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应该不熟的,对吧”她嘟囔道。凤凰儿道:“反正段妈妈在大将军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些年你没有见过皇帝。”阮棉棉略想了想,段云春媳妇是二十一年前去的阮家,也就是说在“阮氏”七岁到十五岁这段时间并没有和皇帝见过面。七岁之前年纪太小,即使见过也可以当作没见过。至于嫁人之后见面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毕竟“阮氏”的衣橱中衣裳虽然不少却并无诰命服饰。所以她嫁人后进宫的机会应该不会太多。当然,关于诰命的事情也是小凤凰之前就和她分析过的。凤凰儿见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继续道:“妇人眼界不及男子开阔,心思却更加细腻,似咱们如今这般情况,见皇帝反而比单独见皇后好。而且前来宣旨的是总管太监,足以看出对阮家的重视和恩宠。”阮棉棉这次没有再反驳。韩皇后是妇人,问话多半只会围绕内宅,而自己连司徒家内宅的情况都全然不知,一开口就容易露马脚。而皇帝于她而言是外男,涉及话题无非就是阮大将军,届时她只需顺着他的意思说几句就行。凤凰儿把之前就备好的衣裙从衣橱中取出来递给她:“棉棉姐,面圣时能顺着皇帝的意思逗他开心最好,拿不准他意思的时候宁可低头不语,切记不要出言顶撞。”阮棉棉接过衣裙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而且皇帝再怎么说也还是个人,总不至于随随便便就翻脸。”凤凰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正常的皇帝肯定不会,换成她皇祖父那样的残暴昏君,翻脸简直比翻书容易多了。当然,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吓唬棉棉姐了。收拾妥当后凤凰儿把阮棉棉送到了偏房门口。吴公公依旧带着满脸的笑容,和阮棉棉寒暄了几句后两人便一起出了田庄。皇家的车马远比之前刘大从车马行租来的奢华舒适。车厢里只有阮棉棉和段云春媳妇两个人,实在是宽敞得很。只不过阮棉棉无心体验这份舒适,一路上都在默默回想这两日突击学会的各种知识。她可不敢像小凤凰那么“贪心”,还敢去想什么好处。只盼着这次面圣不要出什么大的纰漏,千万别把小命搭进去。马车顺利抵达了皇宫门口。“司徒三夫人,请下车吧。”吴公公那独特的嗓音再次响起。阮棉棉收回思绪,搭着段云春媳妇的手下了车。吴公公见她身边也没有个像样的大丫鬟,只把段云春媳妇当做管事妈妈,容她随着一起进了宫。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韩皇后的寝宫永安宫。吴公公笑道:“圣上昨日回的宫,今儿一早听皇后娘娘提起夫人,这才着咱家去请夫人。夫人在此稍候片刻。”“谢公公提点。”阮棉棉笑着同他客气了几句。能做到总管太监的人绝不可能单纯,更不可能是个话痨。他在自己面前态度这么好,又肯解释这么清楚,傻子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来便宜老爹这座靠山的确是够硬,她可以稍微缓口气了。阮棉棉抬起头仔细观察了一番大宋朝的皇宫。比之后世的紫禁城,这座皇宫的规模似乎略小,风格上也有很大的不同。但她也就是个看热闹的门外汉而已,真要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也不太可能。“宣司徒阮氏觐见”正想着,就听见永安宫内传出一连串喊声。阮棉棉小腿一抖,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只能被称作“司徒阮氏”了奶奶的段云春媳妇能陪到这里已经是吴公公给面子,永安宫她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她只能压低声音道:“二姑奶奶,奴婢在这里等您,您自个儿小心。”“嗯。”阮棉棉应了一声,稳稳迈出了第一步。永安宫占地极广,她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酸了才走到正殿门口。这次又是吴公公亲自在门口等着她。“圣上和娘娘都在呢,夫人快请。”阮棉棉对他笑了笑,随在他身后走进了正殿中。她对大宋皇帝的情况并不了解。