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王的那个臭架子,你知道我不吃那套,也根本吓唬不住我。”“你”“既是不忍杀我,那便坦然些接受,别那么别别扭扭的,为难自己也为难了我。”说完,她转头看向燕靖玄被她气得面色铁青的样子,难得露出了笑颜,“你既是见到我便生气,那你还抓我回来干嘛”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终燕靖玄似是终于妥协了一般,阴沉着一张脸对她说,“不准再逃。”她没回答,只语气熟稔道,“先坐,我有话与你说。”撩袍在她身侧的位置坐下,燕靖玄紧皱的眉头始终没能舒展。为他倒了杯茶,齐寒烟挑眉示意他接下。见他一仰而尽,她方才启唇道,“喝了茶,便是不再气了,我想心平气和的与你说些话,你仔细听好,这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对视上她难得认真严肃的双眼,燕靖玄竟莫名觉得有些紧张,不知她到底要说什么。把玩着手里玉质细腻的翡翠杯盏,齐寒烟开门见山道,“你要扣留楚千凝作人质,黎阡陌必会对你言听计从,如此一来,西秦霸业可成,你成为千古一帝指日可待。”“你想说什么”“若我答应你不再逃,你会放弃这大好机会吗”她转头看向他,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随着他的沉默渐渐变的寒气森森。收回视线,她眼中的期待一点点退去。抬手阻止了燕靖玄欲说出口的话,齐寒烟似是出神的望着前方。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是“会”,亦不是“不会”,而是同她争辩这个问题的无理。在他心中,天下与她并不冲突,他完全可以兼得,却不明白她为何屡次以此相逼。苦笑般的勾了勾唇,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便又恢复了素日那个阴森骇人的齐寒烟,说出的话如刀尖一般锋利。“你让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却无法做到今后唯我一人,方才我问你,可会因为我放弃夺取北周的大好机会,你依旧无法做到。”眸色转冷,她沉声质问道,“燕靖玄,在你心里,我比不过权势,比不过帝位,我为何要留下”“攻占北周方可成就大业,届时你陪朕君临天下,这世间不会有女子比你更尊贵。”他不懂,她到底在不满什么。“皇后吗”“是。”哪怕她身份不明,哪怕她没有家世门第,他都能暗中解决。他会给她独一无二的宠爱和地位,他日她生下孩子,他必会爱若珍宝。抿唇笑了笑,齐寒烟的眼中却透着无尽的嘲讽,“燕靖玄,我记得我与你说过,我这辈子有两样东西绝不与人共享。”一是武器,二是男人。遇到她以前,他有多少女人,多宠哪个女人,那些她都不会在意;但有了她以后,就绝对不可以出现第三者。这是她的底限,做不到一切免谈。方才说起此事,燕靖玄便瞬间火了,“啪”地一声扫落了桌上的茶盏,眼中已是雷霆之怒,“无理取闹朕是皇帝,怎么可能只守着你一个人”就是寻常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再则,他纳那些女子为妃不过如国事一般,她们皆入不了他的眼,她又何必在意他早已说过,即便有哪位宫妃先诞下孩子,他也定会送到她的膝下抚养,这难道还不够吗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为了这件事争吵,齐寒烟早就已经麻木了,她无法说服一个古人理解什么叫“为爱忠贞”。而且,这个古人的身份还是皇帝。他习惯了男尊女卑,恰如她习惯了男女平等。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这是她选择停止爱他的原因。弥足深陷,无异于踏入万丈深渊。施施然的站起身,齐寒烟面上含笑,忽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温柔的不可思议,“陛下您瞧,这是您素日爱极了的翡翠茶盏,它们本是无辜的,不过一时受您迁怒就粉身碎骨。奴婢如今所做的一切,也无非就是恐最后落得个人走茶凉的结局。”皱眉看着她脸上虚假至极的笑容,燕靖玄只觉得心中燃着一股火,越烧越旺。恐自己盛怒之下伤了她,他转身便走。行至殿门,似是听她轻叹了一句,“楚千凝啊楚千凝你可知一个黎阡陌,是多少女子做梦也不敢求的吗”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子的名字,燕靖玄只恨不得就此杀了黎阡陌泄愤。他有哪里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筹谋已久的大业,这便好了眸光阴鸷的扫了一眼殿内,他随即抬起脚快步离开。是夜,楚千凝泡完药浴后,从潭中出来不多时便睡下了。她近来身子疲乏的很,体内虽还是一阵阵的发冷,但已不会似初时那般疼痛难忍。身子虽是还如以往那般清瘦,但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黎阡陌正拥着她给她暖身子,眸光却忽地一闪。素日温润的眸光随之一变,小心翼翼的为楚千凝拢好被子,放下帐幔后方才让鹤凌和霄逝进殿守着,他随即走出殿中。飞身上房,果然见有人站在此处。不过看着来人,黎阡陌俊眉微蹙。“陛下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夜风忽起,嗅着从燕靖玄身上飘来的酒味,黎阡陌微微眯眼。总没可能是来找他把酒言欢的吧转头看向他,燕靖玄的眸中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探究,“听说你这样的人,女子连做梦都不敢求,到底是为何啊”“”他是喝懵了吗微微敛眸,黎阡陌略微一想便隐约猜到了一些情况。想来是事关齐寒烟,是以燕靖玄才会如此。听说还能听谁说,自是那位齐姑娘薄唇微勾,黎阡陌谦逊笑道,“陛下说笑了,在下倒是从未听闻这般说法。”“你娘子对你如何”燕靖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情深不疑。”“她倒是该对你如此,可哪家的娘子不是这般爱戴夫君呢,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燕靖玄负手而立,神色深沉的袁远眺,不知到底是在同他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他没问,黎阡陌也就不再多言。