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依照祁然的态度,想必要跟宁邺说的,也不是什么太过分之事。况且她也相信,就算祁然真的提了什么过分要求,宁邺也不会答应。有了木知霜开口,宁邺也没拒绝,松开她的手,像出门的丈夫交代妻子一般。“阿霜,你先回去,我晚些便回府,到时便给你写信。”“好。”木知霜点头,与木圆圆众人一起,踏上了回程。待她们走后,原地便只剩下了祁然和宁邺。“有什么事,直说吧。”把人全都叫走,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找他,祁然想说的,必定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听出了宁邺语气中的防备,祁然眼中暗了暗,自嘲笑道。“我找你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婚事”婚事,又是婚事。宁邺现在最厌烦的两个字,就是这两个。这三年来,父亲一直都逼得很紧。因为他的违抗,抚裳和宁维也一直小动作不断,让他十分闹心。若非他手下的铺子,管理的井井有条,宁维又不是管事的料,再加上其他一起原因,只怕他早就被逼得没了退路。最近他能自由活动,还是因为乡试的事。“我说过了,婚事没什么好谈的,我是不可能娶你的。”又是这句我不可能娶你,祁然都快忘记自己从宁邺嘴里听到多少遍了。失落还是有,可更多的,是一种蓦然升起的解脱之感。她扯了扯嘴角,笑了。仰着头看着他,眼中有泪,泪中映着笑。“我知道,所以,我是来跟你解除婚约的。”“解除婚约”宁邺怔住了,随即,便是狂喜。“小然,你确定”祁然又哭又笑的点头。不解除婚约还能如何以前,他叫她小然,事事护着她,陪着她,现在,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再叫。一旦事情涉及婚约,涉及木知霜,他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她也试图用一颗心去温暖他,可是,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所有的柔软都给了那个叫木知霜的姑娘一人。她还能如何罢了,解除婚约就解除吧。陈寅有句话说的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暖不热的,她何苦折腾自己一身情伤,还招人记恨和怨怼“确定。”“那好,回去我便跟父亲说。”宁邺的语气中满是迫不及待,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是有多么想跟她解除婚约。祁然嘴角的讽意扩的更大了,原来自己这么失败么回到宁府,宁邺很是激动的跟宁诸说了这件事。“什么,你要跟小然解除婚约”“我不同意”宁诸气的直拍桌子,这门婚事,是他好不容易促成的,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了,现在要解除对父亲的反应早有预料,宁邺不慌不忙,陈述事实。“小然已经同意了,她回去也跟祁伯伯说了,爹你不同意也没用。”宁诸脸都黑了。“混账,是不是你跟小然说了什么”“我早就告诫过你,这门婚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竟然敢私下玩手段”他气的四处找鞭子,“家法,家法呢”他要抽死这个不孝子。宁邺后退了一步,面上无悲无喜,也无对他的惧意。“爹,解除婚约是小然同意的,我们两人没有在一起的意愿,你说什么都无用,哪怕你今日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混账不孝子”他不仅不认错,还变本加厉,宁诸只觉得,自己胸口都开始疼了。从下人手中接过长鞭,他想也不想的抽了下去。啪的一声鞭子抽在了地上。宁邺微微后退一步,避开了鞭子的尾端,挥来的鞭子,只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红印。他无视他手中的长鞭,半分不退。“爹,我意已决。”------题外话------新年了,能求个月票么,嘻嘻、172、宁邺下聘2我意已决,四个字,掷地有声。宁诸心脏病都气出来了,挣扎着要抽死这个不孝子。可宁邺不是三年前的宁邺了,每次都是缓步一个后退,抽来的鞭子,顶多也就在他身上留下几道红印。以前那种被抽到皮开肉绽的日子,再也不复。“你你胆子大了,要反天了是不是”宁诸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不孝子早知如此,他就该直接掐死他“爹,我没有反天,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三年来,宁邺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不曾去见过木知霜,是因为不能见。可越是不能见,他就越是想念。这份想念,带给了他无限动力。正是凭借着这份动力,这三年来,他对手下的各个店铺,废寝忘食,步步接管。他已经不是那个任由父亲宰割的宁邺,他有能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鞭子被躲开,辱骂宁邺全然不在意,宁诸直捶胸口,嘴里一直念叨着,“混账,混账”“儿子如果真的混账,那也是爹你教的。”宁邺不卑不亢的留下这句话,行了个晚辈礼,慢条斯理的缓步离去。几番违背,又被这句话一气,宁诸一口气没上来,脸憋的通红。随身的随从瞧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慌了,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请的请大夫,抚了抚背。等抚裳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宁诸已经被送到了床上。床上,宁诸闭着眼躺着,胸口还剧烈的起伏着,一个大夫正为宁诸诊脉。不多时,大夫起身。