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脸色如此憔悴。今日定要好好地修养一番。”顾子瑄道。“本宫入狱的那一夜,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父皇怎又将本宫放出来了”对于昨夜发生的一切,李唯兮一概不知。她的目光望向顾子由,却见她脸上有难色。目光再转向李煜祺与顾子瑄,也是一样。她们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不太想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你们有事瞒着我”最亲之人不信任自己,现在连能够依靠的人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实话。李唯兮心中的苦闷又翻天覆地的搅动着,脸上愠怒。“我们本愿自然不是要欺瞒于你,只是如今事态严重,牵连甚广,公主要先做好心里准备。”顾子由耐心解释着。“做好心理准备”李唯兮心中的疑问越滚越大,也越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来,我们坐下说。”顾子由牵着李唯兮来到圆桌旁,拉着她坐下。李煜祺与顾子瑄二人亦随其后。顾子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新仇旧恨的始末全然相诉。听罢,李唯兮沉默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幕后黑手竟是她的母后。“我不信,我不信”骤然间,李唯兮声泪俱下。“母后怎会是心狠手辣之人”顾子由揽着李唯兮的身子,不知该如何安抚。着实是太伤心神,李唯兮哭到失去气力,晕厥了过去。“让永乐好好休息一下吧,本王与王妃先回王府了。若有事,即刻派遣下人来报。”李煜祺望着李唯兮的泪颜,叹了叹气。现在,还是让永乐好好冷静一番。“王爷,阿姐,慢走,子由便不送了。”顾子由与尊王夫妇告别,而后抱起李唯兮将她送至床榻上。除去鞋袜,盖好被子,顾子由便坐在床头守着。一觉睡至午间,李唯兮才醒来。她慢慢睁开了双眼。“醒了身子可有何不适”顾子由问道。“子由。我想进宫见见母后。”答非所问,李唯兮心中不甚牵挂的便是她母后之事。“现在还不是时候,明日,明日子由陪你去好吗”李唯兮沉默着,算是答应了。与此同时,大晋的皇宫乱做了一团。郑王李煜泽正与门客们把酒言欢间,一大堆的锦衣卫破门而入,个个持着佩剑,面容不善。众人之首的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朴硝。“擅闯王府可是死罪,你们父皇的御令”郑王李煜泽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地置在酒桌上,冷眼看着面前之人,沉着声问道。“自然是有”朴硝手一挥,属下便将圣旨交到李煜泽手上。李煜祺沉着脸,匆匆阅读起来。阅读完毕,脸色骤变。“来人将郑王捉了”朴硝一声令下,锦衣卫包围上前。长春宫里,贤妃正抚摸着长宜公主惨白的脸颊,暗自垂泪。这个可恶的永乐公主竟如此恶毒,铆足气力要害自己的女儿。如今李她被惩入狱,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大晋的公主殿下只有长宜公主一人,无限的荣华与尊贵都属于自家女儿了。如此一来,皇帝也就对她们更加放心,他们就更加有机可乘。待往后郑王登得皇位,自己这一家人也能团聚了。想到此处,贤妃心中高兴了些,笑了一会儿,趁他人没注意之时,又将笑容敛了下去。换上了那副梨花带雨,委屈至极的模样。突然,长春宫,领事太监忽高声报了一声:“皇上驾到。”贤妃立马离了床榻,来到前殿迎接圣驾。“皇上吉祥。”贤妃跪在地上,眼角处挤出了几滴泪,脑子一转,又想出了几句抱怨之语。