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爱,大笔一挥就恩准了,所以,他们不但不是悄悄潜回京城的,反倒是在皇上贴身太监的迎接下进京的,马上就要见到皇帝了,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次了。“抱歉,不用紧张,晟睿都安排好了,宫里那位既然已经派了赵公公来接人,肯定也默认了这件事,云寒,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动你们一根毫毛的。”敏锐的感觉到他们的异状,曾少卿连忙安抚道,事实上,不止是一路上刻意传出去的风声,他早已在皇后的福庆宫安插好眼线和影卫了,他们不但会保护他们,还会悄悄监视其他人的状况,秘密处决那些萧贵妃或是其他嫔妃安插在福庆宫的眼线,内紧外松的彻底将福庆宫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嗯,我知道,只是”掀开马车的窗帘远远的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皇宫,楚云寒目光深幽,里面承载着说不出的痛苦与哀伤,那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待的地方,偏偏却又是他不能不待的地方,不管是为了小七,还是支持他的敬轩他们,抑或是他自己,他都该回到这里亲自做个了断。看着他忧伤的侧脸,曾少卿无意识的流露出心疼的情绪,旁边的严啸冥悄悄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藏进心里,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在没有登上那个人人觊觎的位置前,一切都是空谈,在月华山庄两个月,他已然学会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再也不会如以前一样了。“娘娘,七殿下,六爷,贵妃娘娘宫里的掌事麽麽来了。”马车行驶到宫门口,车外传来了赵公公尖细的声音,楚云寒几不可查的皱眉,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曾少卿一把压住他的肩膀,越过他撩开帘子:“哪来的老妖婆竟敢挡爷的去路”妖魅俊美的脸庞罩着寒霜,跟着掌事麽麽前来的几个宫女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天知道他们最怕的就是他和晟亲王了,不止因为他们一个有权,一个富可敌国,更多的还是他们从小到大在京城留下的大小传奇,没那个胆子的人,就算暗恋他们都不敢。“给六爷请安,奴婢是贵妃娘娘派来问候皇后娘娘,并非可以阻了六爷的道,还请六爷海涵。”刻意晈重的皇后娘娘几个字充斥着浓浓的嘲讽,一看就不是啥好角色的掌事麽麽看似恭敬,语气却是一点恭敬的成分都没有。就这点儿能耐还跟他玩儿套路曾少卿挑眉,唇畔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哪个贵妃娘娘爷奉命保护皇后和七皇子回宫,挡路者,杀”动辄喊打喊杀,饶是自视甚高的老麽麽也忍不住一抖,连忙屈膝跪下去:“六爷饶命,奴婢是萧贵妃娘娘宫里的掌事麽麽。”以为祭出目前呼声最高,最有希望当上皇后的萧贵妃,曾少卿就不敢再这样了,可“来人,给爷压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打死了算爷的。”她明显低估了曾少卿的狂肆,身为第一侯府最受宠的六爷,岂是一个老奴才可以随便威胁顶撞的“是”宫门口的守卫和赵公公的人都不敢动,毕竟萧贵妃代皇后掌管凤印,统御六宫,他们可得罪不起,但,护卫在马车两旁的黑衣男子却是飞身下马,大跨步走向跪在地上的老麽麽。“六爷饶命,六爷饶命”这次真的是怕了,老麽麽吓得一个劲儿的磕头,以她的身子骨,别说五十大板,就是三十大板也得要了她的老命啊。“晚了,给我拉下去。”“是”“六爷饶命”曾少卿一声令下,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麽麽挣扎着让人拖了下去,跟她一起前来的宫女们个个都吓得浑身颤抖,六爷的浑名响彻京城内外,虽然他们都听说过,可却从没看到过,如今亲眼见到,当真是恐怖至极,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说打就打了,而且打的还是贵妃娘娘的人,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他这分明是在打贵妃娘娘的脸。“老赵,还不走是不是要爷连你一块儿打杀了”狐狸眼邪气的一扫,曾少卿浑身都泛着亦正亦邪的恐怖气息,愣在那里的赵公公忍不住打个冷颤,连道不敢,负责驾车的小太监鞭子一挥,由两匹雪白的骏马拉着的马车快速驶入宫门,片刻后,宫门处只留下跪了一地的宫女和看似巍峨不动,实则暗暗心惊的士兵们。