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干二净。突然,一直紧闭得门开了,一道又一道,直至六重,室内传来一道飘渺得声音:“既然到了此处,何不进来一叙”老僧人看了看室内,对凤朝阳道:“凤姑娘请进,老衲先行一步。”说完,老僧人向外走去直至消失。凤朝阳踏过六重玄门,走入了内室。室内烛火通明,炉中燃着得檀香飘散到室内各处,一个僧人跪坐在龛前,面前是一局残棋。云空大师见凤朝阳来,缓缓的起身,一双眼眸炯炯有神,她望着凤朝阳良久,突然摇了摇头:“姑娘并非我世之人。”凤朝阳闻言一惊,一时间竟无法开口,这云空大师竟然知道她重生一世凤朝阳压下心头的慌乱,故作镇静的说道:“大师此言是何意”“姑娘,世间之道,乃是一阴一阳。阴阳平衡才能有世间轮回,姑娘并非我世之人,若不能找到与你阴阳相合之人,那世间平衡被打乱,姑娘此生无论做何时都是于事无补,大梦一场罢了。”凤朝阳听了此言暗暗心惊,她沉默了良久,既然这云空大师知道她并非此世之人,那他就一定知道更多,难道道士口中的喜便是这位云空大师吗“小女子愚钝,还请大师为我指点一二。”凤朝阳说完俯身一拜。云空大师见此摇了摇头:“姑娘,你我皆是俗世之人,姻缘造化自有天定,姑娘只需按照自己心中所想所念去做便可。”“可是大师刚刚说我破坏了阴阳平衡。”凤朝阳犹豫的问道。“非也,世间阴阳无形,却恪守规律,姑娘所要做的无非是让它回归正轨罢了。”“敢问大师那我要如何做呢”“两生镜会告诉你答案。”一声飘渺虚幻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凤朝阳只觉头目一晕。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云空门外。院内松柏深深,立于白茫茫大雪之中,木室隐匿在其后,远处望去已辨不出身影。凤朝阳对着大门深深的一礼,随后向住所走去。果然,还是两生镜,她能够重生一世,是因为两生镜能断阴阳,此生,两生镜消失于世间,只有找到它,她才能找到当初救她一命的人,才能解开这一世重生之迷。啪一声脆响,青花瓷茶盏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冰莲看着自家主子发了这样大得脾气,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别气坏了身子。”侯凝珍看了看身前的冰莲,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静莫那婆子竟敢匡我真以为在护国寺我就拿她没办法了吗”“夫人啊,您先消消气。”冰莲说完端起热气腾腾的茶递给侯凝珍:“咱们此行护国寺见到云空大师是小,收拾了五姑娘才是大。夫人莫要因生气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侯凝珍接过茶,不屑的说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用得着你提醒”“是是是,夫人英明,哪里需要奴婢多嘴。”冰莲说完,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人安排好了吗”侯凝珍左手回旋茶盖,茶香四溢,她缓缓的疏了口气。“夫人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侯凝珍听了抬手点了点冰莲的脑袋,眼中满是警告:“你可别给我出了岔子。”冰莲一听,忙低下头收回目光:“夫人放心,保证万无一失。”侯凝珍闻言冷哼一声:“最好无事,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多谢夫人,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冰莲说完便收拾了地上的东西快步退了下去。偌大的房内只剩下侯凝珍一人,侯凝珍一边品着茶,一边算计着,若是想要收拾凤朝阳,就得先解决掉她身边得两个丫头。思及,侯凝珍立刻站起身向资惜琴的住处走去。第17章 劫持寺内积雪深厚,路边有姑子们正在清扫,道路两旁的积雪高高的,中间被清出来有一条平整幽长的小路。