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出望外:“此话当真”毅飞哲回以肯定的微笑。方简惠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两人同时举杯。于是,一个同盟顺利结成。肖倾宇同父异母的兄长,这世上唯一一个与他有相同血缘的亲人,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此时的方简惠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资格与人家一国之主谈条件。他也根本没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举动,为大倾带来了无法挽回的损失与灾难。“对了太子殿下,不知你可认得此人”毅飞哲身子一侧,现出身后一个灰袍裹罩的人。他高瘦,阴恻而神秘。毅飞哲身边的侍从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无人见过那人的真面目。方简惠惊疑不定地盯着那人,轻声询问:“毅国主,这位是”毅飞哲耐心介绍:“太子殿下久居深宫,大概没有听说过余月先生的大名,不过在江湖上百毒郎君的威名可是令人闻风丧胆呀。”方简惠忙不迭抱拳:“幸会幸会。”见余月爱理不理的模样,毅飞哲言辞深深道:“方兄本是太子之尊,父慈子孝,却被肖倾宇还得国破家亡走投无路”“又是肖倾宇”余月愤懑不已,随即对方简惠升起同仇敌忾同命相怜之意。在他看来,只要是肖倾宇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毅飞哲笑道:“余先生出身草药世家余家,他所配制的毒药大罗金仙也束手无策余先生,不知您的毒药配制得怎么样了”余月弯了弯阴薄的嘴唇:“多谢毅国主提供的多种珍稀药草,不然我余月也是有心无力。”毅飞哲迫不及待道:“这么说已经完成了”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表面泛着莹润的光泽。众人一个个屏息静气。谁能料到,这天下第一毒物就装在这一小小的瓶子里。毅飞哲感到自己竟在颤抖:“这毒药可是见血封喉”余月冷笑:“如若见血封喉,又怎么对得起这凄艳哀婉的药名”阴恻恻冷笑:“此药比那还要毒上三分,中此毒者一月之内痛楚难当生不如死,除非气绝,不然苦痛直如附骨之蛆纠缠不去,就像情之一字,魂梦牵萦至死方休。故余月才将之命名为上穷碧落下黄泉。”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未及而立的年轻男性,若没有一点恣意汪洋的杀伐锐气,总归是一种遗憾。方君乾则没有这种遗憾。年仅二十四岁,崛起乱世,逼宫登基,缔造繁华。继而清洗余孽,收复国土,征南战北,无一败绩。此次讨伐聊盟又逼得聊盟国主毅飞哲奉上黄金三十万两,外加五座城池。可谓收获颇丰大获全胜。庆功宴上,大帐内灯火辉煌,烛光映得君臣面容煌煌生辉。醇香烈酒曳然在杯底,晃晃荡荡,喝下去如刮骨割喉,痛快淋漓。大倾将领们推杯换盏,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身为众矢之的的寰宇帝更是被灌得七荤八素,早早回了帅帐。戚无忧身为文官侥幸逃过一劫每有将官不怀好意向他敬酒,咱们戚军师就大言不惭地说:“欺负我一个读书人,你好意思么你”酒宴一直进行到寅时,大帐里早已醉趴了一片。唯一一个还清醒着的戚无忧环视这满地狼藉不由苦笑:若是聊盟在此时发动一次突袭,估计八方军就全军覆没了掀起门帘,戚无忧正想去帐外吹吹风透透气,却听马栏外传来骏马高亢入云的嘶鸣。惊愕回头,却瞧见寰宇帝翻身上马正准备离开大营。戚无忧顿时睡意全无:“陛陛下”寰宇帝一顿,被手下捉了现行的人不由他不尴尬:“是戚军师呀,这么晚了还不睡”见他眼神清明思维敏捷,哪有一丝醉酒的痕迹“陛下您不是喝醉了吗”方君乾潇洒耸耸肩;“诸位喝的是酒,朕喝的是水,怎么可能喝醉。”原来如此,真是有先见之明。戚无忧好笑道:“那陛下这是要去哪儿”“朕先行一步赶回皇城,军队的事就由戚军师多多担待了。”说这话时他一副撒手不管的惫懒模样,让人哭笑不得。知道他是在思念那个白衣公子,戚无忧也不忍留难:“此战过后,聊盟对我大倾南方已构不成太大威胁,陛下跟公子也可得一时清闲,修生养息。”只是戚无忧从来不知道。有一种鸟没有足,它的一生只能不断地飞翔。乏了,在云里睡,累了,在风里眠。一辈子只有一次落地的机会,那就是死亡。肖倾宇就是这只鸟。方君乾,也是。寰宇帝遥望远处群山。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墨蓝色的峰尖。江山如晦,肃穆庄重。黑亮的眼神缓缓投向深邃的苍穹,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方君乾远眺天空中那闪烁的启明星,喃喃地说:“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第八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章节字数:2765 更新时间:091004 10:27方君乾入伦淳、下江陵、穿蜀江,一路所闻都是“火凰袭楼,无双重伤”等传闻,虽不详实但与肖倾宇传给自己的消息出入甚大。方君乾忧心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往皇城看个究竟。给黑驹喂饱了秆料,方君乾拍拍它的脑袋,说:“黑小子你加把劲跑快些,我就带你去看小白倾宇的那匹白马怎样”诱之以利,点其死穴。黑驹开心的摇头摆尾,把鬃毛一甩,披星戴月撒腿狂奔起来。