但他的年龄凤凰儿是仔细推断过的。他同元后成婚时左家还是“左半城”,之后赵左两家联手打天下,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年才能初步具备建国的资本。如今大宋已经立国二十年,那么皇帝的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可谁能告诉阮棉棉,端坐在椅子上那个冲着她笑的,看起来顶多四十岁的中年美大叔是谁、第四十五章 泼猴儿大宋皇帝竟然这么年轻俊美,让阮棉棉小小吃了一惊。事实上,这位美大叔如果像现代男子那样把胡须剃干净,说他才三十多岁都不为过。至于坐在一旁的韩皇后长什么模样阮棉棉不好再细看,赶紧垂下眼帘缓缓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座椅上的帝后夫妇二人行礼。如果不是小凤凰之前对她进行过专门的“培训”,她觉得自己单是对人下跪这一关都很难过得去。其时正是大宋昌隆二十年,昌隆帝单名一个雍字。凤凰儿之前的分析大方向是对的。赵雍迎娶元后的时候左家依旧是风光无匹的大燕渭州“左半城”。从赵左两家开始行动到大宋立国正好花了十年的时间。但他的年龄凤凰儿却猜错了。并非他保养得有多好,而是他今年的确只有四十三岁,真的还是一名“大叔”。这也怨不得凤凰儿,即便是在盛行早婚的大燕,也很少听说过男子十三岁便成婚的。当然,幸好阮棉棉不清楚实情,否则她还能不能跪得这么稳当就很难说了。十三岁的男孩子结婚,开什么国际玩笑见她举止优雅仪态端方,昌隆帝脸上的笑意更盛。他朗声笑道:“成国公府果然名不虚传,这还是大猷家的泼猴儿十几年的工夫变得朕都认不出来了”阮棉棉嘴角剧烈抽搐。这位大叔美则美矣,性情是不是太过欢脱了点。要知道皇帝可是金口玉言,万一这话传出去,自己岂不是成了御赐的“泼猴儿”她才不要和孙悟空抢外号坐在一旁的韩皇后也被逗笑了,假意嗔道:“圣上,司徒三夫人不是小孩子了。”这声音极其清越,虽然丝毫都不显得媚俗,却很是吸引人。昌隆帝依旧没有叫起的意思,而是继续笑道:“梓童有所不知,当初朕带着一家人去大猷家中避难,这泼猴儿厉害了”韩皇后不敢扫了他的兴致,只好道:“您快说与臣妾听听。”阮棉棉咧了咧嘴,“阮氏”当年究竟干了些什么“恶事”,让美大叔一直“记恨”到现在昌隆帝道:“当年这泼猴儿才得四岁,长得就跟个小牛犊子一样壮。见朕带着一大帮子人去她家,便以为是去同她抢肉吃的,那小气劲儿啊太子比她大了一岁又是个男孩子,愣是被她把眼眶都打成乌青的,哭得那个可怜。朕那时才十九岁,这泼猴儿一口一个大哥哥,就是不肯叫朕叔叔”阮棉棉才是真的快哭了。“阮氏”要不要这么坑人四岁的时候就把未来的皇帝得罪了万一那太子是个小心眼,自己这辈子还能有好果子吃么等等,皇帝刚才说什么十九岁一个儿子已经五岁的男人才十九岁也就是说他十四岁就当爹了这这这这阮棉棉彻底凌乱了。而那边昌隆帝还在继续:“往后好些年,但凡太子一惹祸朕就说要把阮家的泼猴儿赐给他做太子妃,他立马儿就老实了”后来韩皇后又说了什么阮棉棉完全都听不见了。这一趟皇宫来的,完全是信息爆棚嘛还有,好险呐司徒曜虽然也很有可能是个渣男,但比起皇室出品的太子大渣男,他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太子身份微妙,一个不小心自己还得陪葬,太不划算了“平身吧,万一被大将军知道你在朕这里吃了亏,朕的耳根子又不得清静了。”昌隆帝终于发话让阮棉棉起身。“谢圣上。”阮棉棉利索地站了起来。“赐座。”昌隆帝吩咐。很快就有宫人把阮棉棉引到一旁,给她安排了座位。昌隆帝总算不开玩笑了,但依旧笑容满面道:“司徒阮氏,近几年你很少出府,听闻是因为你的女儿身体欠安的缘故”阮棉棉有些奇怪,皇帝好容易不扯那些陈年旧事了,为何又突然提起小凤凰她忙回道:“回圣上,小女的身体是从前是有些偏弱,但如今已经大安了。”昌隆帝道:“如此甚好,可怜天下父母心,也是难为你了倒是你那儿子司徒篌不错,那样貌活脱脱就是一个小阮大猷,朕瞧着比你那些侄儿都强。十二岁的年纪就敢跟着外祖父上战场,此次还立了不小的功劳,要不是怕留在朕身边耽搁了他同大将军学本事,这次朕还真就直接把他带回京来了。”一席话让阮棉棉和韩皇后各自都吃惊不小。韩皇后是越发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的价值。不仅是现在,将来也大有可期。看来自己还得在司徒阮氏身上再多下点工夫。玦儿的前程阮棉棉则是有些懵了。“阮氏”还有一个名叫司徒篌的儿子她早就听凤凰儿说过,但她一直没当回事。