“云寒,要在宫里活得好,你就要比他们更狠更毒,今儿萧贵妃分明是来给你下马威的,我打杀了她的老麽麽,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切记,待会儿见到那位的装得柔弱点,可以的话尽量挤两滴眼泪出来,他是耳根子软的人,如果你再适时地献上谋略,他应该就不会怪你了。”天知道要他说出这番话有多难,可为了楚云寒的安危,他还是说了,只要一想到待会儿可能就要亲眼看到深爱的人讨好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他的表哥,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都有种想要捏爆他的欲望。“嗯,我知道,谢谢你少卿,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曾经那个总是闯祸惹事的小男孩了。”看似犯浑的背后,其实掩藏着诸多算计,楚云寒对他投以感激的一笑,他知道,他是为了他好,是在给他撑腰出气。“早就长大了好不好,是你一直看不到。”听到小男孩三个字,曾少卿不禁气闷的嘀咕,他哪里小了明明哪儿都很大好不好“呵呵。”不是没听到他的嘀咕,楚云寒却是习惯性的将之当成了小孩儿的不爽,笑着伸手握住严啸冥的手:“小七,怕吗”别的他都不怕,最担心的就是孩子,跟严晟智夫妻多年,要怎么博取他的同情心,激发他心里那点儿夫妻情分,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以前他不屑做罢了。迎着他担忧的眼神,严啸冥抿唇摇摇头:“不怕,凌叔说,只要我们有想要保护的人就会变得非常强大,并且不会再畏惧任何人,我现在只想保护父后和自己,绝不会允许自己害怕。”哪怕是离开了,凌敬轩曾经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里,而且,他打算彻底的贯彻他的教导,努力强大起来,以后保护他们所有人。“嗯,你父皇也是人,他以前不喜欢你,主要是你从不叫他,见到他也是畏畏缩缩的,他觉得不似皇子,才会越看你越烦,小七,跟父后一起努力,我们一起征服他。”疼惜的摸摸他的头,楚云寒心疼的拥住他,可以的话,他又何尝愿意教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这些何尝不想他像小文小武他们一样快乐长大可惜,他们没有选择,这是他们必须要打,且必须要赢的一场仗。“父后放心,儿臣绝对不会让父后失望的。”倔强的退出他的怀抱,严啸冥稚嫩的俊逸小脸满布坚定,看着他们父子,曾少卿说不出的心疼,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将他们送还给那位。“娘娘,七殿下,福安宫到了。”行驶中的马车再次停下来,楚辞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致,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牵起严啸冥的手:“严儿,我们的战斗开始了。”“嗯”反手握住他的手,严啸冥抿紧双唇,曾少卿来回看看他们,率先撩开帘子跳下马车,再回身朝里面伸出手,在他的搀扶下,楚云寒也跳了下去,最后的严啸冥是被抱下去的,从这里开始,他将彻底告别楚辞与楚严的身份,回归本来的他们。第207章 人心是不能算计的福安宫,大青皇帝休息办公的寝宫,宫内戒备森严,到处都彰显着奢华与雄伟,从宫门口开始,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两个威武的士兵站岗,隔段时间还有小队士兵巡逻,安全措施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福安宫没有皇帝的特许,就是太后的銮驾都不能一路抬进去,在宫门口下了马车的楚云寒父子并肩冷若冰霜的走在前面,曾少卿稍微在他们后面一点,最后还跟着皇帝派来迎接他们的大群太监,一路上护卫他们的影卫早在宫门口就被拦下了,一行人每每经过站岗士兵的身前,他们都会举起兵器沉默的给他们行礼,楚云寒父子往往是目不斜视,直接就傲然的走了过去。“娘娘七殿下稍等,老奴去禀报一声。”到了皇帝所在的御书房,赵公公小跑上前拦住他们,个子纤细修长的楚云寒敛下眼淡淡一扫,并没有说话,赵公公却是吓得抖了抖,再给他一鞠躬之后才进入御书房,等他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娘娘,七殿下,皇上有请,六爷,皇上说今儿不见外臣,请六爷先回去,改日再来请安”赵公公尽职的传达皇帝的意思,不过“爷今儿不是外臣,我是来看望大表哥的。”曾少卿眉峰一扬,径自上前与楚云寒并肩,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调皮的跟他眨眨眼,楚云寒父子的紧张好像瞬间消失了,双双有种想笑的欲望,估计大青朝,也只有他才敢这样当面挑皇帝的语病,耍赖强行突破吧“可是六爷,皇上”见状,赵公公紧张的上前,话还没说完就让曾少卿邪魅嗜血的双眼看得失声了,同时头也深深的低了下去,曾少卿痞痞的道:“可是什么难道爷外出归来,看看自己的大表哥也不行还是说,老赵你故意为难爷,不让爷跟大表哥亲近”“奴才不敢”阻挠他跟皇帝亲近这罪名可大了,赵公公吓得跪了下去,想到宫门口的那一幕,更是忍不住心惊胆寒,干瘦的身子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哼,谅你也不敢”云袖一挥,曾少卿陡然变脸,赵公公整个身体都趴伏在地上了,楚云寒见状淡淡的道:“好了少卿,赵公公也是尽职的传达皇上你的意思,你就别为难他了。”