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章萧与哲看了一眼静王和端王, 沉默的垂下眼眸。平王府, 萧与哲看见闪出的黑影冷声问道:“本王早就说过要你们备足精锐, 本王不想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到头来变成给萧景禹的军功铺路。”黑衣人看着面带怒色的萧与哲,没有丝毫的惧怕:“王爷怪我也没用, 谁叫端王是个蠢货,连通风报信都做不好,还妄想要万金。”“你们那边查出来那支突然冲出来的军队的底细了吗”“还没有,不过锁定在了阆中附近,要不了多久就能寻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萧与哲闻言眯了眯眸子:“天一阁的人已经查到了你了,万事小心,不要被他们抓住,即便抓住了”“即便被抓住了也要一口咬定是端王静王指示的, 和您没有半分关系,王爷放心我们皇上要保您,属下定不会将您暴露。”萧与哲闻言沉默了片刻:“告诉你们皇上, 将万金送上。”黑衣人听完冷笑一声,随后身影一闪, 消失在了平王府。天一阁凤朝阳将药方和上一次抓好的药材递到了阿阳手中, 阿阳便转身给东方雁菡送去。凤朝阳则进了图们的书房。图门将新煮的茶递到凤朝阳身前, 随后拿出一个画像:“这个人便是端王与南国方面沟通的密间, 已经派人盯着他了, 要不要早些拿下”“你现在手中关于端王秘密勾结南国的证据都有什么”“有几封密函, 都是端王和南国皇帝的亲笔手书, 还有一个密折上盖了端王的印章。”“还有吗”图门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先别抓, 将人看紧些,若是再拿到些物证便好了。”“好,那密探似乎没有离开北楚的举动,不知是不是在北楚还有什么别的人与他联系。”“先在他住的附近加一倍的人,小心谨慎,不要被他发现了。”凤朝阳吩咐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图们点头。两人正说着,突然传来敲门声,凤朝阳回头看去,只见随风打开门走了进来,随风看着凤朝阳很是诧异:“夫夫人”“你怎么回来了”图门见随风回来,皱了皱眉。“截了一封送往南国的信。”随风将信递到了图门手中:“是那个密探亲手书写的。”图门打开心快速的看了一遍,随后面上不禁泛起笑容:“好啊,天助我也。”图门将信递给凤朝阳:“你要的物证来了。”凤朝阳看完信后,对图门道:“天一阁可拿得出万金。”“当然,”随风听了一笑:“主子连军队都养的起,还会拿不出万金”“随风,你去寻一些南国货币,我记得南国的金子带有特殊标识,你找一个可靠的金匠,将我们银子都刻上南国的标识,然后送给端王。”随风听完下意识的看向图们,图门见了点了点头,随后对凤朝阳道:“我现在就带人去抓了那密探,姑娘在这里等我。”“好,务必小心。”凤朝阳看着图门带着阿阳等人出了山,便拉住正要去找金匠的随风:“药房在哪里”随风一顿,随后带着凤朝阳去了药房,还未到门前,浓重的药味已经透过木门进入鼻息,凤朝阳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进入。东方雁菡正拿着扇子守在炉前煎药,她闻声回头,待看清前来的是凤朝阳,神色一瞬沉了下去。凤朝阳看着东方雁菡笑了笑:“东方姑娘。”东方雁菡未语而是将目光落在凤朝阳身后的随风身上:“主子不是说,不许她再来天一阁了吗你们是把主子的话当耳边风了吗”随风闻言一顿,他刚从外面回来,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沉默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东方雁菡见随风不说话,随后目光落在凤朝阳身上:“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凤朝阳看着东方雁菡,她穿了一身白色素衣,在这闷热的药房中,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浸出点点西汗,她将袖子挽起,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手中紧紧的握着扇子。