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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事”“启禀主子,属下发现他们几人的身上都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淡淡的香气,隐隐透着一种甜腻的感觉。的若他所料不错,那应该是凤仪花的味道。那花本无毒,但有孕之人闻了却会觉得头昏脑涨,食欲不振,很容易作呕。正常情况下,本无甚影响,可楚千凝如今是双身子,无法好好吃饭的话,不止是她自己身体虚弱,就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会受到影响。“再去查,看看府中其他的下人身上可有这个味道。”黎阡陌估摸着,对方不可能将“宝”押在这么几个下人身上,要广撒网方才能有胜算。“属下遵命。”说完,遏尘等人便退了出去。黎阡陌墨眸微眯,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凉意。倘或他所料不错,大抵这府中许多下人身上都有那凤仪花的香气。而要想达到这个目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他们的衣服上做文章。轻罗和冷画她们的衣物,均是凝儿赐了她们锦缎,另寻了裁缝裁的衣裙。不似其他人那般,大多是王府里统一发放的。也就是说问题出在那衣服的出处。凝儿有害喜的症状,这本不会令人生疑,换作是旁的人家或许就这般稀里糊涂了事。再则,即便心下生疑,在发现她的身子无恙后也就不再疑心了。任谁都想不到,事情的症结不在楚千凝身上,而是在府里的那些下人身上。毕竟,没有人会闲来无事去留意下人的情况。如此细腻的心思,不似萧家人的手段。莫名的,黎阡陌的眼前浮现一张面容楚千凝害喜严重这件事并不是一个秘密,因为黎阡陌为了照顾她,特意向洛北忧禀明了情况,整日休沐在府。如此一来,沂水城中自然人人皆知。男人感慨这位世子爷不求上进,女子则是艳羡楚千凝嫁了一位知冷知热的好夫君。不过是害喜而已,就能令世子爷这般着紧,可见这位世子妃在他心中的分量。要知道,男儿最该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前程,眼下广陵王府正是激流勇进的时候,他不于朝中大展拳脚却为了一个女人待在家里,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他如此做竟未遭到王爷和王妃的阻拦,也不知这一家子是怎么想的消息传到暮雪耳朵里,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恍然发现,如今楚千凝和黎阡陌过得越是幸福,她心里就越是不舒坦。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正在为此郁结伤心之际,忽见门房上的小厮来传话,说是有人在府外等候要见她。闻听此言,暮雪不禁愣住。有人要见她会是谁呢在沂水城中,她并没有什么相熟之人。心下存疑,她便想出去瞧瞧,看是何人要见自己。不想,竟看到莺儿在府外转来转去。再次见到莺儿,暮雪的脚步不禁顿住,似是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她非是那般冷心冷意之人,与这丫头在一起许久,毕竟有些感情在,之前将她赶走后她也后悔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再见“莺儿。”轻唤了一声,暮雪快步朝她走去。“小姐”听到暮雪的声音,莺儿满脸欣喜的转过头去,几步就跑到了她面前,“小姐,奴婢还以为您不会出来见我了呢”“你来找我,可是有何事吗”“奴婢听闻广陵王世子妃最近害喜严重,此时正是您表现的机会,是以特来告诉您。”说起此事,莺儿的眼睛都亮了。“机会”暮雪微怔。“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您随奴婢来。”说着,莺儿拽着暮雪往不远处的胡同里走。四下里看了看,见无人留意这处,她方才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暮雪的手里,“小姐,您将这个拿给世子爷,便可让世子妃免于害喜之苦。”“这是什么东西”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暮雪目露疑惑。“凤仪花种子磨成的粉末。”莺儿压低声音说道,“有了这个,世子妃害喜的情况就会得到缓解了。”闻言,暮雪心下的疑惑变的更深了。这丫头怎么知道凤仪花的种子能够缓解世子妃害喜的症状许是她怀疑的眼神太过明显,莺儿便主动解释道,“奴婢是小时候听家里人说的,这是个土法子,并非人人皆知。”“真的能管用吗”暮雪期待的望着她。“自然,奴婢还能骗您不成”听莺儿如此说,暮雪心里不禁觉得更加愧疚。上下打量了莺儿两眼,见她身上仍穿着当日离开丞相府时穿的衣裙,心下便不免觉得酸涩。“你如今在何处安身”“奴婢在城外的一处破庙呢”提起此事,莺儿似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一听她竟在破庙中过日子,暮雪的鼻尖不禁一酸,赶紧摘下了腕上的镯子和腰间的玉佩塞给了她,“你先拿着这些,待我回府里取了银子给你。”“小姐,您无需如此。”见暮雪转身欲走,莺儿赶紧一把将她拉住,“您毕竟不是丞相的亲生女儿,自己在府里已经够艰难的了,再贴补奴婢可如何使得。”“可是”“您别担心,奴婢本就是命苦的人,这点苦头也算不得什么,只要您过得好,奴婢就放心了。”一边说着,莺儿一边小心翼翼的瞄着暮雪的脸色。见后者目露愧疚,莺儿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异色。之前暮雪还觉得莺儿心怀不轨,可今日听了她这番话,她心里不免犯了合计。或许是义父和自己想太多了。仔细觑着暮雪的神色,莺儿见好就收,“小姐,您快些回去吧,免得被府里的人瞧见,届时恐惹丞相大人误会。”“诶,莺儿”“奴婢走了,您自己保重。”话落,她便转身匆匆跑开了,只留给暮雪一个单薄的背影,看起来无助又可怜。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暮雪不禁轻叹了口气。难为这丫头有心晚些时候,顾沉渊要去王府看望楚千凝,暮雪破天荒的没有像从前那样待在丞相府,而是和他一起去了王府。