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重,不然叶青青怕是要当场毙命。杨羡早就通过各方面的渠道向东阳教透露自己能够拔除雷虫的事实,然而叶青青就是死咬着牙不来,宁可忍受雷虫噬身之苦。终于,她的伤是越拖越重,以至于现在一病不起,大半时间都处在昏迷的状态。叶青青可以不管不顾,然而东阳教的几位符师却不能看她就此殒命。因此,他们不顾脸面,抬着叶青青进入了弦城,跪在了杨府门前。“主公,要不要见他们”“不急,让他们再跪半个时辰。”屋中燃烧着炭火,温暖如春。杨羡躺在了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初冬的雪并不大,丞相府门前平时本就少有人来,今日更是除了东阳教的人,便没有人敢于靠近。八个年龄各异的符师跪在地上,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就停在他们身后。丞相府的大门一直紧闭着,他们却只是无言的等待着。叶青青的伤已经拖不起,而他们也没有了时间。那扇沉重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八位符师的眼中燃起了希望。杨羡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赤脚跑了出来。这天已经冰寒,杨羡却是一副急不可耐。“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诸位都是当世的英雄豪杰,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许误会,但也只是立场不同。如此做,岂不是折煞了我么”杨羡赤脚走下了冰冷的台阶,将东阳教的符师搀扶了起来。“刚才我在府中炼药,正在紧要的关头,仆役不敢打扰。让诸位久侯了,实乃羡之过。”“丞相”望着杨羡气喘吁吁,只穿着一身单衣,赤脚便跑了出来迎接他们。虽然东阳教与杨氏累世宿仇,可是此时这几位符师的心中也难免生出一股感激之意。来自东阳教符师的正面情绪666“丞相,请救我教教主一命吧我等来世必结草衔环,以报丞相大恩”“诸位既有所托,羡必全力以赴。”温暖的房间,叶青青躺在榻上,面容苍白憔悴。修长的身躯被一身厚重的衣物所遮掩,秀发散乱扑撒在身后,杨羡就站在一旁,替她解开了粗厚的外袍。这可耻的容量平时的叶青青穿着的很紧致,从外而观还真难以发现。杨羡强自镇定心神,继续他的医疗大业。叶青青的伤本来不重,一颗丹药外加特殊调理便能解决。可是拖到了现在,便十分麻烦。杨羡将叶青青身上的衣服一一脱除,只剩下了一层内衣。身旁的浴桶中加入了特殊的药物,味道有些刺鼻。沐桶底部镶着一层铁皮,驾在灶台上,燃烧着柴火。柴火不熄,时刻保持着沐桶中的温度。杨羡将叶青抱了起来,对方很轻。昏迷在杨羡怀中的叶青青丝毫不见往日的峥嵘,此刻安静的像一只睡着的猫。杨羡将之投入了沐桶之中,给她喂了一颗丹药。水扑腾扑腾的冒着泡,周围的温度急速地升高,叶青青的脸上也渐渐升起了红色。三泡三蒸,再施以不同的丹药,才能拔出叶青青体内的雷虫。这操作十分复杂,稍不留神便会发生失误,耽误治疗。故而从头到尾,只有杨羡一人在这屋内,聚精会神。天色大亮,屋中蒸汽氤氲。正在浴桶之中叶青青睁开了眼睛,接着,便是一阵大叫。杨羡本来迷迷糊糊,被这一身大嚷震醒。“教主伤势痊愈,实在可喜可贺啊”杨羡摇着扇子,缓缓地走近了沐桶边,脸上闪耀着纯真而又圣洁的光芒,仿佛是一名贤者。“少装蒜,我的衣服呢”叶青青不光是想要问衣服在哪更想问的是,我的衣服为什么全部不见了只是这句,却是难以启齿。“说到这里,我真是要埋怨教主两句了。虽说东阳教不富裕,但教主好歹也是一派之尊。所着的衣物,档次也太低了,泡了几次水,就全部烂了。虽然教主你不拘小节,可也是女儿身,走出去代表的便是东阳教的脸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叶青青大叫一声,打断了杨羡的话。“你,我你怎么能你都看到了什么”叶青青好希望这只是个梦,支支吾吾,最后也只问出了一句。杨羡暗道该看到的基本都看到的,随即脸上仿佛闪耀出一层光芒,大义凛然地说道:“教主放心。在医者的眼中,只有病患,没有男女。羡此心澄然,望教主亦是。”该看的都看了,该占的便宜都占了,现在却在这里说这种风凉话。亦是,亦是你大爷“杨羡,我杀了你”叶青青胸中涌动着怒气,暴起就要出手,可是徒然站起来,头脑忽感一阵眩晕,又重新跌倒进了沐桶,掀起了好大一阵水花。