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但眼下有人叛族,带走了族内许多善推演、掌握机要密文的人才,他们怀着勃勃野心而去,谁知道将来会不会站在岐山的对立面,若不解决了他们,岐山几百年的平静都将被打破。陆长歌常年不在谷内,对谷内的事都知道个大概,但有些细节仍不清楚,他让长老们将大长老带走的人、离去的时间等细节一禀报,又翻岀自己之前获得的北苍方面的情报说与他们听,一直到日头高挂,这才暂停。他搡着依旧胀痛的额头,挥手让长老们自行离去,自己则是半躺在软榻上,头疼的想着该怎么向长乐解释,他是云氏族长这件事。不过,与其说是族长,不如说“祭品”更合适,陆长歌摇头嗤笑。这事还要从侯清远这人说起。陆长歌轮回几世,比常人更加能窥测到所谓的天机。简单说吧,如果把天道比作一只不知名的怪兽,以吸食功德之类的为生。那么侯清远这只怪兽一只容器,它给予这只容器巨大的气运,能轻易得到旁人所得不到的一切,比如名望、权利、财富,养肥了之后尽情的享受。陆长歌就是它给予这只容器最大的金手指,包括侯紫玉、陆子琛等在内的人都是这个气运影响之下为侯清远提供便利的帮手。眼下,身为金手指的陆长歌亲自毁了这只容器,自己本身又极为叛逆不好控制,那么天道就会另外选取一只,就是那个新出现的有可能成为云氏圣子的北七苍人一唯有同出皇室、同时与这陆地上最接近神族的云氏一族都有亲密关系,才有可能与陆长歌博弈。听起来颇为神异,但除了这种似乎也没有旁的解释。陆长歌作为一个普通人,除了站在同样的高度一一成神,否则如何能与天道博弈。成神听上去玄之又玄,但也不是毫无依据的,最起码云氏一族就有记载。他的想法与迫切渴望“成神“的云氏一族不谋而合,两者便立下了穿越了时间的合作契约。与天道类似,成神也需要积累功德,再加上种种天机推演和阵法丹药等手段的辅助,也是有一线可能的。云氏一族本就是半神后代,上千年的积累,多得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神异手段。而且还有最可能成神的圣子的身体在,可行性似乎,添上几分。但,圣子躺了几十年,一直沉睡,唯有陆长歌能操控他的身体,所以他们便将陆长歌的灵魂和圣子的身体当做一个整体。契约内容:云氏一族和陆长歌举全力助披着圣子外壳的陆长歌成神,无论最后是沦为圣子的养料也好,还是自己成神,都是未知数。这个契约无论是对云氏还是对陆长歌都是一个巨大的赌博,赌嬴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一起消亡。陆长歌本身就是个叛逆而张狂的赌徒,他不愿受人牵制,想要报复,想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幸福终老,唯有赌上性命搏搏。而云氏比之陆长歌的疯狂绝对不落下风,他们甚至更隐忍,藏得更深,本来可以有更加稳妥的方式,就如同他们老祖宗设想的那样慢慢图谋,但突然有一天,族内不再有新生儿降生,就连年纪最小的那两个“孩童”如今也已经三十多岁了,只不过因为云氏族人的特性维持着孩童的面貌。所以,他们只能同这个陆长歌这个疯子一起,赌上一把。陆长歌之所以觉得他是祭品,不过是隐隐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并不是他,这个感觉自从第一次进入这个身体,就一直存在,等将来契约兑现的那一天,就是他彻底消亡的时候。所以,他不得不暗地里培养许多一一只为长乐而存在的人,如同江岸那种,等他将来一旦遭遇不测,有人照顾长乐他也好安心。而且,他有预感,持续了五世的契约已经吸收了足够的能量,这一辈子就是终结了。他似乎陷入了浅眠,大概知道自己在做梦,但神志恍恍惚惚的不甚清楚,残破不堪的庙宇、响彻耳际的惊雷和狂风骤雨、许多人惊恐又绝望的吼声最后是长乐,他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龙凤褂,羞涩的抿着嘴,小酒窝甜甜的陆长歌想来的时候头昏脑涨的,身体沉重的不行,起个身而已,竟然累的喘息连连。看来,那具身体对他的排斥越来越厉害了。他捂着额头,想到梦里的场景,心里依旧如同喝了糖水一般甜滋滋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果真是欲求不满的老男人,居然做梦梦到了长乐穿嫁衣的模样。