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苏曼卿的遭遇,反而让他有些好奇起来。“你还记得抓你人的长相么带你去的地方呢”“唔”苏曼卿仔细回想了片刻,“抓我的人都蒙了面,看不见长相,不过我记得另外一个。”“我被抓回去之后,有人来见了我,其中就有一个没带面巾,不过那人就是一个小喽喽,他称呼一个带银面具的男人为大人。说放我的那个,就是那个银面男人。”银面男人凤珩眯了眯眼,手顺着她的发,心里有了猜测。“他的面具,是不是有半边像狐”之前在地窖里黑漆漆的,苏曼卿也没仔细看,现在被凤珩这么一说,她才觉得有些像。“好像是。”“原来是他。”凤珩的眸子亮了些,像染了一层薄雾。“小哥哥,你认识”苏曼卿像个好奇宝宝,只觉得自家小哥哥实在是太厉害了,什么人都认识。凤珩被她看的好笑,用力揉了揉她的头。“不认识,听说过。”银面狐狸,叶清风临霄堂的堂主。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苏曼卿眼巴巴的瞧着他,“听说他有什么传言,是不是很厉害我也想听。”“没什么传言,他是江湖中人,手底下有个小势力,叫临霄堂,这个临霄堂活跃的地盘,就是抚州城。不过顾忌着抚州城中的各大势力,临霄堂一直很低调,我想这次他们敢对你出手,应该是受了某家的指使才对。”安家、邱家、武家、石家几大家之间,正是内斗之际,花些银子请临霄堂出手绑架石茵,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注意。可惜,临霄堂抓错了人,这才闹了这场乌龙。搞清里面的缘由,凤珩彻底放心了。只要不是刻意针对卿卿,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样啊”江湖中人,难怪行事作风如此不同。凤珩也不太想多提叶清风,制止了她已脱缰的好奇心。“好了,别多问了。”他帮她揉着后颈,缓解酸意。“你昨日昏迷着被带回来,没来得及跟你说,潘紫来抚州城了。”潘家那几个姐弟,与她关系极好,这个消息她必定是欢喜的。果不其然,一听小姑娘的眼睛就亮了。“潘紫姐姐来了在哪”凤珩动作不停,眉眼因着笑意越发温和,掩去了锋利,“在秦府。”苏曼卿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见见。”江城,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的人,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凤珩知道她高兴,所以也没拦着,为她拿了衣裳,帮着她梳了妆。“不急在这一会儿,你昨天晚上都没吃东西,吃了早膳再去。”“知道了”用完早膳之后,苏曼卿兴冲冲的去了秦府。昨晚才经历过丢人的事,凤珩心中放不下心,也跟着一同去了。到了秦府,两人被管家迎了进去。“世子,苏小姐,是来找潘小姐的么”秦家的管家也是人精,昨夜六少爷才带回一个陌生女子,说是在江城的旧识,今日苏小姐和世子便双双上门,必定为的就是她。凤珩点了点头,“带我们过去。”管家笑,“世子,苏小姐,请跟我来。”两人随着管家走在秦府里,七拐八转之后,来到了一处院子。“世子,苏小姐,潘小姐就住在这。”他行了个礼,躬身退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苏曼卿心急见潘紫,知道地方就推开院门闯了进去。院子里,潘紫和秦简都在。两人坐在院子的凉亭中,在一起说着话,两人间的距离极近,从苏曼卿的角度看去,近的就像是两脸相贴。也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远远望去,眉眼带笑,满身的粉红泡泡,就像是一对说着私密话的有情人。苏曼卿到嘴边的话喊不出来了。她这样,应该叫扰人好事吧回头看了眼凤珩,苏曼卿二话不说改了主意,拉着人就退了出来,还贴心的关上了门。站在院子外,两人大眼瞪小眼。凤珩又是无奈又是想笑,“现在去哪”兴冲冲跑来,又时机不对。苏曼卿砸吧砸吧嘴,答非所问。“小哥哥,潘紫姐姐什么时候跟简哥哥那个啥了”以前在江城的时候,也没见着苗头啊。凤珩好笑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家家的,你知道什么”秦简的性子,略有些跳脱,不过骨子里,却十分稳重可靠,若非如此,当初秦老爷子也不会让秦简去江城帮他。从某些方面来说,大大咧咧,性格直爽的潘紫,跟秦简的确挺相配的。至于苗头凤珩想起在江城时,秦简数次说倒霉感情这种东西啊,它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当你觉得有个人特别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陷进去了。只是发现的早或晚而已。“我哪里不知道了。”苏曼卿不服气,偏头就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留下一个整齐的牙印。“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言下之意,她有经验。凤珩哭笑不得,没有在意脸上的湿润牙印,用力揉乱了她的发。、240、荡漾啊潘紫和秦简已经许久没见了。犹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江城的时候。“所以,苏叔他们,是因为仇家寻仇,才遭此一劫”昨日秦简的嘱咐,让潘紫多了许多疑惑。不告诉卿卿她理解,卿卿一向被苏家娇养着,这种事知道了肯定会吓着。可事情都结束了,苏家为什么不回江城呢就算人不回去,写封信送回江城也是有必要的吧。据她所知,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曾家还在为苏家夫妇的事伤怀呢,显然压根就不知道苏家夫妇还活着的事。“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秦简却有些不知该怎么答。柳阁和苏家间的那点事,之前凤珩让秦家去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所以也能明白苏家的顾忌。柳阁势大,若把整个江湖比作抚州城,那柳阁就是武家、邱家一级别的势力,这种势力要对付一个小小的苏家,自然是轻而易举。