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的女人,其实真的是很难体会那种母子之间血脉相连的情感。包括小凤凰在内,她们的感情虽然很不错,但更像是朋友和姐妹,比起真正的母女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更别提那个完全还是个陌生人的“儿子”,要不是那天段李氏无意中说了一嘴,她连他和小凤凰是龙凤双生子都不清楚。之前她以为是司徒家的人重男轻女,逃跑的时候只管司徒篌而不管她们母女,心里不仅是对司徒家的那些人,对司徒篌也有不小的怨念。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为了逃命连自家老娘和姐姐都不顾,着实值不得她再去惦记。没想到事情真相居然是这样十二岁上战场杀敌,熊孩子胆子要不要这么大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阮氏”母子三人不是全都了么见昌隆帝还在等她答话,阮棉棉赶紧回道:“犬子能为陛下效力是他的福气。”昌隆帝却话锋一转道:“那你呢,听闻前几日同人起了龃龉”终于来了阮棉棉打起了精神。美大叔之前如沐春风的笑容和一连串的好话果然都只是糖衣炮弹。虽然不清楚他是想为左家出头还是轻信了韩沈两家的谗言,亦或是单纯想试探阮家,自己都必须好好应对。、第四十六章 国夫人昌隆帝的语气并不严厉,就像是做长辈的人向小辈询问日常一般。阮棉棉本就做足了功课,加之听了刚才的那些玩笑话,她就更不紧张了。泼猴儿行事本就应该泼辣,否则岂不白瞎了这么好的外号倒是一旁的韩皇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下懊恼不已。昌隆帝虽然很宠爱她,但这份宠爱从来都是建立在她“知情识趣”的基础之上。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伸手的不能伸手,不该妄想的绝不能去想。尤其是他和元后之间的事情更是半个字都不能主动提及。可她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对夫君的元配妻子怎可能做到毫无芥蒂加之事涉皇位的承继,又如何能做到不闻不问此次沈家的所作所为虽然不是她指使,但她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圣上为了左家连他最信任的阮大将军的面子都不给,她也该对他死心了。可方才亲眼见到他对司徒阮氏的态度,韩皇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做了一件蠢事。不管元后在圣上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她都已经躺在棺材里十多年了,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圣上还这么年轻,她的玦儿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长大成熟,成为一个各方面都远比太子优秀的继承人。而太子已近而立,且不说他自己能不能沉得住气,等圣上日薄西山时他也已近黄昏。老迈的圣上又如何愿意把江山托付给同样步入迟暮之年的长子自己今日真是多此一举,画虎不成反类犬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韩皇后用力握紧了拳头,这件事情她绝对不能沾到一星半点。谁挑的事儿就让谁去承担后果。拿定主意后她抬眼看向了那位传说中的“草包泼妇”司徒阮氏。且先看看她如何应对再说。只见阮棉棉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回道:“也算不上什么龃龉,就是一点点小误会。”昌隆帝双手交叉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事涉两座田庄几千亩土地,还只是小误会”阮棉棉大呼冤枉:“的确是误会,臣妇就是看在邻居的面子上帮了左大姑娘一个忙而已。”“帮忙”昌隆帝险些笑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尚不完全清楚,但这泼猴儿用十粒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