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就不是那么好撇清的了。毕竟,土这个东西,三家都是一样的,根本没办法辨别那些刺客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今日苏曼卿也出门了,是受严府邀出的门。她本来不太想去的,京城这些官员朝臣什么的,她都不认识,也担心自己应付不来。不过看在严府的面子上,她还是去了。无他,秦臻之前跟她说过,他们刚来京城时,最先对他们露出善意的,便是严家的人。感激也好,感谢也罢,苏曼卿觉得人家相邀,不能不礼貌,于是带了步依就去了。今日严府宴请客人,是因为严府的小姐,严名颜,今日是她十四岁的生辰。而来严府赴宴的,全都是年轻一辈。这点苏曼卿倒知道原因,秦臻在府里时提过那么一嘴,无非就是,严名颜十四岁了,年纪也差不多了,可以议亲了。这种场合,严家人正好能看看各家公子的表现,也好为女儿找一个贤婿。苏曼卿面生,在京城也没怎么露过面,认识她的人不多。在这种场合里,并不怎么受人重视,倒是严名颜这个主人,特意过来跟她说了很久的话。听说是得了她哥哥的吩咐。“苏姑娘,今日府里头客人多的很,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谅解。”严名颜是个很温婉的姑娘,说话温声细语,给人印象极好。“我无妨,严小姐不必顾及我。”作为生辰的宴的主人,一定忙的很,苏曼卿也不好意思打扰,推脱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去一旁坐着了。她打定注意了,就在这亭中坐到宴席结束。“云深,你昨晚是不是又去解语楼鬼混了”两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笑嘻嘻的走在园中,其中一个语气轻佻的打趣道。被称为云深的男子眯了眯眼,面色因为纵欲过度,微微泛着些青色,“是啊,秋娘太善解人意,我自然不能辜负。”“什么善解人意,分明是才对,哈哈哈。”“知道你还说。”云深睨了他一眼,也不否认,“那你呢,听说你最近看上了章府的六小姐,是也不是。”男子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舔舔唇一阵回味,“是。”章府的六小姐,那副我见犹怜的容颜,深得他心。见他这般模样,云深耸耸肩。“悠着点,别玩太过火,章家可不好得罪。”“怕什么,不过就是个庶女,玩玩怎么了,再说了,大不了纳了她就是。”他们这样的身份,吃喝玩乐早就不足以满足他们,偶尔调戏几个貌美的姑娘,纳几房小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正说着话,云深视线随意一扫,突然瞧见了亭中坐了个模样轻轻的小姑娘。见他突然沉默,男子跟着转头,眸光不禁亮了亮。“哟,好俊俏的姑娘,可惜,看起来太小了点。”他一向喜欢各种各样的美人,美艳的娇媚的他都玩过,不过这么娇娇小小,看起来纯真的跟张纸似的,还真没有。不由得,心头泛起了点点涟漪。“云深啊,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云深看出了他的意动,微微拧眉,低声提醒。“温逸,这里是严府。”平日怎么玩没关系,在别人府里,多少要顾忌一点,不然传出去了,多少有损名誉。云深这个人,还是有那么看重名誉的,虽然他的名誉在别人眼中,早就是臭名昭著的浪荡子了。“哎呦,严府又怎么了,反正就是打个招呼嘛,又不干什么。”温逸吊儿郎当的撇撇嘴,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云深头疼,就算真要打招呼,好歹也先问清身份再去吧,万一遇上得罪不起的,那岂不是捅了篓子了正要再劝,温逸已经自顾自越过了他。“姑娘。”温逸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游戏花丛,名声在外,自然也是有资本的。他本人除了出身之外,模样长的也十分俊俏,气质温朗,翩翩少年郎,温声细语跟人说话时,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此刻在苏曼卿眼中,温逸就是如此。“公子有事”她疑惑看他,确定自己的确不认识他。温逸浅笑,温润的面容让人提不起防备心来,“是这样的,我之前路过此地,丢失了一块玉佩,不知姑娘可曾见过”“不曾。”