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份恩情,她永生难忘。府里忽然来了一人,还是自家的亲家,这亲家还不是普通人,而是南凉的女帝,以至于黎延沧和殷素衣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虽说之前就对楚千凝生母的身份有些猜测,但猜测到底是猜测,如今亲眼看着,这感觉到底不同。想起好友心心念念多年之人竟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黎延沧便不难理解为何顾沉渊找了多年都没有下落了。不过南凉帝既是凝儿的娘亲,今后这局势怕是大有改变。比起黎延沧想的,殷素衣所思就感性的多了。自楚千凝嫁到黎家开始,殷素衣就格外心疼她的遭遇和经历,如今得知她爹娘都在世上,她自是为她感到高兴的。“如今一家团聚,便比什么都重要。”“承蒙你们照顾凝儿,南月在此谢过。”说着,她拍了拍手,便闻院中马儿嘶鸣之声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但见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此马可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王爷久战沙场,良驹难得,还望不要嫌弃。”表达谢意自是要送礼,而送礼必然要投其所好。对于将军而言,没什么比一匹宝马或是一件称手的兵器更合适了。而南月烟这份礼物,可谓是送到了黎延沧的心坎儿上。拍了拍顾沉渊的肩膀,黎延沧笑的很是暧昧。“大家都是一家人,本不必如此客气,不过这马我的确喜欢的很,就多谢南凉帝了。”既是亲家,他也就不客气了。南月烟向来是个爽快人,听闻黎延沧的话便挥手道,“什么南凉帝不南凉帝的,直唤我的名字就是了。”“哈哈好”这两人倒是格外对脾气,用膳的时候连喝了几大杯。倒是顾沉渊和殷素衣,均淡淡的笑着,安静的陪坐在一旁。相比起王府这边的热闹景象,丞相府就清冷多了。暮雪本就因为楚千凝有孕之事心焦不已,后又经小童提点发现了莺儿的小心思,这心里便愈发别扭起来,心中不快,她便想寻个由头打发了莺儿。可这小丫头也是个不安分的,临走之前还不忘挑唆一番,“小姐,您今次若是赶了奴婢出去,日后身边可就再没有为您着想之人了。”“莺儿你”“丞相待您再好那也是义父,又怎会那般掏心掏肺。奴婢走后,您凡事自己多思量些,莫要一味忍耐苦了自己。”话落,莺儿给暮雪磕了几个头,随即便离开了丞相府。初闻要被赶走的时候,她哭过闹过,但都无法改变暮雪的心意,是以她就换了个法子。与其硬赖在丞相府又讨不到什么好处,倒不如遂了她的心思离开,另做图谋。她总是不甘心就这般当个奴婢的,当日爹爹死后,她便想着凭借自己的姿色怎么也能去有钱人家当个小妾,却没想到会被暮雪买回了丞相府。想着能作为丞相府千金的陪嫁,莺儿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哪成想暮雪如此不争气既然指望不上她,那就只能靠自己了。一边想着,莺儿一边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下。在原地站了半晌,她方才调转方向朝另一侧走去。方向直奔萧家。而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人一直如影子般悄悄跟着她,无声无息。萧家别院。一身着灰布道袍的人端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一名黑衣女子。她的脸上蒙着一方黑色的纱巾,将脸挡的严严实实。不过,眼角的地方还是隐约可见一些疤痕。“你当真有办法治疗我的脸”南月烛开口的声音有些低哑,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贫道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说话之人,不是齐穹又是何人那日在东夷的建安城看到楚千凝和黎阡陌之后,他便一路追随他们来到了北周。得知广陵王府的死对头是萧家,他便直接找上了他们。接着,便与南月烛有了接触。帮了他们就等于是帮了自己,只要能为齐家上下报了仇,让他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他本是一只脚踏出红尘的人,却始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黎家人。将手中的拂尘握的紧紧的,齐穹低声道,“帮你恢复容貌倒是可以,不过这过程会痛苦万分,你须得做好心理准备。”人生本就如此,有得便有失。、第375章 害喜严重听闻齐穹的话,南月烛眸光幽暗莫名,映着闪闪烁烁的烛光,显得诡异骇人。这许多年的时间和精力她都已经付出了,还有什么是她扛不住的“需要多久”“少说也要两个月的时间。”伤口愈合需要时间,这已经算短的了。何况自从上次算计楚千凝不成,他的身子就大不如前,此次再强行为南月烛恢复容貌,怕是会再次折损他的寿命。他一心修道,为的就是长生不老。可如今,怕是时日不多了。苦笑了一下,齐穹的眼中闪动着怨恨的光芒。若能以此残身报了齐家被灭之仇,倒也值得。“两个月时间太长了,我等不了。”南月烛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目露深思。真要等上两个月,恐会夜长梦多。“那你想多久”“最多一个月。”这是底限。时间再长的话,她的计划恐怕就没办法顺利进行了。闻言,齐穹面露难色。一个月的时间未免太短了些。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齐穹方才斟酌着对她说,“我倒是可以勉强试上一试,不过这期间会无比痛苦,你想清楚。”他倒不是担心她还是如何,只是恐她中途坚持不下去放弃。倘或果然如此,那就浪费他的精心谋划了。南月烛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禁有些不耐烦的回道,“答应了我自然就不会反悔。”没人知道她有多恨南月烟,只要能让对方吃到苦头,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恐齐穹还在磨磨唧唧的没个决定,南月烛忍不住催促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有何需要你也快点准备,别耽搁了大事。”