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子又碰到伤口,嘶的呼了一声。听到呼痛,杜昙顾不上那几分羞涩,赶紧回头,只见林明岚正在跟自己的袖子做斗争,奈何手不能弯,套不进袖子里。杜昙只能上前去帮忙,先把袖子整个脱下,在穿上,一个不小心,本来放在怀里的盒子就掉了出来。是个小巧的木盒子,但上面用的缠枝牡丹纹,明显不是男人用的。杜昙心里砰砰直跳,此刻的气氛叫她恨不得转身就跑。她刚刚想转身,不意手被抓住了,背后有声音传来,“怎么不打开看看”后面的事情杜昙都觉得记不太清楚,林明岚只是把盒子轻轻的打开,一只白玉手镯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丝绒缎子上。“不知道适合还是不适合,要是不合适还不好退换呢”林明岚挠头,当时在润州他就看中这镯子,义无反顾的买了下来,奈何放在身上,不知道该这么送出去,要不是突然掉出来,他还能磨蹭个半年。纤细的手腕伸了出来,拿起了镯子,腕子一探,正正好戴上。真真是晧腕凝霜雪。最美妙不过的风景。“很漂亮。”“你喜欢就好。”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彼此眼神的交汇,胜过了千言万语。墙角的梅香悄悄的退了出去,哼,要是打扰了小姐,她自己都要给自己一巴掌。她美滋滋的想,小姐的好事将近了那只手镯从此从了杜昙的爱物,片刻不离身,带了一辈子。这个年是过的极开心的,因为有人陪伴。年后,林明岚正在书房写信,告知自己的近况。这种家信一贯的是报喜不报忧,或者加上两件有趣的事儿。还要加上,准备礼品,上门提亲了。两家本来就早有默契,只等着他一切稳定了,才好上门。就是走流程,还需要个一年半载呢,提前备起来最好。不过还在正月里,最少过了十五,驿站才会接手信件。沈清寒就是这时上门的,脱下了大氅,饮下一盏热茶,舒服的靠在软凳上,“可算暖和了。”“这话说的,你家还能冷着你”林明岚不由得翻个白眼,他自从跟沈清寒熟悉之后,越来越放松了。“但是就是没有你这里自在。”沈清寒享受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帖子递了过来,“喏,别人不知道你住的地方,我自告奋勇来送帖子。”林明岚伸手接了过来,先被上面的粉香薰的打个喷嚏,“这是谁家的闺阁聚会”撒这么重的香粉。“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香料,你跟不上流行啦”沈清寒吐槽。林明岚翻开一看,居然是越家,没听过的名字。“这帖子请的今年所有的新翰林。”沈清寒提醒了一句,“越家是宫中敏贵妃的娘家。”换句说就是三皇子背后最大的靠山呗懂了“那我称病不去成不成”“怎么少了个人啊”沈清寒端着茶盏,眼神低垂,学了句话,“你要是不去,保准会这样。”“我去还不成么地点时间”“就过几天,初八。在郊外的庄子上。”“这么急”林明岚惊讶,“连十五都没过就急着办宴会”这来者不善的味道,已经弥漫出来了。作者有话要说:擦汗,感情戏苦手第一百零九章正月初八, 宜出门,宜访友。林明岚在家门口等着,沈清寒的马车可以捎带他一程。学府巷里异常的热闹, 平日早出晚归的人,趁着难得的假日, 走亲访友, 还有稚儿手里捏着红封, 跟小伙伴嬉戏。风一吹,林明岚又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真冷这种天气,真的只适合在家里蹲着,小火炉烤着,小火锅吃着啊跑到郊外去吃一顿鸿门宴, 真怕不消化他正想着, 沈家的马车就停了下来, 沈清寒掀开了帘子,“林兄久候了”上了马车暖融融的热气直扑过来, 融化了林明岚披风上的雪沫子,他长舒一口气,把披风取下, “还是麻烦沈兄了,还绕路过来接我。”“不碍事,本来也是顺路。”沈清寒哪至于计较这点小事,不过是不放心罢了。聊了几句闲话, 马车出了城门,走的路也越来越冷清。毕竟是城外,人烟稀少。