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看到脚下的城墙。”他就只说了一句话而已,没想到边子白竟然会了半个时辰的嘴。还有点尊老爱幼的节操吗当时的列御寇被气地胡子都飞了起来,明明气地心里头汹涌翻滚,可嘴就是没办法反驳。因为边子白说的都是道理,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甚至很想和边子白说:“有本事咱们辩论道经,阴阳经,就算是易经也可以。”可当他刚提议,边子白就很让他无语说了一句:“道门的学问小子不懂,而且不想学。”将列御寇的五经七符,一大堆法术道法都堵在了嗓子眼,好不难受。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这是看不起道门,看不起他这个岳父啊有心坏了女儿的婚事,让边子白这混蛋小子打光棍去可想到女儿找个夫婿不太容易,说什么也忍了。列御寇闭眼像是回味,可要说心里的感受,真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尤其是女婿边子白,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还有没有一点对老丈人的巴结和孝敬初尝龟苓膏,那种浓郁的本草味道在味蕾之上跳跃,很浓重。同时也很奇特,牙齿轻轻一碰,就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缝似的,并不清脆,却能够让人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碎裂的声音似的。却一不留神将滑溜的龟苓膏吞入了肚子,一时间懊悔起来,万一是毒药,可怎么办良久,他从记忆中思索刚才的味道,似乎有龟的味道,完全被本草的气味掩盖了下去,反而不浓烈,更没有乌龟的腥味。似乎还有其他解毒的花草,菊花的味道很淡雅,但却总是能够脱颖而出,不得不说这种花的奇妙,被人所珍爱;金银花没有味道,却带着一丝甘冽;蒲公英有一些苦味,但好在味道不算浓烈,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土茯苓有回甘的口感,很平和的药性草药的种类甚至有十几种,这让列御寇都吃不准,这种熬制出来的药物,难道也算是点心。这不是一剂解毒的汤药吗可问题是,这药虽说是药物,但是不难吃,还挺滑溜的,尤其是加入蜂蜜之后,甜甜的很爽口。在女儿面前训女婿肯定是不成的,等到路缦离开之后,他才叫住了孟轲,这小子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个受气包。“小轲,看样子你又挨打了”列御寇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小孩子生气,对于大人来说,有时候根本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落在孟轲身上,反而最常见的就是他又被孟母削了。孟轲也纳闷,自己在老家活的好好的,老娘特别明事理,基本上不怎么打他。从老家出来,他发现这个世界还是非常有趣的,尤其是大城邑的繁华,让他眼花缭乱之际,开始憧憬。自己以后要有一辆豪华的安车,每天都要出城兜风,然后顿顿吃肉,吃好的很有种好吃懒做的无赖劲头。可没想到拜了一个老师之后,这些愿望他都实现了。唯独他老娘孟母的脾气却越来越暴躁起来,这简直让他抓狂。哪里有以打儿子,作为平日里锻炼身体的亲妈如果是一个有一点阅历的大人,很容易就想明白其中的问题。孟轲在老家的时候,孟母是寡居,生活很不容易且不说,寡妇在邻里之间都是被瞩目的对象,听风是雨,无风都要起浪,孟母连说话都不得不放低了声音,深怕惊扰了他人。尤其是她还是一个长相标致,年纪还轻的少妇。这个年纪的少妇,周围有的是动歪心思的男人,一旦名声受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言语能伤人,甚至能杀人。她深怕引起人的注意,小心谨慎地过日子,深怕活在周围人的目光之中,自然也不会没事就生气打儿子。就孟轲那个破嗓子,嚎起来的动静,少不了左邻右舍都要被惊动,半条街地狗都要闹腾起来。可等她们母子住到了边子白的家里之后,就不一样了。生活安定,甚至在孟母看来,生活简直是如同贵族一样优越。在内心惶恐之余,她对孟轲的要求更加严厉起来。原先孟母对孟轲的期待是,不要成为熊孩子,长大了能够做小吏就可以了不得不说,孟母也膨胀了。她认为孟轲有被重视起来的理由,将来至少也该是个大夫。在孟母看来,自己的儿子有天分当妈的都这样认为,教导他的老师也是名士,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儿子还不学好,整天就知道玩耍,这就让她的心火一直很盛,动肝火的时候也多了。