可以狠心下手夺得皇位的日后的冷血皇上。“公子多心了,非公子所想那样。”粟耘急于解释,可他该怎么说呢难道告诉三皇子说他曾死过一次,所以早知之后会发生的事嘛。“再问你最后一次,消息如何得到的”栎阳暖晗的手指用力,再这样下去,粟耘的一只手恐怕就要废了。“公子难道只在乎于我的消息如何得到吗我对公子知无不言,我对公子心甘情愿,可是公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公子觉得这样公平吗”粟耘并非急中生智,而是心里真的不满三皇子之前对他威逼利诱,像是多重视自己,一定要毫无理由的将自己留在身边为他所用,可现在自己真的跟随了他,知道了一点儿消息,对方却动了杀机,“公子若是为此杀了我,我便做鬼也要告诉那些追随在公子身边之人,如此主子不跟也罢,换不来半点儿真心。”栎阳暖晗的手缓缓放开粟耘,“那么你呢你对我有真心有信任”“公子这话的意思又表现出了不信任,公子若真的如此不相信我,为何一定要固执的将我为你所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粟耘气愤的道。“我本是信你的,那么你告诉我消息如何得来的”栎阳暖晗眼中的杀意收敛,但眼神依然凌厉。“恕我无法告知公子消息的出处,但公子此刻更应该关心的是城主的行踪不是吗”粟耘试图转移三皇子的注意。“没错,我是关心城主的下落,但我也关心你消息的来源,等等难道你知道城主的下落不可能”栎阳暖晗说出口后又自己否定,济悦城主失踪的事知道的人甚少,粟耘远在这里,又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的行踪,若说城主失踪之事,会与粟耘扯上什么关系,就更是不可能了。“说完全知道不尽然,说完全不知道倒也不是。”粟耘沉吟了一下道。“什么意思你真的有城主的消息”栎阳暖晗虽然还想不通粟耘知晓消息的途径,但对方也确实是知道了城主失踪之事,那么知道对方的下落,也许真的不是全然无可能。“公子不必担忧,城主两日后必会回到济悦城中。”粟耘无声叹了口气,自己并非有什么了不得的情报网,也不会未卜先知,只是因为此事在他前世曾发生过,他才会知道而已。“两人后必会回来日后之事如何说得这样准,难道城主失踪真的和你有关倒是我小看你了”栎阳暖晗冷冷睇视粟耘。粟耘哭笑不得,“我的公子啊,您倒是真看得起我,您觉得我真会有那样的本事,连一城之主都能够控制吗何况还是一个对咱们乾融国有反意的济悦城主,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他扯上关系,即便是真的有了关系,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直接在公子您面前说出来吧”〇粟耘看着栎阳暖晗的眼睛逐渐瞪大,自己刚刚说得这些话也都是秘密,济悦城主有反意,估计三皇子也是刚刚才查到的。粟耘反正是豁出去了,既然要为三皇子所用,他势必会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若得不到三皇子全然的信任,那么要让自己一辈子为三皇子所用,也就根本不可能做到了。作者闲话:第四章随便什么解释栎阳暖晗冷眼看着粟耘回了竹园,他好一会儿都不曾离开,只是远远地盯住竹园,最终他还是放过了粟耘,既没有追问他的消息究竟从何而来,也没有追问济悦城主的下落。栎阳暖晗此刻脑中还浮现着粟耘一手托腮,一手执起筷子夹着菜往嘴巴里塞,眨巴着那双黑亮的眼睛,一脸坦然的看着自己,道:“公子,人两天后就会回来,你不妨拿此事对我一试,公子不会吃亏,两日内济悦城主做不了什么翻云覆雨的大事。”那之后栎阳暖晗再没说什么,算是愿意给粟耘机会吧,当然他也不相信粟耘会真的傻到和那济悦城主勾结,然后还到自己面前来说此事,让自己怀疑他。