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突然又不傻了呢”栎阳展嘴里嘀咕着,“不知道粟家那个老头在搞什么鬼,可是不管他搞什么鬼,与老三走得如此近,那就是该死。”林然垂首不响,主子不问话时,他坚决不会多话。“清人”栎阳展唤道。清人应了一声,“奴才在。”“你可知道那老东西有个傻孙子之事”栎阳展问道。“奴才听闻过,但不曾见过。”栎阳展没再说什么,屋子里一时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他思索了一阵后道:“林然,你再去查两件事,一是那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东西是不是耍了什么阴谋,二是粟夫人的生辰宴摆在何时”“属下遵命。”“行了,那你就去吧。”栎阳展摆了下手道。林然叩拜后离去,清人来到栎阳展身边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让奴才伺候您歇息吧。”栎阳展点了下头,林然这才上前给他宽衣,栎阳展悠悠地开口道:“清人,你说父皇为何就只惦记着老三呢”清人心中一惊,这种话题总没个好结果收场,不想回答却又不敢不回答,“殿下何出此言啊,皇上最宠信的还是殿下您。”“父皇最宠信我也是应该的,我乃堂堂太子,老三算什么,不过就是个皇儿,父皇的皇儿又何止他一个呢”栎阳展说着就又有些恼羞成怒了,“昨日我见父皇之时,父皇竟然错口喊了我晗儿,而父皇竟然不自知。”清人战战兢兢的伺候着栎阳展,一句话都不敢说,主子发泄情绪也不是第一次,这种时候他还是闭嘴的好。不过由此看来,皇上果真还是最惦记三皇子,这应该也是一种缘分吧。粟耘让小柱子将粟豁达送回了房里,他自己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却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事,于是披衣出了屋子。夜晚的风有些凉意,刚才喝得酒在冷风中吹散了一些,昏沉的头脑清晰了一些,粟耘莫名的想起很多事,但大部分还是前世的。装傻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如果前世自己没有装傻,那么此刻的结局又会如何粟耘脑袋里没完没了的转着这些事,脚步莫名的往洛溪园走。竹园到洛溪园的必经之路,需要经过翠绿湖,这座湖并不宽,拱桥架设湖上,微微拱起,小小的坡度并不明显,站在桥上可以看到两侧园中的景色。灯笼高挂在碧绿湖西面的凉亭里,隐约也能照到碧绿桥上,栎阳暖晗挺拔的身影,立于桥上,遥望远处,听着身边女子的哭诉。“殿下,竹亭这么做都是为了您,竹亭知道殿下对竹亭无意,殿下也曾说得十分清楚,是竹亭轻贱,竹亭从见到殿下的那日开始,一颗心便落在了殿下的身上,从此后竹亭的心竹亭的人就都是殿下的了,殿下若是不要竹亭,竹亭也便不想活了。”肖竹亭说着便要朝着碧绿湖下跳去。栎阳暖晗伸手抓住肖竹亭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其实并未用太大的力气,对方却顺势倒进了他的怀中。粟耘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远远的隐约看到翠绿桥上站着两个人影,心中狐疑,脚步放缓。“你的意思是你的心里从没有耘儿”栎阳暖晗没有推开肖竹亭,只冷然问道。“竹亭可以对天起誓,竹亭来此只是因为父亲之命,但自从见了殿下,竹亭便与表哥说得很清楚,竹亭不想与他履行婚约。”肖竹亭说着在栎阳暖晗的怀中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是吗”栎阳暖晗不冷不热的道。肖竹亭以为对方不信,急得只跺脚,又是一阵的抽泣,“殿下是不相信竹亭吗竹亭多次向您表白心迹,难道殿下真的不明白吗”栎阳暖晗微微勾起嘴角,道:“自然不会不明白,但我与耘儿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们十分投缘,已成为了知己好友,我虽贵为皇子,但也不想为了你而失去耘儿这样的知交好友。”“殿下应该也是有所误会,表哥对我无情,正如我对表哥无心一样。”肖竹亭想到粟耘在郡主面前,对他毫不留情面的言语,既然他那样说了,她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粟耘的脚步逐渐靠近翠绿桥,虽然还是距离很远,也仍无法辨认桥上之人,但粟耘已能隐约看清那两人的身形轮廓,心咚咚地狂跳,呼吸也变得略微粗重起来。肖竹亭的手紧紧抓住栎阳暖晗的衣摆,她急切的道:“殿下,竹亭知道,你对竹亭并非完全无心,直到此刻您一直说得也都是为了表哥,您只是不想伤了表哥的心,才狠心拒绝竹亭的,可是表哥的心里并没有竹亭啊,难道殿下要为了这样的误会,一辈子伤了竹亭的心吗竹亭太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都还与耘儿有着婚约,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如何相信耘儿对你真的无心”栎阳暖晗如此说着,手却勾上了肖竹亭的腰。