侯凝珍在冰莲的搀扶下,向资惜琴的院落走去。本已走到苑前,不想侯凝珍突然停了下来,一旁的冰莲见了,小心翼翼的询问:“夫人,您怎么了”侯凝珍看着漫天的大雪,眯了眯眼,随后转过身:“回曼陀轩。”“这”冰莲看了看眼前的苑门犹豫的问:“为何突然回去”“资惜琴本就和我不是一条路,之前还挑唆小五抢我的掌家之权,此次她未必愿意帮我,稍有不慎再告诉了小五,我岂不是白忙一场”“那不让三夫人帮忙,我们怎么办”侯凝珍在脑海里飞快的算计着,突然她停下脚步,看向冰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冰莲见此,也会意,随后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了下来。曼陀轩内侯凝珍刚刚落座,便叫冰莲唤来安排炭火的张管事,两个人在房内嘀咕了许久,最后见张管事忧心忡忡的走了出来。那边,凤朝平看着正在悠闲品茶的母亲,不解的问道:“母亲,您为何非要我们要跟着二婶来护国寺这时节快到年下,正是我和弟弟多走动的好时机。”“好时机”资惜琴轻笑了笑,语气中似有些无奈:“好时机是因人而异的,年节里走动事天下所有人的好时机。那对于你来说就不算是好时机。”“真正的好时机,是别人没有而你有,别人抓不住而你却能抓住。”凤朝平听了,无奈的说:“可是娘,这样的时机哪里轮的上我和弟弟”资惜琴看着凤朝平,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有些怒其不争:“平儿啊,你大伯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母亲,我岂不知大伯位高权重,可是您不是不知道大伯的性格,这种事他哪里会入眼”“他不入眼那凤朝沣能小小年纪就官至少尉说到底就偏心罢了。”“那我该如何做”凤朝平犹豫的问道。资惜琴放下茶盏,笑了笑:“侯凝珍此次来护国寺,绝对是有所图谋,可惜凤朝歌走了只剩下凤朝阳这个傻瓜,她行动起来更方便了。”“二婶要对小五不利”凤朝平略带惊讶的问道。资惜琴点了点头。凤朝平见此便问:“那我们要不要阻止”“不。”资惜琴缓缓得摇了摇头。“可是母亲,若我们此次救下小五,大伯绝对会念我们这份情的。”“救下你可知道侯凝珍要如何对付凤朝阳你可知道她全部的计划我们一无所知。”资惜琴捋了捋手中的帕子:“我们要做的,是坐收渔翁之利。”“且叫侯凝珍那傻子为我们铺路去,她此次若是伤到小五,你觉得老夫人和凤乾雍会放过她吗只要她一倒,那将军府不就是我们三房的天下了吗”凤朝平听完,暗生佩服:“母亲聪慧过人,儿子受教了。”资惜琴听了用手帕掩了掩嘴角,看向凤朝平:“听说护国寺冬景甚美,你陪娘出去走走吧,顺便再为菩萨请柱香。”接下来的两日,侯凝珍依旧没有等到云空大师,期间她带着一众丫鬟到大殿去寻过静莫一次,不想被小姑告知,静莫大师前日代表护国寺出门去参加京都法会了,侯凝珍当下便确定自己真的被那姑子匡了,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回了苑子杂碎了好几套茶具才算是消了气。这日上午,侯凝珍接过主持递来的符包,大家启程离开护国寺。昨日下了一场大雪,原本就难行的山路,更加湿滑。凤朝平和凤朝元骑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侯凝珍的马车,凤朝阳的马车走在最后。在护国寺的这三日,侯凝珍异常安静,凤朝阳想着道士口中所说的劫应该就在这回京的山路上了。凤朝阳撩开帘子,看着马车正常的行驶在山路上,随后用左手探了探袖中藏着的精致小刀。重生一世,她便习惯在身上带一把防身武器,思来想去还是小刀最实用,用好了可以一击毙命。车上海棠和子衿正围在炉子上生火,冬日本就寒冷,再加上马车行驶在山路上,山上寒风凛冽,寒气能轻易的穿过马车的车壁直逼而来。突然海棠丢了手中的火折子,抱怨道:“这张管事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给小姐放这种炭火。”凤朝阳裹紧身上的狐裘,她本就怕冷,重生一世,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如今更是不禁风寒:“炭火可是有什么问题”“这碳似乎生不起来。”