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〇粟远堂忙对忧思拱手回礼道:“忧总管有事尽管开口便是,老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忧思既然没有要避开所有人的意思,那么此事必定是皇上授意他可以当众说的。忧思一向是懂得分寸之人,故而任何事任何话,在此时此刻粟远堂知道他都可以回答。“是这样的,粟耘娘娘好像是出宫去了,这几日都不曾回来,皇上很是挂心,想要问问粟大人,贵妃娘娘可回粟府了”忧思面不改色的问道,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震惊表情。众臣子倒抽一口冷气,他们都知道粟豁达的女儿是粟可心,被送进宫做了秀女,而粟耘是粟豁达的长子,是粟远堂的嫡孙,之前有传言他是个傻子,可是后来被先皇看中,说他其实聪明绝顶,还被先皇点了监军出征济悦城,不幸战死杀场。可前一阵子也有传言,说他并没有死,其实这几年一直在后宫,然后后宫有了诸多传言,只是无人可证实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听了忧总管的话,可以确定粟耘确实是被皇上收入了后宫,而且方才忧总管还叫粟耘娘娘、皇贵妃什么的,这说明他在后宫已是位高权重了。这事就连粟远堂和粟豁达也是不知的,他们听到忧思的话,也都是一惊,只是粟远堂见识多了,城府也深,面上看不出丝毫痕迹。粟远堂看了粟豁达一眼,对方对他摇摇头,粟远堂才又转向了忧思,“忧总管,此事老臣确实不知,耘儿离宫了他为何离宫可是做了什么惹得龙颜不悦之事了”他面上冷静,心里却早就急得直打鼓了。自从粟可仁被粟耘送回了粟府之后,粟可仁就在一直咒骂粟耘,对他是恨之入骨,还说什么粟耘抢了他的皇宠。粟远堂知道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好过,半君如伴虎,即使粟耘现在得宠,也不可能保证日后会一直没事。但想到皇上还是皇子之时在粟府,便与粟耘交好,也许粟耘运气,可以全身而退,现在听了忧思的话,让他怎能不担忧呢肖伯贤听着粟远堂与忧思的对话,心里暗暗高兴,粟耘果然如传言中的一样,已经离宫不见了。忧思不动声色的扫了周围的朝臣们一眼,知道他们都在等着自己接下去的话,便道:“粟大人莫着急,皇贵妃娘娘聪慧过人深得皇上宠信,又哪会惹得龙颜不悦,是时常让皇上开怀大笑倒是有的。自从娘娘来了,晗祥店的不少奴才都一直在悄悄地说,皇上近日的笑容多了许多,对奴才们的态度也略有缓和了,奴才们别提多感激皇贵妃娘娘。”粟远堂迟疑着,还有些不太相信忧思的话,耘儿有这么大的本事吗能够让皇上都多了不少笑容。“那。。。。。。那既然如此,耘儿怎会出宫去呢”粟远堂不解的问道。忧思摇头,道:“这个忧思也不知道,不过皇上特许皇贵妃可以随意的出宫,之前娘娘也出宫办事的,这次确实没有回来,所以皇上担心娘娘在宫外有事。”粟远堂与粟豁达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担忧,忧思忙接着道:“既然娘娘并非回了粟府,忧思会向皇上稟告的,两位粟大人也无需太过担忧,皇上已经派了御卫去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听到御卫,又让众臣子一惊,御卫是专门用来保护皇上的,而且是在皇上遇到紧急为难之时才会动用的,现在却是派了他们去找一个粟耘,可想而知,粟耘在皇上心中有多重要。忧思向众人拱了拱手,便离开了,朝臣们虽有诸多的疑问还想要问他,却是也不敢多言了,毕竟这是皇上的事,怎敢一直议论皇上呢忧思离开后,众人将粟远堂和粟豁达给围住了,平日没什么交情之人,此时反倒好说话了,有人上前追问:“两位粟大人,粟公子真的入宫做了娘娘吗这册封仪式怎么没有听说啊”“就算是没有册封仪式又如何,没听到忧总管说的话吗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足以想到皇上对这位粟娘娘的宠信了,粟大人可是好福气,府上出了位娘娘,日后这朝堂上的位置还不是任两位大人随意挑选了。”“恭喜粟大人。”“恭喜恭喜。”一时屋子里热闹了起来,肖伯贤与何大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肖伯贤上前,道:“粟兄啊,没有想到还是你有远见,不送女儿入宫而送儿子入宫。想我那女儿不争气,入宫这么久估计见皇上一面都难,更别提宠幸了,你这儿子可是不同,被皇上如此看中。”这话说的既有羡慕嫉妒,又带着几分嘲弄,男子被皇上宠幸了,不过也只是个男宠而已,但粟耘毕竟和一般的男宠不同,他被称为了皇贵妃娘娘。故而众臣子还有些摸不清头绪,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希望快些找到粟耘,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作者闲话:第二百二十四章他的话可信吗听着肖伯贤的话,粟远堂的脸微微涨红,他为人一向正直,男宠这种事他自是难以接受的。