苏曼卿没有多言的意思,回答完问题就垂下了头,不再看他。听说京城的风气很严,不似江城抚州,她要多注意些。“哦。”温逸本就是随口找个借口罢了,现在跟人搭上了话,什么玉佩不玉佩的也就不重要了。能俘获女子芳心,耐心和脸皮都是要有的,而这两样,他都不缺。“那不知可否跟姑娘讨杯水喝”他装模作样的擦擦额头,“找了这一路,有些累了,还望姑娘莫怪。”什么话都让他说了,苏曼卿拒绝倒显得自己心虚一般,她拧了拧秀眉,点头。“这茶水是严府备下的,公子也是严府的客人,自然可以。”温逸大大咧咧就坐下了。苏曼卿隐隐的抗拒,他全然当作没看见,姑娘家嘛,都是这样矜持又保守的,只要接触久了,他相信她也会如同章家那位小姐一样的。“打扰了。”说这种客气话的,不是温逸,而是落后一步的云深。温逸坐都坐下了,人也搭上话了,他总不好一走了之。突如其来占据她空间的两个公子,显然让苏曼卿有些不自在。她垂着头,漂亮的杏眸微耸,带着丝丝防备。身后,步依也警醒的盯着两人。这两人好端端的上来搭话,还是趁着小姐独身一人之际,明显就是不怀好意。世子和秦五公子都不在,陪着小姐的只有她,她可不能让小姐出事。“姑娘有些眼生,说来我还不知姑娘的名讳呢。”给自己倒了杯茶,解了渴,温逸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苏曼卿身上。“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逸,这是我的好友,云深。”他一边说,视线一边在苏曼卿身上打转,用眼神描绘着她身体的曲线,心里还在暗自点头。虽然青涩了些,好在够纯情,这双眼睛也够清澈,不是尤物却撩动了他那颗痒痒的心。苏曼卿一向敏感,那露骨的眼神,让她莫名不安,她侧过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淡定一些。“我姓苏,闺名就不方便告知了。”女子的闺名,还是不要随意说出去的好。“噢,苏姑娘。”温逸如善从流。同时脑中过了一遍京城姓苏的人家,嗯,他认识的那家,好像没见过她。莫非是养在深闺的娇女,还是家世不高,所以他没见过“苏姑娘喜静”他发挥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自来熟的笑眯眯问道。“我看花园那边那般热闹,苏姑娘却独自一人跑这边来,想必是不喜人多,正好,我也不喜人多,不如就由我为苏姑娘解解闷”“不必了。”“苏姑娘不用客气,反正我玉佩还没找到,我还想再找找。”他赖着不走,苏曼卿也没办法。攥紧了手心,她起身。“既然温公子还要找玉佩,我就不在这碍事了。”这个男人她应付不来,既然如此,她就躲着些。“嗳,苏姑娘别走啊。”眼看着才搭上话,让人走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温逸伸手拦住了她,俊秀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属于浪荡子特有的轻佻。“苏姑娘可不能走,我的玉佩还没找到呢。”“你什么意思”“谁知我的玉佩,是不是被苏姑娘捡了去,毕竟,我那块玉佩可是价值连城的碧田玉。”明的不行,这是要耍无赖了。苏曼卿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生平十二载,她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混不吝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好。“我没有捡到你的玉佩”一向的好脾气,也被气狠了。温逸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捡没捡到,可不是一句话的事。”他凑近,故意低头,鼻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如,苏姑娘让我检查一遍,只要确认姑娘身上真的没有,我便不再拦着你,如何”检查二字,他咬字格外的重,音色也透出几分暧昧,同时手似不经意的从苏曼卿脸上拂过,摸了一手的滑腻。苏曼卿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不守礼,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没有防备,被摸了个正着。“你”她怒目而视。