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氏。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不会是”南卓脸色僵硬道。猜到这个结果并不难,只要有心顺着边子白指引的方向而去,南氏就如同在两个时辰之前大殿上的边子白一样,收受了低级官员的贿赂,成了德行有亏的人。而这个人恐怕说什么也不会赖在南卓的身上,南氏能够承担这份结果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南卓的父亲南丰。边子白拍着南卓的肩头,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触:“就算是大宗伯为人正直,可在官场谁说得准有多少敌人有时候成为仇敌的原因根本让人防不胜防,比如嫉妒,或者是因为长期占据高位,阻挡了他人的公卿之望。到时候一旦大宗伯被弹劾,卫国又处在内忧外患之中,卫公为了震慑不得不壮士断腕”边子白铺垫的故事虽说很平直,也没有多少波澜的地方,可在南卓听来,竟然有六七分的可能。南氏招人恨太简单了,戚邑的封地就是一桩。加上南氏族长几乎长期担任卫国的大宗伯,为数不多的公卿之位就被南氏占据了一个。公族之外的家族南卓并不担心,可是公族之内呢兄弟之间争财产,手心手背都是肉,真不见得到时候卫公是否会偏袒一方。而受偏袒的一方如果不是南氏呢一旦南丰倒下。对于底蕴还略显不足的南氏来说,不啻于大厦将倾。想到这些南卓也不仅动摇了起来,但是边子白也太贪心了,他实在没有办法满足边子白的胃口,“五成据对不可能。你也知道我背后的人有多少,别看十几二十倍的利益很多。可很多都是所在国的家族要分去大部分。比如说韩国的弓弩,卖出之后,韩王孙就要拿走将近一半以上的利润。”“那么四成呢”边子白有点不甘心,他没想到南卓会把生意做到如此规模。眼下一成就是一千金,少一层都是扒一层皮,让他如何能够割舍南卓渐渐的品过味来了,边子白似乎并不是为他解忧,反而是有乘火打劫的意思。醒悟过来的南卓不打算退让。不过一点利润不让出来也不可能,他说什么也想不到无盐氏的工坊会有边子白的份子,而且份额似乎还挺大的,这让他找谁说理去“最多一成半。我累死累活就只有三成的份额,还要承担一旦败露,就要被推出去背黑锅的风险,总不能让我白忙一场吧不仅份额不可能给你增加,而且你想要一成半的份额,还需斡旋让无盐氏的铁器工坊每月增加一倍的熟铁供应量,不然一切皆休。”南卓挑衅的眼神试图看穿边子白的内心。可惜,他终究要失望了。边子白很痛快的表示,“包在我身上。不过,先支我一个月的红利。”南卓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发狠道:“我这买卖才做了几天,你就想要从中分润。很多都是私诺而已,看过样品,连第一笔货物都没有发出,哪里来的红利。干脆你看我值多少钱,把我卖了算逑。”“真没有”边子白不甘心道。南卓摇头道:“没有,肯定没有。”“可以用产业抵。”边子白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南卓要是再看不出来,就不配成为南氏家族的指定继承人。话到嘴边,边子白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内城的宅院贵的很,手头紧。”既然已经准备留在卫国出仕了,边子白没有理由继续再住在食肆里,不符合身份。而在外城购房,脸往哪儿搁堂堂中大夫和平民住在一起,是堕落了,还是真穷南卓爽快道:“我有一个宅院,就在内城,不过不算太大。平日里我住在宗伯府,这个宅子就当我购买你铁器专营的定金。宅子里有奴才,美女,算了都送给你。”“你家的奴才我可消受不起。至于美人,算了,你还是留着吧”边子白只想要一套宅子,可没有把前主人留在宅子里的女人都接收下来的打算。真要生冷不忌,也不知道会被绿成什么样商议妥当,南卓果断离开,他可不想再和边子白有什么交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是太势力,对金钱看的太重了,让他很不舒服。而在帝丘东城外的濮水河堤坝的管道上,一辆孤零零的马车拦住了十多辆车。人少的一方却丝毫不在意人数上的劣势,反而懒洋洋地朝对面的马车拱手道:“二哥,太子不希望你进入帝丘,请回吧”“我回都城是君父的命令,太子无权拦我。”另一辆马车上,一个穿着软银甲,带着金冠,身配宝剑的年轻人不屑道:“太子还没有当上卫公,他可没有资格拦住一个公子不让进城的权力。