他当然不相信粟耘给皇上做了男宠,而且听忧总管的话,皇上对粟耘是相当重视的,只是粟耘是男子,被留在后宫做娘娘,并不被人认可,粟远堂多少感觉有些尴尬。粟豁达冷哼道:“女儿也罢,儿子也罢,能够让皇上留在身边重用着,那就是身为臣子的服气,都是咱们应该做的。”“是啊是啊,哪怕是给皇上做个男。。。。。。”肖伯贤故意没有把后面那个宠字给说出来,而只是嘿嘿地笑着,“粟大人可要想好了,粟公子出宫不见了人,我可是听说,这是因为被太后逐出宫的,两位粟大人可要小心了。”粟豁达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主要是他们什么消息都不曾得到,粟耘也没有回来粟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也心里没底。粟耘为何会出宫出宫了又为何不回粟府难道真如肖伯贤说的那样,是被太后逐出宫去的吗若是如此,恐怕此事皇上都没有办法,保不了粟耘周全,毕竟历代有隐晦的男宠,却没有真正被封的男妃。“肖大人恐怕还有所不知吧,听说粟皇贵妃被皇上派了去重查杨连杨大人的案子,所以时常出宫去,或许是在外面耽搁下了,也是说不定的事。您这样兀自猜测到太后头上,议论主子的事,可实在不太好吧。”人群让出一条道路来,里面走出一个人,竟然是太师沈益阳。沈益阳一向是话不多,他若是开口,就必定是有重要之事。这个时候他肯开口,说的又是帮助粟家的话,众臣子便不由地猜测,他到底为何这样做这种时候,虽然众臣都很好奇,但也都摸不清楚状况,只有早就有所仇怨的,比如肖伯贤这样的,才会出面来讽刺两位粟大人。同样的若不是有什么交情的,必定此时此刻也不会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就帮粟家说话,而众所周知,沈益阳与粟家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只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今日他这么明摆着的帮粟家,而且还说出粟耘在重查杨连的事,应该是有些深意的吧。肖伯贤的脸色因沈益阳的话变得青白,方才还是耀武扬威的,这会儿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沈益阳却好像不肯轻易的放过肖伯贤,硬是来到他身前,盯着他追问道:“肖大人,你可听说了皇贵妃追查杨连这件事”肖伯贤硬是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只可惜看起来还真不像是在笑,几分尴尬,几分愤怒,几分隐忍,表情实在很可笑,他是不敢开口,生怕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到头来将事情越弄越僵,毕竟他可以得罪粟府,却不能得罪了太师沈益阳,于是只得摇头。沈益阳看着肖伯贤摇头,故作震惊,“原来你不知道啊,哎呀,皇贵妃的本事可大了,听说已经将来龙去脉基本都查清楚了,是什么人陷害杨连都知道了,没想到还是我这个糟老头子知道的多,你们都不知道吗”他说着,转向众臣。有人冲上前来道:“下官知道此事,沈大人说的一点儿没错,皇贵妃确实已经查出些眉目了,只是听说此事牵连众多,才一时没有惊动皇上。现在听沈大人这样一说,下官倒是有些担忧皇贵妃了,不会是案子牵连之人知道皇贵妃已经查到了他们,就想要对皇贵妃下手吧”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江。贺江今日也是吃惊不小,方才一直没有走出来,就是因为还有些懵,眼前发生的事,让他一时转不过弯来。他曾是在御书房外见过粟家小姐粟可心的,她是众所周知被送进宫的秀女,短短时日就倍受皇上宠信。可今日忧思这话的意思,和他所听到的传闻,粟可心其实根本就不是粟可心,而一直都事粟耘,是粟耘假扮的。贺江听了这个消息,就一直在脑袋里描摹,粟耘变成粟可心时的样子,他见过粟耘,也见过粟耘假扮的粟可心,可他真的无法将那两人联系在一起,这实在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待他回过神之后,已经听到肖伯贤对粟家父子的攻击,他本想跳出来质疑肖伯贤的,岂料沈益阳倒冲到了他的前面。于是贺江就更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在沈益阳问了那句话时,他自然也就跳了出来,说罢他扫了殿内的每一名官员的脸,这其中定有粟耘查到的陷害杨连的人,而且人数还不只一个。