方君乾搞不懂小白究竟有什么魅力,迷得自家小黑不眠不休舍生忘死的,可挨个儿又想到自己,不觉有点讪讪的自己好像也没有资格批评人家原来那一条秘密通道,竟是通向御花园的一座假山中。由方简惠带路,数十个来自聊盟的最精锐的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宫中。领队的,竟是当初威胁过莼阳公主的婢女小茵。百毒郎君余月也跟来。根据他的说法,他要亲手为莫雨燕报仇,亲眼见证肖倾宇死在自己面前。一出假山,迎面就碰到一个手捧花果的侍婢。那侍婢显然没想到皇宫大苑竟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一时间吓得口不能言。小茵眼疾手快,右手五指呈鹰爪掐住婢女咽喉,左手捂住她的嘴让她有口难开。“说肖倾宇在哪里”侍女惊恐地眼珠乱转。小茵知她害怕,便诱哄道:“告诉我们无双公子在哪里我们马上就放了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告诉我们的”婢女浑身颤抖了下,似是妥协了。指了指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示意小茵放开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小茵满意地放开她。那婢女忽然放声尖叫:“有刺客”小茵手一捏,“咔嚓”一声,婢女的脖颈软软耷拉了下去然而来不及了那女婢最后的示警显然惊动了守卫“谁谁在那里”无数脚步声往这儿赶来,间杂着兵器和铠甲的铿锵。“该死。”轻声咒骂,小茵没想到一来就会发生这种事方简惠早就吓得软了脚。“放箭”侍卫长一声令下,箭矢便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白光黑芒飞闪来去之际,里圈的杀手还能回剑格开,撤招闪避,但那些站在外围的黑衣杀手,则完全避无可避,纷纷被射成刺猬,哀号气绝。行动还未开始,人马便折损大半小茵咬咬牙下令:“退回密道,出宫后再做打算。”但她也心知,一旦自己从密道撤出,那这条密道就从此暴露。想再度进宫刺杀谈何容易但眼下,别无他法密道另一头,直通皇城郊外。河水边,人影了了,人声杳杳。回望大倾皇城,却是人声鼎沸,爆竹震耳。正月初一,新春佳节,唱不完的盛世喧嚣。所有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连宫门都进不去,谈何刺杀公子无双方简惠忽然想起了什么,多此一举地说了句:“今天是正月初一。”小茵没好气道:“废话。”方简惠阴森森笑了:“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问得如此一本正经,她也开始认真起来。“正月初一”小茵恍然大悟“正月初一不是方君乾登基之日嘛”“也是我父皇忌日。”所有人都看着他,令人窒息的安静。“方君乾的登基之日就是父皇的忌日。“你们想不到吧”方简惠疯癫大笑:“是的是的我知道他在哪儿只有我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哈哈、哈哈哈哈哈”余月迫不及待:“既然知道我们赶快走吧”“不,”小茵顿了顿,“这此之前,我们得先找一个人。”“你们”毅飞莼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莼阳公主最近极少入宫。自上次小茵入宫后,她便主动请辞,搬出皇宫独居一处。倒也清静自在。清是清净了,然而人一少,危险也就多了。向他们这般大摇大摆闯进屋子,竟没有一个人发现阻拦。早有人上前制住她。小茵轻巧一礼:“公主,还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放肆你们的事与本宫何干快放了本宫”“公主”小茵忍不住提高音量,眸子里是真切的忧伤,“仗打输了,火凰也失败了,我们的身份暴露了。今天若杀不了肖倾宇,聊盟只有亡国”“即使公主再不甘愿,那儿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国家,公主你真忍心”莼阳缓缓阖上眼帘。纷乱的思绪麻痹不了,一波波如潮汹涌的痛。古烈陵。墓冢青青,人迹踪绝,说不出的凄清寂寥。冷冽的深秋雾气,像湖水一般拥抱了陵中那个白衣胜雪的静寂公子。这黄昏,静极。肖倾宇静静坐在方嘉睿的墓碑前,地上陈设的香炉中还插着三柱清香,正冉冉升腾着轻烟淡定的眸,明静,降落尘嚣。然而这宁静却被突如其来的喧嚣打断。“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忽然传入耳中。“贱人,这是什么地方”有人闯进了古烈陵陵园中寂坐的白衣男子缓缓抬首。清锐的视线穿过层层墓碑的间隙,定在一行人中间的美丽女子身上。无双轻轻的挑起眉毅飞莼昔日雍容华贵的莼阳公主此刻被人推搡着,云鬓散乱,珠钗横斜,模样甚是狼狈。无双很快就想到了原因,不由一哂:没想到这帮漏网之鱼竟狗急跳墙,企图挟持莼阳公主逃之夭夭。只听那婢女小茵冷冷开口,貌似卑谦却绵里藏针:“公主,属下们也是逼不得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多多包涵。不过眼下公主还是乖乖合作,帮属下安全逃离此地方为明智之选。”“本宫真的不知”毅飞莼声音里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此地位于皇陵东侧,早被寰宇帝划为皇家禁地,平日里只有屈指几人才会到此本宫从未来过。”余月冷不防问:“雨燕是否葬在附近”无双闻言一怔。就是这一怔,给了余月可趁之机待肖倾宇回过神,撼人心魄的孔雀翎已近在眼前美丽多情的暗器。给人的感觉竟是惊艳然而,无双就是被这看似柔丽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