东方雁菡见凤朝阳一动不动的打量自己,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天一阁需要你,请你离开。”随风看着东方雁菡的态度,忍不住皱眉:“雁菡,夫人是主子,不得无礼。”“夫人”东方雁菡闻言美目不由得瞪大:“她算哪门子夫人,主子已经不要她了。”“东方姑娘,”凤朝阳看着东方雁菡突然开口:“辛苦了。”东方雁菡闻言一愣,正要开口,却见凤朝阳已经转身走出了药方,随风跟在凤朝阳身后,回忆着她刚刚的话,随后不禁笑着摇头,不亏是夫人,姜还是夫人的辣啊。东方雁菡望着凤朝阳离开的门口狠狠的咬牙,她为了自家主子煎药,需要她哪门子说辛苦,若说辛苦,也是主子说,哪里要她一个外人多嘴,东方雁菡愤愤的坐回椅子上,继续扇动手中的扇子。凤朝阳回了图门的书房,随风跟在凤朝阳身后,生怕她因为东方雁菡的无理生气:“夫人”凤朝阳闻言回头看向随风:“刚刚多谢你,去找金匠,三日后我需要用。”随风见凤朝阳神色无异,便退了出去。凤朝阳留在天一阁等候图门的归来,大约一个多时辰,图门带着受伤的阿阳回了天一阁,凤朝阳见阿阳受伤了心下一沉。阿阳见凤朝阳的表情,忙道:“夫人不必担心,擦伤而已,人已经抓回来了。”“辛苦你了,我带了上好的金疮药,你用些。”凤朝阳说完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阿阳见了接过,倒是图门眼亮,一下子就发现那是萧景尧之前让人从阆中送回来的药,跑死了好几匹流星马,不仅药效绝佳而且丝毫不疼。图门一把从阿阳手中夺回药,递还给凤朝阳:“他小伤,不必用这么珍贵的要,姑娘好好留着。”阿阳见了正要张口骂图门,不想却受到了图门递来的目光,阿阳看了只好作罢。凤朝阳将图门和阿阳的目光尽收眼底,随后收好药瓶:“待我去见那个密探。”图门和阿阳听了都犹豫了片刻,阿阳道:“这太血腥了,夫人还是别去了。”“你们对他用刑了”凤朝阳闻言有些急。“是啊。”阿阳有些不解的看着凤朝阳:“有什么不妥吗”“注意下手的分寸,他现在是唯一的认证,到时候还需要他对簿公堂。”“姑娘放心,这点我会注意的,天色已晚,我派人送姑娘回府吧。”图门说完率先送凤朝阳离开。三日后随风将制造好的万金送到玲珑阁让凤朝阳对比查看,做工很是精细,足够以假乱真,凤朝阳将银子放下:“派人送去端王府吧。”随风走后,凤朝阳在桌案前用左手写了一封信,随后让白启送到奕王萧与舜手中。翌日一道消息打破了深秋的寂静,京都哗然。南疆之战另有隐情,怪不得南疆之战死伤的如此惨重,连骁勇善战的冠军侯也重伤至此,原来是北楚出了间隙。今日朝堂,以奕王为首的一派官员上奏揭发端王静王结党营私并且私通卖国,朝堂之上认证物证具在,当圣上看见南国许诺的万金时,不得不顾及众口,下令去端王府和静王府搜家。不出意外,果然在端王府和静王府的密室搜出万两印有南国独特标记的黄金,更有奕王抓住的南国密探,密探受了刑,将端王和静王如何勾结南国陷害平南王世子和冠军侯吐的一干二净。端王和静王当即瘫倒在朝堂之上,此事被在朝堂上揭发,平南王当即拔出剑就要砍了端王和静王,好在有御前侍卫拦着,不然端王静王便要血溅当场。圣上看着面前的铁证如山,又看了看自己的长子,本就虚弱的身体一瞬病更重了。朝堂之上陷入一片静寂,唯剩下端王和静王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圣上沉默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正当陷入僵持的时候,只听外面太监高声传道:“太皇太后到”皇帝和端王静王听了,心凉了半截。谁人不知太皇太后极其宠爱冠军侯,谁人不知太皇太后的铁血手腕,众大臣一瞬分开跪倒在两侧,只见太皇太后在掌事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圣上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太皇太后缓缓走来,忍不住咳嗽起来。早有宫人搬来了椅子,立在龙椅旁,太皇太后未看圣上,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众卿平身。”圣上咳了几声,随后慢慢的坐在了龙椅上。