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法儿交代了。步文绣在快要靠近繁星的时候,佯装为难的停下了脚步,朝着镇子的方向看过去,犹犹豫豫的开口,“繁星,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去瞧一眼,不会有事的。”繁星双臂一伸,直接抱住了步文绣的小腿,眼泪顺着脸颊直流,“大小姐,奴婢今日纵是死,也不能让您这般涉险。”“还请大小姐三思。”身后的衙役见状,也纷纷下跪劝阻。几乎是在镇口围观的村民,瞧着这一幕。无一不被步文绣的态度所感动。哪里还真的敢让她走上前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劝阻声,越来越大。步文绣望着村民,似是眉头紧蹙。最后,做出一副十分难过的模样,点了点头,“好了,繁星,你快起来吧。我不过去就是了。”随后,抬头看着在她面前几乎跪了一圈儿的人,柔柔弱弱的开口道,“还有你们,都快些起身,我这便不过去了,只在这里说几句。”一听到步文绣打消了这个念头,衙役们纷纷松了口气。却还依旧站成一排没让开,生怕步文绣还想过去。跪在地上的繁星也是如此,起身后依旧站在她的侧前方。像是随时预备着阻止她的行动。步文绣的目光缓缓落到镇子里,声音中,似是带上了几分哽咽,“你们不必担心,从今日起,我便在此处赠医施药,替你们祈福。随行来的大夫,也自会进去替你们诊治。相信这疟疾,很快就能过去。”疟疾的传染虽迅猛,却也还及不上人人惧怕的瘟疫。若非接触到患者之血,其实很难在短时间被染上。步文绣心知肚明这一点。便也敢在此刻,站在这里说这些话。“大小姐,您真是心善。”“有您在这儿,一定会好的。”“是啊是啊。”步文绣的话,像是一记强心针,直接打在了每个人的心里。被疟疾笼罩多日的阴霾,似乎在此刻都消散了些许。在他们眼里,这步文绣身份尊贵,能做到如此地步,便已十分难得。看着众人几乎快要对她感恩戴德的模样,步文绣微微一笑,稍寒暄了几句,便在所有人感激的注视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刚刚踏进营帐,步文绣便立马变了脸色。伸手朝身上一拽,直接将外袍给褪了下来,嫌弃的丢在了地上,手指着吩咐繁星,“快,将这衣服给我拿下去烧了”她根本没接触到那些病患,也知道疟疾不会这般简单的传染。可这衣服,依旧让她感觉恶心。繁星脸上的眼泪早已擦干,蹲下身子,用一块布将步文绣衣服包了起来,“大小姐放心,奴婢会处理好的。”看着繁星的动作,步文绣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繁星,日后做事,也都要今日这般,机灵些。届时回府,我自会让母亲好好赏赐你。”第134章 突然到访繁星大喜,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个头,“奴婢,多谢大小姐。”步文绣低头,从袖口处轻轻的摸出了一个小纸包,悄悄的塞进了繁星的手里,刻意压低了声音,“找个无人的地方,按着我先前嘱咐你的,去煮一碗解暑汤。”繁星点点头,“大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嗯,去吧。”步文绣看着繁星离开。这才走到衣橱边,指尖轻轻覆上一件艳红色纱裙,唇角抿着笑意,将纱裙取出来。搁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下。素日里,隔着身份和院墙,她没有机会。今夜,可算是来了机会。入夜。南村。步青胭埋首在院内,身侧简单的点着几根蜡烛,勉强照亮了一小快地方。月溪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轻轻的放在了步青胭身侧,忍不住劝了句,“三小姐,您还是休息下吧。”“嗯。”步青胭根本没听见月溪在说什么,只随口的应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摸到了手边的粥碗,端起来就到嘴边就喝了口。另一只手里捧着医书,视线片刻也没离开过。眉头紧锁,嘴里也在不自觉的嘟囔,“是这个方子没错,为何会没有效果呢。”步青胭顺手搁下粥碗,摸到一边的毛笔,拿起来在医书上稍画了个圈。低头细细的写上了一排小字。月溪见状,眼眶忍不住就红了红。