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就放心了”金山说完又转身来到呼延守信面前,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份借据道:“既然小哥是呼延家的人,那我也就直说了,这是呼延守义在我们那里写下的借据,而且已经超出了还钱的期限,如果你们方便的话,还请帮他把钱还了吧,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还钱三哥怎么会欠你钱”呼延守信听到金山的话却不由得一愣,随后接过借据看了一下,结果当看清楚上面的金额时,也不由得惊叫一声道,“怎么可能,三哥怎么会借了五百贯”“这五百贯还只是本金,如果算上利息只会更多”金山这时把借据从呼延守信手中抽回来小心的放在怀里道,他今天来呼延家就是要帐的,本来这种事用不着他亲自出马,只是呼延家好歹也是贵族,一般的打手根本进不来,因此他才以拜访的名义登门,毕竟五百贯也不是个小数目。“这这我做不了主,需要禀报给家中的长辈”呼延守信虽然精明强干,但面对这么大的债务也有些慌张,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家中的收支情况,本来他们家就没什么产业,只靠着几位长辈的薪俸早已经有些入不敷出,现在又背上这么大的债务,恐怕家中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如此最好,那我就见一见你家的长辈”金山这时也是一笑道,他开赌场虽然违法,但放贷可不违法,而且这借据也是真的,如果呼延家不肯还钱的话,那怕告到官府也是他有理,更何况呼延家已经没落了,别人怕呼延家,他可不怕。呼延守信当下请金山和李璋进到客厅坐下,然后快步去找家中的长辈,结果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群人涌进了客厅,为首的四人中有一个正是李璋昨天见过的呼延必显,另外三位和他长的极像,只是年纪要大一些。“好你个小子,昨天被我赶走了,竟然又想出这样的办法,是不是欺我们呼延家无人”呼延必显看到李璋先是一愣,随后就十分恼火的道,他以为金山是李璋找来的,为的就是借要债的机会逼他们呼延家答应李璋昨天提的条件。“父亲误会了,李小哥是我找来的,然后我们两人在门口才遇到了这位金山,他们并不是一起的”这时呼延守信立刻出来替李璋解释道,刚才他去内宅还没来得解释清楚,呼延必显等人一听有人来要债,就全都跑到前厅了,他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来了。“呼延将军不要误会,我和金山虽然是朋友,但我们来的目的却不同,你们的事情紧急,我可以先缓一缓”李璋这时也微笑着开口道,相比扰人清楚这种小事,欠债的确是大事了,更何况还是五百贯,对任何人来说也不是人小数目。“呼延将军,呼延守义在我这里借了五百贯,本来是上个月就要连本带利还清的,可是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他不但不还钱,而且还见不到人,我没办法才只能找上门了,还望呼延将军海涵”这时只见金山也抱拳开口道,要债的人也不全都是凶神恶煞,先礼后兵才是最常用的手段,毕竟他们主要还是为了把钱要回来。“胡说八道守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借这么多钱”金山的话音刚落,只见那个年纪最大的老者一脸怒火的道,他正是呼延必显的大哥呼延必兴,而呼延守义也正是他的三儿子。“呼延将军这话就不对了,你儿子亲手写的借据还在我这里,刚才那位呼延小哥已经看过了,相信他也能认出自己兄长的笔迹,更何况你也可以把呼延守义叫来,咱们当面对质”金山这时却是老神在在的道。金山来之前早已经调查过呼延家的情况,也知道对方虽然是将门,但想要一下子拿出五百贯也有些困难,所以才会亲自登门要债。另外他还想借着这件事立威,毕竟连恶名在外的呼延家都得乖乖交钱,以后还有谁敢欠债不还“守义那个混账呢,怎么没在这里”呼延必兴这时也扫视了一下身后,结果发现家里的其它子侄都来了,但唯独少了呼延守义,这让他也十分恼火地怒道。“三三哥刚才还在后院,但好像没有跟来。”这时有人吞吞吐吐的开口道,虽然呼延家都是一帮武夫,但也不是弱智,这时看到呼延守义不在,已经猜出这个钱很可能就是他欠下的。“去把他给我带来”呼延必兴这时也怒吼一声道,随即有两人飞奔到后院,不一会的功夫,只见他们就带着一个身材高大,但却神情慌张的男子进到客厅,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都不敢与呼延必兴等人对视。“畜生是不是你欠的钱”呼延必兴这时再次怒吼道,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事实,但心中还是存着万一的奢望。