“忘了告诉教主。你刚刚拔出了体内的雷虫,正是虚弱的时候。怒气伤肝,对教主的身体不利啊”说着,杨羡就快步走了出去,身后响彻着扑腾的水花声和叶青青气急败坏的叫嚷声。“杨羡,你给我回来我要杀了你”56第五十五章 深明大义天已大亮,杨府客厅中,东阳教的八位符师或坐或立,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教主,你终于醒了。”叶青青跟在杨羡的身后,褪去了布衣布裙,穿上了一件蓝色的广袖水纹曳地裙。刚刚拔除雷虫,叶青青整个身体还很虚弱。不过脸上却不似来时那样苍白憔悴,恢复了润色。叶青青从来都是一身紧致的布衣布裙,便于在江湖中行走,乍换上这名门贵妇的衣物,却是让人眼前一亮。女子便是在那随意地一立,便为着枯索的冬天带来了色彩。“多谢丞相”八位符师立刻跪了下来,向着杨羡道谢着。“两家积怨已久,羡如此做也不过是为了使两家不再生兵戈。诸位不必如此。”杨羡的态度则十分谦卑,仿佛做了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罢了。叶青青咬着牙,看见这副场面,心中却是越不是滋味。杨羡越道貌岸然,东阳教的八位符师便越感激涕零。眼看着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被这小子耍得团团转,叶青青低喝一声。“杨羡,你跟我来。”叶青青的语气不善,八位东阳教的符师一时缄口。杨羡跟着叶青青走到了偏房,却见她背着身子,沉默良久。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杨羡也搞不清楚叶青青想要做什么“教主”杨羡刚刚开口,却见叶青青转过身来,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交领。叶青青素雅白皙的脸庞近在眼前,却没有了往日的淡然。激红的脸庞宣示着主人的不平静,揪着杨修的手因为身体的虚弱还在颤抖着。“杨羡,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你不就是想要让我来求你么”杨羡并没有否认,反而一笑,“没错”如此老实的回答让叶青青一愣,随即便是更加的气愤。因为她即使知道了杨羡的算计,她也无可奈何,最终还是落到了杨羡的手上。杨羡的坦白比狡辩更让叶青青难受,仿佛在杨羡的面前,她的一举一动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任由对方摆弄。这种感觉让叶青青很是不爽,她一把松开了杨羡。叶青青很想要大闹一场,虚弱的身体却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发泄不出心中的怒气。“杀了魏文,烧了粮草,又送地图诱我潜入幽冥狱,你就算准了我身边的人不会对我置之不理,最终就算我不愿意,他们也会来求你。是不是”“没错”“现在你救了我的性命,这个情却是记在了东阳教的身上。以后就算是鲁郭白三位叔叔心中有恨,也没有脸面再提报仇的事情,对不对”“教主真是蕙质兰心。”杨羡一声大笑,“没错”“你如此直白,就不怕我杀了你”“教主何必如此,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东阳教与我杨氏的这段恩怨年深日久,了却了岂不是更好。”看眼前的小子那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仿佛自己倒是成了在他伟大的光辉照耀下不明大义,蛮不讲理的小人了。叶青青发现,自己还真不能和他争辩,否则最终受气的还会是她自己。她此刻已经脱离了愤怒,脸上眸中闪过一丝亮彩,手中白离火起。“好一个冤家宜解不宜结可你别忘了,我是女子,也是小人。圣贤有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们女人从来都不讲道理。”“恩”杨羡看着带着恶作剧般笑容的叶青青,心道这是文的不行来武的了么白色的火光在杨羡的眼前晃了晃,虽不耀眼,却带着巨大的危险。叶青青贴的很近,杨羡都能够闻到她肌肤上还未褪去的药味。“你想要做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向我道歉说我错了”“”杨羡翻着白眼,暗道:你就这么虚荣么幽冥狱,深不见底的死牢之中。