她如此举动,倒叫顾沉渊疑心。以往她都对凝儿避之不及,今日为何忽然一反常态“暮雪,你今日为何想起来要去王府”脚步微顿,顾沉渊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我想去看看世子妃”“不必了。”顾沉渊直接打消了她的念头,淡声道,“她如今有孕在身,精神不似从前,想来便是你去了也无暇相见。”眸光微闪,暮雪攥紧了拳头,不死心的继续说,“我听说世子妃如今害喜的情况很严重,我倒是意外听闻了一个法子,也许会有用。”“什么法子”“这是凤仪花的种子磨成的药粉。”一边说着,暮雪一边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听说此物对治疗害喜最是有效,是以我才想拿给世子妃试试。”凤仪花的种子顾沉渊目露深思,隐约想起自己似是在哪看见过这个方法。似乎,是在那本古书上。“你怎知这法子有用”顾沉渊又问。“我”被顾沉渊问的一时语塞,暮雪沉默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是在书中看到的。”闻言,顾沉渊心下微疑,却并未点破。话到嘴边留三分,如此才能将事情看得更加彻底。父女二人方才走进王府,便见迎面走来一名女子,墨黑的大氅上绣着金丝云纹,贵气天成,扑面儿来的压力令暮雪不觉低下头去。这人是谁、第377章 悍妒之妻近几日南月烟都住在王府里,几乎是日日守着楚千凝。她骨子里并没有这个时代那些人在意的繁文缛节,什么老丈母娘不能随着女儿住在婆家,她才不管呢,她只知道得陪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至于这府里的下人如何猜测她的身份,城中又流传着怎样的流言蜚语,压根儿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随便别人要如何作想,她根本就毫不在意。原想着,自己待在王府既能陪着楚千凝,又能引南月烛上钩,没想到大鱼没钓到,倒是意外遇见了一只小虾米。眯眼扫了顾沉渊身后的人一眼,南月烟的唇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想来,此人便是他的义女了吧那日天色昏暗,她只是根据情况推测出暮雪的身份却并未看清她的长相。今日一见,倒是清楚的看清了她的样貌。之前便听闻她与凝儿容貌相似,这一看确然如此。不过还是她女儿更加明艳。思及此,南月烟得意的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暮雪面前,话却是朝顾沉渊问的,“这个人便是你的义女”“嗯。”“姑娘来此何干呀”南月烟笑的无害。闻言,暮雪下意识扭头看向身边的顾沉渊,本意是想向他询问这人的身份,没想到顾沉渊压根没留意到她的目光,只笑意温柔的凝望着那个女子。顺着顾沉渊的视线看去,暮雪的眼中充满了惊艳和疑惑。她是谁为何长得和楚千凝这般相像两人简直一模一样,甚至就连眼角的那枚月牙胎记的位置都别无二致。难道这人便是楚千凝的娘亲暮雪满心疑惑,犹豫的俯身朝南月烟施了一礼,斟酌着对她说,“夫人好,我是跟随义父一起来探望世子妃的。”“哦”南月烟挑眉,笑的意味深长,“跟你义父一起来的”说着,她转而看向顾沉渊,眼神满含深意,像是在无声询问,是你把她带来的接收到自家媳妇的目光,顾丞相赶紧开口解释,“暮雪有帮助凝儿缓解害喜症状的法子,特意给咱们送过来的。”敏锐的捕捉到顾沉渊话中的字眼儿,暮雪心下存疑。咱们她跟在义父身边多年,从不知他还有这位友人的存在。而且,这人和楚千凝长得这般相像,难免不令人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在暮雪满心疑惑的打量南月烟时,后者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她。半晌之后,南月烟状似不经意的朝顾沉渊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左右都要过来这边,一并带过来就是了,何苦折腾暮雪姑娘跑这一趟呢”“夫人客气了,暮雪此来也是为了探望世子妃。”尴尬的勾唇笑了一下,暮雪尽量表现出自己温柔识礼的那一面。“凝儿近来精神不济,恐无暇顾及你。”人家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暮雪哪里听不出好孬。但她人都已经来了,没道理连黎阡陌的面都不见就走,是以便咬牙坚持道,“暮雪不会耽误世子妃休息,只将东西放下就走。”“是吗”南月烟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随后笑意盈盈的走到她面前,“那你把东西给我吧,我帮你转交给凝儿,便是有什么话我也一样可以代为转达。”一听这话,暮雪面色微僵。她还从未见过这般没有眼色的人,明知道自己想亲自见楚千凝一面,她却非得拦着事实上,暮雪也明白南月烟是在装傻,只是她学不来对方那般胡搅蛮缠的样子,是以一时落了下风,想求助顾沉渊,却见他静静的站在旁边,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们两人之间的对话。瞧着暮雪那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模样,南月烟不禁在心底冷冷一笑,暗道这丫头道行尚浅。和她斗还是回娘胎里再练练吧不过,南月烟话虽说的强势,却没有咄咄逼人的硬要她手中的凤仪花种子。反而施施然的上前,意味深长的低声问道,“可是有何话,非得单独与我女儿说吗”“你你女儿”暮雪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利索,绣帕轻掩着微启的檀口,震惊至极的样子。“怎么我们娘俩长得不像”愣愣的摇了摇头,暮雪有些语塞,不知该作何反应。许是见自己将这丫头吓得不行,南月烟忽然笑着退开一步,转而对顾沉渊说,“走吧,咱们去找素衣两口子叙话,让他们小辈自己闹去。”说完,便毫不避讳的拽着顾沉渊往前厅走,留下暮雪错愕的站在原地。她怎地有些看不透这位夫人呢一会儿带给人无尽的压力,一会儿又和煦如春风,似是不大喜欢她,又仿佛没有厌烦她,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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