子衿给凤朝阳灌了个汤婆子暖手:“小姐,要不叫停马车,去二夫人那里要些碳吧,不然这样走到客栈,您的身子定受不得。”凤朝阳望着乌黑的煤炭,微微皱眉。她不相信侯凝珍此行护国寺就是为了把她的碳换掉,她定还有别的图谋。上一世,她给了侯凝珍两个帖子,此时的侯凝珍正为她两个女儿忙的不可开交,如今她既然舍得在这时间来祈福,就一定有其他什么事大过了郡主宴会。但是护国寺这三日,侯凝珍可以说是徒劳无功,她既没有见到云空大师,也没对她下手,凤朝阳绝对不信她是为了爹爹和四叔来求符包的。凤朝阳仔细的回忆着上一世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郡主宴会,还值得一提的就是爹爹和四叔提前凯旋回京,但这件事对于侯凝珍来说应该算不上是好事。那她为何要突然出门呢这一世与上一世唯一不同的就是帖子少了一个,对了,帖子“小五你车里怎么了”侯凝珍的声音突然从车外传来,马车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凤朝阳回过神撩起帘子便看见侯凝珍站在雪地里向车里张望。凤朝阳看了看车内,子衿和海棠已经不再了,想是在她发呆的时候已经下车去要了炭火,凤朝阳转头看向窗外,对侯凝珍说:“我这边的炉火不热,让子衿和海棠去你车上取些。”“这样啊,子衿和海棠突然跑来,二婶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侯凝珍说着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二婶知道你怕冷,这就让子衿和海棠多拿些来。”凤朝阳闻言点了点头,对侯凝珍道:“二婶快回车上吧,山里太冷了,着凉了可不好。”说罢放下窗帘。车外,侯凝珍望了望周围,然后给车夫递了一个眼色,随后向自己的马车上走去,她刚踏上马车,便听见一声嘶鸣,凤朝阳的马发狂了,完全不听控制,跌跌撞撞的向左侧密林中跑去。凤朝阳只觉得马车一瞬间变得颠簸无比,帘子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凤朝阳听这声音心下想马车应是跑进树林了,她就知道侯凝珍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跑到京郊,绝对不会只为了换她一盆炭火。凤朝阳试探的推了推车门,果然被外面上了锁,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手中紧紧的握着藏于袖中的小刀。马车颠簸了许久,终于停下来。车门被打开,寒风卷着大雪涌入车内,一张阴狠的脸出现在车外。凤朝阳见了,率先开口:“开个价,放了我。”那人听了突然狂笑起来,狰狞的面孔有些骇人:“若是别人我也许可以考虑考虑,但是你,我必须要杀了。”凤朝阳听了此话,沉默下来,侯凝珍既是为了帖子而来,那必然是要让她参加不了郡主宴会,若说侯凝珍有胆子绑了她,她信。但是若说是杀了她,侯凝珍恐怕还没蠢到如此地步,看来这个车夫绝不是侯凝珍雇来的那么简单。凤朝阳定了定神,故作轻松的问:“这么说,你认得我是谁”“当然认得,凤乾雍的嫡女,镇北将军的掌上明珠,我说的没错吧”“没错,不过”凤朝阳面上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暗自打量身前的人。车夫闻言皱了皱眉:“不过什么”“不过,我以为侯凝珍没有这个胆子杀我。”车夫听了冷哼一声:“她是没让我杀你,可是人在我手里,我想怎样就怎样。”凤朝阳慢慢的将袖中的小刀出鞘,然后眸子紧锁着面前的车夫,车夫的身材很强壮,似乎是习武之人,想着他刚才口中说了父亲的名字,凤朝阳试探的问:“你认识我爹”“何止认识应该是恨入骨髓。”一提凤乾雍,车夫的脸色更加难看,眼中杀机涌动。“是么我也是。”凤朝阳轻声说道。那车夫显然一愣:“你说什么”“我说我和你一样,对凤乾雍恨入骨髓。”车夫的脸上一瞬间神情复杂,随后他不屑的笑道:“小丫头不要蒙我。”“我为何要蒙你他常年在外打仗,将我一人留在府中,又偏爱我姐姐,对我毫不关心,我为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