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正因着有了施锦程一行人这一遭,偏偏让脑袋灵光的小暮雨又看见了商机。正文 34又见商机谭阳城这周边的地方土地都是碱性土地,这样的土地实际上并不适合种植水稻。但是古时候的人不会改良土壤,更是认死理儿,不善于也不敢于创新,祖辈上种啥,代代相传下来就那么一直种着了。进了村子之后,各村的里正都来迎接施家一行人。当然,他们都只以为施锦程是施家掌柜的,哪个敢想象是都城来的当家的呢里正和一些长辈们各个捧着山货来跟施家人套近乎,这些个应酬交涉的事倒是交给了施乙去,施锦程只负责点头和摇头的动作。至于暮雨,自然就是一边看着就成了。不过在来的路上,马车经过农田时,暮雨就发现这边的土貌似有些不对劲。好歹他是出生在水乡的,对于种植稻米的土壤多少有些了解,再观谭阳城这附近的土壤,当真不是种稻米的。祠堂里,里正和施锦程等坐在桌前谈论着今年的收成,暮雨则默默在一边摆弄手里的一块土坷垃。一会捻一捻,一会闻一闻,双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倒是引了里正的注意。“敢问邱公子,怎的对这土百般琢磨”里正唐老这么一问,屋里旁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暮雨。暮雨下意识地看了眼施锦程,老爷的眼神平静得很,看不出什么情绪,倒也多了一丝柔和,似也在等着暮雨说个一二。“唐叔,咱们这一亩地,产多少粮食”“要是风调雨顺的年月,一亩地能收七八十斤稻米,要是这收成不好,就不一定了。”暮雨心下估算,如果是良田种稻米,一亩地产量怕是能达到一石半,一样的劳作,收成差这么多,着实令人咂舌。“唐叔,我听说若是南方的良田,一亩地要产多得多,怕是这土不适合种稻米吧”“哎,可不是。咱们这块的地都是碱地。可以没法子,祖祖辈辈都这么种过来的。”暮雨微笑抿了抿嘴,思忖了少许片刻,又道:“就没想着种点别的”“别的”暮雨点了点头,“我听说这样的土地种小麦、棉花倒是很合适。”暮雨说完,祠堂里听了这话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里正眨眨眼,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说呢,他们也不是全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是老农夫,村里没几个读书的,就算是读书的,谁又拿来研究土地对于什么样的土当种什么样的作物,他们还真的没有细致研究过。且不说这暮雨说得靠谱与否,就算是真的,他们也没有扎实的技术。就算种出来,这销路也是个问题不是施锦程听了暮雨的话,缓缓低头抿了一口茶,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此刻正在琢磨着他家夫人真是个精灵鬼。暮雨看这些人似乎有那么些犹豫,便接着道:“我倒是有个想法,请部分相亲来年改种棉花。到了秋上,如数收走,且,若是收成不足水稻的部分,如数补上。不知诸位意下如何”暮雨的话引起了祠堂里一众人的一片哗然。施乙那小子压根听得一愣一愣的。莫看他跟着老爷走南闯北是个经商好手,但是在这农事上,他还真就是个小白。不仅他是个小白,他们施家恐怕都是小白。“暮雨公子,您开的条件是很好,可是咱们这些个农户,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哪有种棉花的本事”里正的话说出了大家的担忧。“这个自然不必诸位担忧,我自会去请了这有经验的来给教习。且这银钱,也都是我们施家出。”暮雨这么一说,这些人可都是活了心了。有了保障,他们倒也乐意尝试尝试,指不定真的就比这稻米收成好呢日子要是真富裕起来了,那谁不乐意这件事倒是没有当时立马就敲定下来,但也是谈了个八九不离十的。暮雨只道月末拟好了章程契约,再返回村里来跟大家签。回去的路上,邱暮雨的情绪忽然就变得紧张兮兮的了。因为刚才一心想着生意的事情,竟然就什么事情都自作主张了。这会跟施锦程坐在马车里,才忽然反应到,他们家的这尊大神还没答应,貌似自己有点太嚣张了。想着刚才还自信满满的,万一事情就这么砸了,少不得要惹来村民们的记恨。