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歌听了了然,点了点她的脑门,佯装责怪的说道:“你呀”两个人到了荷风堂,其他人都到齐了,凤朝阳见资惜琴身边坐着的凤朝平和凤朝元,微微一笑:“二哥和三哥回来啦。”凤朝平和凤朝元见了都站起身对凤朝阳道:“五妹妹似乎长高了。”然后又对她身边的凤朝歌微微顿首:“大姐姐。”凤朝歌点了点头:“你们书院今年好似比往年放的早些。”凤朝元闻言答道:“听说大伯和四叔提前打了胜仗,我和哥哥便提前请了假,回来迎接大伯。”他穿了一身松柏色的长衣,还未及弱冠之年,个头倒是长了不少,笔直的站在那里,有些少年英姿的味道。凤朝歌闻言略欣慰的笑了笑:“二弟三弟有心了。”老夫人听了,也十分高兴,笑眯眯的说道:“老二老三长大了不少,也愈发懂事了。”凤朝平兄弟二人闻言,忙转身对老夫人行礼,恭敬的说道:“谢祖母夸奖。”堂内的气氛,一时间其乐融融。只有凤朝阳的嘴角时刻挂着笑容,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不咸不淡的冷笑,凤朝阳瞥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资惜琴,她面上虽平静,到底是压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好一出孝感动天的亲情大戏凤朝阳不会忘记,上一世凤朝平兄弟听命于萧与哲,是如何陷害她们大房的,更不会忘记,那将父亲与兄长差点置之死地的奏折就是以他们三房父子为首的。凤朝阳努力的压住心底不断翻涌上来的恨意,看着他二人谈天说地,将祖母哄的笑声不止。从这方面来说,资惜琴确实比侯凝珍有本事。凤朝阳暗下扫了眼侯凝珍,见她的目光时不时的望向凤朝歌,淡淡的勾起唇角。由于三房两兄弟的回来,荷风堂十分热闹,茶上了三寻,老夫人有些累了,众人才散去。凤朝阳和凤朝歌一起出了荷风堂,还未上石桥,便听见后面有人呼唤,一转头是侯凝珍,她的身后跟着凤朝玥和凤朝玉。今日三人见了她,面色倒是和善,尤其是凤朝玉,不再像平日里怒目相对,脸上堆满了笑意。凤朝阳扫了一眼,压住心底的厌烦,面上挂着不近不疏的笑容。“小五啊,二婶托你的事不知道可有眉目了”侯凝珍说完,又看了看一旁的凤朝歌。凤朝阳听了,好似恍然大悟:“今日二哥三哥回来,喜气过了头,倒是把这件事忘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帖子。侯凝珍眼睛一亮,随后又皱起眉来。凤朝阳见她这副表情,心下冷笑,面上却露出惋惜之色,对凤朝玥和凤朝玉道:“四姐姐和六妹都是人中龙凤,此次参宴的也都是京中翘楚,只是可惜高阳郡主只剩下一个帖子,本都许给了别人,亏得姐姐与她交情深厚,又难得开一次口,郡主便把这帖子让给了姐姐。”说完,将帖子递给了侯凝珍。侯凝珍将帖子捏在手里,一时为难,看着凤朝阳张了张口,却没了下文。凤朝阳瞧了,便问:“难道二婶不愿意要”话音未落,侯凝珍身后的凤朝玥和凤朝玉便异口同声道:“愿意要,愿意要。”凤朝阳勾了勾唇角:“即是如此,我便先回玲珑阁了。”说罢和凤朝歌一同转身,往玲珑阁走去。姐妹俩走出一箭之地,凤朝歌终于忍住不笑道:“你又何苦为难二婶,高阳那里多得是帖子。”凤朝阳挑了挑眉:“二婶不是一向怕你我姐妹情深吗现在落到她身上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看她得罪哪个。”凤朝歌听了,半是无奈半是取笑:“你呀,日后可是不敢得罪你的。”闻言凤朝阳挽起凤朝歌的手臂略带撒娇道:“姐姐取笑我,就不怕得罪我吗”“怕,算是怕了你了。”凤朝歌点了点凤朝阳的光洁的额头,宠溺的语气满是无奈。锦华苑“凭什么我要去,你是姐姐就应该让着妹妹。”