“大人,可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ot玉翁端着清水进来,瞧见陆长歌脸上的笑容就忍不住打趣道。陆长歌点了点头,开口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笑意,“眼下什么时候了,联系到长乐没有玉翁躬身退到一边,回道:“眼下刚刚入夜,大人睡了又两个多时辰了。小主儿那已经联系上了,正在跟那边交涉,可要摆饭”陆长歌:“摆吧。看着一侧的玉翁似乎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陆长歌挑眉,“还有事”玉翁点点头,脸上难掩激动之色,声音却比之前刻意压低了几分:“大人,涅槃花开了陆长歌面上僵了一瞬,片刻就恢复了平静,只是浸在水里的手发出细微的抖动,连带着水面起了细细的涟漪。“开了ot他艰难的开口,似乎想要再确认一遍。作者闲话第125章长乐对大寒谷和岐山有许多想象,但一直在亲眼看到以前,这才发觉自己的想象仍旧是匮乏的。他们随着谷内出来的引路人往里走,地势越来越低,温度却越来越高,从皑皑白雪到鸟语花香,不过几炷香的时间。谷内遍布温泉,热气弥漫,恍若云间仙境一般。引路人看上去跟江岸差不多大,二十来岁,容貌俊秀,笑容很温和,一路上还时不时地给长乐他们介绍一下沿路的风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长乐总觉得这人冒着仙气儿各位可以往那边看,我们就住在那里。”引路人指着对面孤零零伫立着的一座锥形小山峰。俗语有云,望山跑死马,眼看不过百十仗的距离,但他们真正走过去,天黑之前都不一定能到。山路远比平常费劲许多,长乐根本连应声都做不到,只顾着喘气了,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江岸走在他旁边,本想背他被拒绝了,现在只好半拖半抱着他往前走,“我们歇一会吧,兄弟们都累了。”引路人自然也看到了长乐的惨状,他抿唇笑了笑,指着十来步开外的一处大石头,“坚持一下,我们已经到了。长乐这才强打起精神走了过去,却发现这块石头上系着一条粗壮的滑索,滑索朝着对面的山峰延伸,另一端消失在白茫茫烟雾之间。这不会断吧ot长乐有些担忧,更多的却是兴奋,他以前只听过山里的百姓们惯用滑索往来于山间,没想到到了这地方居然真的见到了。涅槃花当然不是一朵真正的花,而是“涅槃ot的监测口,用秘法绘制成的一朵跟云氏图腾一样的图案,平日就如同一个普通的浮雕般静静地躺在祭坛中央,“浧槃ot如同活物一般一直在吸取天下运势和功德,一旦能量足够,涅槃花就会从内到外层层的亮起,如同开花一般。陆长歌最近才隐隐有所察觉,没想到立马就应验了。是不是,那些梦也是一种预告。陆长歌仔细回想了一下梦中的场景,可是,整个岐山乃是大寒谷都是没有庙宇的。玉翁,附近可有庙宇玉翁略略思索了一下:“没有的。”陆长歌才刚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玉翁接了一句“可是在我们刚刚移居此地时,这里就是一座庙宇,后来祖辈们察觉这座庙宇方位不对,就拆了改建成了祭坛。玉翁察觉到了陆长歌的不对劲,便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大人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陆长歌顿了顿:“最近几日可有异常玉翁想到了星官前两日的推测,四月初六,惊雷奋兮而草木败。岐山被大寒谷团团包围在中心,地势远低于陆地,而且地下遍布温泉,是故气候极其特殊,往往数年不见雨雪,更别说惊雷了,再加上就算打雷,草木也不至于枯败,如此天降异象,自然值得注意。但距离那时还有月余,眼下最关键的是处理了大长老,莫让对方泄露出族中机密,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告知陆长歌。