不多时,人声鼎沸,一座热热闹闹的别院就映入了眼前,门路的石狮子似乎稍稍有些逾制,奈何所有的人都跟没看见似得,目不斜视,交了拜帖,径直入门。谁敢给三皇子找不自在呢表面上这里是越家的别庄,实际上对内情心知肚明。拜帖一递上,唱名的小厮就喊着,“沈翰林,林翰林到”一片齐刷刷的目光扫射了过来,难得的寂静,稍后,又变成了嘈杂。想必不少人都在背后着,就是这位想必他英勇挨刀的故事,已经传遍了。顶着别人好奇的目光,林明岚突然明白了沈清寒的用意,要是他一个人过来,少不了就是一群人过来攀谈和议论,但是沈家未来的掌权者在旁边站着,那意思就是,这人我罩了有话憋着。沈兄真是心软,不过是些目光,还能把人看杀了不成林明岚堂堂正正的回看了每个人,目光一触即分,反而没人敢跟他对视。进了别庄的大堂,这里已经摆满了案几,两人一座,林明岚当仁不让的跟沈清寒选了同一张。陆陆续续的还有人进门,聚焦在林明岚身上的目光总算是散了。人到齐了,今日宴客的主家也站在正厅,正是越家的三子,他目光看了看厅中之人,很满意人都到齐了,毕竟越家还有几分薄面。越三爷举起了酒杯,先说了些恭祝圣安的客套话,然后举杯。座下之人纷纷响应,都满饮此杯。越家请客,自然是好酒,醇香味美,一入喉,化作了甘甜的味道。林明岚一连喝了三杯,这才停下了杯盏,假装喝醉了,争取早点退场。不过很明显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酒过三巡,还没等林明岚顺利装醉,门房突然提高了声音喊着,“三皇子到”戏肉来了肉眼可见的,整个厅堂的气氛都不一样了所有的人正襟危坐,不少人还在整理衣衫。翘首以盼啊门房的话音没落多久,门口就出现了一人,哈哈笑着,“打扰了”一边说着,一边有仆人取下了披风,三皇子正朝着主位走去,越三爷识趣的站了下来。虽然名义上越三爷是长辈,但皇家面前谁敢称长三皇子不过略略点了个头,就算是行过礼了。三皇子李宇坐定,先开口道,“不会打扰各位的雅兴吧”众人连称不敢。“那我就放心了,我不过来略坐坐,众位放轻松就是。”说完李宇举起了酒杯,示意众人先饮。一连喝了三杯,李宇这才饱含着亲切的笑容问道,“沈翰林的令尊足迹如何天寒地冻,我记得沈大人的足疾容易发作。”“谢殿下关心,父亲在家中休养,略好些了。”沈清寒不咸不淡的说。顺着名字,三皇子挨个挨个的问候着,言语之中亲近之意溢于言表,竟然是闲话家常。三皇子眼睛转来转去,终于把目光锁定了林明岚,居然亲自走下了高台,端着一杯美酒,用那种亲近的语气说,“林翰林也在此真是多谢你救了我二哥”众人的眼神跟针扎似得射了过来,林明岚皮糙肉厚,假装没看见,“这是臣下该做的为国捐躯在所不惜啊”他又把脸转向所有人,“我相信要是其他的大人遇见了这种情况,一定也是奋勇争先,对不对”这等一本万利的买卖,要是出现了,那肯定要做啊不过是你小子抢先了而已心里的腹诽不好说出去,只能点头称是。“林翰林一介文人,也能如此,真是国之栋梁啊”三皇子好像打定主意把人驾到火上烤,一句跟着一句。“三皇子要是在当时,也会问了救兄长而奋不顾身的。”林明岚又笑嘻嘻回了一句。两人你来我往,商业互吹,总算是结束了这场对话,下半场的酒会,目光全被吸引到这里来。不得不说,林明岚的头顶上,写着明晃晃的四个子,二皇子党。就算他本来不这么想,所有人就这么认定了。让林明岚拉足了满场的仇恨值,三皇子又转身去跟其他人对话,看他谈笑风生的样子,对着各个人的小事都如数家珍,可见越家在背后出了多少力,收集了多少资料。三皇子这么迫不急待的,就想要拉拢这些刚刚入朝的小臣,难免吃相显得难看了些。沈清寒自斟自饮,心里却这么想着,酒杯掩去了他嘴边的笑意。但是这背后的讯息就引人深思了。陛下春秋正盛,皇子们渐渐成年,到了能够办事的年纪。二皇子接到了巡视河道的任务,三皇子不免就急躁了些,失了分寸。但是林明岚不这么想,他本能的觉得,三皇子的表现,很不对劲。他在宫里偶尔见过几次三皇子,他绝对不是这么处事周全的性格,还能去跟别人套近乎打死都不信事有反常即妖,能够让三皇子这么做的,不超过三个人其他的翰林就不这么想了,他们平日接触过陛下的都寥寥无几,看见三皇子这么礼贤下士,受宠若惊,恨不得施展平生所学,牢牢的把目光吸引住。