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氛围顿时凝固了几分。老妇人下意识看向二夫人,眸中有些许慌乱。当夜,青莲寺大火,不是说既无人证,也没有物证的么然,步青胭根本没有给她们反应的时间,便直接将怀中的一张信笺取出,递到步洪臣手上,“父亲,这是女儿离开青莲寺之际,玄寂法师交予青胭的证物。”信笺上的内容简单,却简明扼要的写明,当日与青莲寺中纵火之人,是如月,与她步青胭毫无关系。步洪臣一目十行,极为快速的将信笺看完。身侧的二夫人一把抢过,脸色顿时大变,“步青胭,你以为随便写个什么信笺就能当做证物,这明显就是你用来逃脱罪责的”说话间,还朝地上的老妇人使了个颜色。老妇人顿时心领神会,“三小姐,您还真是狠毒,如月死的好惨呐,死后竟然还要被这般污蔑。”哭天呛地的声音,令人心烦意乱。步青胭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便朝着大夫人道,“母亲,玄寂法师的笔迹,您曾见过。且这信笺上的方印,便就是玄寂法师的私印,若您不信,大可去青莲寺中寻几位证人前来。”大夫人将信笺从二夫人手里取过来,眸中渐渐蓄积起少许阴狠。这确然是玄寂法师的笔迹。只是当日,事发突然,且今日之事更是突如其来,这步青胭怎能未仆先知,事先让玄寂法师写下这封信笺来以证清白大夫人到底比这二夫人高明许多,纵然心里怀疑,面上却半点不显,“老爷,这的确是玄寂法师的笔迹。妾身在青莲寺中曾见过。”且这方印,也却为玄寂法师所有。要的便就是这句话。步青胭转身面对着地上的老妇人,心底冷笑,面上却温和,“如今,有玄寂法师信笺为证,难道你要说,是玄寂法师与我一同,诬陷了如月”老妇人被步青胭冷冽的眼神顿时吓住,身子竟不受控制的朝后仰了仰。步青胭见状,便趁势步步紧逼,缓缓朝老妇人逼近,“当日在青莲寺,如月也是一如您这般撒谎诬陷,她的手掌,可是当场便被齐齐斩断,右手掌心的红色胎记染上鲜血,可是越发触目惊心。”步青胭顿了顿,视线便落到老妇人的双手之上,继续道,“难道,您也想和如月一般,这双手,不想要了”老妇人吓得一个踉跄,双手急忙背到身后,结结巴巴的开口,“不,不是,三,三小姐,您,是您”二夫人见状,顿时变了脸色,急忙开口,“青胭,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老爷在这里,你还敢威胁证人不成”言之凿凿,步青胭冷笑,“谁说她是证人了”言毕,对上步洪臣的视线,“父亲,您在朝为官,想必也不希望女儿被一婢女无端诬陷了去,现在,女儿自有办法自证清白。”步洪臣想要说的话全被噎在喉间,遂默许。步青胭缓缓一笑。步洪臣一贯最在乎他在朝为官的名声,大夫人更是伪善至极,眼下这般情况,决计不会开口。转身,朝着老妇人看过去时,便瞬间换了脸色,厉声质问,“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如月的娘亲”突然便换了话题,老妇人赫然一愣,却只能硬着头皮道,“三小姐,您这是还想要污蔑老身”还想要当真是嘴够硬。步青胭并未理会,只继续道,“如月的右手掌心,根本没有什么红色胎记。反倒是左手掌心,才有所谓的胎记,方才我言说之时,你根本就未曾指出来。所以,你撒谎。”老妇人瞬间被吓住,慌乱间,已然是开了口,“是,是左手掌心没错。老身,老身不过是一时记错了。”步青胭略略扬眉,“你当真只是记错了”见步青胭如此,老妇人一口咬定,“是,老身就只是记错了。是方才三小姐故意吓唬老身,才记错了胎记的位置。”“是么”步青胭突然扬眉一笑,眸光犀利,上前一把摁住老妇人的肩膀,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如月的掌心,从来就没有什么胎记。左右手,都没有。”老妇人脸色一白,看着步青胭的面容,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方才,三小姐是故意在诈她然,等她明白过来,已然晚了。步青胭微微一笑,将手臂从老妇人的肩膀上拿下来,视线凉悠悠的落在一边的步翠琳身上。步翠琳坐在桌边,急的脸色涨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哑穴上,被扎了一根细微的银针。视线缓缓略过,便看到了祁越朝她递过来的眼神,眸中笑意,深不见底。