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解:“都这个时辰了,小姐可是要出门”“去锦花苑。”凤朝阳坐在妆奁前,正要拿起上面的玉簪,目光突然被一朵枯萎皱缩的梅花吸引,凤朝阳拿起放到鼻下问了问,上面还残留着似有似无的幽香,凤朝阳想起那日乐华宫宴,他下马凯旋时簪入她发间的“战利品”。凤朝阳想着,笑了笑,不过是个骗人的登徒子。她丢了手中的花,拿起簪子插入发间,然后带着子衿向锦花苑走去。侯凝珍不在,只剩下凤朝玥和凤朝玉两个孩子,整个锦花苑的奴才们都懒洋洋,门口的雪堆的老高,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凤朝阳路过的时候还不小心湿了裙摆。子衿抱怨道:“这帮下人也真是够懒怠的。”“见风使舵罢了。”凤朝阳不甚在意的答,其实锦花苑和玲珑阁一样,玲珑阁上上下下几十号奴仆,除了近身的几个忠心些,底下的心中怀了什么样的鬼胎谁又知道呢现在侯凝珍被禁足,二房失势,锦花苑底下的奴仆自然懒怠,等到日后侯凝珍出来,整顿一些时日也就会恢复,像这种墙头草,根本没必要费心。凤朝阳带着子衿向凤朝玉的院子走去,刚巧凤朝玥不在,只有凤朝玉一人无聊的在妆奁前梳妆,凤朝玉见凤朝阳来了,似乎打起了些许兴致,当她的目光扫落在子衿手中捧着的匣子时,眸光更亮。“脚可好些了”凤朝阳坐在桌前,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凤朝玉闻言撇了撇嘴:“可莫要提了,上了药,现在正痒着呢。”她说完似乎想起什么,瞪了一眼,站在凤朝阳身后的子衿。凤朝阳微微勾唇,随后对子衿道:“还不把六姑娘的首饰捧上来”子衿闻言,连忙捧着首饰走到凤朝玉面前掀开了匣子,凤朝玉见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眼睛直直的盯着匣子中的首饰,随后看向凤朝阳:“不愧是珠宝堂的东西,真是好看的紧。”“如画,快给我梳妆。”凤朝玉又坐回了妆奁前,将头上原本的珠钗悉数拿了下来。凤朝阳见了微微挑眉,静静的等着如画给凤朝玉梳妆,等了近半柱香的时间,凤朝玉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妹妹这套首饰可真是漂亮。”凤朝阳放下手中的茶盏,对凤朝玉道。凤朝玉听了,嘴角的笑意更浓,很是得意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亲自选的。”子衿站在凤朝阳身边闻言抬眸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嘴,默不作声。凤朝阳闻言也笑:“是啊,妹妹带上这套首饰更娇美,若是让哪位皇子见了,可不是要一见倾心”凤朝玉闻言脸一红,佯装害羞道:“你可莫要拿我打趣了。”“我打趣你干嘛不信你自己看。”凤朝阳说完,指了指她面前的铜镜。凤朝玉的目光,复落到铜镜上,越看越满意,她看着看着突然叹了口气:“可是就算如此,哪里能轻易的就遇见皇子呢”凤朝阳闻言也随着她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哪里有姐姐的福气,能日日进宫。”“姐姐每日进宫,靠的都是太皇太后赏的那块腰牌。”“她可宝贵紧,连碰都不让我碰。”“我若是有那样一块腰牌,岂不也是能日日进宫。”凤朝玉听着凤朝阳这样的话,试探的问:“腰牌”“是啊,太皇太后亲赏的呢。”凤朝阳说着,突然伏地身子,趴在凤朝玉耳边轻声说:“我偷偷瞧见上面有一只鎏金的凤凰。”凤朝玉听完咬了咬唇,好像陷入了沉思。凤朝阳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后又叹了口气:“那又有什么用呢,同是将军府的姑娘,她日日进宫,我们却要在府中无聊度日。”“算了,日子不早了,我先回玲珑阁了。”凤朝阳不等凤朝玉反应,便了起身。凤朝玉见凤朝阳逐渐走远的背影,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内心升起万分不甘。第55章 收网了新年愈发临近, 凤朝歌也愈来愈忙, 昨日凤朝阳等到夜半才归, 不知今日又要忙到什么时候, 凤朝阳坐在窗前无聊的用秸木撩拨着烛火, 这几日她把心思都放在凤朝玉和李廷身上,倒是忘了三房这两个豺狼。