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两步。信合慌了,忙提醒道:“公子小心脚下,莫要割伤了脚才好。”“割伤了又怎样,反正也没有人关心我。”假粟耘恼羞成怒的道,“已经侍寝了,粟可心已经侍寝了,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着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怎么都定不下来“公子,奴才的话还未说完,侍寝是太后的主意。”信合忙又道。假粟耘停下脚步,仍旧是怒不可遏地道:“是谁的主意又有什么关系,重点是粟可心已经侍寝了,皇上要了她,那我日后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这公子息怒,奴才听说皇上只是让粟可心小姐陪皇上对饮,却并未真的宠幸她,当晚皇上让她离开寝宫了。”信合忙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和盘托出,再不快些说清楚,他真的害怕他家公子会彻底的疯掉。假粟耘的脚步总算是停了下来,不过他似乎还是不太敢相信,质疑地盯着信合,一步步地朝着他走来,来到他面前后,盯住他的眼睛问:“你说得可是真的”“真的,句句属实。”“真的不曾骗我”假粟耘嘴上这样问着,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确信了,因为他的嘴角微微的泛出了一丝笑意。“奴才不敢欺骗公子,奴才用项上人头担保,奴才说得每一句都是真的。”信合极力保证着。假粟耘微微点头,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口中喃喃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会宠幸任何人的,不会的,除了我,他除了我不会再对任何人,他对我、我、我”他一连说出了数十个我来,然后突然冲向梳妆台的铜镜前,将自己的一张脸映照在其中。他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摸上自己的脸,他的手一直在不停地发抖,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因为特别的冷,他的手总是在触碰到自己的脸颊时又马上的离开了,就好像他的脸是个烫手的火炉,让他无法真正的触摸上去。信合看着假粟耘的表情和动作,担忧地问:“公子,您没事吧您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假粟耘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浮出诡秘地笑,问道:“我漂亮吗我长得是不是很漂亮”信合被问得十分尴尬,脸色不是泛红而是泛白,内心惧怕不已,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见到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只好道:“漂亮。”事实上公子的这张脸确实是十分漂亮,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漂亮的脸庞也没有什么用吧,但是信合知道,这张漂亮的脸庞对于皇上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信合就曾多次在深更半夜,瞧见皇上来到公子的寝宫,看着熟睡的公子发呆。若不是皇上觉得公子的脸颊漂亮,应该是万万不会这么晚了还过来专门看公子睡觉吧,而且皇上每次都是盯着公子的睡脸看个不停,因此信合断定皇上喜欢公子的脸。当然公子每次对镜梳妆的时候,也总是说:“皇上一定会喜欢这张脸的。”然后就变得自信满满的。虽然公子一直这样说着,皇上也还是没有来陪伴公子,甚至都不愿意在白日的时候来找公子,但是公子因为知道皇上夜晚会来瞧他,也仍然是沾沾自喜,每天都很高兴的样子。信合理解不了公子与皇上这是在玩儿什么,他们的乐趣又在哪里,但只要是公子开心皇上开心,他这个当奴才的也就开心。“昨晚皇上来过吗”假粟耘几乎每日都会问这个问题,甚至有时是已经问过了,过一会儿还是要再问一遍,他就是喜欢听信合说皇上来过了。然后假粟耘还不能就此放过信合,他还要信合将皇上来时的具体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的,尤其是皇上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如何的看着他的睡颜,又是看了多久的。而信合在这种时候,便会不厌其烦地说给假粟耘听,主仆俩对这件事,对这种对话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假粟耘在今日这样问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信合今日却是反常的,因为皇上昨夜不曾来过,这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知道公子是否能够承受事实真相。“信合,我在问你话呢,你傻了不成,说啊皇上昨晚来过吗”假粟耘虽然嘴上问的是皇上来过吗但心里早已确定皇上是来过的,他想要知道的只是来时的细节而已。