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孟母也不用担心街坊邻居说闲话了。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不一样,边子白从河滩上买来了很多王八。原以为今晚上会吃上炖王八的孟轲,激动地都没有出门找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就等着晚上吃一顿好的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可临了,哺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王八。那些个诱人的王八都被炖成了黑黢黢的药汤,药味很浓的食物,孟轲是说什么也不敢碰的,就算是放了蜂蜜,让他忍不住吞了好多口水,也不敢碰。这小子对吃药有心理阴影。孟轲瘪了瘪嘴,无奈道:“阿翁,我原以为今天吃王八,都没有出去玩。”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因为以为家里做好吃的,守着家门没敢动地方,可是最后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好吃的,有种亏大了的伤心。“你妈没打你”列御寇很惊奇,孟轲这熊孩子挨打的几率实在是太高了,这不合常理。对于列御寇,孟轲是很尊重的,因为这个老头实在太了不起了,眼神看去的方向,根本就没有人敢和他对视。如果是国君,或者是上卿之类的高官,没有人敢和他们对视,是因为畏惧于对方的身份和权势。可是列御寇不一样,他没有太显赫的身份,也没有权势。但是他却做到了几乎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人们是因为对他老人家的尊敬,才不敢和他对视。这一点,孟轲年纪虽然不大,但也能感受出来。孟轲的年纪还是个对于炫耀非常迷信的年纪,看到列御寇的时候,他双眼的眸子里都会放光。我一定要成为列神仙那样的人我一定要当然,没有人会对孟轲的新目标有多少期待,这家伙基本上不出三天就会改变志向,这也是让孟母非常头痛的地方。列御寇落井下石的话,让孟轲非常痛心,他这才发现眼前的老头子,坏的很就算是列御寇也发觉自己似乎失言了,尤其是孟轲那委屈的小眼神,失落地如同被遗弃的小奶狗,惶恐之中带着可怜。于是老头违心的想到:“孟轲是淘气了一点,也经常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来,可总的来说他是个好孩子。”列御寇有种被孟轲的眼神继续盯着的惶恐,不得已开口道:“明日阿翁给你炖王八吃。”刚才还是阴霾密布的小脸,顿时雨过天霁,如同阳光般的灿烂起来:“阿翁,你是个豪客。”不过,孟轲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阿翁,能不能让老师炖”随后还纠结的说出一个让列御寇无法辩解的理由:“要是王八炖坏了,岂不可惜”就一转眼的功夫,连列御寇都想扒下孟轲的裤子,打一顿才解气。他心说:老夫多大名声,给你炖王八还敢嫌弃老夫他甚至认为,孟母的教育一点问题都没有,这熊孩子不打,绝对不行。第309章 无情“岳丈大人,您找我”看着年纪给自己当孙子都不嫌大的边子白,列御寇也有些恍惚,他回忆起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似乎还在求学,平日的愿望就是能够多看到一卷书,甚至费尽心机背下来。日子不算逍遥,但好过充实。可看边子白呢在官舍坐衙的时候,度日如年;经常不管事,还有几乎每日都能看到下属来家里将应急的公文交给他批复,他都不太耐烦的应付着。按理说,名士,不想当官,崇尚自由的生活应该和他一挂的啊可列御寇根本就看不出来边子白有朝着隐士发展的迹象,甚至恐怕连吃苦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啃麦饼了,这简直要了他的命了。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之后,列御寇问:“老夫的药箱之中有一味药用光了,不知家里有没有储备,明日要用”这话说的算是婉转,至少边子白算是听明白了,点头道:“岳丈不必担心,我让伯灵去南氏拿些来,应该能够找到这味药。”不过他还是担心地问道:“岳丈,国君让您去诊断了”列御寇原本以为边子白这么懒散的人是不会去打探宫中秘闻,毕竟国君的身体,储君的立废,都是官场最为忌讳的消息,轻易不能打探,更不能在谈论,很容易招惹祸端。想到这里,列御寇认为边子白是太年轻,初涉官场,不明白其中的凶险:“子白,你要知道国君的身体如何,作为国君属官最好不要打听。这关乎到太多人的利益,一旦消息泄露,容易引火烧身。”边子白从善如流的点头道:“没错,子白受教了。”