越想越没谱,越想越后怕,眼睛都红了,两只手紧张地一直扭捏着袖口。暮雨的反应,施锦程尽收眼底。不需要过多言语,施锦程已心下了然。“方才还神采奕奕,怎的就这般模样了”施锦程故意说道。“老爷我我我错了”“嗯”“我不该善做主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老爷罚我罢”一双大眼睛里泛出水光,马上就要流出银豆豆。“何错之有方才你做得很好。”施锦程平静道。“可是我”“你很聪明,知道如何赚钱,知道如何用钱生钱,最重要的是,你知道怎么笼络人心。这很好。”施锦程并没有吝啬自己的褒奖。邱暮雨听了这么一番赞赏,登时转悲为喜,心里仿若有好几只小鸟在飞,紧张的情绪也尽数散去,转而换上了一个难掩的微笑。施锦程见了,登时一愣。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当真是不可形容的美。原本邱暮雨就生得极好,露出这幅表情,竟如此惊艳,就连施锦程这种不是特别注重他人外貌的人,也忍不住想多看一些。正文 35路遇悍匪施锦程这个人,要么不看,要么就大大方方地看,故而此时此刻被自家老爷灼灼的目光炙烤着的邱暮雨,简直就要熟透了。“老爷我我去外面透透气。”邱暮雨实在是受不鸟了,他怕自己一会冒烟,于是撞着胆子道。施锦程微微颔首,然后闭上眼睛养神。待暮雨掀开车厢的帘子坐到靠进外围的时候,施锦程嘴角轻微勾起一个弧度。“公子,你咋出来了,快回车厢里。外面寒大,可莫着凉。”施乙担忧得紧,因为过两日要带着邱暮雨回都城祖宅去,这会儿要是生了病,可麻烦了。“我透透气。”“这可不敢,现在都什么时节了,贪不得凉。公子身子纤弱,还需好生养着。”施乙虽然是一个下人,但毕竟是施锦程跟前的人,并非普通奴仆,说话自然也硬气些。虽说邱暮雨是他主子不假,但就这对话的客气程度上,相较于施锦程而言,施乙对暮雨还是有些硬气的。邱暮雨对施家这位年纪轻轻的小管家,倒是没有什么轻视的意思,相反的,他还是很尊重的,于是点点头,缩回到了车厢内。这乡村的路是着实不好走,又因着前阵子秋雨连连,这会泥泞不堪,故此车子颠簸异常。纵然车厢内铺了厚厚的软垫,还是难抵这种不适感。施锦程被颠簸的头有些略略不舒服,便抬起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挤压按摩太阳穴,以此稍作缓解。尚没有按摩几下,一双柔软的微凉的手便代替他的手按摩起来。施锦程睁开眼,那张俊俏的小脸正离得他一拳远的地方。两人的呼吸甚至都能扑到对方的脸上。于是,某只小动物又开始被架在了火炉上好一通烧烤。车厢里的氛围忽然变得有那么些暧昧的小气息。施锦程一双满含温柔的眼肆无忌惮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小男媳妇儿,浑身每个细胞都是舒畅的。忽然间,车子猛晃动了一下,车外传来的马匹嘶鸣声,接着来了个紧急刹车。毫无准备的暮雨险些被甩出去,幸好被施锦程的手臂紧锁住了腰身,随即向后一带,将暮雨搂入自己怀中。尚未等到暮雨反应过来发生何事的时候,只听车外传来糙汉子的声音:“车上的人听着,要想活命,银钱车马留下,痛快滚蛋。要是不想活命的,二爷爷我送你上西天”邱暮雨常年被关在蒋家宅院,哪见过这架势,登时打了个寒战。慌忙抬头看自家老爷,却发现施锦程面目镇定,神情平和,嘴角竟然还隐约透露出一点不屑的阴笑。暮雨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就是这么一个表情,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安心下来,好像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即便天塌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混账,你个山贼野匪也敢如此嚣张你们可知道车上坐着的是谁”施乙跟着自家老爷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什么事情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自家老爷有什么本事他更是心知肚明,像此等歹人,也确实是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施乙”车厢里传来的施锦程严厉的声音,随即就丢出来一个小钱袋,里面装着四五十两白银。