“嗯。”“有什么要的就去找萧家人,他们会帮你。”“贫道晓得。”他们届时互相利用的关系,他自然不会客气。忽然想起什么,南月烛不确定的朝齐穹问道,“你确定能将我的样貌恢复的和从前一模一样吗”“和从前一模一样”齐穹挑眉,“难道不是该和南凉帝一模一样吗”“你”“请恕贫道直言,你这张脸上最重要的就是那枚月牙胎记,偏偏还与南凉帝位置不同,因此动起手来会很麻烦。”一听齐穹提起南月烟,南月烛脸上的神色当时就变了。从小到大,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拿她和南月烟进行比较。自己哪里比不上对方凭什么皇位是她的,顾沉渊也是她的,到底南月烟有何魅力,处处都高自己一头。眸光明明灭灭的闪动着,南月烛的手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暴起。广陵王府。楚千凝方才有孕,便开始害喜了。整日的呕吐不止,总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膳食进的也不多。她虽会勉强自己多吃些,但很快就都吐出来了。黎阡陌急的不行,可遏尘也无计可施。害喜的情况就是这样,根本没有绝对有效的办法医治,只能尽量调养着。这几日,王府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府中的下人皆是战战兢兢。虽说黎阡陌不是那种会胡乱迁怒下人的主子,但他以往总是温润含笑,清贵淡雅,如今眸中总隐隐透着凉意,不免令人心生畏惧。再加上王爷和王妃都格外上心,也让底下的下人照顾起楚千凝来愈发仔细。不光是他们,就连丞相顾沉渊也整日整日“赖”在王府,弄得王府里的下人莫名不已。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自己又不是没有府邸,怎地日日待在他们府上呢而且他又不是来找王爷和世子爷,每次来都要见世子妃,嘘寒问暖,对她好的不得了。一来二去,便有聪明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平白无故的,丞相何故对世子妃这般好难道是想和世子妃搞好关系,把他的义女嫁到这府中来毕竟,如今世子妃有孕,世子爷少不得要纳妾或是选几个通房丫头。身为丞相的义女,暮雪若果然嫁到王府来,必然是妾室,总不能当个通房,那就是在打丞相大人的脸了。更何况,便是冲着王爷和丞相的关系,府里也不可能委屈了她。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之前冷画和轻罗都不在府中,跟在楚千凝身边服侍的两个小丫鬟就不觉得顾沉渊对楚千凝好是为了暮雪着想。仔细想想暮雪姑娘的长相,再瞧瞧她们世子妃,两个小丫头心里就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两人也实在长的太像了些。王府中的下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就此议论纷纷,更何况是丞相府的人。久而久之,就连暮雪自己都听到了一些风声。原本已经濒临熄灭的火苗再次燃烧起来,近乎疯狂的摧毁了她的理智。是以这一日,她再一次找上了顾沉渊。“义父”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嗯”顾沉渊正在翻看古书,头也未抬的应了一声。为着楚千凝害喜的事,他近来正心急焦灼着,他虽不如遏尘那般精通医术,但从前也看了不少有关医术的古书,今日想起便翻一翻,寻思着或许能找到什么法子。见顾沉渊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暮雪的心便已经凉了半截,可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于是便硬着头皮说道,“义父府里近来多有传言”“什么”“世子妃有孕,那世子他”话至此处,暮雪话音忽顿,目露期待的望向顾沉渊。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义父他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在暮雪期待的注视下,顾沉渊缓缓的抬起头,神色疑惑,眸光隐隐透着一丝凉意,“暮雪,你还未对阡陌死心”“义父”“凝儿如今怀着孕,经不起半点折腾,我自认这些年来待你不差,你也莫要寒了义父的心。”他已给她留足了颜面和退路,但她若一直这般执迷不悟,就莫怪他冷下心肠了。明显感觉到顾沉渊脸色有异,暮雪心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却又实在忍不住,想着话既已出口便不如说个彻底。于是,她便坚持道,“世子妃有孕,世子爷身边总要有人伺候的,为何别人可以,我去就不行”难道是恐她和世子妃容貌相像,会因此夺了世子对她的宠爱吗“阡陌身边不会有任何人。”“怎么可能”这话黎阡陌虽曾亲口对她说过,但她近来总觉得,那是他的搪塞之词。彼时楚千凝尚未有孕,自是由得他说。可如今楚千凝害喜如此严重,反而需要他照顾,这情况自然不同。或许此刻,他心里正在后悔当日所言也说不定。瞧着暮雪一脸期待的样子,顾沉渊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你与我提及此事,是为何意”让他主动向阡陌提及,收她为妾室吗她是否已经相思成疾,入了魔否则的话,又在呢会生出这般荒唐的念头“您您将我送到王府去,我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世子和世子妃,也绝不会争了世子妃的宠爱,您可以放心”换了别的女子,哪里有她这般让人安心。与其另寻他人,何不成全了她的一片情意呢皱眉看着暮雪,顾沉渊像是今日才认识她一般,只觉得她无比陌生,“我念在收你为义女的份上,之前放任你去找阡陌,只是不想让你觉得不甘,进而愈发深陷其中,绝非鼓励你势必要嫁入王府。他们之间没有你半点位置,无论凝儿有孕与否,阡陌都不会接受你,你难道不清楚吗”“我”“王府的情况与别家不同,你莫错了主意。”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暮雪哪里还不明白顾沉渊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