“爹,我我”呼延守义这时也变得吞吞吐吐,眼神也更加的慌乱,这时不用他再说什么别人也知道,当下呼延家的所有人也都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呼延守信这时也是叹息一声,对呼延守义的欠钱这件事,他即感觉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说起来呼延守义在他们兄弟中也十分的出色,论起武艺、骑术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好赌,只是以前他还有分寸,一般不会赌的太大,但这次却太过了,一下子欠下五百贯,家里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畜生,你你好赌也就罢了,竟然还去借钱,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呼延必兴也是气的全身直哆嗦,当下抽起旁边兵器架上的棍子,照着儿子搂头盖脸的一顿乱打,呼延守义也不敢躲,就这么抱着头任由老爹发泄怒火。“呼延将军,您要是想教训儿子可以换个时间,咱们还是先把这个钱还了吧”这时金山却开口阻止道,他还真怕呼延必兴把呼延守义给打死,到时他找谁要钱去第一百二十三章 分期还钱呼延必兴的家教显然有问题,呼延守义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这时却被自己的亲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毒打,丝毫不给儿子任何面子,呼延守义知道自己理亏,这时抱着头一声不吭的任由老爹打,如果不是旁边的金山开口,恐怕他今天真的会被呼延必兴给打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个孽子我也不打算要了,你带走随便处置”最后呼延必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冲金山吼道,这老头也真是气坏了,本来寄于厚望的儿子却犯下这么大的错,这让他的心也在滴血。“大哥不要说气话,年轻人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而且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咱们几家想想办法,总能把钱还上的”没等金山开口,这时旁边的呼延必显等人却抢着劝道,呼延家的那些小辈们这时也纷纷为呼延守义求情,看得出来,他们兄弟间的感情也相当亲厚。李璋这时也在看着呼延家的这些人,当下却忽然暗叹一声,虽然他和呼延家有些矛盾,但是当看到对方面临讨债时的反应时,也不禁想到了当初被讨债的情形,不过他并不怪金山,毕竟对于好赌的人来说,哪怕没有金山,还会有银山、铁山等,要知道当初可没有人逼着他们去赌场。经过众人的劝说后,呼延必兴终于把火气压了下去,呼延守义这时依然低着头不出声,而这时呼延必显站出来对金山道:“我们呼延家虽然名声不好,但却绝不会赖账,你说吧,这五百贯要怎么还”“有呼延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怎么还我说了不算,而是要看呼延将军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家中现在有钱的话,可以直接连本带利一下子还完。”金山笑眯眯的道。他还真不怕呼延家赖账,毕竟借据上白纸黑字写的明白,如果真的告到官府,呼延家不但照样得赚钱,而且还会名誉扫地,到时可连恶名都没有了,只会惹人笑话。“你这利息太高了,按你这个利息算,最后我们得多赔一倍”这时呼延守信忽然站出来道,他虽然年轻,但却是呼延家最有头脑的人,这时也和李璋一样想到了和金山谈判。“守信不必多说,咱们呼延家的男人说出去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吐个唾沫就是一根钉,既然守义上面写了利息,那就按借据上的算”就在呼延守信话音刚落,却只见他父亲呼延必显却大手一挥道。李璋听到这里却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呼延必显,昨天他还以为对方不讲道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二百五,虽说讲信用是好品德,可是也得分时候了,现在明明被人当成肥猪宰,他竟然却连价都不还“四弟说的不错,我们呼延家绝不会赖账,该多少就是多少”就在这时,只见呼延必兴这时站出来道,这老头虽然气的直哆嗦,却依然把腰杆挺的笔直。更让李璋没想到的是,呼延必显和呼延必兴的话竟然引得呼延家的其它人连连点头,似乎觉得这两人说的很对,反倒是呼延守信急的满脸通红,但却根本插不上话,最后只能长叹一声退了回去。金山也被呼延一家子惊人的脑回路吓了一跳,不过别人赶着送钱,他自然也不会往外推,于是当即笑道:“呼延家果然都是信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只是不知道诸位准备什么时候给我这一千贯”“这个”一听到要还一千贯,呼延家的众人也全都傻了眼,看样子他们刚才只顾着夸耀呼延家守信用,却根本没想过要还一千贯的巨款。