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安分。可白圭知道这种烫是不一样的,从来没有过的顺滑,根本就不需要咀嚼就能下咽。甚至当他压根就没有下咽的意识,食物就已经进入了食道,胃里,暖洋洋的让人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豆子的豆腥味被剥离,之留下满齿豆香。别说佐料了,就算是只有如同白玉一般的豆腐脑,白圭也相信,酒肆的生意会好到让国君都要嫉妒。看白圭只有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边子白还以为他也发现了问题,凑近道:“你也吃出来了吧味道中缺乏了一种独有的鲜味,还有让身体愉悦的辣味”边子白叨不叨地说了一大堆,而白圭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边子白,心情很凌乱,这是天上才有的美味,怎么小白还觉得不满足难道他真的像街头传的那样,是天生的大贵族,只不过落难了白圭的脑子飞快的旋转起来,然后很感人的将卫国的宫廷代入之后,顿时双目通明,了然于胸。侄子杀叔叔,弟弟杀哥哥的戏码,卫国没上位的公子只能选择流亡。剧情很血腥,白圭的脸色黯然了一会儿,沉重道:“我懂了。”懂什么了边子白还真没多想,他一个现代人,虽说很小就感受不到家庭美满和睦的关爱,可毕竟生活在新时代,生活安定,是一个肯付出,就有回报的时代。不像眼下的战国,黔首是根本就没有翻身机会的。阶级,任何一个时代都有。而有的时代被弱化了,或者关注的不太明显。可有的时代,阶级是不能逾越的一道鸿沟。不知不觉之间,白圭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他感觉到了那堵墙,那一堵无时无刻存在,却看不到摸不着的墙。路姬吃完了第三碗豆腐脑,打了个饱嗝,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有趣。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却总是能够有奇思妙想。当然,小脑袋里龌蹉的东西更多。好吧,反正路姬觉得能够挣钱就好,她要是能够躺在小布、中布、大布堆上睡觉,做梦都是香甜的。如果要有更高的要求,那么就是金饼了。做生意,先要确定生意的顾客群,豆腐脑做出来,味道尚可,边子白有信心让口味更加纯正一些。唯独需要考虑的是定价,卖多少钱一碗比较合适。豆子是一种不被普遍接受的食物,吃多了胀气,而且还会放屁。甭说女人了,就是男人也不觉得这是个美味的食物。煮豆子没有荤腥,还是煮豆子吗猪蹄,大骨,甚至咸肉和火腿才是豆子的绝配。这些都是可以以后开发的方向,反正也不难,眼下边子白要准备的就是让酒肆新开张之后,在帝丘城内一炮而响。“你们说这豆腐脑卖多少钱一碗比较合适”“要不一个大布吧”白圭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却迎来了边子白要杀人的目光:“你想要让酒肆再一次关张倒闭吧”“没这个意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豆腐脑好吃,是普通人根本就不配食用的珍馐,而小郎君拥有秘方,自然要抬高价格,以显示豆腐脑的超然地位价高自然是要彰显其秘方的高贵。”白圭搜肠刮肚地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一个,吃豆腐脑天上高人一等。“不就是个豆腐脑吗还吃出优越感来了”边子白觉得白圭这家伙脑子不太灵性,扭头看向了路姬:“缦姐,这豆腐脑不过是普通的饮食,原料价格都很贱,恐怕价格太高,会让顾客望而却步。你以前是开酒肆的,对朝歌城内买饭食物的食肆的定价自然清楚,不妨你来说吧”“这个白色的凝脂一样的食物原来是叫豆腐脑啊倒是挺别致的。”路姬微微蹙眉,豆腐倒是让她无感,可是加上一个脑就不一样了,觉得有点恶心。可但论吃起来,不论是口感,味道,都是一等一的美味,相比这个时代粗暴的食物加工方法,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普通人吃饭,早食的话,大概一个小布就能满足。不过食物都只能吃饱;精致一点,有肉的话,要一个中布;再好一点的话,帝丘城的食肆就没有了,大夫公卿不会来街头和普通人一起吃饭,这关乎礼仪。”