三小姐这么没日没夜的熬着,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呀。况且今日,她隐约听到些消息,北村那边来了好些大夫。怎么就没人过来帮帮三小姐呢。月溪抬头朝院外看了看,约莫是想起了些什么似的,急忙起身走了出去。四处环视了下。果不其然,在墙根处见着了巫爵。月溪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靠近了他才开口,“巫爵,祁公子是不是也来了这陵昌镇”白日的时候她就想问了。可一直跟在三小姐身侧帮忙,也就没顾得上。可眼下巫爵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月溪应当是还不知道殿下的身份。只点了头,稍有些迟疑道,“是过来了。”月溪皱眉,“既然祁公子过来了,为何不来帮帮三小姐”“这个”巫爵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他要如何说三小姐不想见到殿下不让殿下过来月溪没注意到巫爵的脸色,只一脸焦急,“你若是知道祁公子在何处,能否请公子过来劝劝三小姐,我担心再这么下去,三小姐会熬不住的。”整日里都在忙碌,膳食更是没吃几口。夜深了也不愿意去休息。巫爵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这就去通知殿下。”月溪一听,陡然是松了口气,全然没注意到巫爵对祁越的称呼。眼看着巫爵转身离开,月溪这才心事重重的准备回去。刚走出去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月溪姐姐”这声音有些熟悉。月溪疑惑的回头。便看到从树后突然跑过来一个身影,直接扑到了她面前,借着月色定眼一瞧。月溪瞪大了双眼,“郑一凡你怎么跑过来了”郑一凡点点头,没顾得上她的问题,只匆匆的问了句,“月溪姐姐,秦小姐是不是在这儿”他问的是步青胭。月溪点点头,指了指院内,“在里面。”话音刚落,郑一凡就直接冲进了院内。一眼便瞧见了木桌子边的步青胭。郑一凡立刻跑了过去,在距离步青胭两步的地方止住脚步,轻唤了一声,“秦三小姐”习惯性的想喊秦小姐,可蓦然想起面前人的身份,郑一凡硬生生的改了口。步青胭头也不抬的应了声,全然没听出来身侧的人是谁。月溪跟着后面进来,就看着郑一凡傻愣愣的站在月溪身侧的样子。于是便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步青胭的身侧,开口提醒了下,“三小姐,郑一凡过来了。”郑一凡步青胭的思绪,总算是被这个名字给拉了回来。一回头,便看到了此刻正立在她身侧的郑一凡。步青胭大惊,“你怎么过来了谁让你进来的”这里可是陵昌镇,他不好好的待在燕城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郑一凡见步青胭好容易注意到了自己,便立刻咧开了嘴笑,“我趁着天色黑,看管不严,偷偷翻进来的。”他已经在外面徘徊了好几日了。好容易才在今晚找到机会进来。“胡闹。”步青胭沉着脸,明显是有些生气了。直接将手上的东西丢了,起身拉着郑一凡的衣服就往外走,“这里太危险,我送你回城。”郑一凡胳膊一转,很轻易的就挣开了步青胭的钳制,往后退了两步,“我不走,娘亲说,三小姐是我们家的恩人,让我跟着三小姐做些能做的事。我保证,不会给添麻烦的。”步青胭蹙眉,“你母亲也知道你跑过来了”郑一凡点点头,“再说,三小姐,我现在已经进来了,您还放心我直接回城里么”这里的疟疾毕竟还没有控制住。若是不小心带了出去,传到了外面,的确不是一件小事。这也是为何,陵昌镇眼下,只准进不准出的缘由。步青胭一时语塞,竟说不过面前的小鬼。冷着脸,这才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便开口相询,“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郑一凡犹犹豫豫的看了眼步青胭,不敢说话。“你说清楚,我就留下你。”步青胭有些无奈,又不敢真的放纵郑一凡出去乱跑。郑一凡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那日,月溪领命,去郑家取郑母做好的衣物,顺便留下了一大笔的银两。