凤朝玉的声音从室内传来,惊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侯凝珍看着大吵大闹的凤朝玉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玉儿,你年纪小,日后这样的宴会多的是,你姐姐都已经及笄一年了,明岁定要找婆家了。”“找婆家和参加宴会有什么关系去的都是高门嫡子,能看上她”凤朝玉没有好气的说道。“你”侯凝珍一时语塞。凤朝玥也诧异的看着凤朝玉,随后压下眼底的不快,娇滴滴的开口:“妹妹,若是别的姐姐定让给你,只是这次,对姐姐太重要,你让姐姐这一次可好”“不让”凤朝玉大声吼道:“你和娘都欺负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此次宴会平王殿下也去,我定不会让给你的”凤朝玥没想到自己深埋的心事就这样被凤朝玉说了出来,脸一阵红一阵白,随后有些慌乱的看向侯凝珍。侯凝珍听了,冷下脸来:“玥儿,怎么回事。”凤朝玥低着头,心底暗骂凤朝玉蠢货,声音略带颤抖:“娘”侯凝珍看着凤朝玥迟疑的模样,狠狠了拍了下桌子,厉声道:“我问你怎么回事”侯凝珍很少发这样大的火,平日里对两个女儿也是极尽宠爱,凤朝玥和凤朝玉都被吓的一抖。“娘,我是真的心悦平王殿下。”凤朝玥咬了咬牙,说出了掩藏在心底的秘密。“你”侯凝珍指着凤朝玥,不住的喘着粗气,看来是被气的不轻,随后她缓了口气,叹道:“糊涂啊”“以你爹的官位,许于平王不过是个妾位,日后爹娘就算拼了命,也不过是个侧妃。若是嫁于寻常官家,借你大伯的权势,做个主母也不是难事。”“娘,为何凤朝阳就能我却不能她除了是大伯的女儿,哪点比的上我”凤朝玥撇了撇嘴,语气中满是轻蔑,哪还有人前谦逊柔顺的模样侯凝珍闻言,脸色略变:“你可是知道了什么”凤朝玥见说漏了嘴,索性不再隐藏:“我那日无意间听见母亲于平王府上的管家说话,凤朝阳哪点比的上我,为何平王”凤朝玥话未说完,便被侯凝珍打断,声音带了几分严肃:“好了,此事以后莫要再提。”“娘”凤朝玥不甘心,想要继续劝说。侯凝珍站起身,脸色十分阴沉:“说了莫要再提,此事若是传出去,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凤朝玥见此只得噤了声。侯凝珍真看了看身前的两个女儿,叹了口气,甩袖走出房内。冬日街头人烟稀少,空荡荡的大街上,一匹汗血宝马缓慢的跑着,马背之上的男子身姿挺拔,着一身玄色锦衣,腰挂双环玉佩,肩上披着的墨色狐裘,一看毛色便知是世间少有。剑眉之下是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眸,遥遥望去,夺人心魄,英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严肃与压迫一瞬迸发。天空中的云时卷时舒,阳光投射在平南王府门前巍峨的雄狮上,高大的府门里跑出一个小厮,他接过男子扔来的马鞭,单膝跪地恭声道:“侯爷回来了。”萧景尧点了点头,大步跨入府门。有管家迎了上来:“少爷,王爷在书房等您。”萧景尧脚步一顿,看了看身前的管家,转身向书房走去。第12章 护国寺1书房内,平南王正在案前练字,自从他的两个儿子长大后,他便退出朝廷,不再领兵,整日在府中练练字,养养鱼,再不定时的和王妃游山玩水,生活好不惬意。平南王见萧景尧走了进来,便举起自己才写好的字问:“怎么样为父的字可有进展”萧景尧瞧着宣纸上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违心的点了点头:“父亲的字愈发精进了。”平南王一听,爽朗的大笑起来。笑罢十分得意的对萧景尧道:“你母亲也这么说。”有仆人端茶走了进来,平南王便和萧景尧在一旁的桌椅处坐下。平南王从怀中拿出两张红色的帖子:“景禹不是快回来了吗,高阳为他办的接风宴。”萧景尧瞧了没有接,淡声道:“过几日我要去一趟护国寺,迎接大哥回来后就动身。”