“祖母”圣上开口唤道。“住嘴哀家没有你这不孝孙儿。”太皇太后呵斥道:“哀家听说皇室之中出现了残害手足,叛国卖国的冤孽,皇帝,此事你要如何处置”圣上闻言,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浸出了冷汗,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端王和静王,又看了看太皇太后似乎不忍做决断。太皇太后见此,冷笑道:“皇帝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那么哀家来教你。”“端王静王里通卖国,残害手足,削其爵位,贬为庶人,五日后斩首示众,以慰南疆战士亡魂。”太皇太后说完,不顾堂下端王和静王的哭饶哀求,起身摆驾回宫。圣上定定的看着太皇太后走远的身影,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昏了过去。第139章 第 139 章凤朝阳坐在玲珑阁, 手中摆弄着已经破碎了的两生镜, 听着凤朝沣从宫中带回来的消息, 端王倒台了。凤朝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仇, 便算报了。她可以去做她最想做的事情了。凤朝沣说着,见凤朝阳依旧落寞的神色,慢慢的停了下来:“妹妹,我知道你放不下冠军侯,只是”凤朝阳闻言看向凤朝沣:“只是什么”“只是如今即便他能保住性命,只怕也要卧床终生,这样的人我和大伯绝不会让你嫁的。”凤朝沣神情严肃的看着凤朝阳,又说道:“而且平南王今日早朝后便找过大伯了, 他们愿意接受退婚,只待咱们提出。”“妹妹,你不可意气用事, 耽误自己一生啊。”“平南王和父亲说了退婚”凤朝阳心中一乱。“大伯说回来问你的意思,我是背着大伯来劝你的, 听大哥的话, 不要把自己一生赔进去。”凤朝沣说完从榻上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大伯应该快来找你。”凤朝沣说完便出了玲珑阁, 还未出大门便看见凤乾雍走了进来。凤朝沣挠了挠头:“大伯, 我去劝了劝妹妹。”凤乾雍闻言点头, 并未开口, 随后路过凤朝沣向屋内走, 凤朝沣见了转过身对凤乾雍道:“大伯,我不是不重承若,若是我来承担,我必不会推脱,可是妹妹是女子,女子一生的年华又有多少,我不忍她经历,还望大伯不要怨我。”凤乾雍听了顿住脚步,深深的叹了口气,却未回头:“我知道。”凤乾雍进了玲珑阁,见凤朝阳坐在榻上手中握着一个破碎的镜子,凤乾雍走过去,坐在了凤朝阳身边:“端王的事,小沣都与你说了吧。”凤朝阳闻言点头,随后将两生镜收起,为凤乾雍倒了一杯热茶。凤乾雍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又道:“那婚约的事,小沣也与你说了吧。”“说了。”“那你是如何想的”凤乾雍看着凤朝阳的眼睛问道。凤朝阳对上凤乾雍的眸子,随后起身跪在凤乾雍身前:“大哥的话我明白,他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此生非侯爷不嫁,还望爹爹成全。”凤朝阳说完重重向凤乾雍磕了一颗头。凤乾雍的眸子动了动,他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定会如此的,你和你姐姐的脾气都像极你们母亲。”凤乾雍说完便起身想将凤朝阳扶起,却不想凤朝阳依旧重重的跪在地上:“女孩还有一事相求。”“我要提前嫁入平南王府,照顾侯爷。”深秋的风吹过玲珑阁外萧瑟的枝条,凤乾雍走后,凤朝阳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不知为何,是从未有过心安,重生以来,她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的心情,心中被一团热气塞的满满的,当知道可以去做心中所牵挂的事情时,心里有的便只有满足。朝堂之上的血雨腥风再也不能牵动她的思绪,唯一能让她牵挂的,只有躺在病床上的萧景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