呼延必兴与呼延必显等人也是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呼延必显这才干咳一声开口道,“一千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需要先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对于呼延必显的要求,金山也并不意外,当下点头答应,于是呼延必兴与呼延必显带着一帮人离开了客厅,估计是回后面商量了,但有一个人却没有走,那就是呼延守信。“呼延兄怎么不去”李璋这时看着呼延守信笑着问道。“没什么好商量的,家里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以我父亲和大伯他们的脾气,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变卖祖产,只是这些年家中入不敷出,祖产早就所剩无几了,哪怕全卖了也不值一千贯,唯一值钱的也就只有这座府邸了,但如果把这里卖了,我们呼延家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见呼延守信这时颇为沮丧的道,他倒是十分大方,把呼延家的情况直接和盘托出,一点也没有隐瞒。李璋和金山听到呼延守信的话也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身为将门的呼延家竟然混的这么惨,变卖祖产都凑不出一千贯,不过想想呼延必兴和呼延必显这帮满脑子肌肉的二百五,让他们打仗肯定没问题,但让他们管家的话,哪怕富可敌国也会被败光。“那个呼延兄,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这时李璋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还是开口道,他感觉呼延守信应该是呼延家中唯一的正常人了。“李小哥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呼延守信这时却勉强一笑道,其实他平时也挺孤独的,因为家中全都是像他父亲这样,使得他也找不到可以正常交流的人,这也是他不愿意去后院和呼延必显这些人商量的原因,因为他和家里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那个令尊这些人一直都这样吗”李璋当下十分委婉的问道,脑子不正常的人并不少见,但像呼延家这种一家子都不正常的情况,却是十分的罕见。呼延守信是呼延家唯一的正常人,而且还十分的聪明,自然一下子听出了李璋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却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道:“不瞒李小哥,从我曾祖时起,我们呼延家就世代为将,特别是到我祖父时,更是靠着自身的勇力,从一个小小的骑兵杀到了统领一方的大将之位,这也让我祖父一直坚信,勇武才是我们呼延家的根本。”说到这里时,只见呼延守信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家祖生于乱世,勇武的确可以为他带来功劳与爵位,但他却忘了天下安定后,勇武也会变得没什么用处,很多将门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纷纷弃武习文,但我父亲的大伯他们却不肯变通,一直死守着家中的传统,再加上我们家的家风与众不同,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别人看来,我父亲和大伯他们的言行的确会有些怪异。”呼延守信说到最后时,脸上竟然露出几分孤独的神色,他是呼延家中唯一清醒的人,但也正是这份清醒,使得他与家中的其它人产生了一种隔阂,甚至连他父亲呼延必显对他也不太重视。李璋听到这里也不禁呼延守信产生了几分同情,对方现的处境就像是一群瞎子中唯一有眼睛的人,虽然他能看清危险,但却无法说服其它人按照他的话去避开危险,最后甚至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也被一起拉下水。正在说话之时,忽然只听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只见呼延必兴与呼延必显两人终于回来了,只是这时两人却是脸色发红,来到金山面前这才干咳一声道:“这个我们刚才已经商量过了,一千贯实在是个大数目,家中暂时拿不出来。”“拿不出来那呼延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千贯不打算还了”金山刚才听完呼延守信的话,知道呼延家的确是外强中干,不过就算再怎么穷,欠自己的钱可不能赖账。“当然不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呼延家绝不会欠钱不还,只是这个钱需要时间筹措,实在不行我们把这个宅子卖了,肯定能把钱还上”呼延必兴这时把胸脯拍的山响道,而旁边的呼延守信却是痛苦的一捂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