上一世姐姐被迫下嫁于他们俩兄弟脱不了干系,他们和平王府里呼外应,将姐姐的路线摸得一清二楚, 又买通了府里的车夫, 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上一世萧与哲是如何和凤朝平两兄弟勾结上的凤朝阳不知道,所以这一世她只先将那两兄弟困在练兵场,免得生了差错。柳园,凤朝元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他看见凤朝平正在换去练兵场的衣服,一把上前拉住他:“哥,别去了。”凤朝平看着拽住自己衣服的凤朝元,微微皱眉:“元儿, 别闹。”凤朝元继续拽着:“我没闹”随后他对凤朝平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这有个好消息。”凤朝平听凤朝元这样说便问:“什么好消息”“我今天结识了一个大人物。”凤朝元看了看周围的奴仆,压低声音对凤朝平道。凤朝平闻言怀疑的眯了眯眼,随后挥了挥手, 对屋子里的奴仆们道:“都下去吧。”奴仆都退下后, 屋子里只剩下他兄弟二人, 凤朝平问:“你结识了谁”“平王。”凤朝元笑着对凤朝平挑了挑眉。“平王”凤朝平不可置信的反问:“你哪里能结识到他”在外人眼里萧与哲虽然不在这夺嫡的权利旋涡里, 但到底是个有封的王爷, 对于凤朝元他们这样还未入仕尚在学府的人来说,的确算得上天大的人物。凤朝元见凤朝平这样说,当即不高兴起来:“我如何就不能结识了你可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学园竹林结识的那位,户部侍郎的三子。”“你说刘正阳”“就是他。”凤朝元点头:“今晨我说不要和大伯去训练场,你不听,我今日去了刘府你猜我遇见了谁”“你别告诉我你在刘侍郎家中遇到了平王。”凤朝平更加不信,狐疑的看着凤朝元。“你可别不信,就是在他家的密室里。”虽然室内的奴仆们已经退下,但是凤朝元仍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才小声对凤朝平道。凤朝平闻言,噗嗤的笑了出来,他挥了挥手:“你可莫要再和我打趣,刘侍郎家的密室能让你发现再说了若是平王和刘侍郎真的在密室密谈,被你撞见,你觉得你还有小命站在这里吗”凤朝元听凤朝平这样说,当即烦躁起来:“真的你怎么不信我”凤朝平依旧笑,然后开始穿衣服,凤朝元看他这动作,再次一把拉住他:“就一句话,升官发财做不做”凤朝平继续笑着看了看凤朝元,然后拿下他抓在自己袖子上的手:“不做你留在家休息吧,我会帮你和大伯说的。”凤朝平说完向门外走去。凤朝元看着凤朝平离开的背影,轻哼一声:“爱做不做,到时候可别后悔。”说完向内室走去,他才不会像个傻子似的,天天和那些苦力大兵在训练场泡着。玲珑阁内,凤朝阳看着愈来愈暗的天色,对一旁掌灯的子衿道:“白启可去宫门候着了”“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去了,估摸着现在就应该到了。”“嗯。”凤朝阳点头,继续撩拨着烛火,不知为何心里乱乱的,乱的厉害,如果不是她早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怀疑是不是又要出大事。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舒缓着心情,也许是屋子里的炭火太足,闷的人心里发慌,她看了看还在掌灯的子衿,便自己下了塌,走到窗前,将窗子支开。寒风伴着梅香扑面而来,凤朝阳突然想起了萧景尧,那天他就是从这个窗子爬进来抢书的,说起萧景尧,她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从上次沉香亭林中一别,细细算来,也有半月未见了。她吸了一口清新的口气,胸口的闷气好像舒缓了些,她看着玲珑阁外压在梅枝上未化的雪,不知明日初升的太阳是否会让它融化。但她知道,明日便是她收网的时候。凤朝歌于戌时才从宫中缓缓归矣,白启将凤朝歌护送回蘅芜苑后,回玲珑阁交差。“可得手了”凤朝阳屏退了子衿和海棠,看着归来的问道。