粟耘一直都能感觉到栎阳暖晗的视线,走了好远他都不曾回头,但也知道三皇子还在看着他,心里一开始有些生气到愤怒。三皇子一再的威逼利诱让自己为他所用,可是却对自己一点儿信任都没有,可待粟耘冷静下来,他不由地换位思考,若此刻自己是三皇子,面对一个本该是单纯的凡事不懂,甚至之前还是痴傻的大少爷,突然知道这么多自己的秘密,恐怕自己也会不得不怀疑吧。粟耘叹了口气,可若要自己一辈子为三皇子所用,两人必须建立起信任来,若没有全然牢固的信任,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好结果。“哎呀,我的小爷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奴才都急死了。”小柱子一直在竹园的门口等着粟耘呢,见到小爷回来了,就急忙冲了上去,激动地在粟耘身前转来转去。“有什么好急的,我还能走丢了不成”粟耘白了他一眼,对于小柱子的大惊小怪,他才没当一回事,不过转念一想,他顿住脚步,“不会是什么人来看过我了吧。”“可不是嘛,老太爷、老爷和夫人都来瞧过小爷了,奴才不敢撒谎,只好说了您陪三皇子殿下和表小姐出去了,可奴才怕表小姐回来的事被老太爷他们发现,而小爷您还没回来,那不是奴才的话要穿帮了嘛,才急得不行。”“嗯,行,我知道了,绸缎送到了吗”粟耘问道。“送来了送来了,掌柜的不敢耽误,当时就送过来了,小爷现在要看看吗”小柱子转身就要去拿,被粟耘叫了回来,“不用了,直接带上,咱们去我娘那里。”小柱子看了下天色,虽然天黑了,但还未到夫人入睡的时候,于是他赶忙拿了绸缎跟着粟耘往外走。冉升苑中,巧冉坐在梳妆台中,对镜瞧着自己的脸,长叹了一口气,“雪凝,我现在是不是老了”雪凝正把郡主的头发放下来,被对方这么一问,她吓得跪到了地上,“郡主,您怎么说这样的话啊,您不老,您还是和以前一样貌美,郡主您不要乱想。”“起来吧,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若是不老,老爷现在怎么都不过来了呢”巧冉不似平常那般的强势,愤怒少了,更多的是哀怨。这让雪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郡主,这事怎么能怪您呢那个女人比您老多了,她不过就是靠着她那个会装病的儿子博得老爷的同情。”“会装病又如何,老爷喜欢啊,可惜我那两个不争气的,现在一个都指望不上,最小的那个更是什么用都没有。”巧冉烦躁的道。“大小姐和二少爷很快就会出来的,只是被禁足而已,老爷心里还是很疼他们的,只是这两次的事被那装病的占了便宜。”“嗯,要想个办法,他们禁足时间长了,老爷对那小子就会越来越好的。”巧冉眯着眼睛想主意,听到屋外有人敲门,“你去看看,这么晚了是谁”雪凝转身出去开门,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就又进来了,“郡主郡主”听到雪凝如此急切的声音叫着自己,巧冉就估计是又有什么事了,“什么事”“锦绣的掌柜让人送信来了,说是今天那装病的小子去了店里。”雪凝的话刚说完,巧冉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去店里做什么真是太过分了,先是弄我的一双儿女,现在又去打店的主意了吗”“应该也不是,听说他挑了两匹绸缎。”“他要做衣服”巧冉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道:“难道是要给肖竹亭的”雪凝摇头,“表小姐的确一起去的,不过他说是给那个女人挑的。”巧冉缓缓又坐回到椅子里,“无论如何,告诉掌柜的要小心一些,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小子不是善类,原本以为他真的是个傻子,现在看来他哪里是真傻,分明就是装傻,如你所言他会装病,也同样会装傻。”