玉翁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所有异状交代清楚,然后便眼巴巴的看着陆长歌,他觉得肯定是上天有所启示给了对方陆长歌心说,只差一件龙凤褂了。他隐隐记得梦中所见,那件龙凤褂极其繁复精美,数十位最巧手的绣娘最起码也得连绣数月才有可能做好。云氏族人不善刺绣,而且也没有多少能做绣活的巧手女人,此时他们就算即日起就出谷找人做,光路上就不止月余,如果这等情形下都能冒出来那件龙凤褂,他就真的无话可说了。两人正各自思量,远远地听见极其绵长的吆喝声由远及近,思路立马就被切断了。陆长歌摇头失笑,这小子怎么这么兴奋。长乐坐在竹筐里,沿着滑索慢慢的往下滑,一开始速度稍慢,往后越来越快,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山崖,周边是被他急速滑过时打散的水蒸气,身姿轻盈的如同鸟儿一般,长乐被气流灌的睁不开眼,两手抱着竹筐的边缘,兴奋地一路飘一路。吼了过去,漫山遍野都是他的“啊啊啊简直魔性滑到中间被山谷里的热气灌满了口鼻,他被呛得咳了两声,等咳完了用手掩住下半张脸继续“啊″直感觉到绳索慢了下来,长乐这才住了嘴,脸色红红的从竹筐里跳了出来,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看样子很想再原路折返回去。长乐自然不可能是第一个,为了保护他,江岸、二七和三个侍卫已经等在这里了,后面还有三八他们断后。江岸伸岀胳膊,想要替长乐整理一下他被吹得四处乱翘的小碎毛儿,手才刚刚伸出去,面前人已经溜了,一蹦三跳的朝着正缓步而来的陆长歌扑了过去。江岸有几分失落的放下手,转而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嚯哇,跟你自己一模一样嘛,就是看上去年纪小了点。”长乐新奇的看着这个据说是圣子的壳子,约么十八九岁的少年人模样,他也说不上来哪,反正就是觉得很像。陆长歌以手代梳替他整理好胎发,打量着才半天没见就有些想念的小脸,嗓音里含着笑意:“你倒是第一个说像的。以往的人,见过圣子的没见过他,见过他的没见过圣子,自然没有人说过。倒是江岸,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家主子爷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又瞧瞧长乐,心说这两张脸才叫像。“大人,这位就是小主子“玉翁眼神怪异的看着长乐。长乐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敌人的地盘上,他一把将陆长歌搂紧了,眼神警惕的看向玉翁,大声喝道:“是你派人抓了我叔,眼下又把我们引过来究竟是何意玉翁瞪大了眼睛,两张脸凑的近了就越发的相像了,他心里有所猜测,对长乐就愈发的客气和蔼:“小主子还不认识老头子,咱们回去再细说,眼下各位客人都到齐了,我去叫人准备点酒水饭食。长乐见对方态度奇怪,而且还称呼自己“小主子ot,那么“大主子”是谁还用得着想吗怎么回事ot长乐有种淡淡的忧伤,觉得又被他叔给坑了长乐一行人被带回了村子,一个二个围着饭桌都跟饿了几辈子似的,谁也顾不上说话,埋头狠吃。这里气候特殊,瓜果蔬菜也与外界有所区别,水果格外甜蜜多汁,蔬菜也干奇百怪的,许多他们见都未曾见过,吃的格外满足,唯有一点,这里的人居然只吃素长乐小声凑近陆长歌,“我记得云端云瑶他俩都吃肉啊,怎么到了这里就禁了”难道说云端偷吃陆长歌敲了敲他的小脑袋,“胡说什么呢,他们俩算是外派人员,从小就长在外界,自然与这里习俗不同,云瑶他们这种的一辈子都不被允许回岐山的。长乐啧了啧,心说真可怜,不仅要为岐山卖命,连家都不许回。吃过了饭,陆长歌便牵着长乐去了祭坛,一来是向他解释自己与云氏的关系二来,从他的梦境看来,长乐与他们的计划也脱不了干系,而且方才玉翁看长乐的表情格外奇异,可能有什么是他所没察觉到的。这事情牵连到了长乐,叫他心下不安的厉害,他让玉翁将所有长老都叫过去,而他自己则先行带着长乐上山,路上将所有的事情都解释给他听。长乐一开始还将这些半神、造神之类的当话本听,可是听到“五世ot的时候,整个人都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