锁龙柱下,叶东阳孤身而立,真气氤氲,形于体外。叶东阳睁开了眼睛,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受到地心流焰、饥寒苦闷内外交迫,他全身的筋脉闭塞已久。炼炁者修行,体内筋脉便是炁通行的道路。一旦闭塞,那么无论多么强的修为,都会大打折扣。而像叶东阳这样的状况,更是半点修为都无法使用。可是自从吃了杨羡那枚丹药,叶东阳的肚中便像燃烧着火团一样。他发现,自己久违的竟然能够感到一点点筋脉中微弱的炁息。叶东阳不再犹豫,借着这团火,开始打通自己体内闭塞的筋脉。这些日子以来,叶东阳渐渐打通了体内大部分被闭塞的筋脉。剩下的便只有一点,他如何走出去叶东阳上承袁诚衣钵,为星之一脉嫡传,十数年前便已经离大宗师之境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却因为与杨忠放对失败,辗转流落到这幽冥狱中十数年而变得难以踏出。杨忠不只给他肉体上下了一道枷锁,更在他的心中设了一道也枷锁,让他叶东阳距离那大宗师之境很近,却始终又隔着一条坎。魏文几次来这,向着叶东阳叙述了这天下的大势。桓武手握中原七州,其势已成。东阳教效忠于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是这前提便是,叶东阳必须要与娄敬达成和议。叶东阳并没有答应,魏文一直以为他偏执。可是魏文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叶东阳就这样被娄敬放出去,那么杨忠设的那道枷锁就会永远烙在了他的心中,叶东阳此生就再没有晋升为大宗师的希望。这是他无法忍受的。十几年的蹉跎,叶东阳的心并没有死,意志反而越加的坚韧。这道门他必须自己踏出,他心中的那道枷锁也必须自己解开。只要这样,他才能迈过那道坎,成为大宗师。叶东阳筋脉阻塞,可是修为还在。体内炁息越发的雄浑,眼中精光闪烁。宫殿之中热气蒸腾,汗水流下,很快蒸发殆尽。空气之中,隐隐的符文流动,晦涩而深奥。符光明灭,从叶东阳周身出现,沿着锁龙柱下得铁链上行,消失在了锁链的尽头。随着符光消失,强大的真气节节爆发。锁龙柱震动,可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弄断束缚叶东阳的铁链。“还差一点么”57第五十六章 旧事新提神都,梁侯府。檀香袅袅,从暖阁中传来。桓武拿着香,供奉着魏文的牌位。魏文的死对桓武打击很大,一连数月,桓武的脸上始终没有喜色。“父亲魏主簿已逝,还请哀伤。”站在桓武身后的男子是桓武的长子桓玢,也是大梁王朝这款游戏之中梁朝的开国皇帝。不同于桓武,桓玢从母亲那继承了高大的身材和俊美的外形。桓玢从小在军中历练,身上一点也没有那些富家公子的文弱气,旷达威武,很有男子气概。桓武很喜欢这个大儿子,也将他视作继承人来培养。“父亲,我听说您已经暗中向各地的大将下令,让他们整顿军备,来年便要攻蜀”桓武南征北战,所行所谋想来是独断,决定之后便不容他人质疑。可是对于桓玢,却是特殊的。“你有什么想法么”“我们刚刚平定燕地,耗费不菲。景云的交付朝廷的一千匹战马已经到达了蓟城。我们要打造精锐骑兵,更是巨资。朝廷财帑并不充足,现在就进攻蜀国,是不是太急了”“我相信子玉的判断。杨羡得不得除”桓武神色坚定,没有任何的动摇。“可魏主簿的判断若是错的呢”桓玢继续辩解着,却让桓武看出了几分异常。“豫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说”桓玢沉默了片刻,似乎下着什么重要的决定,最后还是拱了拱手,说道:“父亲。距启帝末年天下大乱,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了。父亲已经是天下最大的诸侯了,其余的诸侯加起来也没有我们的实力强。而收取燕地之后,也再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们的腹地。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换个方法。”桓武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问道:“什么方法”“各地诸侯中,凉州朱梓,幽州景云皆也不足惧。吴楚二侯沆瀣一气,互为援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