“好端端的去什么护国寺拿着帖子到时你们兄弟俩一同去,也早日给我们王府添些新人,我和你母亲就等着抱孙子了。”平南王将帖子放在桌上,推到萧景尧手边。萧景尧看了,只好拿起放入怀中,父子俩又说了会话,王妃那边便派人来传去用午膳。镇北将军府的东南角,梅花飘香,窗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女子盈盈笑声,凤朝歌和凤朝阳坐在窗前,围着一个白玉花瓶,瓶上插着或含苞或绽放的梅花。凤朝阳拿起凤朝歌剪掉的梅花,送到鼻下闻了闻,笑声吟吟:“姐姐,你这是红颜妒娇花吗”凤朝歌听了,脸上一红,放下手中的精巧花刀:“我都说了不会,你还取笑我。”凤朝阳见了伸手用梅花点了点凤朝歌微红的脸颊:“姐姐莫不是害羞了”只见凤朝歌用手帕拂开那朵梅花,脸色更红,凤朝阳看了笑道:“那不如我们一起做荷包吧”“可罢了吧,难道你又要把手扎成筛子不成”凤朝歌嗔怪的看了凤朝阳一眼,复拾起花刀。姐妹俩带着修剪好梅花,一起往荷风堂去陪老夫人用午膳,进了堂内,见侯凝珍正和老夫人说话。侯凝珍见她两姐妹来,眼神略有躲避。老夫人看着她们俩笑道:“你俩来的正好,刚刚你们二婶还和我说快到年下,想着带着你们小辈去南山上的护国寺祈福。”护国寺凤朝阳仔细的回忆,她记得上一世,此时的侯凝珍从她手中求来了两份帖子,正每日忙碌的打扮着自己的女儿,并未提出去护国寺祈福一事,那今日凤朝阳扫了一眼侯凝珍,她正低头喝着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郡主的宴会没几日了,此时去南山是否匆忙些”侯凝珍听了抬起头:“我们明日出发,来回不过十日,耽误不了郡主的宴会。”凤朝阳闻言,挑了挑眉:“二婶怎得突然想去护国寺了我记得京中也有大寺,何必跑那么远”“是我听闻近日护国寺外出云游的大师回来了,慕名想去求一签,再加上大伯和四弟一家就要凯旋,我想着请几个符包,为他们杀一杀战场血气,祈求明年平安顺遂。”侯凝珍此话说的十分真诚。老夫人一听,便道:“老二媳妇有心了,你们几个便随着去。”老夫人拍了板,此事便算订了下来,侯凝珍喜滋滋的起身,亲自在一旁服侍老夫人用过午膳才离开。护国寺坐落在京郊的南山之上,南山虽不高但胜在了险,奇峰陡崖,若是遇上雪天,马滑路湿,很容易滑落山涧,车毁人亡。两辆高大的马车辆在了府门外,凤朝平和凤朝元两兄弟已经在旁等候了,他俩穿着黑色紧衣外披狐毛披风,是两匹骏马。凤朝阳和凤朝歌拜别了老夫人后,走出了府门。冬日的早晨十分寒冷,凤朝阳裹紧身上的披风,带着子衿和海棠快步上了马车,马车内已经温好了炉子,不一会凤朝歌也带着白露和小雨走了上来,同时侯凝珍母女和资惜琴上了另一辆,一行人向南山驶去。从京都去往南山要三日的路程,在护国寺待上几日,来回便十天过去了,回来便到了高阳设宴的日子,侯凝珍怎么舍得这个时间出来去护国寺凤朝阳望着地上烧的火红的碳出了神。凤朝歌见了,摸了摸凤朝阳的额头:“可是哪里不舒服”凤朝阳抬起眸子,摇头笑道:“起得太早,有些困了。”说罢,靠在凤朝歌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凤朝歌让白露温了个手炉,放在凤朝阳的披风里。起先一路上走走停停,后出了城才通顺起来,前面的马车里,资惜琴喝了口丫鬟递来的烧酒,然后看向侯凝珍:“嫂嫂怎么突然想去护国寺了”侯凝珍闻言笑了笑:“弟妹一向体弱,怎么也想着跟我来了”资惜琴目光一顿,随后笑道:“许久未出府门,难得的机会便跟来了。”“正是呢,我也是之前忙于管理府中诸事,现轻松许多便想带着小辈们出来走走。”侯凝珍说完,目光望向窗外,神色略带凝重。资惜琴瞧了低下眼眸,又喝了口烧酒。赶了一日的路,最后在柳城内的客栈停下。一行人下了马车,要了几间上房便入住了。凤朝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