从苏家灭门之祸,就能看出来。柳阁盯上苏家,是因为武功秘籍,这种东西就是烫手山芋,若苏家从此就消失于世间还好,一旦苏家夫妇没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又是无尽的追杀和灾祸。苏家不是不向江城传消息,而是不敢。曾家四房,心思各异,除了大夫人一心为女儿,其他人都不可靠,万一消息走漏,那世子费尽心思做的那些伪装,就都白费了。只是这些,秦简不好跟潘紫说,只能转移重点,给出一个算是合理的解释。“那些人还盯着江城,苏叔他们怕连累亲友,所以才瞒着的。”“这样么。”这个解释,潘紫是信的。整个江城,就数苏家最有钱,苏叔在外跑商,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只是,因钱财灭人全家,这种手段着实也太狠毒了些。想到江城还有个曾家在,潘紫心中多了些警醒。“我也会保密的,这件事我一定不往外传,即便是我爹娘我也不说。”目的达成,秦简脸上多了些笑意,“嗯,多谢了。”顿了顿,他又道。“那你呢你说你跟家里人发生了一些争执,自己跑了出来,有跟家里人说么”不知怎的,昨夜回去之后,他脑中一直回想起昨日在布店门口见到潘紫时的情形。他还记得江城的潘紫,神采飞扬,随心所欲,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洒脱和大咧,虽不那么淑女,却莫名吸引人眼球,让人移不开眼。可昨日他见到的,是一个低声下气,为了二十两银子而折腰的落魄女子。这种反差,让他心揪着,涩涩发疼。潘紫抿了抿唇,漂亮的眸子暗了些,“我是离家出走的”不知怎的,她不想瞒他了。“我爹娘着急我的亲事,要为我相亲,我不愿,就想出来散散心。”相亲秦简错愕,潘家就这么着急嫁女儿想想潘紫的年纪,秦简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也对,江城的女子,似乎成亲都比较早,其实他们抚州城的女子,成亲也晚不了多少,只是他跟潘紫熟稔,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而已。他心生同情,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既然出来了,那就好好玩玩,你爹娘那边,也写封信回去,免得他们担心。”因着说话,两人本就靠的近,他拍她肩时,头微低,热气打在她的耳垂上,隐隐发烫。潘紫脸倏地红了,微微往后退了些,“嗯。”心里,却不自觉有些发甜。冲动离家出走时,她也没想太多,可是在来抚州的路上,她其实是后悔了的。需要斤斤计较盘算银两,风餐露宿,偶尔还能碰上一些心怀不轨的歹人,她想自己是太任性了,爹娘兄姐对她那么好,她不该让他们担心的。可来到了抚州,见到了秦简,她又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坏。人生,也许是需要任性的。没能跟潘紫叙旧,苏曼卿和凤珩也没急着回去,干脆在秦府小坐了会。花园里的池塘边,两人坐在石椅上,苏曼卿捏着凤珩的手把玩着,还没从潘紫和秦简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她离开江城已经好几个月了,连信都没写过一封,也不知道穗穗她们好不好。一想到这些,她心里那颗思乡的心,就开始发烫,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小哥哥,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穗穗和圆圆了”爹娘哥哥他们都瞒着她,明明不回江城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们却不告诉她。她猜不到缘由,却也知道,那一定很重要,所以她从不提任性的要求,将江城两个字埋进了心底。“不会的。”凤珩大概猜的到她的想法,“你想见总能见到的。”“那不一样。”苏曼卿有些低落,“女子长大是要嫁人的,除了特殊原因,一般嫁人也不会嫁太远,穗穗和圆圆,也许这一生都不会离开江城。”而她,举家搬到了抚州城,凤珩更是要去京城,她以后,会待的地方也就这两个,离江城都太遥远。“一样。”凤珩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木奚忱和江庭兄一样,也通过了乡试。”苏曼卿猛地抬起头,杏眸眨了眨,“什么意思”他嘴边多了抹笑,“意思就是,木奚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嗯”苏曼卿还是不懂。凤珩用力揉了揉手下的发,“傻姑娘,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傻”科举一途,能参加殿试的考生,基本都能在朝中任职,若是在殿试上表现优异,得了皇上青眼,飞黄腾达更是指日可待。可每三年能过会试,去参加殿试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大凤王朝国土辽阔,各地的官僚空位无数,那点人哪里够所以,会试中表现优异的,一样能当官。他再不济,还是个世子不是,让几个参加会试的考生,担任几个无关紧要的职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苏曼卿懵懵的,似乎懂了,“小哥哥你要徇私”“不是徇私,木奚忱是真的有才之人。”就算徇私,也无所谓,能哄她开心就够了。这件事,凤珩也不是今日才起这个念头的。京城太大,对他友好的人太少,他总是忍不住担心,等去了京城,会有人给苏曼卿气受,那些世家小姐们,会看不起她,欺辱她。熟人,总该有些的。木家的人,霍家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左右对木家、霍家来说,木奚忱、霍溯能考上秀才,在朝中当官,就是光宗耀祖的事,这般两全其美,他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有何做不得“也对。”苏曼卿想了想,小脑袋直点。奚忱哥哥很厉害的,娘以前都说过,奚忱哥哥比自家哥哥强虽然哥哥一直不服气。“小哥哥,我听双双说,其实科举也有人徇私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