可列御寇也好奇,问:“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在他看来,国君中毒,几乎是一个诸侯的政坛都要坐在薪山上一样,一旦有一个火星迸裂,很可能就是一场冲天的大火,所有人都被这场大火给席卷进去。“丁祇没有说过吗”边子白问。“他没说。”列御寇开始紧张起来,万一要是姬颓中毒已经成了卫国官场众所周知的秘闻,对他来说就危险了。作为施救的人,肯定会引起下毒的人的怨恨,他不过是一个隐士,还带着一些根本就对抗不了军队的弟子,怎么可能全身而退。边子白解释道:“消息应该还在封锁阶段,至于丁祇他的情况和我的差不多。”这么一说,列御寇顿时明白了。可他又担心起来,内宰丁祇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了,一旦国君薨毙,他看似滔天的权力也将如同大厦倾倒一般,轰然倒塌。如果说边子白的情况和丁祇差不多,岂不是也要糟糕万一在这场眼看要发生的政变之中,女婿没了,自己的女儿可能要守寡啊“岳丈不用担心,不出十日,我应该能够离开帝丘外任。既然不在帝丘,纵然大厦将倾,也不会伤及家人。再说了,小婿在帝丘也有盟友,纵然不能在巨变之中得利,也不至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说的是南氏,南卓就算和太子训渐渐走远,恐怕在帝丘城内也没有人敢动他。边子白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案上拿出一张白绢,开始在上面写字。他写的是一张方子,有足足十几味中药,主角是两个,一个是温补的草药茯苓,另外一样却是食物乌龟。另外连着方子,还附带有制作的办法,制作的过程很简单,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瓮中,加水熬煮到浓稠即可。俨然就是刚才列御寇吃过的龟苓膏,列御寇偷偷斜眼看过去,马上就被边子白的字给惊到了。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简直就像是府邸花园里的碎石路面,大小不一,忽胖忽瘦,简直太难看了。对此,边子白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篆书的比划实在太坑爹,而毛笔写起来更是让人头痛。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的字还稳步提升之中。列御寇嘴角抽搐着,小声道:“练字最好用刀在书简上练习,可以训练腕力。用来熟悉字体结构,就容易多了。因为篆书来源于金文,而金文脱胎于甲骨,都是拿刀刻出来的,字体结构也有一曲同工之处。”边子白都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但是想起来练字,连一张白净的宣纸都没有,却要在一指宽的竹片上写字,感觉心很累,想一想还是觉得算了,难度太高,他决心放弃了。这当有文案要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同时代的罗马人,他还会从心底里甚至有些羡慕罗马人。几乎和先秦是同一时代的文明世界,罗马贵族就很会享受,他们往往会配一个读书和读信件的奴隶,一个专门写书信的奴隶,可以将所有需要主人动手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作为贵族,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好不容易将所有要写的东西都染上了白绢之后,累地额头满脑门子的白毛汗,叫来孙伯灵之后,他将白绢给了孙伯灵嘱咐他:“去南氏府上,找南卓要这些药物,没有的不要紧,但是记住茯苓不能少。”“是老师。”孙伯灵收起白绢准备离开,却被列御寇叫住了。“伯灵,拿给我看一看。”列御寇看着白绢上的字体,心头一阵阵的膈应,但好歹上面的字他都能认识。心中暗暗将这个方子上的药物琢磨一遍,佐证药典以及各种草药的药性之后,发现竟然是一个温补的方子。甚至边子白还在下面特意嘱咐,这个方子对于女性有奇效,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能滋阴润燥,降火除烦,清利湿热,凉血解毒。还能对妇女带下病有所疗效。列御寇再次看向边子白的时候,眼神很古怪。一方面恐怕是庆幸,女儿找了一个很懂女人的丈夫;另外一方面,当岳父都明白,女婿太懂女人了,也不好。尤其是这张方子似乎非常适合卫公姬颓的病症,卫公年纪已经大了,用猛药恐怕身体亏欠,伤了元气。而温润的方子,似乎非常适合他食用。于是他也抄录了一份之后,妥善地放好。准备将来有机会好好推敲一番。另外,他对边子白在这次卫宫内的变局之中的作用更加怀疑起来,或许路缦是从他的药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