可是即便他大声的问了,甚至带着一些怒气了,信合还是未回答他的问题,假粟耘彻底的恼火了,对着信合的小腿就是一脚,信合顺势跪了下去。可是假粟耘对信合的反应并不满意,他气急败坏地道:“你傻跪着干什么我又没让你跪着,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哑巴了吗”作者闲话:第一百一十章让她来见我信合脑子里乱糟糟的,被假粟耘逼迫的不知如何是好,最终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回公子,皇上、皇上昨夜不曾来过。”“不曾来过,真的吗为什么我记得你说过,皇上一天都不曾断过,不管多忙多累,他都会过来,昨夜为何不来”假粟耘越想越火大,越想越是心慌。信合迟疑着,低头闷声不响,但毕竟他伺候假粟耘时日也不少了,他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假粟耘都能看出他的心思。假粟耘知道信合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不肯说出来,这让假粟耘的怒气高涨,“你为何不说不能说吗难道皇上身边有人了那些秀女中有吸引皇上的吗”假粟耘的脾气上来了,一把揪住信合的衣襟,将他的身子向上扯起,用力的摇晃,嘶吼着,“你想气死我吗知道什么还不快说。”“奴才、奴才说,奴才说其实奴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说昨夜皇上让粟小姐陪着喝酒到很晚。”信合只打听到这些,他并不知道事实上栎阳暖晗在去太后的静安宫前,曾想要来这里的,只是后来碰上了竹叶,再后来就见到了粟可心,粟可心让栎阳暖晗的步调乱了,心情也乱了,导致昨晚才未来假粟耘这里。“你是说皇上是为了粟可心才没有来的因为与她喝酒才没有来的”假粟耘歇斯底里地吼着,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吓得信合浑身发抖。假粟耘大口地喘着气,甩开信合,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他的脚步声一下下地仿佛砸在了信合的心上,让他心慌意乱,胸口发闷。“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怎么会来的呢她为什么一定要进宫,为什么要来跟我抢皇上”假粟耘歇斯底里的吼着,信合跪着一声不吭,事实上他也早就觉得公子与皇上的关系很奇怪,他不知道他们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只是皇上的事,他看不懂也不敢多问。“去把她找来,我要见她,我要当面问问她究竟想要怎样”假粟耘突然这么对信合说道信合一惊,瞪大眼睛,“公子要见”“你在想什么我要见的是粟可心难道你以为我是让你把皇上请来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能把皇上请来吗”假粟耘冷哼一声。信合迟疑着未开口,让他这样身份的人如何去请粟可心呢“又傻着干什么难道你不能把她叫来吗”假粟耘气急败坏地在信合的头上敲了一下。信合像是被一下子打醒了似地,惊地整个身子弹起来,道:“公子,奴才这种身份怎么能把粟小姐请来啊”“为什么请不来,你去直接告诉他我这个哥哥要见她,看她敢不来”假粟耘狠狠瞪了信合一眼,信合却显得更傻了,老半天都未回过神来,嘴里嘀咕了一句,“哥哥”“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女人是我妹妹。”假粟耘哼笑着望向信合,信合傻乎乎地回望了假粟耘,痴痴地摇头,他确实是不知道。假粟耘想到信合是他到了宫中,皇上指派过来伺候他的,他不知道自己和粟可心的关系也很正常,便说道:“算了,反正你去找她,让她来见我就是了。”信合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急急忙忙地起身就往外跑。假粟耘看着信合离开的背影,微眯起眼睛,黑眸变得愈发锐利。静安宫中,粟耘吃惊不已,他瞪大眼睛看着太后,太后却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呵呵,你这是什么反应”“太后说的能够让臣妾有机会见到家兄的方法就是这个”粟耘困惑道。太后点头,“对,就是这个方法。”“可是这和见到家兄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即使臣妾听太后的话,伺候皇上笔墨,那也是在御书房,臣妾总不能时刻跟着皇上,皇上去见家兄,臣妾也跟着去吧。”粟耘觉得太后的提议实在是可笑,竟然是让自己伺候皇上笔墨。粟耘其实也明白太后的心思,太后这哪里是在帮他想办法见到假粟耘,分明就是想让他接近皇上,找机会讨好皇上罢了。看来太后对自己没有被皇上留下侍寝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无论如何都还是想让皇上把自己留在身边。粟耘真不知道被太后如此看中究竟是好是坏,没有想到这么多的秀女中,太后却只看中了自己。