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个。”能陪在她身边,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更何况,如今她心中亦有自己的存在,自然满心欢喜。闻言,楚千凝抬头望着他,清幽的眸中华光闪动,映着他俊美的面容。黎阡陌受到蛊惑般的缓缓的朝她靠近,却在看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容时,一时间有些恍惚。她瞳孔中映着的那张脸忽然变的模糊,但他心底有一种很强烈的认知,那不是他凝儿眼中的人,不是他猛地推开楚千凝,黎阡陌的眸中满是戾气,周身杀意凛然。“你怎么了”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楚千凝怔怔的坐在榻边,茫然的看着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听到她的声音,他眸中的冷意方才有所缓解。一手挑起她的下颚,他专注的望着她的双眼,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寒凉,“你方才在想谁”她愣住,一时没有回答。直到掐在她下颚处的力道越来越大,她才柔声对他说,“想你”这两个字一出,黎阡陌像是被安抚了一般,慢慢松了手转而抚过她的双眼,轻轻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感觉。“凝儿,不许想别人,更不许再看别人。”他依旧温柔的同她说着话,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变过,可就是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楚千凝下意识想说,除了他之外她谁都没想,也谁都不会看,可对视上他那双幽深似渊的黑眸,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轻轻点了点头。“真乖”他又笑了,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若是一场幻觉。黎阡陌的行为显得诡异又突然,楚千凝不可能不觉得奇怪。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见霄逝急匆匆的赶来了侯府。他一直守在那府上,若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他绝不可能擅自离开,于是楚千凝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叫他进来回话。“出什么事儿了”“回世子妃的话,容景络他被行刺了”十分难得的,霄逝也有吞吞吐吐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些纠结,似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一般。“可有伤及性命吗”“那倒不曾,只是”话说到这儿,霄逝又是一顿。见状,楚千凝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儿,“但说无妨。”“他恐难有后了”主子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坐着,他实在是不敢说出“容景络被阉了”这种话去脏世子妃的耳朵。她应该能领会他的意思吧。------题外话------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后汉书梁鸿传、第158章 狠毒女子霄逝的吞吞吐吐,或多或少让楚千凝猜到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当她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还是免不了一阵惊愕。容景络他竟然绝后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被齐寒烟给伤了”想到自己听到惨叫后赶过去看到的那个场面,霄逝很有要收那个小丫头当徒弟的冲动。心狠手辣,是块做变态杀手的料。“她”楚千凝难掩震惊。“嗯。”“你速回容府去,务必保护好外祖母和表姐她们,免得再出现什么意外。”“属下遵命。”话音方落,霄逝便飞身而出,火速赶回了容家。楚千凝心急的欲下榻更衣,谁知却被黎阡陌一把按住了肩膀不能动弹,“你没穿鞋子,我去帮你拿。”说完,他起身走向屏风那处,取过衣架上的衣裙帮她仔细穿戴好。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楚千凝不禁想起了方才他的怪异举动,可眼下显然不是讨论那些事的时机,她便只能压下满心的疑惑。“早去早回。”帮她拢好披风,黎阡陌温柔的叮嘱道。“好。”目送着楚千凝渐行渐远的背影,黎阡陌不知为何,心忽然狠狠抽痛了一下。似乎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一幕,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不远处,有另一个男子将她拥入怀中。垂在身侧的手猛地紧握成拳,他“倏”地转身走向内间,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了楚千凝从前戴在颈间的佛珠。自从大婚之日摘下来后,她便没有再戴上。皱眉看着那颗色泽愈见鲜亮的菩提子,黎阡陌甚至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不知为何,他似是感觉到这颗佛珠带着温度一般。和他体内的鲜血,有着同样的热度鲜血想起两人洞房之时发生的怪事,黎阡陌以掌为刃,掌风凌厉的扫过另一手的掌心,血珠一滴滴的涌出,却均被那颗佛珠吸收干净。他凝神看着,心下打鼓一般难以得到平静。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他很担心自己这一次又会看到什么,却又无法阻止自己不去这样做。有关凝儿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但令人失望的是,这一次黎阡陌什么都没有看到。缓缓的闭上眼睛,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了半晌,他忽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声唤道,“鸣悠。”“在。”“以往我不在建安之时,凝儿可与何人接触过”哪怕那些画面只是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可他无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他一直潜伏在暗中保护世子妃的安,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不过”“说”“属下觉得,自从楚家出事以后,世子妃似是在一夜之间长大,处事老练圆滑,进退得宜,能屈能伸,与以往有些不同”他在暗中留意她许久,也算对她有些了解。