路姬想了想,吃了一肚子的豆腐脑,肚子晃荡的厉害,感觉有些没底:“不过小白,光吃豆腐脑恐怕吃不饱吧”“缦姐真知灼见,确实如此,豆腐脑不配上烧饼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当然还有粢饭糕,油条,只要我们能想得到的,都拿出来,然后酒肆就开张。”边子白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无敌状态。就这搭配,要是还干不过城里的食肆,干脆一头撞死得了。城里的食肆卖什么食物腌咸菜疙瘩小米饭,咸菜还是酸的,可能还带一点臭味,就边子白这样的连咽下去都费劲,更不要说美味了。“行了,我心里有打算了,到时候定价就普通套餐五个小布,豪华套餐一个中布。”“这样的话,酒肆就不能用酒肆的行令了,要改用食肆的行令”“要改成食肆的话,原来酒肆的酒令就不能用了。不过酒肆的行令可以卖掉,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钱。”路姬为难道:“食肆还需要官府颁布的食令。”边子白哀嚎道:“开个早饭铺子还要去官府办理执照,有没有天理啊”对于满嘴怪话的边子白,帝丘城的人,至少路姬酒肆的常客已经见怪不怪了。白圭虽说没有喝酒行乐的钱,可他供应酒肆的一些干果,对边子白是最熟悉的人之一。可边上的白圭一副理所当然地点头应承道:“这是好事啊城守需要知道城内国人的数量,不同的国人缴纳的税收是不一样的,商人也是如此,自然要去办理行令,小郎,这是为你好啊”第011章 办证求收藏,求推荐卫国国力不怎么样,可富足,知礼,喜欢接受新鲜事物,对外来人也没有敌意,反而卫人会非常热忱的接受外来客人,喜欢道听途说的卫人会一脸欣喜的听外来客天南地北的胡说八道。可当边子白来到城守府邸的时候,他感觉周围的眼光都有些不善。很多人都认识,苟变被国君革除之后,已经不是官员了,可他的手下还是经常会来酒肆看他,甚至帮他结酒钱。这也是苟变为什么能够在酒肆天天醉生梦死的原因了。之前,这些人虽说是吏、低级军官,可也没有眼高于顶的脾气,不可一世的官老爷在卫国是没有嚣张资格的。如果有请参照苟变,多吃了两个鸡蛋丢官的倒霉蛋就足以说明卫公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了。边子白根本就不相信卫国的法律会精细到官员下乡收税,吃多少肉,多少鸡蛋都有明确的规定。最多就粗浅的写上,黍米饭,咸菜疙瘩,敞开了造。类似于后世的四菜一汤规格。好吧,为卫国下乡公干的官吏默哀三分钟即便如此,能当官还是好的,当然要当大官,最理想的就是拥有封地的大夫。只有当上了官,家族兴亡才能指日可待。不管是苟变的同僚也好,部下也罢,都不认为苟变不当官是对的。甚至在国君放出了缓和的态度之后,只要苟变上书请罪,大家都有台阶下。可现如今,苟变还是在市井之中买醉,甚至断绝了当官的念头。这样一来,期望苟变做官,做大官的希望都要落空了。然后依靠和苟变不靠谱的关系,从而做军队生意的计划也破灭了。苟家仇恨路缦和她周围所有亲近的人,边子白自然也免不了要躺枪。按照一般的食肆申请,根本就不需要郡丞这等身份的人出马,可朝歌郡丞潘毅却站在了边子白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盯着边子白看着,良久才开口道:“你就是害了苟司马的那人”“大人此话怎讲”“小子装糊涂的本事倒是不错,街头巷里都传言路姬家的说书小童能言善辩,不过尔尔。然苟司马因尔酒肆被国君所恶,可不是装糊涂就能摆脱得了干系的。”边子白可不愿意平白无故的蒙受不白之冤,苟变的遭遇让人可惜,可造成一个他如此窘境的可不是他边子白,更不是卖酒为生的路姬,也不是卫公。而是一个躲在幕后的那一个人,这个人可以是苟变的政敌,不愿意看到苟变平步青云,利用卫公的性格缺陷,从而破坏苟变的仕途。当然也可能不是苟变的政敌,而是芶家的敌人。反正,这个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不点破而已。面对强加在自己身上的黑锅,边子白自然要辩解一番了:“郡丞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哦,某可无私,可不是你想要攀附就能做到的。”“大人何必如此呢苟变将军的遭遇小人也很痛惜,卫国的朝堂上失去了一个能够统兵征战的将军,而帝丘的街头上却多了一个浑浑噩噩的酒鬼,这或许就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吧”边子白先是感慨了两句,这才切入正题:“苟将军下乡征税,本就寻常。