步青胭点头示意,心底却不由寒凉几分。她认得出来,步翠琳身上的那根银针,是她随身携带的小布包内的。可祁越,是何时从她这里取走的银针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扎在了步翠琳身上他的武功,当真是要比他展现出来的,还要深上许多。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步青胭重新收回注意力,放在了老妇人身上。老妇人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然微微泛黄。看来,是到时候了。步青胭的声调稍稍拔高几分,“老人家,到底是谁指使你过来诬陷我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步青胭故意未将言语说完,却反倒增加了几分旁人心里的恐慌。老妇人果然被喝住,“否则,否则什么”步青胭缓缓道,“老人家,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身上发热,双肩处开始发痒刺痛”话音刚落,老妇人果然察觉双肩处极为不对劲,一时间脸色大变。“你”难道是方才,拍她肩膀处时,给她下了毒见老妇人脸色难看,步青胭继续道,“本小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你还不说实话,半个时辰以后,你的双肩就会溃烂,然后脱落,毒物蔓延全身。”老妇人身子一晃,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步青胭眼神凌厉,“说,到底是谁让你来诬陷我的”老妇人被吓得一颤,手指颤巍巍的指向步青胭身后第017章 小惩大诫“是,是二,二小姐。”顺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步青胭缓缓回身。视线,落于步翠琳的身上。步翠琳脸色大变。老妇人面色苍白,唇瓣都已经在微微颤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步青胭,“三,三小姐,求求你给我解药,我不想死,不想死。”一炷香的时间正在缓缓流逝,双肩处的刺痛也是越发明显。步青胭稍稍朝祁越递了个眼色。祁越垂眸之间,四周突然微风四起,不过片刻,风止,银针落。步翠琳哑穴处的银针,已然不见踪影。嘶吼的声音顿时倾巢而出,“大胆妇人,谁给你的胆子来污蔑本小姐”步青胭一脸疑惑,转头稍稍对着地上的老妇人,“二姐说,是你污蔑她。”声音轻浅,稍顿了下,“这时间可剩下不多了,你若是还不说实话”步青胭话音未落,地上的老妇人已经慌了神,上前一把抱住她的小腿,眼泪直流,“不,没有没有,三小姐,我求求你相信我,真的是二小姐指使我的,老身没有撒谎,真的没有撒谎。”步翠琳急了,几步上前,直接站到了二人面前,扬手就要打地上的老妇人。被步青胭抬手,轻轻松松的制住。“二姐,先让她把话说完的好。”言毕,复又对着地上的老妇人,“你说二小姐指使你的,可有证据”老妇人闻言,惊慌失措的点头,“有有有,当然有。”说话间,更是迫不及待的将怀里的银子掏出来,举到步青胭面前,“三小姐,你看,这是二小姐给我的银子,说是事成之后就能给我一百两,这手帕,这包银子的手帕还是二小姐的”步青胭顺势接过。粉色真丝手帕,是步翠琳一贯喜欢的颜色。步青胭随手扬了扬,“二姐,可还有话说”步翠琳脸色铁青,下意识心虚的朝着二夫人的方向看过去,硬着头皮道,“不过一条到处都能买到的帕子,还能用来做证物”步青胭也不着急,直接从老妇人手心取出一锭银子,随手磕了磕,“咱们步府出去的银两,底部都有步家标记。二姐,帕子可以是买的,这银子难不成也是旁人的”步翠琳吓得猛然后退一步,“你府上,府上还有这么多人,凭什么说是本小姐”父亲和大夫人都在这里。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凭借大夫人对这小贱人的维护,她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哦”步青胭淡淡发问,随手便将银子给丢出去,抬眸间,眸中冷硬,“那二姐的意思是,陷害我的另有其人。