郑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哪里肯收当即就让郑一凡带着银子追出去。后来好容易追上月溪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溪进了丞相府。郑一凡不敢乱闯,只能带着银子回去,却也是此刻才知晓,原来妙手仁心的秦小姐,竟然是丞相府家的小姐。第135章 投怀送抱前段时间,丞相府三小姐替太子治好了旧疾的事情,在燕城中传的沸沸扬扬。那段时候他天天蹲在醉仙楼门口,自是也是听到了不少。陵昌镇的疟疾爆发以后,他就去刻意打听了下三小姐的行踪。才知道三小姐被派到了此处。所以他这才想办法,偷摸了进来。步青胭越听,脸色越是难看,颇有些哭笑不得。不知是该夸这郑一凡聪明,就这么猜到了她的身份;还是该骂他不知死活,主动跑到这陵昌镇来。郑一凡见步青胭好久没说话,生怕她还要将自己给赶走,顿时着急了。急急忙忙的解释,“三小姐,这里病患这么多,我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跑腿熬药,什么活我都能干。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了。”步青胭摆摆手,不想要再听他的保证。转头去身侧的月溪道,“去将我屋子旁边的那间柴房稍微收拾下把,让他住下。”说话间,顿了顿,又询问了下郑一凡的意见,“这里不是燕城,大部分的地方都分给了病患,现在只有一间柴房。”郑一凡一听自己可以留下,哪里还管住的地方,连连应下,“可以可以,我愿意住。”步青胭见状,脸色依旧严肃,“留下可以,但是从明日起,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和月溪一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绝不能擅作主张。”“多谢三小姐”郑一凡明显很高兴。倒是很久没看到这么灿烂的笑容,步青胭心底倒像是被注入了一道暖流似的。想起初次见面的情状,忍不住微微笑开。“我比你年长几岁,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步姐姐。”三小姐这个称呼,无非是在时刻提醒着她的身份。郑一凡愣了下,随即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笑嘻嘻的叫了声,“步姐姐”“嗯”陵昌镇外。步文绣特意在自己身上套了件藕荷色的交领,手里端着个托盘,径直走到了太子殿下的营帐外。侍卫见到来人,伸手一拦,“属下见过大小姐。”步文绣在外站定,脸上画着精致秀气的妆容,柔柔和和的开口,“夏日里暑气中,夜深了,我给殿下熬了碗莲子银耳羹解暑,还望大人通报一声。”侍卫有些犹疑,“回大小姐,殿下与众位太医商讨疗法,还未回来。”还没回来啊如此岂不是正好步文绣轻轻勾起一抹笑意,正欲走进去,“无妨,我可以在里面去候着殿下。”侍卫依旧拦住,不放人,视线却是盯着她手里的那碗银耳羹,“大小姐的好意,属下自会通报殿下,只是殿下的吃食住行,自有筹备,就,不劳烦大小姐了。”步文绣见状,也不恼。稍稍蹙起了秀眉,“你是担心这银耳羹”侍卫为难,“请大小姐恕罪。”他们护着的到底是太子殿下,绝不敢掉以轻心。步文绣双手一送,示意侍卫接过推盘。然后当着侍卫的面,将银耳羹的盖子打开,用小勺轻轻勺了一小口,当着他的面,吃了下去。随即,用帕子稍稍擦拭了下唇瓣,这才抬头,“现在,可放心了”步文绣这是铁了心的要进去。到底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侍卫也不敢多加阻拦。见状,也只好侧开了身子,请她进去。步文绣端着银耳羹走进,缓缓将银耳羹搁在案台上。站在营帐中间,四处打量着。最终,视线落到了一侧的床榻之上。明黄色的锦被,张扬霸气。唯有皇家可用的颜色。步文绣咬了咬唇瓣,压抑着心中那快要跳跃出来的激动。缓缓几步,便靠近了床榻。挨着床边,直接坐了上去。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可以这般靠近太子殿下。光是想象着殿下夜夜都躺在这塌上入睡,她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指甲扣进掌心,轻轻呼出来的鼻息,已经渐渐开始灼热。