“啧,好滑”温逸收回手,正要多夸两句,脸侧一阵劲风传来。“温逸,小心”云深大喊,“后面”他还没反应过来,脸就挨了狠狠一巴掌。打他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守在苏曼卿身后的步依。就如苏曼卿所想的一般,步依也没想到,青天白日,还在外人在场,温逸竟然如此大胆,敢对苏曼卿动手动脚。正是因为意外,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让温逸占了便宜。回过神来的步依大怒,苏曼卿说是她的小姐,倒不如说是她的主母,怎么能让外人所欺步依这一巴掌用劲极大,温逸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直接就被抡到了地上,打懵了。耳朵嗡嗡作响,嘴角也流出了血迹,他睁大了眼,像是不敢置信。“你”云深也急了,“放肆”一个奴婢,竟敢“放肆的是你们才对”步依横眉冷对,气场全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阳光下泛着森森寒意。利刃相对,云深的底气也虚了几分,怔怔看她,竟被她的气势震住了。缓了好一会,被打懵的温逸终于回了神,他呸了一声,吐出口中的血水,眼神阴翳的盯着步依。语气带笑,却冷得刺骨。“好胆,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你以为会点武功就了不起了这里是京城”他撑着地站起身,手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阴翳的眼神像是要将步依挫骨扬灰。“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抓起来”像这么这种身份,怎么可能没有随从跟着,只不过为了避免扫兴,隐在了暗处罢了。温逸一声令下,两个随从就显露了身形,朝着步依逼近而去。步依脸色依旧冰冷,连眼神都没变换一下,正要动手,苏曼卿拦住了她。“步依,你退后。”步依愣住,不知苏曼卿的打算。苏曼卿却两步越过了她,挡在了她与两个随从之间。“你不能动我的人。”她这话是跟温逸说的。温逸还捂着脸,闻言打量了她一眼,语气又恢复了轻佻,“不动她这个简单,你要是愿意陪陪我的话,我就大方一次,饶了她。”挨打是让他怒火中烧,不过美人相求,也不是不可以留些情面。大不了,等以后玩腻了再来算这笔账。苏曼卿没搭理他,重复道,“我是凤王府的人,你不能动她。”小哥哥说过,若是遇上麻烦的话,可以报凤王府的名号。凤王府再不济也是王府,能免去很多的麻烦。“凤王府”温逸挑眉笑了,“你是说,那个落魄的凤王府哦,对了,凤王府现在的主人,好像就是那个刚回京不久的小世子吧。”他笑的更大声了,“苏姑娘,你若是以为光凭凤王府的名号,就能免去我这一巴掌,那只能说,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凤王府又如何,没了凤王的凤王府,他才不惧。------题外话------先更后改刷新就好、275、第一个讨厌的人不惧么。苏曼卿是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外人对凤王府的轻蔑。心头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怜惜有之,后悔有之。凤珩在京城本就艰难,她不该为他添麻烦的。温逸却以为她的沉默是怕了,哈哈一笑,挥手示意随从继续动手。早有防备的步依,当即与两人交上了手。步依武功不弱,温逸派出的两个随从,也是他身边的好手,一时间,竟不分上下。这一幕让苏曼卿心头焦急不已,想帮忙又心知自己练轻功都没学会,上去了也只是帮倒忙,急的眼眶都红了。“苏姑娘,我的提议不妨好好考虑考虑。”温逸看着她,眼中不无得意。苏曼卿咬了咬唇,小脸绷的紧紧的,她第一次讨厌一个人,还是这么讨厌。“温逸,别说了。”云深望了一眼苏曼卿的表现,不知为何,心中略有些不安。凤王府就算落魄了,到底也是王府。不放在眼里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好了,说出来容易得罪人。更何况,他听人说过,皇上似乎对刚回京的那位小世子还挺看重的,得罪过了不好。“没事,我总得把我这一巴掌讨回来吧。”温逸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