是以她的转变,他看得一清二楚。听鸣悠如此说,黎阡陌的眼神变的有些复杂,“具体时间。”“初时住进容府,世子妃还整日郁郁寡欢,后来就在她料理了一个叫秋屏的丫鬟前几日,属下发现了她的转变”“嗯。”“属下告退。”鸣悠退下之后,黎阡陌手握着那颗菩提子久久没有回神。楚千凝偶尔表现出的老成持重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觉得她家中遭逢巨变,她的性格有些变化也是在所难免。可如今听鸣悠说起,却让他不得不上心。凝儿,你心里究竟还藏了多少事竟至今都不愿意告诉我吗容府马车方才停在府门前,楚千凝便看到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带着人将齐寒烟给锁走了。那女子身上还穿着大红喜服,双手染满了和嫁衣一样的颜色。火光下,鲜艳刺眼。齐寒烟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她若有所觉的转过头来,对视上楚千凝探究的双眼,她极其缓慢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唰”地一下放下了车帘,冷画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见状,轻罗不禁嫌弃道,“瞅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儿,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你吓一跳。”一边说着,她一边掀起车帘望了出去,然后就那样定在了那里。“轻罗,你怎么了”见她神色怔怔的,楚千凝不禁觉得奇怪。方才她也瞧见那个姑娘了,总觉得她怪怪的,的确是有些瘆人。可别人觉得害怕也就罢了,轻罗和冷画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如此轻易就被吓住了回过神来,轻罗敛眸长叹了一口气。“看你还笑话我不”冷画幸灾乐祸的揶揄她。咽了咽口水,轻罗剜了她一眼并没有心情与她作口舌之争,只是望着楚千凝怔怔道,“世子妃那是个魔鬼”“什么”“您不觉得她很可怕吗”摇了摇头,楚千凝疑惑道,“只是觉得她的笑容很奇怪,倒不觉得有何可怕。”“世子妃又不会武功,她当然感觉不到那人的恐怖。”冷画心有余悸的说道。“她很厉害”“奴婢就这么和您说吧,高手过招有时无须出手,一个眼神就能知道自己赢不赢得了,像刚才那位姑娘,根本不用出手就能震慑住一群人了。”“钦阳侯府竟还有这等人物”可城中不是人人皆在传,齐家的五小姐是个最没用的草包,既无德行也无样貌。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气势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冷画幽幽叹道,“要不是知道不可能,奴婢差点都要以为她是霄逝失散多年的亲生妹妹了。”楚千凝:“”越说她越好奇,这齐寒烟究竟是怎么个来历“世子妃,咱们进去吧。”轻罗跳下马车后,卷起车帘候在车边。“嗯。”门口的小厮见有人来,赶紧噤了声,状似恭敬的候在两侧。见他们那个样子,楚千凝便心知他们是在议论府中之事。才走进府里,便见流萤急匆匆的迎来上来,“世子妃,大小姐让奴婢在此等候您,好将府里的情况禀报您知晓。”“你先告诉我,外祖母如何”“老夫人尚在安歇,大小姐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准惊扰。”“如此就好。”确保老夫人无恙,楚千凝方才有心思关注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您走后不久”轻叹了口气,流萤将事情的经过细细道来。原来容景络在了解了今夜都发生过什么之后,整个人就彻底崩溃了。他将这一切都迁怒到了齐寒烟头上,于是便趁着些许未散的酒劲儿冲回了寝房,屋内所有的下人都被赶了出来,是以也无人得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哪一步的。总之就是房中忽然响起了容景络声嘶力竭的一声尖叫,待到婢女冲进房中的时候,便见他衣衫凌乱的倒在地上打滚儿,遍地鲜血,他的双手紧紧捂着下体,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而齐寒烟则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榻边,双手染满了鲜血,纤细的手指轻轻晃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望着众人似笑非笑。匆忙将容景络抬出去就医,容敬随即便着人去了京兆府报案。即便未出人命,可这蓄意伤人的罪名齐寒烟也定是逃不掉的。容敬特意进宫去请了太医来此医治,可结果却难以改变,齐寒烟那一剪子下去,便是神仙也难救。“据说大公子都疼晕过去了,但那痛意难以消解,又生生折腾得他醒了过来,如此反复已让他生了求死之心。”“他欲自行了断”“这倒不曾。”流萤摇了摇头,“他只是恳求老爷,让他一剑杀了他。”“呵这种落人话柄的事情容敬怎么肯做”即便他眼下已经对容景络有了杀心,也定然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或许他会将这盆脏水扣到齐寒烟的头上。“孟姨娘得知此事了吗”想到什么,楚千凝脚步微顿。“已经知道了。”“是何反应”“当时便吓晕了过去,再加上二小姐的事情也传到了她的耳中,一时扛不住甚至还呕血了,怕是情况要不好。”这般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便是好人也要折腾废了,更何况孟姨娘的身子本就不大康健了。思及此,流萤的眼中不禁浮现了一抹担忧。若明日老夫人醒来得知这些,不知又要生出多少愁绪。她老人家可还能撑得住见流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楚千凝沉默的收回了目光,心里第一次有些没底。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即便有容锦晴的事情掺和在其中,可只要事后自己告诉外祖母已私下里救下了对方,她便不会太过挂心。至于容景络和盈心苟且之事伤及的不过是尚书府的名声,而这些外祖母虽看重,却并不会一味钻进牛角尖去。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当中和掌控之内,唯独齐寒烟是一个变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伤及男子的“要害”之处,她是为了自保不愿委身于人,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容景络在洞房之日与别的女子鬼混不知为何,楚千凝隐隐觉得是后者。想到齐寒烟被京兆府的人带走时露出的那抹笑容,她便愈发肯定这一点。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她那般气魄,倒是也撑得起这个名字。“流萤,你去一趟京兆府,给新上任的府尹备些贺礼,就说齐寒烟此人虽然心思歹毒,但毕竟是侯府的小姐,尚书府不愿与其交恶,是以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