两个大男人深夜站在屋顶上,一个白发飘飘,一个双眸染血,这情景别提有多诡异了。站了好一会儿之后,燕靖玄才终于又道,“若你是朕,可会为一女子而弃天下吗”话音方落,还没等黎阡陌回答,燕靖玄便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他定是疯了,才会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找对手问这个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对方还真的认真回答了。“在下与陛下志不同,道不合,恐话不投机。”闻言,燕靖玄挑眉,“志不同”他们两人均野心勃勃,图谋天下,又岂会“志不同”并不在意他语气中的讽刺,黎阡陌淡声道,“谋天下虽为吾志,但君临天下却非吾毕生所愿,朝为娇妻画眉挽发,夜来红袖添香伴读,此方为吾之所愿。”“呵”燕靖玄明显不信。见状,黎阡陌也不再与他多言,略一拱手,便准备回到殿内去。他可是有媳妇的人,这大晚上的不回去搂着媳妇睡觉,他是疯了才会继续陪他站在风里。待到黎阡陌毫不犹豫的回了殿中,鹤凌和霄逝退出殿内,余光瞥见站在房顶上的燕靖玄,两人相视一眼,莫名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皇帝又怎么了,还不是和他们一样没媳妇搂着------题外话------写西秦帝的性格不知道会不会招人烦,但大奇觉得不可能这个时代所有男人都像世子那样╮╰╭他是惦记凝儿生了执念,非她不可。大君那种是属于先前不在意,后来及时醒悟,主动觉得别的女人没意思onno哈哈燕靖玄就不是了,他是真真正正的大男子主义,所以偶要虐虐他、第335章 丞相清醒楚千凝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让鹤凌和霄逝等人也不禁跟着松了口气。一来是他们真的担心她,二来便是因为他们主子。倘或她再不好,他们都不敢想象自家主子接下来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幸好风波已定。齐寒烟每日都会来东苑为楚千凝运气调息,每每这个时候,黎阡陌都自动自觉的在殿外等候,无须对方多言。初时他都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唯恐发生什么意外。近几日明显感觉到楚千凝身体的好转,他这才不再那般小心翼翼。偶尔绕着殿宇转一转,悠闲自在的打发时间。这日,齐寒烟前脚刚到,黎阡陌后脚便出了殿中,一如平时那般在东苑闲晃,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园门口的一截衣裙。眸光微闪,他故作不知的继续往前走。鹤凌和霄逝自然一早发现了情况,只是对方不似冲着他们来的,他们便没有贸然出手。“主子”鹤凌低声示意。“嗯。”“她是尾随齐姑娘过来的,想来齐姑娘也早就发现了。”不知是懒得动手还是想借他们的手收拾那女子,总之齐寒烟没出手。“不必理会。”黎阡陌淡声吩咐道。“是。”这个答案,鹤凌和霄逝半点都不意外。与世子妃无关的事情,他们家主子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视线扫过一门之外巡防的御林军,黎阡陌血眸微眯,眼底一片平静,却透着丝丝妖娆和诡异。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朝鹤凌低声吩咐道,“让云落、九殇和鸣悠来此,若鹰袂和轻罗已从南凉赶回,便让他们一道同来。”“是。”“通知阡舜,让他带轻离先回北周。”闻言,鹤凌却迟疑了一下,“怕是二公子不肯先行”“将宫中情形说与他知晓,他会依言行事的。”“属下明白了。”交代完这些事,黎阡陌估摸了一下时间,便转身往回走。回去时,却见那女子还在园前晃荡。方才他只隐隐瞧见了一个侧脸,心下虽有猜测却不肯定,眼下倒是确定了。西秦丞相的掌上明珠,莫轻语或者应该唤她为“莫轻离”。毕竟,世人眼中的莫轻语已经嫁给了阡舜。以次女代替长女和亲,事后再光明正大的将长女带到人前,让她顶替妹妹的身份活下去,莫符这个老狐狸真是打的好算盘。薄唇微勾,血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黎阡陌心道,这事儿若是被阡舜知晓,定要搅得丞相府不得安宁不可。一边想着,他一边朝正殿走去,刚好见齐寒烟从殿内缓步而出。才一出来,齐寒烟便望着某处森然一笑。见状,黎阡陌却在与她错身之际淡声道,“静候时机。”话音方落,他便径自走了进去。齐寒烟站在殿门口想了想他说的话,片刻后勾唇一笑,寒气凛然,令人不敢直视。她就知道跟着这夫妻二人会免去自己许多麻烦。殿内楚千凝方才撑着潭边准备上岸,听到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转头看过来,手臂上力气一松,人就重新跌入水中。黎阡陌眼疾手快的将人捞起,却还是让她脸上溅满了水珠。他低声轻笑,音色沉沉醉人。“是为夫进来,你有何好怕的”拿过浴衣将她裹好,他随即抱起她走入内殿。“我没怕。”就是在水里待的时间久了,手脚一时没那么灵活。被黎阡陌放到榻上,楚千凝神色自然的展开双臂让他帮自己擦拭身子。待到他一件件的帮自己把衣裙穿好,看着认真帮她系着腰封的男人,她忽然心念一动,捧起他的脸就亲了上去。“怎么了”顺势环住她的腰,黎阡陌倾身将额头抵住她的。她摇头,什么都没说。其实并没有如何,只是看到他那样专注的为自己做那些细小的事情,心里就难以名状的温暖和甜蜜。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是以便亲了他一下。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她像猫儿似的在他怀中蹭了蹭,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可忽然想起什么却蓦地睁开了眼睛。“你可想好要如何脱身了吗”“嗯。”轻应了一声,他伸手覆在她的眼睫上,催促她入睡,“这寒潭虽能解毒,却也极耗身子,是以你须得吃好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