“你这孩子,这么聪明个人,怎么会这一点都想不通呢”太后温和地道:“你将皇上伺候好了,跟皇上央求说要见见你哥哥,皇上到时还会不同意吗女人学着柔和一些,凡事不一定只有用强的才能解决问题,变通一下,说不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粟耘在心中苦笑,太后的心思他怎会不明白,对方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去讨好皇上。只是此刻太后提出来了,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都必须照做,何况太后说得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臣妾明白了,多谢太后指点。”粟耘躬身道。“这么说你愿意了”太后沉着脸问,心里却是乐得不得了,这才一定是个机会。太后看得出栎阳暖晗对粟可心还是有好感的,只是不知那两人之前究竟是怎么了,方才她也问了对方,到底是如何得罪了皇上,粟可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干脆把粟可心放在皇上身边,让他们时刻见面,多见见必定日久生情。“臣妾谨遵太后旨意。”粟耘没有退路,只得答应下来。“这就对了嘛,你为人这么乖巧,又是个美人,皇上没有道理不喜欢你,以你的身份,登上高位也是指日可待的。”太后意有所指的道,想要给粟可心一些希望,让她更积极主动地去伺候皇上。粟耘暗暗觉得好笑,他当然不在意名分这种东西,他进宫不过是为了来见假粟耘的,不过就是借个身份而已。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还假装一副有些激动地模样道:“多谢太后指点,臣妾明白了,只是臣妾有些担忧。”“担忧何事”“皇上并不待见臣妾,昨晚也将臣妾给赶了出来,臣妾现在若是再出现在皇上面前,恐怕会惹得龙颜大怒。若是真的如此,那就违背了臣妾的初衷,臣妾希望皇上好,希望皇上开心,不想让皇上心里不痛快。”粟耘说着垂下头去,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他这个模样对太后很受用,太后轻叹一声道:“唉,哀家真是没有看错你,你的心里果然是有皇上的,你有这个心,就必定不会让皇上委屈了。即使皇上现在或许对你有误会,但日子久了,也必定会对你好的。”粟耘知道再怎么说,恐怕太后都不会改变心意的,于是只得点头应道:“好。”信合通从假粟耘的话,来找粟可心,一路上他都还想着假粟耘的话,说他们是兄妹,他们怎么会是兄妹的呢信合一直伺候公子,只叫他公子,公子并未自报过家门,皇上也不曾叫过公子的名字,皇上不多言,信合这种做奴才的也不敢多问,故而也并不十分知晓公子的身份。如此想来,或许皇上就是因为看中自己这种傻傻地憨厚性子,才让自己伺候公子的吧,信合自己傻乎乎地想着。转眼间来到了他打听到的粟可心住的竹青阁,只是竹青阁显得异常冷清,偌大的园子里像是不曾住着人似的,园外无人把守,他走进园子里好一会儿也不曾见到一个人。眼看着走到寝宫门口了,这才看到一个扫园子的奴婢,信合忙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姐姐,请问粟小姐可是住在这里”扫园子的奴婢太后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是啊,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小主有什么事吗”“哦,是我家公子想要见小主,不知道小主可在,可否帮忙通稟一声。”信合道。奴婢摇头道:“你来得实在不巧,我们小主这会儿被太后传到静安宫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你若是愿意等,那你就慢慢等,不过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还不见回来,不知太后是否会多留小主一会儿,用了晚膳才回来也是说不准的。”信合皱眉,他匆忙出来,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若是一直等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要不还是先回去稟告了公子,让公子定夺此事吧。于是信合对奴婢拱手道:“多谢姐姐了,我还是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吧。”回去的路上,信合不由地想,粟可心如此本事,太后请她过去这么久,说不定还会留下用晚膳,看来太后很喜欢这个粟可心。他猛然又想到,他听说的粟可心会给皇上侍寝,那也是太后的懿旨,可见太后之前就看中了粟可心,是在有意将她推给皇上,若是太后插手此事,这事还真就有些麻烦了。作者闲话:第一百一十一章御书房伺候栎阳暖晗习惯于在早朝后进御书房批阅奏折,这种时候总是忧思在他身边伺候笔墨,这么多年下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但今日好像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栎阳暖晗批阅好面前的奏折,抬头朝正在磨墨的人看了过去,不由地一怔,而后是怒气一股脑地窜了上来,“你怎么在这里”听到栎阳暖晗的斥责声,粟耘虽然早有所料,但还是惊得身体抖了一下,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