“给他们便是,勿多声张。”对于这些山野贼人,施锦程是懒得管,不是他懦弱怕事儿,实在是没那个必要浪费时间,莫不如花点小钱散财免灾。这几十两白银对于施家来说也就是一顿饭钱,但是对于山野农户来说,足够一家五口花上10年。所以说,这点所谓的小钱,也真是不少了。施乙道了声“是”,便将钱袋子丢给了领头骑着马的大汉。那大汉右手扛着一把大砍刀在肩上,左手接过钱袋子颠了颠,分量还足成,又透过袋子口瞄了两眼,当真都是白花花的小元宝。“怎么的这是听不懂爷爷说的话爷爷刚才说了,车马留下。”打头的大汉不依不饶。“二当家,八成车里头坐着个美娇娘。”一旁一个贼眉鼠眼的土匪噙着坏笑道。“要是这样,那爷爷我可得好好招呼招呼。”大汉眼范着色光跳下马来朝着马车走去。正文 36老爷威武说时迟那时快,当大汉距离马车车厢还有约莫七八步的距离时,里面“嗖”一下飞出来一粒碎银子,不偏不倚直击中大汉额头正中央。所有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大汉瞪圆了双眼,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众匪不知所以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土匪,只见那货已然昏厥,脑门上还镶嵌着碎银子,鲜血横流,十分骇人。过了片刻,呆傻的土匪中不知道是谁忽然道:“死了二当家死了吗”接着,土匪们被这一声给唤醒,不再呆傻,“报仇对,给二当家报仇”这声音听着就很没有骨气,明显是壮着胆子吼出来的。接着,一干人等跟着随声附和起来。不多时,十几号歹人个个举起了手中的兵器,纷纷朝着马车跑来。这个阵仗惊了施家马车的马匹,那马焦躁不安地向后踱步。眼见着危机越来越近,忽然有一大波碎银子穿过车厢门帘飞了出来再接着,十几号歹人就全部栽倒在地,捂腿的捂腿,捂头的捂头,均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再看那个门帘已经变成了满是疮痍的筛布子。门帘缓缓打开,施锦程同邱暮雨先后钻出了车厢。他冷冷地看着躺倒一地的歹人,“通知谭阳城知县,叫他收人。”这话是对着施乙说的。“是,老爷。”施乙心中明镜的,依着施锦程的脾气,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情着实不管才对,但是现下老爷管了,怕是这谭阳知县要小喝上一壶的。邱暮雨看着这番惨状,特别是那个头子鲜血横流不知死活,吓得他狠狠哆嗦了起来,眼睛都不敢睁,下意识缩回到了施锦程身前。施锦程便抬手将人再搂进怀里,动作顺畅自然。施锦程感觉到怀里的小人万分惊恐,便将胳膊收紧,同时另一只手则温柔地轻拍这小人儿的后背。“无碍了,莫怕。”趴在施锦程坚实的胸口,感受着这具身体传来的温度,邱暮雨这才意识到他正被这个男人温柔地抱着。忽然血液泉涌,整个身体都涨成了猪肝红。饶是娇羞,他竟也没有舍得推开施锦程。邱暮雨心脏狂跳,一动都不敢动,贪婪地感受着此时此刻的温柔。施锦程这样的温柔,施乙倒是大跌眼镜,无论对谁,施锦程也从未有过这般亲近,哪怕是自己的一双儿女,施锦程也仅仅是放在膝盖上扶着便罢,从未有过如此亲昵地搂着。“好了,上车,我们回去。”施锦程柔声道,说着时微微跟暮雨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才看见自己搂着的大西红柿熟透了,当摘当食。“方才在车里嫌闷,怎么到了外面,又热成这番模样”施锦程看着这样的暮雨,调笑道。“我我我”暮雨“我”了半天,对于施锦程的说法,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只能吞吞吐吐。施锦程看了一会局促的暮雨,便收了玩心,松开了他,转而拉起暮雨的玉手,转身向车厢,“回去罢。天寒,你体弱,莫着凉。”“等等”暮雨忽然道,然后他转过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