至于你公子恒,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公子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朝着对方奚落道:“二哥,别以为君父对你看重,还真把自己当成储君了”公子岐手握剑柄,冷笑道:“我硬是要进呢”“那么小弟试着拦一次,也见识一下二哥的战车冲阵。”同父异母的公孙恒看似软弱无力,却对强壮如同猛将一般的公子岐浑不在意,抬起右手,手指晃动几下,就有一个穿着低级官员官府的中年人被推到了双方对峙的中间区域。公子恒冷笑道:“二哥,差点忘记了,来的时候我带了一个人,你不认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据说是东门的城门官,二哥武力超群,小弟不才也仰慕不已。不如乘着今日比划一二。”随后他似乎看到了摔倒在他车前,狼狈不堪的城门官,表情惊讶道:“只不过要是他死了,你我都要倒霉。在大卫,死一个城门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如果是公子杀了城门官,恐怕这辈子就无法踏入帝丘的城门。”卫国数百年兄弟阋墙,对于任何和政变可能有关联的结果都处以重刑。杀死城门官,自然是有叛变的嫌疑,根本就不会姑息。城门官要是真的在公子恒的诱导下,死在了公子岐的手中。别说公子岐无法进入帝丘了,还能保留贵族身份都难说了。当然,更狠的是公子恒,他是抱着要死一起死的想法拦住了公子岐。这种不折手段,甚至不管不顾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对手,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做什么。“你”公子岐就算是气得发抖,却对公子恒无可奈何。突然,一袭战马由远到近,踏尘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在凑近之后能可能到对方脸上一脸尘土,可见一定是在路上快马加鞭而来。骑士弯腰将一直脚跨过马背之后,顺势跳下健马,飞奔到公子恒边上耳语一阵。刚才还一脸灿烂的公子恒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忽然怒不可赦道:“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他什么”咒骂了几句之后,公子恒凑了一眼他同父异母的二哥,恶狠狠地对御马的骑士喊道:“回去。”第108章 出事了“太子也太霸道了”公子恒走后,公子岐的一个手下狠狠的用剑鞘敲打了路边的灌木。在卫国,兄弟阋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秘密。公子岐恐怕也有考虑,才会在公子训被确认太子身份之后,故意远离朝堂,目的就是避嫌。担心引起太子训的仇视,因为他手中掌握的力量还不足以和太子抗衡。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共同的父亲姬颓的态度已经明确,他要是继续争太子之位,恐怕今后他连在卫国立足的本钱都要输的一干二净了。在卫国朝堂之中也罢,在公族之中也好,公子恒根本就没有争夺卫公之位的机会,他不过是太子训的跟班而已。一个母族身份地位的公子,最好的选择就是交好卫国的继承人,然后等待继承人继位卫公之后,获得一个不错的封地。恐怕所有人都认为公子恒的心思是如此。“公子,此事一定要让君上知晓”公子岐身边的武士首领高亢激愤道,但被公子岐打断了,“此时就此为止,不用再提。”就在帝丘城外,卫公的三儿子拦住了二儿子,不让进城。卫公怎么可能不知道真要是稀里糊涂的在宫廷里养老,姬颓的卫公之位早就不稳了。作为儿子,公子岐当然清楚他老爹的控制手段,说不定公子恒出城门之前,宫里的丁祇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之所以手下高亢还一个劲的要求将公子恒的不妥之举宣扬出去,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高亢认为可以引起国人对公子恒的不满,甚至找机会在太子身上泼脏水。在帝丘,谁都知道公子恒是太子的跟班,只要能够打压太子,对于公子岐来说,就多了一份登上大宝的机会。可公子岐并不这么想,卫公最忌惮的就是兄弟不和。加上姬颓还是一个非常要脸的人,尤其是还将家丑公诸于世的行为,就算是公子岐是受害者,最终的结果也可能是卫公不满公子岐的举动,被打上没有大局观的标签。