在宫里,想要活得长久,活得舒服,活得像个人,不但要精明睿智,懂得讨好皇帝,还得知道怎么适时地施恩于人,特别是皇帝身边的人,眼前的赵公公虽然只是皇帝身边一个资历不算太深的太监,目前看来好像没什么用途,但越是这种不起眼的人,有时候越会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倘若在他身陷困境的时候稍微帮衬一下,日后保不准儿能救他一命,换来意想不到的回报。“看在皇表嫂的面子,这次爷就饶了你的狗命,滚开”曾少卿是何许人也,岂会不懂楚云寒的用意,两人可谓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多谢娘娘,多谢六爷”赵公公吓得浑身哆嘹,一个劲儿的给他们磕头道谢,曾少卿故作凶恶的瞪他一眼,转身又满脸笑容的道:“皇表嫂,咱们进去吧。”“嗯”点点头,楚云寒领着他们率先步上阶梯,眼见他们真的进去了,赵公公夸张的呼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抹额角上紧张的汗珠,吓死人了,他还以为他会像贵妃宫里的老麽麽一样被六爷那个混世魔王打杀了呢。御书房内,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干瘦苍白的皇帝正端坐在金黄色锦缎覆面的书桌后批阅奏折,他的心腹大太监张公公目不斜视的站在一旁,楚云寒三人进去的时候,张公公俯身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皇帝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好一会儿才僵硬的抬起头。还不到四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却跟五六十一样苍老,即便发丝乌黑,脸上却是尽显老态,金黄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不但没有彰显出帝王的霸气无边,反而让他的肤色看起来更加暗沉,全身上下,除了那双严家人独有,精光灼灼的桃花眼,几乎看不出半点帝王之势,看起来就跟个普通老头子一样。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短短三年而已,对楚云寒而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却是前世临死之前,至今,他都还记得他冷漠的眼神,原本没想过真的要像曾少卿说那样落泪博取他同情的,可眼泪竟自己流了出来,那是心痛的泪水,等楚云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不得不快速掩藏起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痛心,换上受尽委屈的难受。“陛下。”伴随着哽咽的两个字,楚云寒屈膝跪了下去,其他的话都是多余的,仅是美人垂泪,委屈难受就足以抓住在场所有人的心了,早已准备的责难无法出口,严晟智目光游离的看着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他们刚成亲那几年的情形,那时候的他还是太子,在他之下的皇子有很多,除了最得先皇疼爱,却无心皇位,常年在外胡作非为,后来又统兵在外的老九,其他每个人都想杀了他取而代之,在那段艰难又紧张的日子,唯一如清流一样陪伴他的就是他的太子妃。他很美,也很孤傲,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温柔的笑,每次看到他,哪怕什么都不做,他也觉得非常满足,曾经,他甚至悄悄的跟自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善待他,可等他登上帝位,楚家的蛮横霸道渐渐显露出来,他和他的关系渐渐走向崩坏,在楚家三番四次给怀孕的萧贵妃下药,想要弄掉她的孩子,还故意让他身旁的大宫女带他去萧贵妃散步的场所,设计他撞倒她之后,即便明知道这跟他没有关系,作为一个帝王,他还是不得不废了他警告楚家。他知道他委屈的,也舍不得他去冷宫受苦,所以他心软了,在楚家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收手了,如果楚家够聪明,懂得收敛光芒明哲保身,皇后的位子永远都是云寒的,可他们不思悔改,居然试图利用德妃为他复位,甚至想用好控制的德妃取代他,在外的行径也没有任何收敛,当德妃无数次的在耳边吹风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要让云寒跟他们划清界限,必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