突然贺江将目光放到了何晋何大人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的目光是看着对方的,脑子里却在想着在茶馆里时,粟耘临走之时问过一句,可是何大人,也不知他口中的何大人,可是这个何大人众人因为贺江的目光也都看向了何晋,何晋被众臣看得莫名其妙,心里也有些莫名的心慌,尴尬地笑笑,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哎呀,何大人,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你便是贺大人口中所说的,皇贵妃查到的那些人之一吧。”说话的是刑国。自从自己的老师沈益阳对粟耘青睐有佳开始,他也就特别的关注过粟耘,也查了他一些事,包括他在宫里做秀女的妹妹粟可心。没想到竟然后来被他打听到粟可心就是粟耘假扮的这么震撼的消息,又查到皇上对粟耘的看中,他自然是站在皇上这边的,对粟耘也是说不出的佩服。他是见过粟耘的,绝对不是什么男宠,至于他是否真的在龙塌上伺候皇上,他并不关心,他知道的是粟耘查杨连的事,粟耘在后宫收拾了那些嫔妃之事,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好惹的,更不是委身于男子的男宠。何晋一下子急了,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了,“你、你怎么、怎么能无凭无据的就胡言乱语呢”刑国嘿嘿一笑,立即道歉道:“哎呀,在下不过就是随便说说,看你紧张的样子,实在让人很怀疑。”他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眼睛却转来转去的扫着周围的朝臣们。朝臣们瞪着他,无辜被人怀疑,他们自然也是不高兴的,有人干脆就说道:“刑大人,莫非是你知道些什么,那就干脆说出来好了,大家这样猜来猜去的,反倒是麻烦了。”“对啊对啊,刑大人若是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咱们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对杨大人下了狠手,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可不是,刑大人知道什么就说吧,不能让这样的人还留在咱们身边,这实在太危险了,日后他们还是会害人的。”“就是就是。”朝臣们七嘴八舌的就说开了。刑国对众人摆了摆手道:“唉,不是在下不肯说,在下也确实知道一些事,但在下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这话就不能乱说了。何况皇贵妃现在人还未寻到,万一是。。。。。。”他顿住话头,扫过众人后,才又继续道:“万一有人将皇贵妃给抓了,咱们现在揭穿了他,岂不是让皇贵妃更危险了。”众臣听了他的话,都是唏嘘不已,这话是否表示,他真的知道陷害杨连的人是谁,而且那些人现在可能还害了皇贵妃。粟豁达来到刑国身边,一拱手道:“刑大人有礼了,刑大人可是知道耘儿下落,还望刑大人一定要帮在下找到耘儿,在下感激不尽。”刑国忙给粟豁达拱了拱手,“粟大人莫要客气,刑国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故意说到只是,便又不肯再说下去了,而是拉着粟豁达到一旁去了,两人嘀咕了好一阵。众人不敢上前去偷听,肖伯贤趁机偷偷地离开了,也有一些朝臣陆续的离开了,人渐渐地散去。粟豁达听着刑国的话连连点头,又对他倒了好几声谢才转身离开。粟远堂迎了上来,粟豁达没有多说,只对他递了眼色,两人便也急匆匆地走了。“豁达,可有耘儿的下落了”出了皇宫,粟远堂忍不住追问粟豁达,粟豁达摇头道:“刑大人确实不知,不然皇上如此急着寻找耘儿,他为了邀功也会告知皇上。”“那他知道些什么线索”粟远堂接着问。粟豁达用力点头,“是,父亲,刑大人方才针对何大人是有原因的。”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凑近粟远堂,将刑国曾听粟耘说了陷害杨连的人是个何大人,但不知到底是不是何晋,刑国让他们顺着这个方向找下去,他也会派人追查的,而且他已经命人监视何晋了。“他的话可信吗”粟远堂沉默了片刻问道,毕竟刑国之前和他们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爹爹的顾虑也是豁达的顾虑,但此时此刻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先想办法找到耘儿吧。”粟豁达有些无奈的道。作者闲话:第二百二十五章被下了套忧思其实并未离开,他也在观察殿内的那些朝臣们。皇上怀疑粟耘的失踪,可能是太后和某位朝臣联合起来做的,不然太后若是把粟耘藏在宫中,皇上必定是能够找到的。“怎么样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忧思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