不寻常的是为什么贵如一国国君的卫公却会去关心一个小小的城司马外出公干的时候吃了什么大人是否觉得好奇”郡丞的脸上不自然起来,表面上看,苟变从下乡,接受超规格的待遇,然后被告发,不过是卫公不喜苟变的一系列问题的发酵之后的产物。可实际上,远没有这么简单。这是疤,没长好呢揭开的话,自然是鲜血淋漓:“想必是乡人粗鄙,宣扬出来的。”“可大人不觉得奇怪吗面土背阳的黔首农人,二三子说的闲言碎语怎么会传到了国君的朵中。难不成国君的宫殿连农人都可以随意出入了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边子白咄咄逼人的眼神并不因为他仰着头而在气势上弱上半分。当边子白看到潘毅眼中的震惊的那一刻,嘴角邪邪一笑道:“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苟家的阴谋。”不得不说,边子白笑起来很灿烂,让郡丞潘毅偏偏还挑不出刺来。加上边子白吐露的消息对潘毅来说很难受,本来就很好猜的真相,边子白不相信整个卫国都会认为真相是苟变违规吃拿卡要,被人举报了。关键还在苟变的出身上,苟家不过是商贾人家,他的崛起让卫国的贵族们感觉到了不舒服,这才是关键。因为太多的教训告诉了卫国人,一个不流入家族出来的小人物,突然被国君注意,委以重任,很可能国君要变革,要损害传统贵族的利益了。变法的结局对于贵族来说,自然是很可悲的。潘毅内心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狂吼:“为什么,为什么苟变这么低贱的人都希望成为封君,而他一个士族出身的人却毫无希望这不公平”世袭的职官没有了,爵位会随着继承而降低,封地可能在若干年后因为子孙没有才能而被国君剥夺吴起在楚国得罪楚国上下几乎所有的贵族的原因有很多,第一条就是没有在楚国立功,就获得令尹之位,这一条在楚国内部的反对声音有,但还不算很大。毕竟吴起在魏国所做的一切亮瞎了所有公卿的眼,五万魏国的新兵抵挡强秦倾国大军,还让他打赢了,太没有天理了。楚国的贵族就算是有牢骚,也不敢发,要是嘴里嚷嚷着要闹腾,就比能耐,这是致命的,楚国上下谁也不敢说堪比吴起的才能,更不要说超越了。但毕竟是种子,埋下了楚国贵族不满的种子。吴起惹怒楚国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他破坏了楚国的职官体系,什么是职官,就是当爹的是官,当儿子的也应该是官,然后官僚体系就会膨胀,可整个官僚体系却是诸侯国内最大的一个群体,甚至比国君的实力也要强。所有官僚都不会愿意接受官位越来越少,任命官员越来越严苛的状况。而吴起呢他在楚国的改革就是对官僚体系下手,第一刀就砍掉了不少看似毫无用处,实际也没用的官职。而且官位授予也越来越严苛,唯一的出路就是从军获得军功。原本大家当官像是分配工作时代,现如今要上战场搏命,楚国的士族能忍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郡丞已经是身居高位了,不仅如此,潘毅身后还有他的家族,还有庞大的姻亲关系网络。他要得到的消息渠道可要比在官场眼前一抹黑的苟家来的充沛的多。有钱,自然是好事,但是在卫国,凭借有钱想要当官是绝对不可能的。吴起为了当官,百万家产都挥霍送礼了,可结局呢他只能在卫国当一个小官。连下大夫的身份都没有,这让他情何以堪苟变的身份和吴起差不多,在卫国不受待见是显而易见的。加上卫公也觉得当一个不起眼的弱鸡,不被诸侯重视也蛮好。于是苟变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会因为子思的推荐而有所改变。这一点郡丞是知道的,他也是维护贵族阶层的一员,自然对苟变的加入颇有不满。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边子白口中的话是苟变内心的真实反映,而不是边子白的胡说八道。可他哪里知道,这些话还真是边子白的胡说八道。目的就是让人们的视线从苟变、国君、相邦的实现上挪走,去关注那个躲在暗处的苟家仇敌。帝丘的治市官带着边子白去办理食肆的相关证件,很简单,就一面木牌,然后就两个大篆,写的是食肆。“小子能够在给食肆取名吗”“哎,城内的食肆不都是叫食肆吗”治市官惊讶地抬起头,眼神有点不善,或许他认为边子白是来故意找他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