可是”步青胭稍顿,继续道,“四妹一向恭敬规矩,那便只有大姐”话音未落,一直未出声的步文绣稍稍气恼,“青胭,你胡说什么,大姐怎么会做出这等污糟事”大夫人也随声附和,“青胭,休得胡说”步青胭几步上前,将帕子递到了大夫人眼前,顺便向步文绣致歉,“大姐,是我唐突了。母亲,这丞相府一直由您当家做主,这帕子是不是二姐的,您一看便知。”言毕,便大大方方的站在一侧。跪在地上的老妇人见状,疯狂的想要上来,朝步青胭讨要解药。却被身侧的侍卫死死按住,半点动弹不得。帕子已经落到大夫人手上,步翠琳站在下方,犹如方才步青胭一般,在接受会审。双腿微软,若不是身侧还有玲珑扶着,怕是早已瘫软下去。帕子一扔上来,大夫人脸色微变。步青胭走到一边,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便不再言语。接下来的事情,她知道大夫人会帮她料理下去。名义上,她如今还寄养在大夫人膝下。纵然步翠琳死不承认,也抵不住这如铁的证据。步洪臣已经抬手,便就将原本窝在他怀中的二夫人一把推开,怒斥,“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二夫人纵然嚣张,却也不笨。瞬间换上副娇弱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老爷”掩面而泣,对步翠琳使眼色。步翠琳心知逃不过去,不情不愿的跪下来,“父亲,女儿知错。”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提前有准备,还真是她们小瞧了去。二夫人见状,立马小心翼翼的凑近步洪臣,替步翠琳求饶,“老爷,翠琳她也是一时糊涂。青胭现在毫发无损,老爷看在婉儿的面子上,还望对翠琳网开一面。”步洪臣正欲发作,一瞧这样子,心下便软了几分,到了嘴边的话复又改口,“那不如”一侧,大夫人脸色已经微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步洪臣对二夫人的偏爱,无疑是在打她的脸。步青胭也未再继续沉默,这一次,她可不打算轻易放过步翠琳。放与不放,步翠琳都会给她使绊子,既如此,倒不如让她先吃些苦头。“母亲。家有家规,若不是我先有准备,怕今日受家法的便是青胭。若没有那真丝帕子为证,传出去,怕是大姐都会被人怀疑。”步青胭三言两语,将问题丢给大夫人。大夫人或许可以漠视她被诬陷,却绝不会允许步文绣的名声有半点损毁。更遑论,还有个如此高调的二夫人在。大夫人脸上挂不住,“老爷,翠琳与青胭同属姐妹,却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必不能轻纵。”只是大夫人话音刚落,步青胭适时开口,“父亲,母亲,青胭相信二姐只是一时糊涂,到底是一家人,只小惩大诫,让二姐去小祠堂跪上三日,可好”话音刚落,步翠琳原还是跪着的身子,一下瘫软下来。脸色煞白,双拳紧握,牙根都要被自己咬碎。步青胭,她必然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最是胆小,惧怕鬼神,居然让她去小祠堂跪三天步翠琳求救似的看着二夫人,如今能救她的,也就只有自己的母亲了。二夫人咬牙,不忍自己女儿受苦,稍加思索,便凑到步洪臣耳边,小声耳语了一句。步洪臣眸中稍稍闪过几丝喜悦,开口时,便已然减了大半刑罚,“既是小惩大诫,那便跪上一晚即可。青胭,你既无事,也就不要胡搅蛮缠下去。”第018章 美色误人分明是步翠琳陷害于她,却说她胡搅蛮缠。还当真是偏心的厉害。步青胭未曾过多言语,跪在地上的老妇人,却发狠咬了身侧的侍卫,慌乱中挣脱开来,一下子爬到步青胭脚边,在地上疯狂的磕头,“三小姐,三小姐,求求你把解药给我,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步青胭不屑的看了老妇人一眼,“放心,这痒疼的感觉,一炷香之后便会自动消失,我并未在你身上下毒。”不过是诈一诈她。便将所有的事托盘而出了。老妇人脸色巨变,吓得直接说不出话来。一左一右两个侍卫,再次将她按住。一边的二夫人脸色铁青,随手端起手边的茶水想要朝步青胭泼去。刹那间,一边的祁越随手一扬,衣袖翻飞,步青胭眼前一抹白色闪过,茶水尽数都落在祁越的衣袖之上。祁越声音淡淡,却隐约间透露着几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