肖竹亭如枯井一般的心,猛然间因为栎阳暖晗的动作而又活了过来,她眼露欣喜的道:“如果我与表哥解除了婚约,殿下是否就会相信此事了呢”“这个是自然的,你若与耘儿没了婚约,自然是没了任何的束缚,我当然也再无所顾忌。”栎阳暖晗似笑非笑的看着肖竹亭。“表哥已同意去与我父亲解除婚约,殿下只要再等等便会看到结果的。”肖竹亭说着便朝着栎阳暖晗抱了上去,却被对方的手挡住。栎阳暖晗诧异道:“如果耘儿一直不提解除婚约之事,你就一直让本殿下等下去吗”肖竹亭被问得一时哑口无言,她咬着嘴唇,感觉到栎阳暖晗要推开她,她吓得猛抓住三皇子的手臂道:“那、那我就去向爹提出解除婚约,我去说”栎阳暖晗推她的动作停止了,嘴角微微泛出笑意,手指滑上肖竹亭胸口上垂落的发梢,“如此甚好,本殿下也不想等太久。”肖竹亭心中一阵激荡,扑进栎阳暖晗的怀中。粟耘已不知何时来到了碧绿桥的下方,桥上的两人已看得真真切切,对方说得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呆站在原地,看着栎阳暖晗哄着怀里的女人。“好了,也深了,你一个女子在这里若是被人看到,会毁了你的名声,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早日回去向你父亲说明,让他来粟府悔婚”栎阳暖晗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凑近肖竹亭的耳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肖竹亭的身子颤动了一下,脸颊上烧红,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栎阳暖晗的,脚下像是踩了云朵一般,飘飘忽忽的往回走。粟耘看着肖竹亭离开,他自己也转身往回走,身后栎阳暖晗朗声道:“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啊”粟耘顿住脚步,未立即转身,栎阳暖晗的脚步在身后响起,不待粟耘回答,栎阳暖晗已经牵起粟耘的手拉着他往桥上走。作者闲话:第十五章宁与肖家为敌粟耘被迫着跟在栎阳暖晗的身后,刚才对方与肖竹亭的动作和言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分明,而栎阳暖晗也知道他都知晓,却还是硬拉着他要去喝酒。走过昏暗的碧绿桥,不远处亭子里的灯笼亮了周遭,也越来越明亮了,粟耘看着和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栎阳暖晗的手,顺着那只手臂看向对方的背。眼前瞬间变得恍惚,栎阳暖晗的背影模糊不清,却又熟悉异常,这种情景仿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却怎样都抓不住,想不明白。栎阳暖晗转过头对粟耘温柔一笑,一向冷漠的三皇子难得展现这样的柔情笑容,粟耘微愣,像被蛊惑了一般,随着三皇子坐到了亭子里桌前的凳子上。栎阳暖晗终于放开了粟耘的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酒壶,自己仰头喝了一口,然后递到粟耘面前。粟耘看着酒壶,迟疑了一下,栎阳暖晗朝他晃了下酒壶,粟耘眉头轻蹙,接过酒壶也学着栎阳暖晗的动作,用力的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粟耘吞下口中的酒,火辣辣喉咙口仿佛烧着了的感觉让他差点儿将酒吐出来,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用力的吞咽下去,而后是一阵猛咳。栎阳暖晗大笑,伸手在粟耘的背上轻抚,“这酒与众不同吧,这可是我的珍藏。”粟耘扫了栎阳暖晗一眼,讥讽道:“多谢殿下抬爱,将珍藏与粟耘分享。”栎阳暖晗的手指轻滑上粟耘光滑的脸颊,笑意更浓,语气轻柔,“你也是我的珍藏。”粟耘的脸烧红起来,血色上涌,不知是羞还是愤,一把挥开栎阳暖晗的手,“殿下说笑了”〇栎阳暖晗又喝了一口酒,道:“怎么生我的气了为了肖竹亭”粟耘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矢口否认道:“没有。”“哈哈你的反应可不是这样说的。”粟耘被栎阳暖晗的话惹得恼羞成怒,平日他总能压住怒气,也深知只有控制了自己得情绪,才能更好的报仇,为此粟耘总能在人前做得很好。但是每次面对栎阳暖晗的时候,他就变得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各种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殿下还有事吗如若没有,粟耘告退了。”