反而不声不响之间,卫公很可能会感念于公子岐吃亏了,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不仅仅是政治,还是一个当父亲的脸面,不管是谁,真要惹怒了卫公,都没有好果子吃谋士端木方开口支持道:“方以为,公子所做非常合适,此时不宜伸张。卫公必然感念公子维护兄弟情谊而有所倾向。不然,很可能会给怨恨公子故意小题大做,让君父难堪。伤人伤己,是为不智。不如公子进城之后,附带送一份礼物给太子和公子恒,将此时消弭。公子在嵩山狩猎的几张熊皮就很不错”“善”公子岐眼前一亮,自从身边来了端木方之后,诸事都开始顺利起来,送礼给太子和公子恒,显然是德行上将太子和公子恒比了下去:“送礼好,就是要送礼。太子和公子恒越是对岐不满,本公子越要恭谦,国人的眼睛自然会分辨。”不同于公子恒,公子岐的母族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他要是不计后果的争夺储君,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可惜,卫公设立储君的时间过早,让他处处被动。这一次卫公特地安排信使命他回到帝丘,公子岐倒是没太多的反应,恐怕地下的谋士和武士会生出不一样的想法来了。毕竟,卫公喜爱他并非是传言而已。公子岐在战车上想了想,打断了手下的继续蛊惑,“高亢,你带着武士先去庄子里,端木先生,你同我入城。”“公子,我们都不在,万一宫中出现意外,太子的态度又不明,殿下要是有了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公子岐的武士首领高亢扯着喉咙大喊,他甚至拦在了公子岐的战车前,不肯退开。和太子的门人不一样,太子的地位越稳固,太子的门人就越不担心出现意外。所以太子门人更多的会考虑将来进入朝堂自后的打算。可公子岐不一样。他是次子,还是一个继位希望很小的次子。公子岐的作用,更多的是他是卫公姬颓的基因传播者活着的唯一任务就是播种,扩大种群数量优势。可为什么不是质量优势呢卫公公族似乎很难出现才华惊艳的领导者,就算是在卫国最强盛的时期,也是羊领导的狼群,之所以卫国能够在一白多年前能通过武力吞并周围的几个小国,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几个小国更加不堪,属于大家一起比烂,然后卫国神奇的赢了。从战略上说,卫国的胜利是一个悲剧。太子的意图很难琢磨,尤其是距离继位越来越近的时候,兄慈弟恭的关系早就荡然无存。这并非是公子训和公子岐的本意,就算是他们的追随者,都是以敌对的态势。局势导致他们之间不可能存有兄弟之情。这种关系只有一个可能会改变,那就是大局已定之后。而且还是失败者接收上位者的施舍。至少在他们的追随者眼里,此时难以接受。“二公子”“二公子”隔着老远,就有一个尖刺一般的声音传来。官道上,就见宫中的制式安车上,有一个穿着黄袍小黑帽子的宦官,吃力的扶着战车的车辕,扯着喉咙叫唤着。公子岐定睛一看,应该是宦官无疑。应该是卫国派人来传唤他入宫。他门下的武将南宫弼把宦官当成太子宫的人了,口中骂骂咧咧的嘀咕道:“又是这帮没鸟的阴险家伙,这帮家伙最是阴险,恐怕没带好心思来。”公子岐颇为无奈地提醒了一句:“慎言。”都是他的原因,这么多年一来,公子岐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有机会执掌卫国的军政大权,入驻宫中,成为掌握卫国生杀大权的国君。导致手下人的性格过于懒散,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争夺一下卫公的宝座。只是,这个念头一起来,就被他掐灭了。以至于手下的谋士还好一些,可武将和侍卫们一个个都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干脆劲。可是,在官场不怕得罪高官,但面对宦官,不得不小心谨慎。别看这些看似没有实权的可怜虫,真要是记恨一个人,才麻烦了。他们整日在游走在国君身边做事,一天没有机会进谗言,就等一个月,再没有,等一年。终日防贼,必然会疏忽。古今多少宫廷流血都有宦官参与其中,公子岐不得不防。历史的教训告诉每一个拥有良好教育的贵族,得罪谁都不要紧,千万不要得罪没有卵蛋的宦官。很多宫廷内乱,都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掀起,最终会导致宫廷血流成河的政变。“二公子。”来的人是小宦官乐平,曾经在丁祇身边伺候时间最长的昏官,嘴巴牢,心眼不多,但是对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