李唯兮这次入狱,便是天赐的时机,她要好好的煽风点火,好好吹一吹枕头风,让李唯兮无翻身之地。“皇上,悦翎她还没有醒来,臣妾害怕害怕她”贤妃低声啜泣着,哭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她用手帕擦着泪花,将头抬起,偷偷地打量皇帝李嘉懿。李嘉懿撞见她的目光,冷笑了一下,令人不寒而栗。“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将这个贱妇掌嘴一百”第60章 公主仁心“皇上皇上, 这是怎么了啊”见李嘉懿毫无预兆的要惩罚自己, 还称呼自己为贱妇。贤妃惊慌失措, 跪着来到李嘉懿脚边哭着问道。她本就生着一张极为清纯的脸,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一哭起来,梨花带雨, 分外惹人心怜。若放在往日, 李嘉懿哪里受得住,做做样子就抱着美人放在心窝里哄了。可这次李嘉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眯起眼用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贤妃,嘴唇因愤怒而显得黑紫:“你与郑王背着朕私通,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皇上”此言一出,贤妃愣了一愣, 随即拨浪鼓般摇着脑袋否定道:“皇上, 冤枉啊,冤枉定是有人信口雌黄皇上要相信臣妾啊”“郑王都承认了, 你还否认当真要滴血认亲才死心吗”贤妃怔住了,连郑王都被捉住了, 看来是证据确凿。苦心经营了这么久, 居然功亏一篑。她的双臂不再扑腾, 不再喊冤, 呆呆地跪在原地, 脸上扬起几抹苦笑, 接着便是灰败一片。“来人, 将此贱妇拖下去,凌迟处死再灭其九族”听到处死之令,贤妃并不挣扎,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机械地跟着侍卫移动身子,向前走了三两步,脑袋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迅速回身,接着扑通一下在李嘉懿面前跪下,眼泪重新倾泻而出。与先前不同,此番泪水在带着的是真情实意,她不断地叩头,苦苦哀求道:“皇上,悦悦翎她是无辜的,她她还这么小,请皇上饶恕她一条命啊皇上”“来人拖下去”“是,皇上”“皇上,饶悦翎一条命吧皇上”贤妃的声音慢慢远去,李嘉懿转过头去,望了一眼床榻上未苏醒的长宜公主,转身走了。他来到了乾清宫。乾清宫,梨花木桌旁,皇后一身素衣,低眉敛目,面静如水,正聚精会神地煮着茶。她正在等皇帝。李嘉懿大步跨进乾清宫,径直在皇后对面的坐塌上坐下。皇后陈氏将刚出炉的一壶热茶倒进杯中,放在李嘉懿面前。李嘉懿接过杯盏,举起,靠在嘴边轻抿,道:“这西湖龙井,还是皇后的手艺最好。”皇后陈氏听罢抿嘴一笑,幽幽道:“皇上不记得张贵妃的手艺了么她的功力远在臣妾之上。多好的一个人,是臣妾因嫉生恨,害死了她。祺儿还那么小就没了娘。”那些丑陋的往事全然被揭露,自己败局已定。“皇后,你勿需如此。张贵妃之事已经过去十几年,朕宽恕你,你依旧可以做你的皇后。而且昨日祺儿也入宫求情,她虽心伤,但并不要你以命抵命。”李嘉懿诚恳地说道。除却那些污点,陈氏着实算是一个尽心尽责的皇后,不论是待人接物,还是谋略手段都可圈可点。这些年日夜操劳,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李嘉懿心中是十分尊敬及爱戴她的。“皇上还要留臣妾一条贱命”皇后问道。“皇后功远大于过,朕不会杀你的。”“谢皇上隆恩,不过臣妾有一事相求。”皇后绕过桌子,在李嘉懿面前跪下。“皇后但说无妨。”“请皇上恩准臣妾出家,剃发为尼。”“皇后,这又是何苦呢朕已允诺你,不计前嫌,何苦还要出家”“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愿出家以净心,替大晋祈福。”