白启点头,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枚腰牌,腰牌大气精致,上面镌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朝阳并未接过,只是淡淡的扫了两眼,随后让白启放在暖塌之上的桌案上。“退下吧,让子衿进来。”白启唤了子衿进来,子衿刚踏入阁内,便听凤朝阳道:“将门关严实了。”子衿一顿,随后转身将门关好,用闩插上,然后走到暖塌前,凤朝阳的目光从那块腰牌上移到子衿身上:“在膳房里当值的慧儿听说是冰莲的远亲”子衿点了点头:“确实是,不过奴婢留意观察过她,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凤朝阳听了一笑,时机没到,侯凝珍未倒,她怎么可能动“这腰牌若是落在她手里,而且她知道这腰牌的作用,你猜她会怎么做”凤朝阳挑眉笑问。子衿定定的看了凤朝阳几秒,随后低下头:“奴婢知道了。”说罢从桌案上拿起腰牌退了下去。凤朝阳看着子衿离开的背影,这件事交给她做她完全放心,虽然这一世子衿还未做过此类事情,但是上一世,她刚加入平王府时,天真不谙世事的紧,子衿亦是,可是子衿为了在那四四方方的房宅后院护好她,迅速成熟成长起来凤朝阳压制住不断上涌的记忆,然后将目光落在棋盘上,上面的白子依旧被围在黑子中,她拾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发力的小卒上路了。子衿刚走了不久,海棠便捧着安神香进来:“小姐可要洗漱了”“你帮我备好水就好。”海棠听了一顿,随后迟疑的问:“小姐不用奴婢伺候吗”“不用。”凤朝阳将目光从棋盘上抽回,看向海棠。海棠怔愣了一会,随后俯身称是。海棠命人打好了水,刚要给碳炉加碳,却被凤朝阳拦住:“不必加了。”海棠听了又是一顿,她缓缓收回手中的夹子,带着两个小丫鬟下去,走到门口时对凤朝阳道:“小姐,今日是白启当值,他就侯在廊下。”凤朝阳看着香烟袅袅的香炉,端起桌案上半凉的茶水,打开炉盖,浇了下去,滋滋的声音从炉内传来,随后烟气彻底断在空气中。整个阁内只剩凤朝阳一人,她环顾了室内,静静的沐浴的水放凉,万事俱备,只差什么事能够绊住姐姐的脚步。镇北将军的东南角梅花飘向,另一侧锦花苑却陷入了沉寂,凤朝玉坐在梳妆台前,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她越看自己满头华丽的珠饰,心里越是愤愤不平。凭什么凤朝歌能够日日进宫,而她凤朝玉不行她们之间不过就是差一个进宫的腰牌罢了。晚膳十分,凤朝玉大发了一通火,现在满屋的奴仆都静静的站着,不敢出声。这时如画走了进来,她说看见之前冰莲的那个远方亲戚往凤朝玥的院子走,便被她拦了下来。凤朝玉看着如画,不耐烦的皱眉:“去就去呗,拦她做什么”如画听了连忙解释:“奴婢看她行色匆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怕是玲珑阁有了什么事况且四姑娘病着,姑娘你也该做些留意了。”凤朝玉闻言,看了如画良久,然后点了点头:“那便让她进来吧。”慧儿被带进了凤朝玉的院子,她看着打扮的甚是华丽的凤朝玉,咽了咽口水:“给六小姐请安。”凤朝玉挥了挥手:“起来吧。”慧儿站起身,凤朝玉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衣服和鞋子布料都不错,便轻笑着问:“你们玲珑阁待遇不错啊。”慧儿被凤朝玉这突如其来的话弄怔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不知所措的看向如画,如画也没想到凤朝玉会突然说这么一句,她连忙笑着打圆场:“六小姐的意思是,如果你好好做,我们绝不会亏待你。”慧儿听了,连忙俯身谢恩。凤朝玉看了,扫了一眼如画,冷哼一声。“慧儿姑娘突然来锦花苑,可是有什么发现”如画看了看凤朝玉的态度,心里为难,面上却笑问道。慧儿闻言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的低下头,如画看了,继续笑道:“姑娘有什么不妨直说,四姑娘病着,和六姑娘说也是一样。”慧儿听了抬头看了看凤朝玉,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