“夫人,宁掌柜是一时气极,伤了身子,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就好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略有些迟疑。抚裳皱了皱眉,心间浮现一抹不好的预感,“不过如何”“不过宁掌柜的到底年纪大了,年轻时操劳过度,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像今日这种情况,以后还是少发生为好。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不再管事,留在家中静养,这样对病情最为有利。”大夫的意思就是,宁诸该交出手中的权力了,操劳过度对他的身体没有好处。他已经可以开始养老了。一听这话,抚裳的脸色就变了。要是换成以前,她一定巴不得宁诸养老,交出手中的权力。可如今,宁府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宁府了,宁府大半的铺子,都被宁邺掌管,那些管事也都听他的。宁诸要是一养老不管事,那宁家还有她母子的立足之地抚裳秀眉紧蹙,一汪如水般的眸子,也染上了愁意。“没有别的法子了么”大夫摇头,“静养便是最好的法子。”送走大夫之后,抚裳心中惦记着大夫的话,急切想要去找宁维商量,才出院子,就遇上了听闻消息赶来的宁邺。两人在院子外面对面,抚裳冷了脸。“大公子,老爷到底是你的生父,并且将整个宁府都交给了你管理,你怎么能如此对他”她横着柳眉,满脸怨怼控诉,好似宁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宁邺不动声色的反问,“我如何了”“还如何了”抚裳横眉竖眼,“你爹都被你气病了你知不知道大夫说,以后他都不能轻易管事,要好好静养,你就是这样为人子的”她想过了,现在什么招都没用,先把宁邺的名声败了再说。反正宁诸是被宁邺气病的事,本就是事实,她也不怕别人不信。宁邺眯了眯眼,宁诸气病的事,他当然知道,不过抚裳后面说的这些,他就不知道了。宁诸受不得气,以后不能操劳,只能静养了难怪抚裳急了。他瞧着一副怒气的抚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越是看穿,他就是越平静。“裳姨这话说的我着实不懂了,我什么时候气父亲了”“你还不承认”抚裳死盯着他,“要不是你非要跟祁然解除婚约,老爷能变成这样”“裳姨,你似乎搞错了一点,这件事,不是我要跟祁然解除婚约,而是她要跟我接触婚约,这与我何干”是谁要解除婚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当着抚裳的面承认。抚裳无非就是想借着他解除婚约的事,在父亲彻底退隐前,从他手里拿走一些权力,这个他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你”抚裳指的他,说不出别的话来。僵持许久,她才衣袖一甩,一声冷哼离去。她当时不在场,没有外人在场,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不承认她是没办法,不过她迟早会找回来的当天晚上,祁然回府之后,就跟祁崇说了自己的确定。祁崇对这个决定十分赞同。他对以前的宁邺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可宁邺这几年做的事,早就让他彻底失望了,要不是女儿一直认定了他不放,他早就给女儿寻找好人家了。如今女儿能想通,不再为宁邺拖着自己的婚事,祁崇只觉得皆大欢喜。都没多犹豫,直接单方面宣布了这个消息。一时间,湖城势力哗然。宁家和祁然,都是湖城的老牌势力,两家联合,完全可以说是湖城的巨头。当初这两家宣布要联姻的时候,就引起了湖城不少百姓的议论,如今接触婚约,议论就更甚了。许多人都在猜测,两家解除婚约的原因是什么。是两家合作失败,还是女儿感情有变只有那些去过游湖的人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江城的小姐。宁祁两家解除婚约的事,刚宣布出来引起轩然大波,另一个消息紧跟而出。宁家掌柜的宁诸,身体不适,从此宁府事物,全部交由宁邺掌管。也就是说,宁邺掌家了这一个消息,来的措不及防。宁诸的年纪不算大,如今也就四十多岁,说正值年壮都不为过。可就这样一个掌家人,突然身体就垮了,不禁让人有些唏嘘。唏嘘的同时,众人也忍不住想到了两家解除婚约的事,莫非,两家会解除婚约,就是因为宁诸病了就在外面百般猜测之际,宁邺已经开始火速的收紧手中的势力。宁府的商铺,一共有十几间,除去他这几年管理的那一半,还有一半是握在宁诸手里的。如今宁诸病了,不能操劳管事,这些店铺全都被宁邺接管了。中间还发生过一些插曲,宁府的少爷不止宁邺一个,除了宁邺,平日宁维也颇为受宠。就在宁邺有动作之时,得了抚裳指点的宁维,也试着收买了一些管事,不过效果不大。虽然不大,也掌握住了那么三四间铺子,这让宁维和抚裳母子颇为得意。很快,宁邺手底下的人就得到了消息,立即禀告了宁邺,希望宁邺能想办法把铺子抢过来。宁邺却说不急。他的确不急,铺子的事完全被他放到了一边,也没有急着去跟宁维抢,还很放心的将自己名下的铺子,又重新肃清了一遍。肃清完毕,确定都是自己的人之后,宁邺似乎暂时忘记了宁维这号人,直接带着自己掌控宁家的权力,抬了聘礼,去木府提亲去了。不该说忘了,应该说,他太心急了。心急到,宁维那几间铺子,根本就影响不了他急迫想要实现自己诺言的心情。这一日,江城木府门前,热闹了整整一天。扎着大红花的数十箱聘礼,被人一一抬进了木府。每一箱聘礼,都需要四个大汉才能抬动,那沉甸甸的重量,惹来了无数人的围观。、173、宁邺阿霜事定1木家二女,今年十七,马上就要十八了,一直不曾说亲。说媒的人踩烂了门槛,也没能让她转变心意。面上不说,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有些想法。比如,这位木家女,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又或者,别的更不堪的念头。现在好了,不管是什么念头,都靠边站了。“听说来木家下聘的那个宁家,是湖城的大族嘞木家小姐真是好命哟”“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