“皇后”“请皇上恩准”皇帝与她已经生了隔阂,她害了那么多的人,二人之间还想爱慕如初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抛弃红尘,斩断情丝,还能赎得一些罪过。翌日,李唯兮入宫求见,她欲见皇后。顾子由陪同在身侧。乾清宫门口,李唯兮被领事太监给拦下,小太监一脸为难道:“公主殿下,请回吧,皇后娘娘不愿见您。”“若本宫硬是要见呢”“请公主不要为难奴才,也不要为难皇后娘娘。娘娘说,若公主殿下心中有疑惑,去寻皇上,皇上自会替您解惑的。”“父皇,儿臣要见母后。”李唯兮速速来到皇极殿,寻到皇帝。“兮儿,你母后她不愿见你,你就随她去吧。”一夜下来,皇帝苍老了不少,对着李唯兮,耐心的解释道。“她昨夜已剃发出家,等她自己想明白了,自会见你。”听到皇后要出家的消息,顾子由与李唯兮皆是一愣,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皇后会选择此路。心中五味陈杂,也不知该作何评价,李唯兮连叹了几声气,与皇帝道:“既然如此,儿臣先行告退。”皇帝叫住了她:“等等兮儿,还有一事,要与你相商。”“何事”“那贱妇与郑王的女儿,要如何处置”“那孩子尚小且无辜,若父皇不知如何处置,便交给儿臣吧。”“好,听你的。”“那儿臣退下了。”“兮儿”李唯兮要走,李嘉懿的脸上闪现出了几抹异样的神色,他显然是欲言又止。思索了好一番,这个大晋朝的天子才吞吞吐吐道:“兮儿,先前那是,是朕对不住你,兮儿心中是否还记恨父皇”下毒一事,是李嘉懿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李唯兮。再前些日子的冷落亦是他不对。故而借此机会,他反省了自己。“记恨倒无,只是兮儿心中还是有些不舒坦之处。”李唯兮实话实说。“那兮儿怎样才会彻底原谅父皇”李唯兮抬头望去,对上李嘉懿的眼。在他眼中,有懊悔有无措。堂堂一个君王,威严至极,却肯受她的顶撞与任性,已然不易,也是从古未有之。哪个人在皇帝面前说话之时,不得是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的可她不是。李唯兮想起了皇帝对她的好,便打算用贤妃一事解决二人之间的矛盾。李唯兮缓缓道:“请父皇饶恕淑妃九族,千错万错只是她一人之错,何故要牵连诸多之人郑王兄的子嗣亦是如此。父皇明鉴,惩戒与私通之事相关之人即可,不好大肆杀戮。”“好,朕听你的。”“儿臣府中有事,先行告退。”“去吧。”李唯兮与顾子由并肩走出皇极殿。“皇后之事,公主可曾怨子由”“人一旦误入歧途,便要预想到日后的苦果。迷途知返,再好不过了。是子由让母后没有一错再错,何来怨恨之说”顾子由浅浅笑着,她牵住李唯兮的手,眼中满是蜜意。人的一生中会遇到不计其数的人,很幸运,她遇上了对的那个。她很高兴,皇后一事,李唯兮心中没有郁结。“那长宜公主一事,公主是何种想法”“与子由一样的想法。”李唯兮笑道,眉目温柔。“公主说来听听。”“子由难道不想要个可爱的女儿吗”顾子由笑着,嘴角的弧度收不回来了:“公主与子由当真是想到一处去了。”二人缓步行至宫门处,寻到乘坐而来的马车,站在马车旁便不动了,似乎在等待这什么。公主府的车夫疑惑不解,上前问到:“驸马与公主在等人否”顾子由笑道:“是。再等一会儿,她们很快便到。”不一会儿,一个妇人手中抱着一个婴孩,匆匆赶来。她欠身在李唯兮与顾子由面前行了一个礼:“参见公主,驸马,奴婢名为霁月,是小公主的乳娘。”“乳娘请起,不必拘礼。待会儿你就与我们一同会公主府,本宫另外给你备了马车。”“公主仁心,奴婢感激不已。”“我们回府吧,小公主就由本宫抱着。”“是。”马车上,李唯兮将李悦翎抱在怀中,轻柔地望着。“子由,你看,她的手还这么小。”初见新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