“郡主放心,奴婢已经让回去的人嘱咐掌柜的了,掌柜的是个仔细的人,不会有事的。”锦绣园中,粟豁达和付锦绣还在屋子里聊着天,站在门外伺候的翠碧见到粟耘来了,高兴的迎了上去,“大少爷回来了刚刚老爷和夫人去瞧您,您还没回来,今天逛得可还开心,和表小姐很谈得来吗”粟耘微微淡笑,他知道翠碧的想法,就和娘亲一样,都希望他的婚姻大事早些定下来,却不知道肖竹亭那种女人有多阴险,“还行吧,不过有些累。”“耘儿来了”粟豁达听到外面的声音,打开了门。“累了怎么还过来,还不快歇着,让人传个话说你回来了也就行了。”付锦绣心疼儿子,听到粟耘说累,就担心他的身子。“没事,想您和爹了,来看看你们。”粟耘对付锦绣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粟豁达大笑道:“耘儿越来越会说话了,根本就不知道我这里,倒还说什么想娘和爹了,是看到爹了才不得不这样说的吧。”“哪里的话,本来就是想爹若是不在这里,见了娘之后也是要去看爹的,至于爷爷那边就已经让人传话了,太晚了,就不去打扰他老人家了。”粟耘被付锦绣他们迎了进去,坐到舒服的躺椅上,付锦绣还又给他盖了件薄被,“现在这天气也不算暖,你穿的这样少出来,也不怕再着凉了。”“娘不用担心,我不冷,您摸我的手都很热呢”粟耘说着捏了一下付锦绣的手,凑进她耳边低声道:“爹对您好吗”付锦绣的脸一下子红了,粟豁达好奇的问道:“你们母子在说什么悄悄话啊”“爹都说了是悄悄话,当然不能让您知道。”粟耘一脸神秘的笑着。“鬼精灵,以前怎么就会觉得你是个”粟豁达的话说到一般,表情有些尴尬。“今天和竹亭一起出去的”付锦绣忙岔开话题,她倒是不介意粟豁达提到粟耘原本是个傻子的事,可是毕竟那时是她让粟耘装傻的,真的追究起此事来,她也担心。“嗯。”粟耘不想提起肖竹亭,道:“殿下也去了。”“嗯,我们也听小柱子说了此事,虽然皇上并未说殿下不能出粟府,但咱们都知道殿下此次来是为了躲避宫中之事,长出去走动,被皇后和太子那边知道殿下在咱们府上,也实在不太好,所以以后能劝勉殿下的话,你也劝勉一下。”“嗯,孩儿知道了。”“爹也知道这事不是你能做主的,殿下一向一意孤行,也实在难为你了。”粟豁达叹了口气。“也没什么,殿下还是很照顾孩儿的。”粟耘笑着道。粟豁达欲言又止的点了下头。“对了,耘儿,你觉得你表妹怎么样”付锦绣眯着眼睛笑着问,对于儿子的终身大事才是她最关心的。“还可以吧。”粟耘敷衍道。“什么叫还可以,你也知道你表妹这次来的用意,你对她”“娘,不是我对她,您大概还不知道人家的心思吧,这事以后再说吧,我有件事想要和您跟爹商量。”粟耘转移了话题。“什么事”“小柱子,东西拿上来。”粟耘喊着,小柱子忙把绸缎送了进来,“娘,这是我在咱们绸缎庄里给您挑的,下个月初五是您的生辰,孩儿想给您操办一下,爹意下如何”付锦绣只有在第一年嫁进粟府之时,粟豁达给她庆祝过生辰,之后郡主来了,她便再没受过待见。现在粟耘提起此事,付锦绣的心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粟豁达的脸色,生怕惹怒了对方,“耘儿,你说什么呢娘不需要”“锦绣”粟豁达打断付锦绣的话,抓住她的手道:“这么多年是我忽略了你,是该给你庆祝一些了,你看你平日笑容都少了,咱们这次好好操办一下,让你也开心开心。”“老爷,不用真的不用,只要老爷能常常来锦绣这里,锦绣就觉得很开心。”付锦绣说着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爹,这事就交给耘儿办吧。”粟耘笑着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