粟耘说着起身,放在桌上的手被栎阳暖晗的大手覆上。厚实而温暖的掌心,粟耘再度迟疑而恍惚,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些话想说却好像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栎阳暖晗将手里的酒壶再度送到粟耘面前,粟耘瞪着那酒壶,如同看着自己的敌人,他一把抢过酒壶,壶嘴对着自己的嘴巴猛力的往里面灌。栎阳暖晗眼里的闪过一抹锐光,没有阻止他,直到粟耘呛到了剧烈咳嗽着,他才抢下了他手里的酒壶。厚实的大手在背后轻抚,温暖顺着掌心传到粟耘的身体里,突然莫名的有股感动也有股委屈,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粟耘想努力的站稳,却摇晃着身子找不到平衡,栎阳暖晗顺势伸手勾住粟耘的腰,让他倒进自己的怀中。粟耘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栎阳暖晗也不去听,扶着他出了亭子,漫不经心的问着,“你不喜欢肖竹亭对吗”粟耘用力点头,又猛地摇头,大着舌头道:“不、不喜欢,那种女人怎么会、怎么会喜欢”即使神志不清,语气中也带着愤怒。“那种女人是什么女人”栎阳暖晗说话间已经将粟耘带到了洛溪园外,为了躲避门口的守卫,他搂紧粟耘,然后腾空一跃而起,从洛溪园的外墙上跳了进去。粟耘被栎阳暖晗放到床榻之上,他的脸现在已经通通红了,眼神迷离毫无焦距,像是喝醉了,但又好像不完全是醉了,“她是贪慕虚荣的”栎阳暖晗来到粟耘身边,用手轻抚他的头发,“你每次都说她贪慕虚荣,她才刚来粟府,你怎么如此说她”“她她想嫁入皇室”粟耘说了这句话后,身体剧烈的震动起来,即使意识模糊,他仍能感受到前世的自己冤死的仇恨,那仇恨的触动,比肖竹亭这个人给他的刺激更大。栎阳暖晗的眉蹙气,他的手一下下的轻抚粟耘的头,“好好好,没事了,她不会嫁入皇室,皇室中没有人会要她。”他语气轻柔的安抚着粟耘。“殿下”粟耘的手突然扣住了栎阳暖晗的手腕,并且叫着他。栎阳暖晗一惊,以为粟耘是醒了过来,他盯住粟耘的眼睛,对方直直望着上方,眼睛虽然瞪得很大,却依旧没有焦距。“殿下怎样”栎阳暖晗接着问道。“殿下不要、不要靠近她”粟耘捏住栎阳暖晗手腕的手更用力。栎阳暖晗的心沉了一下,道:“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又为何”“她不配、她不配靠近殿下,我更不要殿下做到那种地步,我不要”粟耘用力摇头道栎阳暖晗不解,手指滑上粟耘的脸颊,低头凑近对方的脸,轻哄着问道:“什么地步什么意思”“不要不要”粟耘一直说着不要,却未回答栎阳暖晗的话。“耘儿,不要什么耘儿你说清楚。”栎阳暖晗催促道,语气仍是轻柔的,只是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屋内突然落入一个人影,单膝跪地道:“殿下,给他服用解药吧,他恐怕熬不住了。”栎阳暖晗不理会跪地的奎羽,沉下心神,用更温柔的声音道:“耘儿,你不想让殿下做什么”粟耘像是听到了栎阳暖晗的话,头微微转过来,用半恍惚半迷离的视线凝视栎阳暖晗,“殿下,殿下不必做到如此地步,无需为了让她退婚而诱哄她粟耘宁愿与肖家为敌也不要”最后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粟耘的头就歪像了一边,彻底陷入了昏迷。栎阳暖晗皱眉瞪着粟耘,一动不动,奎羽急道:“殿下,快给他服解药。”栎阳暖晗终于回过神来,他回头看了眼奎羽,又看向粟耘,起身挥手道:“你来吧。”奎羽得到三皇子的命令,忙起身扶住粟耘的头,给他的嘴巴里送了一粒黄色的药丸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栎阳暖晗立于床侧,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奎羽给粟耘喂下解药,他的眼神冰冷若有所思。奎羽回头向栎阳暖晗稟告,“殿下,他没事了。”栎阳暖晗点了下头,道:“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太子正在查询粟夫人的生辰宴在什么时候,属下已经让人想办法将消息透露给太子。”“嗯。”栎阳暖晗随口嗯了一声,像是并不十分在意。“还有”奎羽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没敢抬头。“说”栎阳暖晗厉声道。“回殿下,太子似乎对粟大少爷很有兴趣,命人查他。”“查他他有什么好查的”栎阳暖晗嘴上这么说着,眼睛瞄向粟耘,不只是太子,他自己对这个小家伙也很有兴趣。“似乎是因为之前听说粟家大少爷痴傻,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就有了好奇。”栎阳暖晗又嗯了一声,“你派个人跟着他。”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