虽然有十分的不耐烦,李宇还是很好的遮掩了起来,毕竟在皇宫里长大,表情控制的很精准。虽然他心里喊着,一群庸人这几日,李宇是忙的转不过身来,各家的宴会按着惯例,都会给他发帖子,他捡一两个参加便是,今年,几乎每个宴会他都去了。三皇子的名声,也慢慢传开了。人人都夸赞他的风范。日子就在吃吃喝喝中到了正月十六,休息了一个年假,不少人精神抖擞,互相送着小礼物。林明岚销了伤假,外调的任命也转了回来,他呼吸一口旧书和墨汁的气味,觉得这味道好闻多了许多没闻到,还怪想念的,他跟盛学士打过了招呼,道了新年好,回了自己那间屋子办公。新年第一天上班,好像也没事可干,除了抄写旧书册,练练字,不停的有人互相拜访问候。时间混到了午时,有人形色匆匆的到了翰林院,传召了盛学士,盛学士连那件沾染了墨迹的衣裳都没换,就跟着来人,上了马车。奇怪,盛学士可是很注重仪表的,到底什么事情,能够叫他如此惊慌到了下午,一个小道消息就这么流传开了,今日大朝会,陛下本来要开笔,结果意外的,在朝会在晕倒了说是小道消息,实际上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看见的人那么多,根本瞒不住林明岚站在庭院若有所思,只怕是真的,盛学士入宫,就是为了此事吧沈清寒只说,“这等朝廷的大事,跟我们这些小翰林有什么关系该是内阁的大臣们操心吧”这话槽点太多,林明岚没法接,说的好像某人的父亲不在内阁一样。得,草根阶级没人权,他不说话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沈清寒,暗中比划了一下,明显沈清寒个子比他高嘛还是回家蹲着吧。说了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沈清寒叹口气,也各自回家去。风雨之下,小人物只能抱紧自己头上的瓦片。作者有话要说:叹气,写出今天的分量了。再经历一件大事,应该就能完结了吧fg摇摇欲坠。。第一百零一十章寒风吹散了所剩无几的年味, 不过,朝廷上的风更冷。第二天的朝会还是照常进行,永昌帝谈笑风生的出现, 只说昨天是在御花园赏灯会上贪看灯笼受了风寒,一时发作起来, 这才身体不适, 今儿已经好了大半了。由不得朝臣不信, 陛下今天看起来格外的神采奕奕。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所有人都做出放心的样子, 更有御史们哭天抢地的要求皇帝注意身体,多加保重,一片君臣和乐的场景啊。又处理几件政事,跟往常一样, 永昌帝下了朝, 自顾自的朝着御书房去了, 那儿还放着许多奏折。他先迈进了御书房的门,特意吩咐了太监们现在外面守着, 朝着里头午休的小间走去。刚刚跨了进去,猛地脚下一软,直直的朝着地板上扑去。一旁等候的老太医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放在软椅上坐下,上手切脉,只觉得手下的皮肤汗湿,脉搏虚弱无力。他不敢再探, 低头悄声道,“陛下的身体还是要小心调养才是,放宽心,少操劳。”永昌帝苦笑了一下,他能调养么昨天的意外已经叫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各个打着探病的旗号来看他,他还不能不让,否则就是此地无银。闹腾了一晚上,根本没时间休息。这种时候,他怎么放宽心老太医继续说,“强行激发精力,虽然能够一时精神振奋,后患却无穷,还是要平日里调养,固本培元”永昌帝打断他的话,“先过了这段时日在说。”否则哪里来的机会来调养太医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不过尽尽医者的本分罢了,既然陛下听不进,他只能从盒里拿出自己的金针,找准了穴位,稳稳的扎了进去。陛下的额头上隐隐的渗出了汗水,他自己擦去了,然后出一口气,“你先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